洛克斯号的甲板在炮火中震颤,凯多的狼牙棒垂在向地面,他左手的指节已爆出血肉——他还没完全掌握龙化的平衡,鳞片在小臂上半褪不褪,像被撕碎的铠甲。
敌方海贼的刀刃劈向他后颈时,尾椎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灼痛,靛蓝色的尾尖带着倒刺扫过甲板,将三个敌人扫成血雾。
“你的尾巴甩到我了。”芙纶的声音从硝烟里传来。
她蹲在破损的桅杆旁,手里攥着止血草,鼻尖沾着煤灰,却仍盯着凯多正在生长的龙尾:“鳞片是新长的?比上个月的光泽好多了。”
芙纶养过一只宠物鳄鱼,这触感摸上去几乎跟她的鳄鱼差不多。
“你离战场远一点。”
凯多的狼牙棒还滴着血,他喘着粗气转头,看见少女正用绷带捆扎自己被尾尖扫到的小腿——明明是他闯了祸,她却盯着他尾根处新冒出的菱形鳞片,指尖轻轻划过尚未完全硬化的鳞尖。
敌方的第二波炮击袭来,芙纶突然扑过来拽住他的手腕。凯多本能地甩尾,却在看见她发梢被气浪掀飞的瞬间硬生生收力,尾尖擦着她后背在甲板上犁出道深沟。
“不是叫你你离战场远一点吗?!”
女人似乎并不害怕男人的大嗓门,她满不在乎的,反手将止血药塞进他掌心,指尖划过他鳞片间未愈合的伤口:“半龙化时尾巴会不受控吗?刚才甩尾的弧度,像极了我们之前在无风带见过的幼龙。”
战斗在暴雨中结束,洛克斯号的旗手正在修补被烧毁的船帆。
凯多靠在龙骨旁舔舐臂上的伤口,尾尖烦躁地拍打积水——自从被芙纶说像“幼龙”,他总忍不住注意自己尾巴的动作。
直到少女抱着新换的绷带坐在他脚边,指尖突然戳向他尾根处最柔软的腹鳞:“我帮你清理一下尾巴的伤势吧?不能总把你尾巴当武器,这里的鳞片还没变硬,像初生的海龟壳。”
他猛地绷紧尾巴,却没躲开。
芙纶的掌心贴着他尾根的皮肤,那里的鳞片只有指甲盖大小,蓝色的边缘泛着珍珠光泽,是龙化时最后硬化的部位。
三日后在新世界某座孤岛,洛克斯团正在分赃。凯多斜倚在礁石上,酒壶叼在嘴角,小臂和尾椎处的鳞片明晃晃地暴露在月光下。
白胡子路过时发出低笑:“小鬼,你这是把鳞片当装饰了?”
他没答话,却看见芙纶正提着药箱走来,目光立刻落在他尾尖新长出的背鳞上。
“这次的鳞片像珊瑚礁。”她蹲下来,指尖顺着他尾椎的鳞片纹路往上摸,直到触碰到他后腰未龙化的皮肤。
凯多的尾尖突然卷起她的手腕,将人拉得更近,却在她惊惶抬头时松开——他第一次害怕自己的倒刺会勾破她的袖口。
从那以后,洛克斯号的成员常看见诡异的场景:凯多在瞭望台打盹时,尾巴会自觉蜷成圈护住下方晾晒草药的芙纶。
与人拼刀时,半龙化的状态持续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能在挥棒时用尾尖接住芙纶抛来的伤药。
最让三灾雏形们震惊的是,当芙纶坐在他肩头替他清理龙角血痂时,那条向来破坏力惊人的尾巴,会像幼犬般轻轻摇晃,鳞尖扫过她小腿时连倒刺都收得服服帖帖。
“你这是被驯化了?”某天夜里,金狮子望着凯多尾尖缠着的、芙纶编的海草绳笑得前仰后合。
...
铁窗外的暴雨砸在生锈的铁皮上,像无数颗被踩碎的玻璃珠。芙纶捏着镊子的指节发白,镊子尖上的磺胺粉正往凯多胸口的伤口撒。
凯多流了很多血,芙纶的手上也沾了点。
她突然想起之前万圣节给好友画假血,可此刻指尖触碰到的温热血肉,是真实到令人战栗的触感。
“发什么呆?”凯多的声音像滚过砾石一样粗。
芙纶猛地回神,发现镊子尖已经戳到伤口边缘了。
“不会处理就滚。 “凯多咬着牙, 灯光投下扭曲的影子。
芙纶突然发现他胸侧的鳞片在渗出鲜血。紧张感涌上来,她听见“崩”的一声,胸前的珍珠纽扣突然消失。
“什么声音?"凯多皱眉。
芙纶红着脸低头发现衬衫领口大敞, 上衣胸口处的珍珠纽扣不翼而飞。内衣边缘露出半截蕾丝一那是她从现实世界带来的、 唯一一件完整的内衣。
隔天,凯多甩给她个小布包里面躺着颗沾满血迹的珍珠: “在老子的龙鳞缝里发现的,你的东西别乱扔。 ”
他耳尖发红, 转身时龙尾扫翻了水桶。
另外,他裤子口袋处露出的半截珍珠项链一一正是芙纶消失三天的的锁骨链。
她抬头想问,却看见凯多正盯着窗外的海面,耳尖红得比顶上的落日还要鲜艳,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鳞片覆盖的手背不自然地蜷曲,像是在隐瞒什么。
...
朗姆酒的气味熏得人太阳穴发疼,芙纶躲在角落,指尖抠进木质酒杯的雕花。上层甲板传来白胡子的大笑,像座活火山在喷发,凯多的回应则带着龙类特有的低哑,震得她胸口跳动。
突然,左侧传来湿腻的口哨声:“新来的医生,裙子开叉都快到腰窝了!”
她猛地低头,发现米色亚麻裙的侧边开叉不知何时滑到了大腿根,固定开叉的水晶扣不翼而飞。海风卷着咸涩的潮气灌进裙摆,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扯动布料。
芙纶慌忙用酒杯挡住大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种被当众剥光般的羞耻感,比在 T 台摔倒还难看。
“哐当”一声,盛满朗姆酒的木桶被龙尾扫飞,琥珀色的酒液在地面蜿蜒成河。
凯多铁塔般的身影笼罩过来,鳞片缝隙里还滴着酒液,龙瞳里翻涌着暗光:“杂种们,老子的人轮得到你们看?”
他忽然弯腰,芙纶嗅到他身上混杂的血腥与海盐气息,接着腰间一紧——凯多竟用自己的腰带圈住她的腰,将开叉的裙摆硬生生绑成了裹身裙。
深夜的底舱,芙纶对着铁桶里的海水擦拭身体,突然听见舱门被爪子挠响。
开门瞬间有个用袋子装着的物件砸在她胸口——是之前不翼而飞的水晶扣。
她猛地抬头, 看见凯多的龙尾正从门缝里抽走, 门板上留着五道深深的抓痕, 像头被烫到的野兽落荒而逃。
...
热带暴雨来得毫无征兆,就跟海军的突袭一样。
芙纶身上的衬衫被雨水黏在身上,胸部的轮廓透过布料清晰可见。凯多的龙爪掐着她的肩膀,鳞片边缘的倒刺划破皮肤,渗出的血珠滴在衣服上。
“你真以为自己是这个船上的船医?”凯多的怒吼混着雨声,龙角上的水珠砸在芙纶额头上,“你用传送能力引开海军,万一被海楼石网缠住——”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芙纶被掐得喘不过气,愤怒突然淹没理智——她感觉胸口一轻,胸衣消失了,男人的瞳孔里倒映着两团被雨水泡得发红的乳/()晕。
凯多将女人拦腰抱住,放回她平常该呆的地方。
“你在这等着,老子给你找到后,马上就把海军赶跑。”
半小时后,凯多蹲在礁石上,手里捏着个沾满沙子的紫色胸衣。
这是他在船头的锚链旁发现的,明亮的紫色蕾丝布料,格外的扎眼。
“拿好你的破烂。”他像是烫手一样,把东西砸进芙纶怀里,转身就回去了。
芙纶躲在仓库里,听着外面凯多与海军的厮杀声。她浑身湿透,衬衫紧贴在身上,突然感觉裙底空荡荡的——内裤不见了。
这种在现实世界习以为常的内衣,此刻成了最危险的“定时炸弹”。
凯多撞开仓库门时,浑身滴着血,左前爪却小心翼翼地攥着个物件,他把湿漉漉的内裤甩给芙纶。
“你下次再把这种东西传送到老子头上,就把你丢海里喂鱼。”
芙纶突然发现,每次情绪波动时,身体的物件总会被不经意的传送掉。
“凯多。”她突然开口,声音比雨声更轻。龙类生物猛地抬头,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鳞片,“谢谢你。”
凯多的尾巴重重砸在地上,屋顶的灰尘簌簌掉落。
他盯着对方掌心里的蕾丝,鳞片下的皮肤红得能煮熟海鲜,却梗着脖子低吼:“再让老子看见这种东西,就把你扔到红土大陆喂海王类。”
[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三:令人害臊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