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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惩罚

作者:沉默的戏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濯月靠在章洄怀里睡着了,章洄一只手轻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举高手机,一条一条翻阅短信记录。


    短信内容触目惊心,章洄心脏像被烈火灼烧一般,被无尽的自责吞噬。


    他无法想象,林濯月是如何在收到这些短信之后,还对他露出温柔甜蜜的笑容,无暇的皮囊下,包裹着早已碎成一片片的心,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今天,独自吞下了委屈与秘密,扛起了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用笨拙的方式守护所爱的人,那一双双眼睛,都是他不安的灵魂。


    章洄把手机放下,用被子裹紧彼此的身体,垂首亲吻他的额头。


    *


    在停车场攻击林濯月的小混混,就是开业那天送花圈的一行人。


    宋毅私底下买通了一个,以谢志远的名义怂恿小弟去闹事,故而进了警局后,所有人都供认是谢志远的安排。


    谢志远被传唤去了警局,但由于没有直接证据,定不了谢志远的罪,审讯两日后放了出来。


    小混混们被拘留了几天,还罚了不少钱,出来之后肯定会去找谢志远麻烦,谢志远会否破财消灾那就是后话了。


    几天后,章洄准备出院,林濯月第一次接到了谢志远的电话。


    事隔经年,林濯月依旧清晰地记得这个声音,午夜梦回时,他仍会想起谢志远丑恶的嘴脸,和被关在出租屋的那三日。


    “阿月,十五年没见了,你猜我现在在哪里?”谢志远笑起来的语气仿佛亲切和蔼的长辈。


    “我知道你在北安市,你想要什么?”林濯月问。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提醒我,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也谢谢你当年放我一马。”谢志远惆怅道,“你长大了,那些恐吓已经唬不住你了。”


    像是宣战一般,谢志远说:“你害死了我老婆,害我大哥坐牢,我也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不过你放心,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不会再做,既然都在北安市,我们好好斗一斗!”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林濯月把手机扔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


    林濯月刚才按了免提,章洄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把林濯月的手机从床上拿起,说道:“记不记得我前几天跟你说了什么?”


    林濯月回忆半晌,摇头。


    “打架比谁更凶狠,谢志远再婚,还有了两个孩子,他不会胡来。”章洄说,“他在试探你的底线,别忘了,他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国外,北安市不是他的地盘。”


    “你说的有道理,他只是在放狠话,想让我害怕他。”林濯月喃喃说道。


    章洄握着他的手,拉他在身旁坐下,认真地说:“别把他当成什么大人物,他在跟你打心理战,这是赌徒惯用的手段。”


    林濯月调整了一下心情,话锋一转,心疼地问:“你可以出院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问题,都是硬伤,过几天就好了。”章洄露出轻松的笑容。


    出院后直接回了原来的小区,物业和安保措施更周全,宿舍里的东西还没收拾,章洄打算等身体好一点再去。


    再有二十多天就过年了,章洄把出差安排都挪到了年后,应酬肯定也免了,干脆居家办公,在家里躺了一星期。


    顺道给谢志远找了点麻烦。


    章洄这人骨子里不老实,但表现绝对是“三好学生”“十佳青年”,一股子邪气压得深,轻易不显露出来,章家都是老好人,几乎已经成了刻板印象。


    在调查谢志远的过程中,章洄有了一桩惊人的发现,谢志远和周蔼谦相识已久。


    他在谢志远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份代持协议,一家名叫溪源投资的公司,名义股东叫苏映鸿,实际股东是谢志远和周蔼谦。


    谢志远在国外寻找投资人,经由溪源投资将钱汇入国内,继而投资周蔼谦选定的项目,项目“盈利”后,通过周蔼谦旗下的公司向境外进行投资。


    谢志远是掮客,而周蔼谦负责操作。周蔼谦这些年频繁地收购中小企业,发展起来之后立刻售出资产,合作方就有溪源投资,章洄怀疑,两人在合作洗钱,但没有切实的证据。


    仅仅只是聊天记录和投资文件,无法指控二人的犯罪行为,尤其这些证据来源不当,章洄只能暂时隐而不发。


    谢志远租住在本市一个高档小区内,全智能家电,环境清幽,隔音一流,为确保谢志远能够得到良好的休息,章洄用了点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远程控制了他家中的网络。


    通过监控视频看到谢志远进了家门。


    章洄依稀记得谢志远是个秃头,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植发了,进门蹬了鞋,动作流畅潇洒。


    章洄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电脑架在膝头,端起茶几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林濯月非要给他补钙,整天逼着他喝牛奶。


    牛奶喝了一半,就见谢志远摘了假发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章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谢志远接了几个电话,打开了电视机,然后去冰箱里拿啤酒。


    在章洄眼里,谢志远仍然是从前那个无赖,什么老婆大哥都是托词,恐吓林濯月的目的,最终还是索要钱财,他如果那么真性情,当年就不会矢口否认,让谢群替他扛下所有。


    谢志远的手机连上了无线网,章洄体贴地帮他关了机。


    未免噪音影响邻居,章洄顺手控制了智能门锁,将大门和窗户都关死。


    谢志远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正在喝啤酒看球赛。


    章洄闲着无聊,给他P了个新的头像,帮他把发型还原了,肚腩露出来,替换了所有社交软件的头像。


    几分钟后,谢志远按了下手机,发现没反应,以为是没电,拉过充电线连上。


    充了半天电仍然没反应,他有点纳闷地摸了摸脑门,确定手机打不开之后,他打开电脑,发现没有网络,便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章洄环着手臂,一眼不眨地看着谢志远。


    曾经,他就这么把林濯月关在出租屋里三天,整整三天,没有任何食物,仅靠自来水充饥,章洄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度过那三天,他会多么害怕,多么绝望。


    章洄恨谢志远入骨,也恨自己,为什么能在林濯月受了这么伤害之后,还对他这么冷淡,就因为他总是在笑,所以忽视了他受过的苦。


    章洄锥心刺骨痛不欲生,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就这样将谢志远弄死。


    谢志远发现打不开门,在门口捣鼓了半天,门锁依旧没有反应,他这才慌张起来,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门窗全都打不开,手机也坏了,电脑连不上网络,他被彻底封闭在这个空间里。


    等他消耗完所有的食物,以水充饥,濒临死亡的时候,惩罚才会真正降临。


    章洄不会轻易让他死去,逼疯一个人有很多办法,这仅仅只是开始。


    玄关处传来声音,林濯月提着几个大袋子进门,“我回来了。”


    章洄合上电脑,限定版黑客身份暂时下线。


    林濯月放下袋子,卷起袖子进厨房,系上围裙,着急说:“老公,你等一下,我来做饭,很快就能开饭,我今天煲鸡汤给你补一补。”


    章洄慢悠悠走过去,看他买了什么,大概是对八个月的小孩没什么概念,袋子里全是三四岁小朋友的裙子。


    林濯月打开砂锅,发现里面有锅热气腾腾的鸡汤,捶胸顿足道:“谁让你做饭的?”


    章洄把小裙子放回去,走进厨房,从身后拥住他,“我闲着又没事,不是说喝鸡汤吗?热一热就能吃了。”


    “可是你做饭又不好吃。”林濯月小声嘀咕。


    章洄愤愤地咬他脸颊。


    “我在监控里没看到你进厨房,你是不是又替换视频了?”林濯月颓丧道,“你愿意让我装的,你又乱动!”


    章洄哭笑不得:“我一进厨房你就给我打电话,你这样怎么工作?”他勒了一下林濯月的腰,把他的脸掰过来亲,“不认真工作,怎么早下班回家?”


    “我让你在家休息,不是让你做家务的。”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也该回去上班了。”章洄把他的围裙解下来,哄他去沙发上歇会儿。


    章洄热完菜,发现林濯月已经睡着了,怀里抱着枕头,睡得不安稳,眼皮微微发颤。


    他睡觉很老实,既不打呼,也不呓语,但喜欢抱着东西,每天醒来都是呆呆的,要花很久时间醒神。


    章洄摸摸他的手,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林濯月似有察觉,迷迷糊糊睁开眼,哀求般小声地说:“明天周五,不要去上班好不好。”


    “周五不是工作日吗?”章洄坐在地板上,手肘撑着沙发,托腮看他耍赖。


    “我今天很努力工作,所以明天休假。”林濯月说,“你也不上班,你休息好了,轮到我休息了。”


    章洄没忍住笑出了声,“赶紧吃饭!”


    饭后章洄去洗碗,林濯月收拾屋子,之后一起下楼散步,在小区附近走了一圈,逛了便利店。


    回来后轮流去洗澡,章洄身上还有淤青未散,脑袋上伤口已经结痂,后脑头发剪了一撮,正面看不出来。


    林濯月洗完澡穿着睡衣爬上床,把章洄衣服扒了,检查他的伤势。


    章洄任由他折腾,张开手问他:“合格了吗?”


    “合格了,给你盖个钢印。”林濯月俯腰亲他,撑着手臂,不敢把力气压在他身上。


    章洄握着他柔韧的腰肢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细细密密吻他的脸,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热烈。


    林濯月呼吸已经乱了,衣扣被解开,仍然不忘问:“你真的没事了吗?”


    章洄没回答他,越发深入地吻他,吻他透不过气,不敢再分神。


    异样感传来的时候,林濯月无意识用胳膊盖住脸,却被章洄拨开手。


    “看着我。”章洄沉声说。


    林濯月眼睫颤动,抬起了眼,提醒章洄:“在左边抽屉里。”


    章洄没应声,眼神幽深望着他的脸。


    微微的刺痛感袭来,身体里似有电流穿过,林濯月无处可躲,手指攥紧了床单。


    章洄弯腰吻他,缠绵悱恻,极尽温柔。


    “可、可以了...”林濯月胸膛起伏,呼吸声断断续续。


    章洄不再克制,他托举起林濯月的后腰,将他身体抬高,林濯月惊觉后背已经脱离了床面,只有肩膀还沾着枕头,而章洄像一个侵略者,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在林濯月惊慌的呼声中,露出一个邪笑。


    一夜缠绵,林濯月终于确定。


    章洄是彻底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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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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