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高温让南瑶市的冬天销声匿迹,春芽抽枝,暖阳夺目,清晨的风吹起薄纱窗帘,拂过章洄专注的面庞。
他换上了定制的西装,梳理了头发,时间还不到八点,豆豆已经被抱走,他把电脑放在飘窗上,立在窗前看手机。
熟悉的温度贴向后背,手臂继而环了上来,圈住了他的腰。
章洄笑了笑,冷峻的脸庞浮现柔色,他把手机收起来,转回身道:“小心衣服皱了。”
林濯月穿着洁白的衬衫,外套不知扔在了哪里,动人的脸上带着比春色更柔软的笑意,他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笑意,手指钻进章洄衬衫缝隙里,勾住他的纽扣,笑问:“皱了又怎么样?没人替你烫衬衫吗?”
章洄挑了一下眉,放松身体倚在窗台上,“你在干什么?”
“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林濯月重新扶上他的腰,掌心一路向后滑,停留在他的后腰处。
“没睡好,那怎么办呢?”章洄右手捧起他的脸,指腹从他脸颊拭过,落在他柔软的唇瓣上。
林濯月眼皮微颤,轻声说:“想你抱抱我。”
章洄沉默良久,手指从他脸上抽离,转身朝门口走去,确定门已经反锁,走回窗口,坐去飘窗上,关窗,拉窗帘,然后朝他张开手臂:“过来,我抱你睡会儿。”
林濯月幽幽地说:“抱一抱还要锁门吗?”
“你几岁了?”章洄见他磨蹭,揽住他劲瘦的腰肢,将他拖抱进怀里。
林濯月侧坐在他怀里,仰头亲他的下巴。
“别闹,闭眼。”章洄喉头滚了滚,按住他的身体,不许他乱动。
林濯月又去吮吻他的喉结,若即若离,吻得很轻。
湿润的触感在喉间逗留,章洄呼吸短促,声音倏然嘶哑:“我让你别闹了。”
林濯月便不再动,乖乖地靠在他怀里。
“你下个月就要走了。”几分钟后,林濯月忽然出声。
章洄躁动的情绪冷却下来,“高铁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我知道。”林濯月蹭了蹭他的胸口,“我坐过那趟车,高中毕业后我去看你,你带我玩了两天,后来你说要送我回家。”
林濯月坐起一点身体,不再紧贴着他,“我以为你要送我去高铁站,结果你把我送回了这里。”
章洄说:“你那会儿才几岁,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坐高铁。”
“现在我长大了。”林濯月欺身靠过来,抵住章洄的额头,“哥,我睡不着。”
皮带悄无声息被解开,拉链刺啦的声音唤起了他的注意力,他捉住林濯月的手,声音嘶哑低沉:“别动。”
“不难受吗?”林濯月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章洄倒吸气,罩着他的后脑勺再次吻住他的嘴唇,激烈又迫切地吮咬,背德感令空气骤然升温。
林濯月被他吻得透不过气,双手停下了动作。
章洄哄他继续,在他耳边轻声说:“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你再不抓紧,打算怎么收场?”
林濯月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讨好地说:“那你教教我。”
“上次不是教过你了吗?”章洄亲吻他的眼帘,按住他的后颈往下压。
林濯月呼吸紧促,他屈膝跪伏在飘窗上,逼仄的空间令气息变得越发浓重。
章洄抚摸着他单薄的肩背,忽然之间,掌心一寸寸向上滑,指尖刺入林濯月浓密的发丝间,紧扣住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了几分,难以满足的欲念在这一刻攀上巅峰。
林濯月呛得咳嗽,轻轻擦拭着唇角,咳停之后,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仰起头,眼尾染上旖旎的绯红,杏眼嗔怒地瞪向章洄。
章洄勾唇一笑,握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重新拥进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静默着平息身体里的余韵。
很快就要下楼出发去酒店,章洄亲吻着他,柔声细语哄着,用手指替他纾解。
“衣服脏了。”章洄叹气,“我去换件衣服。”
他跳下飘窗,去衣柜里翻找替换的衣服,林濯月在他身后喊:“哥,我们......”
章洄回头看他。
林濯月几欲往下说,却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他笑眯眯说:“我衬衫也皱了,回去换一件,客厅见。”
章洄察觉到他情绪低沉,经过身旁时擒住他的胳膊,从背后抱紧他,轻吻他的鬓发,柔声问:“宝宝,怎么了?”
林濯月转回身来,靠在他肩头,可怜地说:“哥,我怕你反悔。”
“我们回去再谈好吗?”章洄吻着他的脸,反复允诺,“我不会丢下你。”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我,”林濯月问,“是吗?”
章洄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眼,像是被吸入了漩涡之中,难以自持地说:“我发誓,绝不会丢下你。”
林濯月揽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说:“哥,你再亲亲我,我想你亲我。”
章洄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弄疯了,心绪完全被他牵着走,两人抱在一起亲了快有十分钟,门外砰砰砰敲门,小不点拉长了嗓子喊:“舅舅~~舅舅在家吗?”
章洄把树袋熊从身上扒拉下来,扯了扯衬衫:“不许撒娇了,赶紧去换衣服。”
*
林殊怡忙着处理公务,一早上电话就没停过,章启文西装笔挺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喝一壶茶。
林殊怡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助理,吩咐道:“你先去酒店,如果有客人去早了,给他们开几桌麻将。”
助理颔首,拿着文件出去。
章启文很是欢喜,摸了摸脖子上的小金葫芦,自言自语道:“章洄这孩子怎么还不下来?”
林殊怡沉着脸,语气不算严厉,低声道:“阿月住在外面,你有空多去看看他,别光顾着自己的儿子。”
“嗳,知道。”章启文给她倒了杯茶。
林殊怡看了眼手表,正要派人楼上去催,章洄牵着豆豆从楼上下来,没穿那套她给买的衣服,黑衬衫黑西装,走路的姿势很从容,一只手牵着豆豆,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踩在台阶上。
林殊怡没好气道:“什么日子,你穿一身黑?打擂台啊?我给你买的衣服呢?”
“弄脏了。”章洄摸了摸鼻子,松开豆豆的手。
豆豆蹦蹦跳跳朝着林殊怡跑去,嘴甜地喊:“外婆。”
林殊怡睨了章洄一眼,就觉得他还没孩子懂事,幸好他身材样貌都出类拔萃,穿便宜货也能穿出不凡的气态。
林殊怡说:“待会儿你和阿月跟在我身边,帮忙招待客人。”
“知道了。”章洄颔首,坐到沙发离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扭头喊了声“爸”。
林殊怡嘀咕:“你今天倒是听话啊。”
章洄心虚但镇定地说:“爸过生日,我听安排是应该的。”
林濯月随后从楼上下来,掌心握着一个锦盒,双手递给章启文,笑说:“爸爸,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
章启文惊喜不已,连忙打开来看,一支沉甸甸的钢笔。
林濯月说:“我在意大利一间百年老店看到这支笔,笔身的材料是树脂和银,用熔铸工艺雕刻竹叶图纹,寓意四季常青,笔尖刻了龙纹,寓意长寿,希望爸爸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好好好,乖儿子。”章启文喜笑颜开,脸上堆满了褶子,“谢谢你,爸爸会珍惜这支笔。”
“阿月懂事了。”林殊怡握了一下林濯月的手,突然一甩头发,冲章洄发火道,“你多学学阿月,你送的什么玩意儿,年纪轻轻送什么金子!”
章洄无语道:“黄金保值。”
“你这黄金显微镜都找不到!”林殊怡不客气地说。
章洄实在无奈,看了眼手表,催促道:“时间差不多了,快走吧。”
“等等。”林殊怡走上前,粗鲁地抬起章洄的手臂,将他腕上的表摘下来,换了块名表给他戴上,又说,“你待会儿开院子里的车。”
“至于吗?”章洄捏了捏眉心,手里被塞了把钥匙。
“你先敬自己,别人才能敬你。”林殊怡说,“我找风水大师问过,你性格太刚硬,命中缺水,遇水则发,凡事放松点,我今天带你认识几个叔伯,都是做软件生意的,你们交流交流。”
章洄沉默须臾,颔首道:“谢谢阿姨。”
林殊怡显得有些错愕,她以为章洄又会像往常一样拒绝,像个青春期不肯回家的男孩。
她拍拍章洄的肩膀,欣慰地说:“行了,走吧,都精神点儿。”
林殊怡:你遇水则发
章洄:感恩[合十]
今天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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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