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
林春生顿时兴趣高涨,吩咐灰袄青年:“去沏壶茶,我跟陈兄弟聊聊!”
“我这就去!”
灰袄青年赶忙沏茶倒水,林春生也把陈墨请到后堂,听他细细讲述。
“林掌柜可看得出来,我这头野猪是野猪林的野猪王?”
陈墨喝了口茶,慢条斯理询问。
“野猪王?”
林春生忽然眼前一亮,再度竖起大拇指,“原来是野猪王,我说怎么能长这么大!”
“这野猪王可是凶名远扬,咱青山县城都知晓呢!”
陈墨笑眯眯继续道:“林掌柜想必也知道,衙门正在悬赏这头野猪王?”
林春生点头,“有所耳闻,说是半年前下山伤了人,这都悬赏大半年了,都没人能将其制伏!”
陈墨循循善诱,“我等会儿便要将野猪牙交到衙门,衙门自然会发布告示,通告野猪王已经伏诛!”
“届时,全城百姓都能知晓野猪王的名号!”
“若是林掌柜借此机会,卖出野猪王的肉,是不是能大赚一笔?”
“而且,您家肉铺的名头还能压过吴记肉铺一头!无论是收肉还是买肉都将有优势,日后生意更加红火!”
好主意啊!
林春生眼光锃亮,若有所思。
他们林记肉铺之所以肉食短缺,就是因为被吴家压过一头,卖肉的都会先去吴家。
等到吴家收不下,才轮得到他林家!
若是真能胜过吴家,这买卖可赚大发了!
思索半晌,林春生才道:“陈兄弟,可卖这么贵,真有人买吗?”
“您卖的可不是简单的猪肉,而是猪王的名号!”
陈墨笑吟吟道:“你看这饥荒年,村里的老农连饭都吃不上,可大户人家饭桌上不是也没少了山珍海味?”
“我这猪肉只卖给富人!他们不会在乎是这几十文的价格!”
“有道理啊!”
林春生频频点头,“陈兄弟真是高见!您不开肉铺,真是屈才了!”
“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忧……”
别看他是个魁梧的杀猪汉子,没想到性格如此优柔寡断。
“这样吧!我再出个法子!”
陈墨也早有预料,笑吟吟道:“林掌柜,你今日只需按照25文一斤,先收下猪肉,再按照我的法子去卖!”
“等告知贴出来,你叫价70文一斤,看有没有人买,若是没有,你再按照30文卖也不亏!”
“若是有人买,你便再抬价,还可卖得更高!”
“但有一条,如此一来,之前25文便成了定金,我会再回来收35文的差价!便要60文卖于你!”
这办法很好!
成了陈墨能多赚,不成林掌柜也不必担心亏钱。
当然,陈墨是有信心的,这猪肉定然能卖出高价!
“好!就用这法子!”
林春生拍了下大腿,当即用力点头,“真能卖出名声,60文一斤我也认了!”
随后两人写了张文书,签字画押。
野猪王经过宰杀过后,陈墨留下条猪腿肉和里脊肉,其余都一并卖给林春生。
当然,脏腑下水之类的东西价格就要低一些。
最后陈墨总共卖了14000文钱,也就是14两银子!
“陈兄弟,你明日再来,定会有消息!”
陈墨在林春生笑吟吟的面容中,走出林记肉铺。
“十四两纹银,能买好多东西了吧?”
陈墨心中暗自盘算:“先给我的俩准媳妇买身好看又保暖的棉袄,再弄辆牛车,还得买床保暖的大棉被!”
“米面也得买点,总不能老是吃糙米,哦,还有刀具,我还得买些工具!”
“对了,还要存银子买间房子……不能总睡破庙!”
算来算去,十四两纹银好像也不那么够用。
“还是先去县衙把悬赏领了,再去一并买齐!”
陈墨提着两颗粗长的野猪獠牙,直奔县衙而去。
县衙并不远,以陈墨的脚程,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县衙。
陈墨还没进县衙,就从外面的告示栏上看到好几条悬赏令。
有悬赏贼匪的,也有悬赏猛兽的。
除去野猪王之外,青山坳还有很多伤人的猛兽,比如‘独眼黑豹’、‘花毛人熊’、‘白额大虫’……
悬赏的价格是一个比一个高!
野猪王只能排在最低一档,但也有足足二十两纹银的价格!
悬赏最高的‘青山虎王’,甚至更有五百两!
“嘿!这么多悬赏令,我把那些野物都找出来,别说是房子,就是大别墅都盖得起了!”
陈墨收回目光,大步向着县衙里走去。
县衙门口有两位当差的衙役,依靠着门框,正在低声闲谈,时不时传来笑声。
“啧啧,那醉花楼的小桃红太娘的正了!那屁股!那脸蛋!啧啧!昨晚让我好一阵销魂!”
“你如果把喝花酒的银钱都存下来,早娶婆娘了!话说回来,小桃红包一晚多少银子?”
嗨!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下面的人都要吃树皮了,官老爷们照样夜夜笙歌!
就连衙门的小衙役都有闲钱,还能去逛春楼?
“两位官爷好!”
陈墨挤出一抹卑谦的憨笑,低身向前。
年轻衙役微微皱眉,打量着陈墨,见他身上挂着半个猪腿,手里拎着一对野猪牙,面色微变。
本来还是平淡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
有种莫名的恶意!
“不对劲啊!”
陈墨眉头微皱,“我这架势好歹是个猎人,对青山县衙来说可是稀缺,就算不热烈欢迎,也不该厌恶!”
“有事!这里面有猫腻儿!”
但他并未做声,只是依旧憨笑着看向两人。
年轻衙役冷冷询问:“你是杀了野猪王的那人,来领悬赏的?”
杀了野猪王的那人?
这话更有意思了!
两个衙役好像提前就知道,陈墨杀了野猪王,要来领赏?
陈墨压下心中疑惑,笑道:“是!还请两位官爷给指个路!”
“今日领不了!”
年轻衙役冷冷道:“县令老爷没在,你过几日再来吧!”
陈墨依旧笑问:“敢问官爷,县令老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可说不准!县令老爷出差去,谁敢问?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三五个月!”
年轻衙役冷笑,不耐烦挥挥手,“莫要再多问!若是妨碍我们公务,便给你抓起来!赶紧走!”
妈的!
这俩狗东西真是穿上虎皮就不说人话啊!
什么样的差事,能让一个身为父母官的县令,三五个月不回县衙?
再说了,领个悬赏而已,需要县令出面?
最多动用师爷或是捕头,就能把这事儿办了!
这俩衙役就是纯纯放屁!故意哄骗陈墨!
“跟老子玩这一套?有的是法子治你们!”
陈墨眯起眼睛,顿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