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漓的睫毛轻轻一颤,却依旧没有睁眼。
商寄寒低笑一声,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再装下去,我可要……”
他的话音未落,陈清漓猛地睁开眼,一把推开他:“商寄寒!你夜闯哀家寝宫,该当何罪?”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宫人,可那双瞪圆的眼睛里却闪烁着恼火的光芒。
商寄寒顺势握住她推拒的手腕,拇指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太后不是早就料到我会来?”
陈清漓被他戳破心思,耳尖微微发烫,却不肯示弱:“哀家只是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偷鸡摸狗?”
商寄寒挑眉,忽然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那这样呢?”
他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陈清漓挣扎了一下,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
她压低声音呵斥,可那语气里却少了几分威慑,多了几分慌乱。
商寄寒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头凑近她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用了新的熏香?”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肌肤,陈清漓浑身一颤,声音都有些发抖:“商寄寒,你…你别太过分!”
“这就叫过分了?”
他低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可昨夜的事太后一直不给我个交代,太后不觉得自己更过分吗?”
提起昨夜,陈清漓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别过脸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哀家说了,那不过是酒后失态,摄政王何必耿耿于怀?”
“耿耿于怀?”
商寄寒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陈清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借口?”
他极少直呼她的名字,此刻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砸在陈清漓心上。
她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商寄寒却趁势逼近,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他的重量让她呼吸一滞,双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你…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好她极具信念感,不会被自己尬到,要不然这戏真演不下去。
商寄寒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从微颤的睫毛到紧抿的唇瓣,最后定格在她闪烁的眼眸上:“我要一个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容拒绝。
陈清漓对他的话心知肚明,却咬了咬唇,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的拇指抚上她的唇瓣,轻轻摩挲,“昨晚你问我后不后悔,现在换我来问你——清漓,你可曾对我有过半分真心?”
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入陈清漓的心脏。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寝宫内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良久,陈清漓才轻声道:“如果我说没有,你会怎样?”
商寄寒的眸光骤然深邃,像是暗夜中燃起的火焰:“我相信你不会想知道的!”
话音刚落,他突然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昨夜更加来势汹汹,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触及她柔软的唇瓣时化作缠绵的温柔。
陈清漓的手抵在他胸前,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他的衣襟。
感觉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于是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商寄寒感受到她环上来的手臂,动作微微一僵,随即吻得更深。
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颈,指尖插入她柔软的发丝,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
窗外月光如水,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勾勒出一幅旖旎的剪影。
“商寄寒...”
她在他唇齿间轻唤,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嘘...”
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别说话。”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轻轻托住她的后脑。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忽然翻身坐起,将她拉入怀中,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姿势让陈清漓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重要的是,”他仰头看着她,目光灼灼,“你心里有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陈清漓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商寄寒——褪去了平日的冷峻自持,眼中满是赤裸的渴望与深情。
“你都这么说了,还让我怎么拒绝...”她喃喃道。
商寄寒慢慢靠近,将额头与她相抵,呼吸仍带着些急促:“既然你选择了我,那以后我不许你再躲了。”
陈清漓眼中泛着水光,脸颊绯红,轻声道:“我若再躲,摄政王岂不是又要夜闯寝宫?”
商寄寒低笑一声,指腹轻轻摩挲她微肿的唇瓣:“太后若是喜欢,臣日日都来。”
“胡闹。”
陈清漓嗔怪地瞪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朝中那些老臣若是知道摄政王这般不守规矩,怕是要气坏了。”
商寄寒眸光一沉,俯身在她耳边轻咬:“规矩?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规矩。”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陈清漓浑身一颤,推了推他的肩膀:“快些回去休息,一会儿都要上朝了。”
商寄寒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他刚和清漓心里相通,并不想轻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