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看到她们二人,喜出望外:“文师妹,凌师妹!”
文玥连忙扶他坐下,凌微也走过去查看她的伤势,另外几个群星峰的同门见状都跑过来询问情况。
“唉,说来话长。那日被彩羽飞鹰追击,我和你们分开后,落到了一处火山附近,不知怎的那火山刚好处于将要爆发的状态,本来准备逃走。也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不好,那火山口边上正好有一颗火炎果刚刚成熟。”
火炎果是黄阶灵果,根据年份不同效果有高有低。李暮得到的这一颗,大约六七十年份,约为黄阶中品,对他们这些练气期修士来说绝对是稀有资源,也难怪那二人穷追不舍。
“我见四下无人,就将那火炎果摘了下来。只是走出去不远,就有两人追上来,说看见我摘果子,让我将储物袋交出来。”
“我自然不肯,就和他们打了起来,将其中一人重伤之后逃走,但我也没讨得了好。好在那处离出口不远,我想这边应当会有同门,就往这边来,果然遇见了你们。”
“你没向他们自报家门么?在这东洲,有几人敢不给我们太虚宗脸面?”一个同门问道。
李暮苦笑,“我说了,可是这不是在外面,而是在秘境之中。他们若将我杀了,横竖无人知道,又有何人能奈何他们?且他们自称是绝云门中人,不惧我们太虚宗。”
听说那两人为抢夺灵果将李暮伤成这样,还丝毫不把他们引以为豪的宗门放在心上,几个太虚宗弟子心中十分愤慨:“绝云门?没听说过,肯定是个小宗门。他们凭什么有这样的底气?等会儿他们来了,李道友只管指给我们看,我们替你去教训教训他们!”
“多谢几位道友,但是还请不必为李某烦忧,他们也被我打伤,两方也算是扯平了。现下马上要出秘境,未免节外生枝,咱们还是不要冲动行事的好。”
“李师兄,这些都待会儿再说,你先好好疗伤休息。若他们还纠缠不放,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文玥义愤填膺地说道。
凌微也在一旁点头:“李师兄,你是金火双灵根,可要现在就将那火炎果服下?俗话说夜长梦多,吃到自己嘴里的才是自己的,我们就在此处为师兄护法,绝不叫其他人打扰。”
李暮深以为然:“李某多谢几位道友,那就劳烦了!”
说着他们带李暮回了几人在这边一个巨杉树洞处布置的临时驻点,凌微和文玥二人与他最熟,就在一旁护法警戒。等到夜色深沉之时,李暮身周的灵气逐渐稳定下来。
过了一会儿,李暮缓缓睁开眼睛,身周气势越发凝实,双眼目露精光,可见吸收得不错。
他站起身来,见凌微文玥二人还在树洞口守夜,传音道:“多谢二位师妹为我护法,现在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后半夜我来守着。”
文玥点点头,回去树洞中找个地方靠着休息。凌微则在外面找了个月光未被遮挡之处修炼起来。
但是她没有完全入定,而是始终留了一丝神识注意着外界的动静。在这秘境中,若有什么变故没有及时发现,等别人提醒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一早,周围便嘈杂起来,出口附近驻扎的各宗弟子越来越多,有人戒备不出驻扎点,也有人摆摊卖些补灵丹、回春丹之类的丹药,毕竟出去之后可就卖不出高价了,在秘境中则不同,哪怕是最后几天也有人需要。
凌微这些时日吃够了辟谷丹,天刚亮就和几个同门出去,想一道打些修为不高的野兽回来吃。李暮伤势并未完全痊愈,和文玥以及另外两人留了下来。
“他们出去已经有一阵子,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剩下留在临时驻地里的几人这些时日也过得不怎么样,对他们打回来的猎物翘首以盼。
此时天空出现几个黑点飞来,他们心中一喜,等近了一看,却发现并不认识,又坐了回去。几人修炼的修炼,发呆的发呆,文玥却敏锐地发现李暮的神色未变,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怎么了,李师兄?”她轻声问道。
“那几人中穿窄袖短打的,就是先前打伤我的绝云门二人,”李暮传音道:“他们若不动手,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但是若他们纠缠不放,我们恐怕要准备过上几招了。”
那二人落地后,果然看了过来。看到李暮,想起先前二打一还让人跑了,面色煞是阴沉。但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走到了另一边的焚血宗驻地处,向一个女修见礼过后说了几句话。
“看来他们背后的靠山是焚血宗,很可能门派也在焚血宗的地盘上,难怪不怕得罪我们。”文玥想道。
文玥和李暮二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两个绝云门修士,他们说完话后,那焚血宗修士似有所感,眼神如电芒般射来。文玥猝不及防,和她眼神对视之下,竟从心中生出几分寒意。
司菱刚刚听了绝云门两人所说,又见太虚宗那边两人看来,心想那男修就是他们刚刚说的人了。
“焚血宗和太虚宗分属真伪两道,一向不对盘,近些年来虽说面上还勉强过得去,私底下小摩擦还是不少的。绝云门那两个小子说话时心境波动,多半不尽不实,未必全是那太虚宗弟子找事。不过借此机会,教训一下他们,也未尝不可。”司菱一向是我行我素的性子,心底这么想着,脚下就朝太虚宗几人走去。
正在此时,天上又有几个人影飞来。“凌师妹!”文玥高兴地喊道。看着焚血宗那人往这边走,心中突突直跳,可是此时看到凌微回来,她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又将心放回了肚里。
“奇怪,明明凌师妹修为比我还低,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之前为她所救产生了依赖?”
文玥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直觉,而她恰好就是直觉敏锐的那一种。她没有继续多想,不管焚血宗那人想干什么,现在她们这边人多,总多几分底气。
司菱看到凌微几人落地,脚步一顿,眯了眯眼睛。她和宗门中大多数人不同,修习的不是注重炼体的血息诀,也不是内门真传中最负盛名的焚焰血魔典,而是极为偏门的真魔六识经。
此功法偏重精神,以神识为基,人之七情为引,六欲为薪,经红尘炼心以求大道。就司菱所知,真魔六识经自古以来练成之人寥寥,可是能修炼有成的无一不是焚血宗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
司菱容貌艳若桃李,眼底却冷如冰霜。这些人修为和她差不多,可是论起灵力根基之深厚,差己远矣,因此她丝毫不放在心上。可是看到对面那练气七层的白衣女修,她却莫名感到有些忌惮。
因修习功法的缘故,这里的人内心的情感思绪,她虽无法细致探查,大致还是能感觉得到。譬如说刚刚看她的两个太虚宗修士中,那女修多半对那男修有些好感。
可是唯独这个练气七层的女修,她却看不透,只觉得此人神识不动声色,气息深沉如渊,难以窥测。不知怎的,刚刚她感觉那女修似乎发现了她的神识,似有若无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司菱先前只是无聊,此时难得地被挑起了兴趣,眼底兴奋起来,朗声问道:“这位道友,在下焚血宗司菱,想交个朋友,不知道友可否告知名讳?”
司菱没有指名道姓,只是看着刚落地一行人的方向,但是司菱和凌微都知道,她询问的正是凌微。
凌微长睫低垂,看不清神色。她随意地拱手一礼,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太虚宗凌微,外门弟子,不值一提。不知司道友有何见教?”
司菱哈哈一笑:“见教不敢当,只是见凌道友气质不俗,颇合眼缘,在我们焚血宗少见这样的人物,想结交一番罢了。”
凌微和司菱对视一秒,二人都心知这句话只是一句托辞。只是凌微无意拆穿,看到对方探究的神色,更不想与此人扯上什么关系。
凌微先前远远见过司菱,有她在的地方,焚血宗弟子都以她为首,因此猜测她即便不是亲传也胜似亲传。自己与她二人分属道魔两派,并不适宜相交。
想到这里,凌微敷衍地说道:“承蒙司道友看得上在下,只是凌某修为尚浅,身份低微,结交之说,愧不敢当。等日后修行有成,若司道友不弃,再论道不迟。”
“好说好说,我拭目以待,凌道友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司菱见凌微委婉推拒,也不生气,看了她一眼,正准备回焚血宗的帐篷,却看到远处一男一女歪歪扭扭地飞过来。
她露出一个几分兴味的笑容,和凌微擦肩而过时低语道:“凌道友和那边两位可是好友?在下听说此前他们曾打听过一人的踪迹,听起来很像是道友你,看来太虚宗同门之间果然交情匪浅呢!”
凌微顺着往那边一瞟,那踉跄落地的来人正是沐媛。看样子她十分命大,那日受了重伤,竟然活着回来了。
只是和沐媛一道的人只剩下当日凌微所见的那名男修,凌微记忆中此人仿佛是姓蔡,另一人不见踪影,多半是折损在了秘境之中。
“在这秘境中打听我,无非就是想对我不利罢了。难怪当初换入境令之时,先是有人为难我,后来又马上改了口风,原来是沐媛想在秘境中打我的算盘!”凌微一下子明白过来。
“以她虚浮的灵力,若与我明面上比试,即使我不用上神识术法都没有胜算,想背地里暗算,恐怕差得更远,难怪要叫上这么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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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惜现在全都落空了。”
她并不把沐媛放在心上,耸耸肩道:“确有几分交情,不过就不劳司道友操心了。道友慢走!”
司菱见没有好戏可看,兴致勃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失望的表情,径直回了焚血宗营地。太虚宗众人面面相觑,李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若只是绝云门的两人还好说,但如果司菱亲自出手,今日恐怕有一场硬仗了。
别人没听说过,他一向消息灵通,进幽云秘境后特意打听过,知道此次前来幽云秘境的有焚血宗真魔一脉大长老的弟子。看焚血宗的人隐隐以司菱为首的架势,心中有九成九确定就是此人了。
反观他们这边,虽然人多,但那些内门弟子大多一向瞧不上他们外门,未必会为他出手,且以他所见,这些人无论实力地位,都不如司菱。
司菱虽说还是练气期,然而就李暮所见,她全身气息圆融,灵气内蕴,显见已经迈入练气大圆满。不提他此刻伤势未愈,即使马上恢复,也不是她的对手。
那边绝云门的两人见司菱回去,有些失望,但也不敢置喙,偷偷往这边看了一眼,走到焚血宗帐篷的外围打杂去了。
他们既不找茬,凌微也无意与他们打交道,走到另一侧一个小宗门弟子的摊位前随意打量。一幅画在兽皮上的残缺阵法吸引了她的目光。
“这位道友,请问这是何阵法?好似从未见过。”凌微虽为外门弟子,但宗内的基础大课上了不少,常见的阵法不说了解,至少也知道个大概。
“哎呀!道友好眼力!这阵法图正是在下家中祖传,据说是上古阵法图的残片,只可惜到我这一代家族中已无人修习阵法,才想着拿出来换些灵珠。”摆摊修士热情洋溢,眉飞色舞地说道。
凌微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这修士心里顿时虚了两分,莫名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好啊,刚好我最近对阵法有点兴趣,这里有五颗中品灵珠,道友可愿交易?”
那修士看了看她,面露难色:“这可是在下家中祖传——”
凌微一听这话,转身就走。果不其然,刚迈出两步,就听到摊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六颗!六颗中品灵珠,这阵法残图就是道友的了!”
凌微头也不回,扔出八棵云露草,这些灵草和灵珠均是从被她杀死修士的储物袋中获得,用起来也不心疼。
“五颗中品灵珠,加上这些凡阶上品的云露草,要便要,不要便罢。”
背后的摊主沉默了片刻,妥协道:“好吧,看在我与道友有缘的份上,就卖给你了!”
凌微唇角微微一翘,又收敛起来,转身将灵珠递过去。那人连忙收好,像怕她反悔似的,把画着残阵的兽皮塞到她手中,笑眯眯道:“多谢道友惠顾,咱们钱货两讫啦!”
凌微瞟她一眼,将兽皮放到储物袋中,一言不发地走了。
摊主旁边的同伴见答应得凌微这么爽快,对其传音道:“这位一看就是太虚宗的。大宗门的人,你也敢骗?你那什么残片明明就是从一个散修手里打劫来的。”
摊主数着袋中的灵珠,毫不在意地回道:“就是要找大宗门的弟子,口袋里灵珠多,才好骗呢!那些穷鬼若被我坑了,回头少不得要找我闹上一场。这些大宗门的弟子则不然,为了这区区几颗灵珠来找我,就得当众承认自己看走了眼,这种丢面子的事是不会干的。”
“你这死骗子,要是哪天阴沟里翻了船,可别怪姐妹没提醒你!”同伴白了摊主一眼。
另一边,凌微回到太虚宗驻地中,又将阵图拿出来看了看。灵珠当然不是随便花的,而是这兽皮上的阵纹和当年万法天宫的水下殿阁中的一处花纹有些类似。只可惜当年她才初入修行,毫无眼力,只有个大概印象,否则拓印下来,也可研究研究。
阵法之术源远流长,只是几个纪元间沧海桑田,许多从前的东西都早已失传。这阵法残图与那殿阁花纹相似,说不定还让那摊主说准了,真和上古有关呢!
等着出去的日子在面上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两天,只是背地里暗流涌动,又有不少人无端失踪。
大家心知肚明,秘境将开,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可就没办法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等回了各自门派的队伍,更不方便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现在便是最后的下手时机。凌微这两日间只和文玥在一处,躲在驻扎点中修炼,避开了不少麻烦。
出口将开的那一日,所有人都收起财物,站在外面等待。太阳正升到头顶时,入境令牌上所指之处光芒大盛,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个和来时一般无二的漩涡状圆形通道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