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等在回过神来,小蝶的脸上已经再次布满了泪水,只是无意识一般,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整个人的情绪再次陷入崩溃。
司沐晴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司绮梦摇头制止了。
“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司绮梦拉着司沐晴的手,走出房门,将小蝶和她的情绪单独关在一起。
“阿姐,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就像是一个伤口,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治疗,就开始逐渐恶化,开始肿胀,化脓,深圳腐烂,唯一治疗的方法,也就是把肉挖走,忍一时的痛,换长久的健康。”
司绮梦拍拍司沐晴的手背,示意她放松,不必自责。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问了?感情上的事情,必须要自己想清楚才行啊。”
司沐晴继续说道。
“唉——”
司绮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能够想清楚,她又怎么会这么痛苦,当局者迷,否则,世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
“可是,她明明知道,那人已经不要她了,还留恋过去干嘛?”
司沐晴突然有些激动,眼里也莫名有了点点泪光。
“她知道,也许,她只是不想面对而已。”
逃避可耻,对于解决事情没有任何用处,但是,在当下来说,它也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司绮梦不懂爱情,但没有人能比她更懂逃避了,她少年时被欺负被排挤,最后还是默默忍受了,没有再跟任何人提起这段经历,长大后初入社会被人坑走了所有的劳动成果,她最后也是接受了现实,像一只卑微的蝼蚁,沉默地尽力过好每一天。
有人嘲笑过她窝囊,有人说她胸无大志,说她没有骨气,反正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就算是怼到她面前了,她也是不发一言,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引得众人愈发看不上她。
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甘于平凡的人,她催眠自己没有事业心,佛系工作,挣的钱够用就好了,等退休之后,她就可以真正享受生活。
可实际上,她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一生吗?
若是有人问,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但她知道,她一直知道,她的内心,其实是不愿意的!
她用阿Q精神麻痹自己,用逃避掩饰自己,可她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讨厌这样的生活!但是,她改变不了这样的生活!
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又怎么样,院长妈妈不给她撑腰,外面的人看这么多人都在指责她,第一反应肯定也是她在说谎,人嘛,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就算她摆出所有的伤口,说出被欺负的事实,他们也会有一套“受害者有罪论”,兜兜转转,受伤害的只有自己。
而且,孤儿院对她很不好,但也是她唯一的栖身之所,她清楚地知道,是她离不开孤儿院,而不是孤儿院需要她,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长大后,被老板骗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她也清楚,老板家里不简单,平时跟他一起吃饭的,不是从商就是从政,关系遍布,而且她不是没有偷偷找过律师,但无一例外,全是劝她私了了,她早已没有退路,只能再次逃避。
直到莫名奇妙地来到了这里,有个系统用生命作为威胁,逼着她不能再逃避,她也是第一次开始直面真正的自己,而后来,又有一个顾遇松,用他的爱和包容,让她自愿从蜗牛壳中慢慢地爬出来,不再逃避自己的内心,也就是那一刻开始,她才真正能肆意做自己,做一个,遵循自己内心,有无数可能的自己。
话说,她好像很久没有跟系统说过话了,自从上次梦醒之后,系统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继续过好自己的生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知不觉间,她好像已经能够直面最真实的自己,不再用逃避粉饰自己的无力与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人总是喜欢沉溺在男人过去的虚情假意中,他们不知道,这样会让真正爱他们的人有多痛苦吗?”
司沐晴有些失控的话将司绮梦彻底从沉思中唤醒,一抬头,这小姑娘竟也跟着哭了。
“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是谁,我找人套他麻袋给你出气!”
司绮梦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帕,可惜刚刚小蝶哭的时候她就已经把手帕放进屋子里了,司沐晴哭得太突然了,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第二条手帕,只能走过去将她拥进怀中,摸摸头,以示安慰。
“没,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司沐晴自己胡乱地擦了几下脸,后知后觉有些丢人,将脸埋在司绮梦怀中,不想面对现实。
“以前的事情?是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司绮梦也不介意,任她在自己怀中当一只“鸵鸟”,她的小女主实在是太乖了,自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就非常懂事,能自己做的事情绝对不会麻烦别人,难得看见她这么依赖她的一面,她自然包容。
“嗯。”
司沐晴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一些鼻音。
“听别人说,我娘当初是附近好几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当初甚至还有城里的有钱老爷和秀才公想要聘她回去,可是,她最后却只看上了我爹,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外头儿都说我娘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可她自己却不觉得,每天乐呵呵地,说就稀罕我爹那样的老实人。”
司沐晴的声音越爱越低落,司绮梦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她,只能继续轻轻拍她的后背,给她一点支持和力量。
“一开始,我爹娘的日子确实过得很好,我娘还用嫁妆帮我爹开了一个小铺子,没多久,我们家的日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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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富了起来,而我爹,却开始有了别的心思,开始跟村头儿的小寡妇牵扯不清。”
说到这里,司沐晴明显带上了一丝努力,司绮梦感觉她的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而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想要用孩子来留住我爹,可惜最后只生下了我一个女娃儿,我爹更不待见她了,再加上生孩子让她身材走样,头发稀少,模样也是憔悴不堪,我爹的嫌弃都直接摆在了明面上,到了后来,他干脆就不回家了,明目张胆地住到了那小寡妇的家里,让我娘每天都郁郁寡欢。”
司沐晴紧紧抓住司绮梦的一只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从中汲取力量。
“我爹都这样了,我娘却还总想着要讨好他,天天盼着他回家,给我讲我爹以前对她有多好多好,说我爹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最后肯定会回到她的身边的。可惜,尽管她把所有的钱财都给了我爹,对他百依百顺,还让我无条件给他当牛做马讨好他,他直到她去世的前一刻,都没有回头。”
“讽刺的是,直到生命最后的瞬间,是我在负责照顾她,可是她,嘴里还是一直念叨着我爹的名字。她死后,我爹就立马把那个小寡妇娶进了家门,我娘的尸体就这样被他一张破席子卷吧卷吧随意扔掉了,为了让她入土为安,我用手整整挖了一天,回去还被我爹打了一顿,从此,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再也没有提到过她的名字。”
司沐晴说着说着,身体开始有些发抖,司绮梦就更加用力抱紧她,就算是自己的手被她抓得生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阿姐,你说,我娘这是图什么?就为了年轻时的一些虚情假意,围着我爹转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我爹都不愿回来看她一眼。可直到最后,她还是沉溺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意醒来,丝毫不在乎我以后要怎么生活,你说,她到底是为什么?”
司沐晴说着说着又开始失控了,原本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掉落的眼泪,此刻已变成了连绵不断的瀑布,让她看起来像是一朵饱经风霜的娇嫩花苞,脆弱又无助。
“别哭了,别哭了,是你爹娘不对,他们都对不住你。”
司绮梦心疼极了,没想到她当初的寥寥几笔,却让这个小姑娘背负了这么多的痛苦。
“你爹不懂得珍惜,有钱就飘了,抛弃发妻,实在不算个男人,呸——他就不是个人!你娘......”
斟酌了一下,司绮梦才继续说道:
“你娘,她也不对,她爱自己的丈夫没错,可是她忘记了,她不能把所有的爱都给一个男人,她忘记了,她要爱自己,更忘记了,她应该爱你......”
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小女主,司绮梦是真的很后悔了,是她将她创造出来,可是她又不曾给予她爱,如今面对不再是制片人的她,看着活生生的她如此痛苦,她的心已经被愧疚彻底淹没了。
“乖,他们不爱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