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真二十八。”
“你们妖族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最容易修成人形。”姜宁淡淡说道,也不再计较它的年龄问题。
妖族修成人形,与人族没有任何区别。
而魔族修成人形,基本上外形都跟人族有所差异,比如石像魔。
妖族和魔族有个共同点,妖有妖丹,魔有魔丹。这两族只要开了灵智,基本上都能口吐人言。
只要不伤到内丹,多重的伤势都可以恢复。而这一点魔族则具有更大的优势,有的魔族甚至不怕受伤。
比如石像魔,那叫一个皮糙肉厚。
只要不伤到它的魔丹,就是把它打成东一块西一块,它也能快速复原。
而灵兽,则不具备内丹,它们都是天地的宠儿,受天地气运眷顾。
这也是灵兽与妖魔两族的本质区别。
“我,我……”见姜宁直接拆穿,狐妖满脸通红。
“朕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先帝多半也清楚。你心性纯良,从未害人,先帝本该给你一个名分,是先帝辜负了你。”姜宁沉声道。
“这,这……”
狐妖抬头,紧张的看着姜宁:“如果我留下,该不会让我殉葬吧?我,我怕死……”
“大夏可没有殉葬制度。”
“那我就放心了,那我能留下?”
姜宁缓缓前行,与狐妖错身而过。
“这京师可不止你一个妖族潜藏,只要你们不行害人之举,朕便能容你们。你想要留下修行,也不是不行。你去古槐树上,自己搭个窝。那古槐灵性未灭,适合你修行。”
狐妖听到这话,连忙转身朝着姜宁跪拜。
“多谢陛下!”
她以前总听族中长辈说,人族凶恶,尤其是人族修士,不管自诩名门正派,还是魔道修士,都非常危险。
只要发现了它们妖族的身份,必定会挖了它们的内丹,助他们修行。
所以她从来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像族中长辈说的也不全对,人族也是有好人的。
比如这个才二十岁就能当皇帝的年轻人。
待在他的身边,总有一种安全感满满的感觉。
狐妖得了姜宁的指示后,便不留在宫中,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细软,便前往原凉王府。
现在的凉王府,所有建筑都被老猿拆完了,就只剩下一棵大树。
不过现在这棵树上,不止老猿一头灵兽,还多了一只海东青。
有时候狐妖很羡慕这些灵兽,它们也许这辈子都无法修成人形,所以它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它们一旦修成人形,就可以说是得道成仙。
狐妖背着行囊,站在古槐下面。
只见老猿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
海东青跟着飞了下来,落在老猿头顶,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个“人”。
老猿将脑袋凑过去,拱起鼻孔嗅了嗅。
然后老猿立马张嘴,就好像被什么气味恶心到了。
“是,是陛下叫我来的,说我可以在这棵古槐上搭个窝。”狐妖怯生生的说道。
见老猿和海东青没有敌意,狐妖立马兴奋的上前。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老猿挠了挠健硕的臀大肌。
这家伙怎么香臭香臭的,味儿也太冲了吧?这是啥玩意儿啊?
哎,不管了。
老猿没有任何回应,纵身一跃,攀上古槐。
……
后宫,梧桐宫。
“儿臣来给母妃请安了。”姜宁微笑着踏入正殿。
“是陛下来了呀。近来陛下辛苦,若是实在是没空,也不必往梧桐宫跑。”余太后嘴巴上这么说着,但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如今这宫中,又清静又太平。
姜宁向余妃说了一些小事,比如他刚刚把狐妖打发到古槐那边去了,又比如石像魔这个憨货天天吵着闹着要当太子,成了皇城内的笑话。
余太后很少听到姜宁跟她主动说这些生活琐事。
但她清楚,姜宁表面上看起来很闷,总是一本正经的。
实际上姜宁还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内心一直很活跃。
姜宁之所以说这些琐事,是有件事情难以开口。
所以他说着说着,就慢慢停了下来。
“陛下,怎么了?”余太后见姜宁的微笑,忽然有些僵硬,担忧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儿臣想带母妃去见一个人。”姜宁沉声道。
一听这话,余太后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难怪姜宁今天如此反常……
“陛下觉得,娘该去见吗?”余太后问道。
“还是去吧。”
“嗯,现在吗?”
“现在。”
“那你先吃点点心再去。”
“也好。”
深夜,皇城外,天牢。
姜宁和余太后从正门走入,进入阴森幽暗的牢房,里面零零散散关着一些人犯。
来到一间牢房前,姜宁停下了脚步。
牢房内坐着一人,用特制的手铐脚镣锁着,披头散发,狼狈至极。
余顺泉听到声音,慢慢抬头,看到来人之后,立马站了起来,端着手铐拖着脚镣,小跑到栅栏边上。
“芷儿,是你吗?我的女儿!”
看着余顺泉狼狈的样子,余太后心头一痛。
昔日的殷国公,如今却沦为阶下囚。
而抓他进牢房的,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余顺泉的亲外孙。
“芷儿,是爹啊,你不认识爹了吗?”
自从姜宁杀了余承鸿以后,余太后才恍然大悟。
余氏作为外戚,本该有个大好前程,但她想到余氏所有人的性格,也料到了余氏不会有什么好下扬。
但这能怪谁呢?难道不是余氏咎由自取吗?
她的皇儿虽然跟余氏不亲,但也从来没将余氏当做敌人看待啊。
姜宁刚刚回京之时,余添虎多次对姜宁无礼,姜宁也没跟余添虎一般见识。
可是到头来呢,余承鸿听信了齐王的鬼话,连家中秘宝都拿了出来。
而余顺泉更是有过之无不及,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在北莽阿无什族部引兵南下之际,指示燕州边军不抵抗,导致无数人死于劫难。
“芷儿……”
余顺泉见余太后的眼神,从动容到冰冷,不过是一刹那之间而已。
“罪臣余顺泉,太后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么?”姜宁目光冰冷,语气毫无半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