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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从小就不爱跟人同榻

作者:醉看长安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路知晚真想一巴掌把郁临风拍晕,他从前怎么没感觉这小子话这么多?


    好在路伯忱并未深究,甚至及时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太子殿下不卷进来也好。”他巴不得自家弟弟别再和那位扯上太多关系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三殿下吧?”郁临风一脸愤愤地道:“他这般造谣,咒知晚早死,还害得路伯父大病了一场,就这么不计较了?”


    路伯忱看了郁临风一眼,说:“要让他受教训,有的是迂回的法子。”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咱们和国师不熟,要是能找他帮忙就好办多了。”路知晚说。


    “我和国师熟啊。”郁临风说。


    “国师不是素来不同旁人交往吗?”


    “嗨,他不是喜欢养猫吗?你去北境那年,我家猫又生了一窝崽,我送了他一只。”


    “行啊你。”路知晚失笑。


    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明日我去见他一面,需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便是。”郁临风说。


    于是,路知晚便将自己的计划朝两人说了一遍,路伯忱思忖良久,也觉得可行。


    “走吧,时辰不早了,我带你回家。”路伯忱朝路知晚道。


    “我现在还控制不住,身体老是变来变去的,万一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路伯忱深吸了口气,道:“国公府那么大,不至于藏不下你。”


    “可是我现在这样,太容易出问题了。”路知晚想到白日里郁临风说,谢琮在他家灵堂里赖着不走,明显就是为了蹲守他。若他就此回府,岂不是很可能被谢琮抓个现行?


    “怕什么,太子殿下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直接从国公府抢人吧?”路伯忱说。


    “他……”路知晚心道,大哥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否则只怕就说不出这话了。


    路伯忱看出了弟弟的迟疑,放软了语气安慰道:“放心,他不会乱来的。”


    “大哥怎么知道?”路知晚不明白为什么兄长如此笃定。


    谢琮那脾气向来不管不顾,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半分,又岂会顾忌国公府?


    “他有分寸。”路伯忱说。


    路知晚存疑,但他实在太想回家了,路伯忱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安慰,同时也给了他极大的蛊惑。所以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在大哥坚定的目光中败下了阵来。


    这个自幼就站在他身后的兄长,仿佛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有随时为他兜底的信心。


    “我找个披风给你裹上,别让人看见。”郁临风说着便去翻箱倒柜,然而不等他找出披风,路知晚却变成小猫,钻到了路伯忱的衣袖中。


    “看见了吧?我不激动也可以变。”路知晚还在试图为之前的事情解释。


    路伯忱朝郁临风告了辞,抱着衣袖中的弟弟便出了侯府。


    回到国公府后,路伯忱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抱着小猫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大哥,你怎么一直没有成婚?”路知晚忽然想起了什么,朝路伯忱问道:“我记得前年二哥给我的信里说,你和陈家的姑娘定了亲,现在……如何了?”


    路伯忱看着小猫,眸光温和:“陈家老夫人舍不得,说想多留她一年。而且……我也想着等你凯旋再办婚事。”


    路知晚闻言一怔,眼眶不禁有些发热。“又要哭了?”路伯忱打趣弟弟。


    “谁哭了?没有的事。”路知晚竖着尾巴在屋里转了一圈,到处嗅了嗅。


    “怎么了?”路伯忱问。


    “闻到猫的味道了,珍珠呢?”


    珍珠就是从郁临风家里抱来的小猫,路知晚去北境前一直亲自照顾着。


    “在爹娘的院里,你去北境后,一直是娘亲照顾它,生怕旁人把它养瘦了你回来不乐意。”路伯忱说。路知晚听到这话不免又有些伤感,蹲在地上半晌没做声。


    路伯忱蹲在旁边,伸手去摸小猫的脑袋。


    “大哥,这段时间你们还好吗?”路知晚问。


    “最初听到你失踪的消息时,全家人都不敢相信,但总怀着点盼头。后来有消息说你不在了,爹就病倒了。幸好那次你跟着太子殿下回来,爹做了个梦,说你在梦里告诉他自己还活着。”路伯忱大手在小猫脑袋上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幸好爹没事。”


    “其实,我今晚就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不行。”路知晚忙道:“已经深夜了,明日且有得忙活呢。”


    “那就待事情结束再说。”路伯忱知道弟弟有些近乡情怯。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希望节外生枝,左右不差这一两日。


    “不早了,休息吧。”路伯忱说。


    “嗯。”路知晚折腾了一日,早就累了。


    他趁着兄长宽衣的间隙,一溜烟跑到榻边,跳上了榻。


    路伯忱看着他这熟练无比的动作,忍不住又拧了拧眉,问道:“你在东宫的时候,都睡榻上?没有自己单独的窝吗?”


    “我不喜欢睡猫窝,我一直都是睡……”路知晚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路伯忱这个问题的重点。他心虚又尴尬,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我在东宫有,有单独的床。”


    “你有单独的床?”


    “嗯,我……我有床,不是跟谢琮一起睡的。”


    “嗯。”


    “我真有床,东宫床多得很。”路知晚欲盖弥彰地道:“我从小就不爱跟旁人同榻,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和别人一起睡?”


    路伯忱又不是傻子,听了弟弟这心虚的语气哪儿还有不明白的?他想到之前太子殿下走哪儿都把自家弟弟揣在怀里,还张口闭口阿晚阿晚的叫,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东宫可曾受过什么委屈?”路伯忱问。


    “委屈倒是没有,东宫的人将我伺候的可好了。不过也有一样,就是那个姓董的太医,不让人给我吃好吃的,天天给我吃那些缺油少盐的肉糜。”


    路伯忱目光落在他颈间挂着的红宝石上,认出那是缅国去年进贡的鸽血红,这宝石仅有两块,一块赏给了皇帝最宠爱的宁安公主,另一块赏给了太子。


    整个大周朝最贵的一块红宝石,就这么被太子殿下挂到了他弟弟的脖子里。


    路伯忱叹了口气。


    他今晚这个觉,怕是睡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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