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崽子踏查了东市场之地盘,见新疆小叫花子王达尼尔若金毛狮子一般,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但转念意向,既然吴哥已然将机会留给了自己,即便再难,也要把这个盘子拿下,否则,永无出头之日。
想至此,崽子找到吴哥,对吴哥说道:
“我今天看了场子,很难拿下。”
吴哥听崽子如是一说,以为崽子要打退堂鼓,一笑说道: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崽子说:
“吴哥这么看得起我,我想试试。”
吴哥听了,眼睛盯着崽子看了半天,一脸疑惑问崽子:
“你有把握吗?”
崽子说:
“不能说有把握。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一条贱命,不值几个钱,豁出去了,我就不信那达尼尔不怕死。”
吴哥听了,一笑说道:
“你小子还真有点魄。”
次日,崽子买了几条大剑,央求吴哥,带着自己去东市场之派出所和城管所拜码头。
到了派出所,那所长听吴哥说要把新疆之小叫花子打将出去,甚为高兴,说道:
“上次就该把他们打出去。只可惜准备不足。但愿这次别再失手。只要不弄出大动静,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崽子。见崽子瘦小单薄,没三块豆腐高,满脸疑惑问吴哥:
“是他吗?”
吴哥赶紧将崽子推到那所长面前,说道:
“请叔叔给罩着。”
崽子见状,连忙给所长递上两条大剑,说道:
“叔叔放心,我不会差事。”
到了城管所,吴哥说了重回东市场之意图,那所长说道:
“谁来都比新疆小叫花子强,赶紧把他们整出去。”
说罢,回头看了一眼崽子,问吴哥:
“孩子这么小,能行吗?”
吴哥赶紧替崽子说话:
“行、行,这孩子心眼多,下手狠。”
崽子连忙送上两条大剑,说道:
“一点心意,有点薄,叔叔别笑话。”
那城管看着桌上那两条大剑烟,笑眯眯对吴哥说道:
“还行,挺开事。
”
从东市场回来之后,崽子便让吴哥叫来了那五个小叫花子。
一通询问,崽子方知道。那两个十二、三之小叫花子,一个叫张飞,一个叫赵云。两个孩子都是孤儿,亦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别人见了那个黑铁塔一般之孩子,便给他取了个张飞之诨号。见那个玉面书生一般之孩子,亦起了诨名唤作赵云。这两个孩子都比崽子大,亦比崽子高半头。那张飞豹头环眼,若黑煤炭一般。那赵云凤眼斜吊,一脸杀气。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子。
除了这两个孩子,其余那三个小叫花子,五六岁,七八岁,鼻涕拉瞎,埋了巴汰,没个看。
询问之后,崽子打发走了另外三个孩子,把赵云和张飞留将下来,对他们说道:
“你俩明天换一套干净利索一点的衣服,随我去一趟东市场。”
那赵云和张飞听了,问崽子:
“去干什么?”
崽子说:
“敢不敢去?敢去就别瞎问。”
那赵云和张飞见崽子尚无三块豆腐高,而且瘦小单薄,还有几分文静,暗想,你都敢去,我俩怕什么?想罢,一笑说道:
“有什么不敢?去就是了。”
翌日晨起,崽子带着赵云、张飞,早早进了东市场,刚到百货商场门口,便看见了那群新疆小叫花子。
但见那达尼尔正在吆五喝六训话,十几个小叫花子垂手肃立,恭顺异常。
崽子将达尼尔指给了赵云和张飞后,便将二人带到了一个僻静小胡同,在地上捡了两根木棍,交给赵云和张飞,对这俩人说道:
“一会,我把达尼尔给你们带过来。你们俩见到达尼尔,照着他的大腿弯,一人给我打一闷棍,务必把他撂倒。”
赵云、张飞见崽子那么小的个头,竟然夸下海口,要将一米八开外之达尼尔带将过来,心说:吹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既然你有本事把达尼尔带来,我俩每人给他一闷棍,这还叫个事?想罢,笑眯眯说道:
“只要你能把达尼尔带来,我俩不差事。”
崽子看着二人说得甚为轻松,眼睛一立,说道:
“军无戏言,你俩好自为之。”
赵云、张飞见崽子说话时,眼睛里冒出一股冷气,心里一激灵。暗想,尽管崽子看起来瘦小单薄,可那一脸冷气咄咄逼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想罢,二人赶紧说道:
“崽子哥放心。”
崽子安排好赵云和张飞,转身捡了两块转头,再度回到了百货商场门前。
是时,东市场尚未开张营业,人烟稀少。那达尼尔仍旧站在那群新疆小叫花子面前指手画脚训话。
崽子见状,躲在达尼尔身后,背着手,攥着两块转头,慢慢向达尼尔靠近。
这会儿,达尼尔正集中精力训话,那些小叫花子亦聚精会神聆听,谁也没注意崽子。
待走到达尼尔身后,远近不足三米,崽子一扬手,一块砖头“嘭”地一声,砸在了达尼尔之后脑海上。
但见那达尼尔晃荡一下,“嗷”地一声,一股殷红鲜血顺着后脑勺便流将下来。
那达尼尔一边晃悠,一边转身,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小孩子。
还没等达尼尔缓过神来,又一块砖头飞将过来,“啪嚓”一下砸到了达尼尔之鼻梁上,顿时将达尼尔砸了个满脸花。
这达尼尔又一晃悠,“嗷”地一声大吼,从嘴里吐出一颗门牙,抹了一把血肉模糊之眼睛,晃里晃荡,便向崽子扑将上去。
崽子扔完了两块砖头,一转身,飞奔而去。
便见崽子若离弦之箭在前面飞跑,那达尼尔便在后面里倒歪斜猛追,身后还哩哩啦啦跟着几个新疆小叫花子。
不一刻功夫,崽子东钻一个胡同,西钻一个胡同,身后便只剩下了踉踉跄跄之达尼尔。看看便来到了赵云、张飞设伏之胡同口。
彼时,赵云、张飞见崽子出去多时,未见到崽子之身影,正在焦急等待。便见崽子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血葫芦一般之达尼尔。二人一见,顿时来了精神。
那达尼尔只顾追崽子,根本没看见胡同里还站着两个人。待到那达尼尔呼哧带喘跑到赵云和张飞眼前,这二人便照着达尼尔之波棱盖(东北方言,意为膝盖),一人就是一闷棍。
便见那达尼尔一边捂着膝盖“嗷嗷”乱叫,一边“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又见那崽子一转身,一片腿,便骑到了达尼尔身上,掏出那把匕首,对着达尼尔肩头肉厚之处,一刀扎将下去。匕首拔出,便是一道血痕。将那达尼尔疼得吱哇乱叫,手蹬脚刨,拼命挣扎。崽子见状,赶紧将匕首顶在了达尼尔之脖颈上,闷喝一声,说道:
“别动。再动,崽子爷送你上西天。”
谁知,那达尼尔竟能听懂汉话,便听他呼哧带喘说道:
“我不动,崽子爷饶命。”
崽子听了,将匕首使劲往达尼尔之脖颈上顶了一下,说道:
“从今天开始,带着你的人,从东市场给我滚出去。”
那达尼尔在犹豫,便觉脖子上直冒凉气,赶紧说道:
“我听崽子爷的。”
崽子听了,从兜里掏出二百元钱,扔给了达尼尔,说道:
“让我再看见你,当心你的小命。”
崽子起身之后,达尼尔用一只手撑着地,拱了半天,爬将起来,看了崽子一眼。
崽子见状,喝道: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滚。”
那达尼尔立马说道:
“我滚,我滚。”
说罢,里倒歪斜跑出了东市场。
崽子见达尼尔远去,冲赵云、张飞使了个眼色,那二人便跟在崽子身后,复又转回百货商场。
在路上,崽子捡了一根棍子,领着张飞、赵云一路向前走,见到新疆小叫花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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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便是一通乱棍。
一个上午,达尼尔和那些新疆小叫花子便逃得无影无踪。
次日,崽子便带着那五个小叫花子进入了东市场。
进场之前,崽子放下话去,只准乞讨,不准偷抢,坏了规矩,家法从事。
是时,赵云和张飞已将崽子在东市场开盘子,打跑新疆小叫花子一事说得神乎其神,崽子发话,孰敢不听?
自是日,东市场又来了一伙小叫花子。
这群孩子,虽则是叫花子打扮,却甚是规矩。一不偷,二不抢,一个个甜嘴麻舌,使劲浑身解数哄游客乐呵。那些游客本不在乎仨瓜俩枣,见这些小叫花子甚是可怜见,便权当做善事,捐功德,如是,积少成多,竟成全了这些小叫花子,从此过上了温饱之日子。
崽子依旧每日将自己头脸洗干净,出工之后,依旧盯着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这个叫“姐姐”、那个喊“阿姨”。那些女人见崽子虽则叫是花子行头,却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眼珠子提溜乱转,煞是聪明伶俐,便一传十,十传百,崽子竟成了东市场一景。
那群新疆小叫花子被崽子打跑之后,那东市场便迎来了久违之祥和。警察和城管亦恢复了一杯茶、几根烟、一张报纸之日子。每到月底,崽子便登门造访。没多久,崽子便和那些警察及城管混成了熟人。只要不是上边大检查,崽子及手下之小叫花子便在东市场风调雨顺,畅通无阻。
这日,收工之后,赵云和张飞买了一只烧鸡,一瓶白酒,及至夜阑人静,这二人将崽子约至月亮地,“咕咚”一声,给崽子跪将下来,说道:
“如果崽子哥不嫌弃,我三人做拜把子兄弟如何?”
崽子见状,忙把二人扶将起来,说道:
“千万别跪,我承受不起。”
赵云、张飞说道:
“崽子哥如果不答应,我们俩就不起来。”
自从崽子开了盘子,便也觉得,身边必须有几个贴心兄弟。见赵云、张飞果敢勇猛,本就有心和他俩义结金兰。听二人如是一说,崽子说道:
“你俩如此高看我,我怎么会不答应?”
二人听了,方才站起身来。
三人月下设坛,一炷香,三杯酒,复又跪在地上,三拜九叩,敬天敬地敬关公,结成了异姓兄弟。崽子虽小,却被赵云、张飞推举为大哥,赵云行二,张飞次之,自此,小城花子行便有了形影不离之三兄弟。
看看三年过去,崽子已然成为名噪东市场之小乞丐王。每日收工之后,便带着一群小叫花子到天津街那家录像厅看录像、睡觉。
只不过,崽子好面子,每日收工之后,便找个背旮旯(东北方言,意为僻静地方),脱下叫花子行头,换上便装,猛一看去,竟像个小学生。
崽子进录像厅后,身后总跟着赵云和张飞,总坐在前排之预留位置,总是安安静静看录像。而且,无论什么片子,崽子都看字幕,久而久之,竟学会了许多字。
那录像厅紧挨着小银都歌厅。
彼时,黄老大在天津街将足疗子买卖做得风声水起,手头甚是宽裕,便和那治安大警察合伙开了小银都歌厅,黄老大亦时不时带着二弟和三弟到小银都消遣一番。
话说,那黄老大若地缸子一般,甚是健硕。青白脸色,板寸头发,不苟言笑,一脸煞气。每次外出,黄老大总是穿着黑色金丝绒西装外套,黑色条绒西裤,嘴里叼着大剑。两个兄弟亦是一身黑色条绒西装,嘴里叼着红云。黄老大是五短身材,那两个兄弟却高头大马。黄老大在前面横膀子晃,两个兄弟在后面横膀子摇,倒显得黄老大八面威风。
黄老大去小银都潇洒时,
崽子总是站在录像厅门口,
眼巴巴看着面前这个威风八面之江湖大哥。
没想到,
时隔不久,
崽子竟拜黄老大为干爹。
也是这干爹忒没正事,
竟然领着崽子,
泡按摩房,
找小姐,
一个刚懂事之毛孩子,
竟得了一场花柳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