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迎本以为给了宋祈年药就好了。
结果第二天,他又来了,还是冒着大雨前来,
这次宋温迎还没睡觉。
可是24小时的效用过去了!
她藏不了身。
“邻居,你好。”
宋温迎都无语了,耐着性子开口:“有事吗?”
“我感觉有些难受。”
今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也有气无力的。
宋温迎从猫眼里看过去,外头雨势很大,几滴雨飘过来落在他身上,他头发微湿,脸很红,好像是发烧了?
“你怎么了?”
“我应该是发烧了。”
“……发烧了应该去医院,你找我做什么?”
“因为一些特别原因,我讨厌医院。”
他语气失落,宋温迎看他那样,都不用问也知道,那讨厌医院的原因肯定有她一份“功劳”。
以前她总是折磨他,他病了只要不死,就不给他去医院。
迟来的愧疚让宋温迎没办法坐视不管,没忍住多问了一句:“那你是要借退烧药吗?”
他勾起唇角,无辜的眸子望向猫眼:“对。”
宋温迎刚要转身去给他拿药,就见猫眼里那人突然往下倒去,而与此同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
不是吧,倒她门口?
这不开门不行的吧?
宋温迎都被这人搞无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晕倒,可现在外头那么大的雨,她也总不能不管。
想了想,她给物业打过去电话。
可物业那边信号好像很差。
“啊?温小姐,您说什么?……我太忙了,有什么事,您明天再说好吗?”
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宋温迎不可思议,这可是几千万买的别墅,每个月光物业费就几万块了,物业就这个态度?
不过之前物业态度都很好的,今夜是怎么回事?
“先生,你还好吗?”
宋温迎在门里试探地叫了几句,等了好几分钟,都没人回应。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被风吹着横飘过来,极有可能落在宋祈年身上。
宋温迎在房间里纠结了很久,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推开门出去。
当看到躺在地上脸红得不像话,那露出的脚踝还有一条大口子也没包扎的男人时,宋温迎心猛地揪起。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宋祈年?”
她的手刚碰上他的额头,就被他额头上的温度给烫得缩了一下。
“还真发烧了……”
宋温迎顾不上想太多,扶起他就将他拖进屋里。
他的衣服竟然全湿了,都发烧了过来时还不带伞。
宋温迎又气又担忧,可不用问也能猜到,即使问了他也会说“我刚搬来,家里没伞”。
不是第一次照顾发烧的他,宋温迎轻车熟路。
给他量体温的时候,先给他的脚包扎伤口,又去给他配好药。
七年过去,这人生了病还是不好好吃药。
宋温迎费了老大劲,终于掰开他的嘴,给他喂进去。
不过他的衣领也因此全是药汤,湿淋淋的,宋温迎怎么看怎么难受。
一直穿着湿衣服,更不利于病好。
犹豫了一下,她看着烧得晕过去的人,心想现在脱他衣服,早上再穿回去,他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这么想着,宋温迎也就这么干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脱他衣服。
何况她这可是为了救她。
又不是故意要占他便宜的。
在内心里做着建设,可当她颤颤巍巍地解开他的衣扣,露出衬衫下的身体时,她的指尖还是像被烫到了般蜷缩了一下。
七年过去,少年不光是脸庞褪去稚气,身体也是。
本就优越的身材,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越发显出性张力,肌肉紧绷而充满力量感,腰线窄而劲瘦,人鱼线隐入皮带之下,带着某种危险的暗示……
宋温迎正看得脸红心跳之时,忽然发现,他心口处有一道疤痕,以前还没有的,这是什么时候多上去的?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落在那道疤上,忽觉身下的人呼吸急促,宋温迎以为他要醒来,吓得收回手,站起身后退几步,戒备地看着他。
然而宋祈年只是呼吸重了,并没有要醒的意思。
可能是发着烧,呼吸不太舒服吧。
宋温迎这样想着,又放松了下来,不过却是没敢给他脱裤子了。
她从杂物间里拿出一个许久没用的小太阳摆在沙发前,插上电对着他的腿吹。
这样应该能很快吹干的吧?
宋温迎坐在茶几上,撑着下巴看着陷入熟睡的男人,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天真的想法。
现在开始讨好宋祈年的话,能不能让他原谅她,不再报复她?
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宋祈年呼吸加重的声音,宋温迎回神,就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哑的嗓音呢喃着:
“热……”
热?
宋温迎的目光从他脸上往下移,移到腿上,尤其是腰腹和大腿之间的部位,刚才没有隆起的东西此刻……
宋温迎脸色轰的一下,涨得通红,她猛地转过头去。
心慌、尴尬、窘迫等等情绪还没来得及上涌,目光在看到旁边的小太阳时,看到它吹的部位,再想起它的温度,宋温迎吃了一惊。
要死,小太阳还是蛮热的,靠那么近,还一直吹一个地方,不得热嘛!
别不是给烫熟了……
她忙给小太阳转了个方向,对着宋祈年的腿吹。
她心虚地看着脸色潮红的宋祈年,内心祈祷他没被烫伤。
就算真的烫伤了,也千万别有记忆……
要不然她可真是完蛋了。
以前就得罪了他,现在还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咳咳……”
发觉自己越想越离谱,宋温迎清了清嗓子,决定先不管宋祈年了,还是先回房洗漱。
左右他也吃了药了,死不了。
……
直到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二楼拐角,沙发上躺着的男人才缓缓睁开眼。
他看了眼宋温迎刚才坐着的地方,又看了眼那小太阳。
身下此刻的余温还未散去,他有些无奈地气笑了。
要不是他装晕,醒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
姐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心软啊……
每一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