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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残卷古印拜师武当?

作者:捡回一条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窝棚里的传承


    晨光熹微,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却也残留着昨夜激斗的阴冷气息。李瘸子躺在土炕上,脸色依旧灰败,呼吸微弱但平稳。我守在他旁边,用破布蘸着温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嘴角干涸的血迹和脸上的泥污。窝棚里一片狼藉,门框上残留着被血符灼烧的青黑色痕迹,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朱砂和烈酒的混合味道。


    直到日上三竿,李瘸子才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眼神先是有些涣散,随即迅速聚焦,看到守在旁边的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疲惫但欣慰的笑。


    “命硬…小子…没被吓死…”他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李大爷,您感觉咋样?”我赶紧把晾得温热的开水递过去。


    他挣扎着坐起来,灌了几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仿佛要把肺里的浊气都吐出来。“死不了…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目光扫过窝棚的破败景象,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收拾一下,跟我去个地方。”


    他没说去哪儿,我也没问。经历了昨晚那场百鬼夜行,我对这个瘸腿老头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我默默地帮他收拾好散落的铜钱、符纸(大部分已经失效烧焦),扶着他下了炕。他的腿似乎更瘸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需要拄着那根枣木棍,大半边身子靠在我身上借力。


    我们没有回屯里,而是朝着更深的山林走去。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异常难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我累得气喘吁吁、几乎要撑不住李瘸子重量的时候,他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前停了下来。


    “到了。”他喘着粗气,用枣木棍拨开纠缠的荆棘藤蔓。


    拨开灌木,后面竟然隐藏着一个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的山洞入口!洞口被天然的藤蔓和石块巧妙地遮掩着,若非刻意寻找,极难发现。


    “扶我进去。”李瘸子示意。


    我扶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钻进洞口。里面出乎意料地干燥宽敞,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两三人。洞壁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角落里铺着厚厚的干草,旁边有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小平台,上面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油布包裹,还有一个黑黢黢的瓦罐。


    李瘸子走到干草铺旁,示意我扶他坐下。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指着那个油布包裹,眼神复杂地对我说:“去…拿过来。杨老哥…留给你的…真正的‘见面礼’。”


    杨老爷的“见面礼”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沉甸甸的油布包裹,拂去厚厚的灰尘。解开外面捆绑的麻绳,掀开已经有些发脆的油布,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本书。


    不,准确地说,是半本。线装的古籍,纸张泛黄发脆,边缘磨损严重,仿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封面缺失了,开头几页也残缺不全。我翻开脆弱的书页,里面的文字是竖排的繁体字,夹杂着大量奇异的符箓图案和人体经络图,内容艰深晦涩,完全看不懂。只有扉页上,用毛笔写着几个筋骨虬结、力透纸背的大字:


    《混元炁引》残卷


    “炁?”我念出这个陌生的字。


    “念‘气’,也不是气,”李瘸子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声音低沉,“是‘炁’。天地未分之前的本源,万物生发的根由。练武的练的是筋骨皮的气,修道的,修的便是这口先天之‘炁’!杨老哥当年,机缘巧合得了这半本残卷,据说是…武当山流出来的东西。”


    武当山!我心头一震!那可是传说中神仙住的地方!张三丰祖师的地盘!


    压在残卷下面的,是一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布包。解开布包,里面的东西让我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枚印!


    材质非金非玉,入手温润却又带着一丝金属的冰凉,呈现出一种古朴的暗金色。印纽雕刻的并非常见的狮、螭,而是一只造型极其古朴、线条遒劲、仿佛在云海中腾跃的龟!龟背上缠绕着一条鳞甲宛然的蛇,龟蛇交缠,浑然一体,透着一股苍茫厚重的气息。印面是方形的,刻着四个弯弯曲曲、如同云纹又似符箓的古篆字,我一个也不认识。


    “这…这是…”我捧着这枚古印,感觉它仿佛有生命般,与我体内某种东西隐隐呼应。


    “真武印,”李瘸子睁开眼,看着那枚古印,眼神充满了敬畏,“也叫‘龟蛇印’。供奉真武大帝的庙里,神像脚下踏的就是龟蛇二将。这印…据杨老哥说,也是武当山的东西,是开过光的法器!能镇邪,能安神,更能辅助修炼《混元炁引》里记载的法门。这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当年救你时都没舍得用,说要留待有缘…看来,你就是那个有缘人。”


    我捧着半本残卷和一枚古印,感觉手心滚烫,心头沉甸甸的。这哪里是什么“见面礼”,这分明是千斤重担!是杨老爷用命换来的、托付给我未来的希望!


    “李大爷,”我声音有些哽咽,“杨老爷他…”


    “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李瘸子打断我,语气带着感慨,“那道符,锁住了你的灵引,也锁住了你承接这些东西的‘缘’。符碎‘缘’至,这些东西才能重见天日,才能真正属于你。否则,它们就是招灾惹祸的根苗!”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毛毛儿,东西你拿到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


    “第一条路,”他竖起一根手指,“拿着这残卷和古印,离开拉拉屯,离开东北,有多远走多远。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这半条命,只要你不主动招惹是非,靠着真武印的余威,或许也能寿终正寝。但你这双眼睛…这辈子就别想清净了,那些‘朋友’会一直跟着你。”


    “第二条路,”他竖起第二根手指,眼神变得无比严肃,“拜我为师!不是出马仙那套!是真正入我门墙,修习杨老哥留下的这半部《混元炁引》!我教你如何用这真武印,如何引那先天之‘炁’!这条路,凶险万分!七灾八难才开了个头,后面一关比一关要命!练功更是苦不堪言,稍有差池,轻则走火入魔变成废人,重则当场毙命!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一旦踏上此路,你就彻底告别‘常人’二字了。你看到的世界,你经历的事情,你承担的责任…都将截然不同。甚至…会牵连你的父母亲人!你想清楚了!”


    拜师与“野狐禅”


    窝棚里陷入了沉寂。只有洞外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我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残卷和古印,感受着它们传递来的古老气息。昨夜百鬼缠身的恐惧和冰冷,李瘸子浴血奋战的彪悍身影,杨老爷临终托付的期望…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安稳一生?做个永远活在恐惧阴影下的“半瞎子”?不!那不是我要的!杨老爷用命给我换来的不是苟且偷生!李瘸子拼死护住我也不是为了让我当个懦夫!


    那半条命里,似乎有一股不甘蛰伏的火焰在燃烧!那枚真武印,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我抬起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没有犹豫,我捧着残卷和古印,走到李瘸子面前,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石地上!


    “师父在上!”我声音洪亮,带着少年人的决绝,“弟子毛毛儿,愿拜您为师!求师父传我道法!七灾八难也好,刀山火海也罢,弟子认了!绝不后悔!”


    李瘸子看着我,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随即又被严厉取代。他没有立刻扶我起来,而是沉声问道:“真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条路,踏上来,可就下不去了!”


    “想好了!”我斩钉截铁。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李瘸子猛地一拍大腿(牵扯到内伤,疼得他龇牙咧嘴),挣扎着站起身,挺直了佝偻的腰背(虽然依旧瘸),一股无形的气势散发出来。


    “既然你磕了这个头,叫了这声师父,那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三省的徒弟!记住,我李三省这一脉,无门无派,非佛非道,更不是出马仙!有人说是‘野狐禅’,也有人说是‘山野散修’。管他呢!能活命,能护己护人,能在这天地间挣得一方立足之地,就是真本事!”


    他拿起那枚真武印,郑重地放在我高举的双手中:“这印,是你杨师伯留给你的根基。这残卷,是我们这一脉的道途指引。今日,为师代杨师伯,代这天地,传你入道第一课!”


    李瘸子——现在是我师父李三省了——让我盘膝坐好,五心朝天(手心、脚心、头顶心)。他则坐在我对面,神色肃穆。


    “修道修心,首重根基。这《混元炁引》,引的是天地间最本源的‘炁’。第一步,便是‘感炁’!”他伸出枯瘦的手指,点在我的眉心(印堂穴),“闭上眼!摒弃杂念!不要想着看!不要想着听!用你的‘神’去感知!感受你周围无处不在的‘炁’!想象它们如同温暖的阳光,如同流动的溪水…”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引导着我。我依言闭目,努力放空大脑。起初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昨夜残留的恐惧幻影。渐渐地,在师父低沉的声音引导下,心神慢慢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不是看到的,也不是听到的,而是一种…“触感”。仿佛置身于一片温热的、无形的海洋之中,身体周围有无数细微的、如同尘埃般的“光点”在缓缓流动、跳跃。它们时而温暖,时而清凉,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


    “感觉到了吗?那些…就是散逸的天地之炁!”师父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鼓励,“别急,慢慢来。用意念,想象你的眉心,像一个小小的漩涡,吸引它们…一丝丝…一缕缕…引过来…”


    我集中精神,努力想象眉心处有个小小的吸力。那些流动的“光点”似乎真的受到了吸引,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朝着我的眉心汇聚。当第一丝微弱的、带着清凉气息的“炁”真正融入眉心时,我浑身猛地一震!仿佛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疲惫感一扫而空,精神为之一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舒适感油然而生!


    “好!就是这样!”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引炁入体’的初始!虽然微末,却是根基之始!日后勤加练习,水滴石穿!”


    他随即又拿起那枚真武印,让我双手捧着,置于小腹(丹田)位置。“感炁”之时,手握此印,能安定心神,更能借助其蕴含的一丝真武神性,提纯和稳固引入体内的微末之炁,事半功倍。


    这第一次“感炁”,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就感觉精神疲惫不堪,难以维持。师父让我停下,叮嘱道:“修道如逆水行舟,贵在坚持,更贵在适可而止!贪多嚼不烂,强求必伤身!以后每日清晨或子夜,天地阴阳交泰之时,按此法静坐半个时辰即可。这残卷,你现在还看不懂,先收好。等你能稳定感炁、体内有一丝根基后,为师再教你认字解经。”


    归家与暗涌


    带着半本残卷、一枚古印,以及一个邋遢瘸腿却深不可测的师父,我搀扶着李三省,步履蹒跚地回到了拉拉屯。


    离家一夜,又带着一身泥泞狼狈(主要是李三省),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我爹妈看到李瘸子(他们还不知道我拜师)伤成那样,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进屋里,烧热水,找干净衣服。我奶闻讯赶来,看到李三省的模样,又看看我脖子上空空如也,眼神复杂,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忙张罗。


    对于昨夜发生了什么,我和师父默契地选择了含糊其辞。只说雨大路滑,师父为了救我摔进了沟里,腿伤复发,我也丢了护身符。符丢了是大事,我爹妈愁得不行。师父李三省躺在炕上,一边哼哼唧唧地喊疼,一边摆摆手说:“栓柱、凤兰,别慌。毛毛儿这劫算是过去了。符丢了是缘分尽了,以后…靠他自己了。有我在,出不了大事。”他这话半真半假,却莫名地让我爹妈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表面上,我还是那个在屯里小学念书的半大孩子。但每天天不亮,当屯子里还沉浸在睡梦中时,我就悄悄爬起来,溜到屯子后山一个僻静的小山坳里,盘膝而坐,手握真武印,按照师父传授的方法,进行每日雷打不动的“感炁”修炼。那枚古印贴在掌心和小腹,温润的触感中似乎真的蕴含着一股沉静的力量,能帮助我更快地进入那种玄妙的感知状态。虽然进展缓慢,引来的“炁”微乎其微,但每一次成功,都让我精神焕发,五感似乎也变得更加敏锐。


    师父李三省的伤养了半个多月才勉强能下地走动,但那条瘸腿似乎更不利索了。他不再去看林子,生产队照顾他,给了他一个更清闲的活计——看管屯里的粮仓。这活儿清闲,正好方便他“教导”我。他搬到了粮仓旁边一个更破旧但更清净的小屋里住。


    粮仓成了我的“第二课堂”。师父开始教我认字,不是普通的字,而是那半本《混元炁引》残卷上的繁体字和那些古怪的符箓符号。他教得很粗暴,一个字写十遍,记不住就用小树枝抽手心,美其名曰“开窍”。他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熬成又苦又涩的汤逼我喝下去,说是“打熬筋骨,疏通经络”。更离谱的是,他让我每天扎马步,对着粮仓里堆积如山的麻袋练习“推掌”,说是练“劲”,练“意”。


    “修道不是当神仙!没个好身板,遇到事儿跑都跑不掉!劲儿都使不出来,还引个屁的炁!”这是他挂在嘴边的话。于是,我的课余时间被填得满满当当:背书、认字、喝苦药、扎马步、推麻袋…累得像条死狗。偶尔抱怨,换来的是更狠的“加练”。


    屯里人看我的眼神也悄悄变了。以前是“小半仙儿”,带着点好奇和敬畏。现在,看到我大清早往山上跑,或者鼻青脸肿(练功摔的)、苦着脸从李瘸子那小破屋出来,议论就多了起来。


    “看老毛家那小子,魔怔了!天天跟那怪瘸子混在一起!”


    “听说丢了护身符,魂儿也跟着丢了?”


    “李瘸子也不是啥好东西,神神叨叨的,别把娃带歪了…”


    “嘘…小声点,那小子邪性着呢,听说能看见…”


    这些闲言碎语,像无形的刺。我爹妈也听到了,忧心忡忡地找我谈过几次。我只能含糊地说李大爷在教我强身健体,认点字,以后不吃亏。他们半信半疑,但看到我除了累点,身体确实比以前更结实,精神头也足,加上李瘸子那次“救我”的恩情,也就没再深究。


    日子就在这种枯燥、艰苦却又带着一丝隐秘期待中度过。真武印和那微弱的“炁”成了我新的寄托。我以为,只要按部就班跟着师父练下去,总能一点点变强,去应对那所谓的七灾八难。


    然而,我低估了“半条命”的宿命,也低估了人心的复杂。


    第二灾:活人的恶意


    平静的日子,被屯长毛有福家的事情打破了。


    毛有福是拉拉屯的屯长,也是我本家的一个远房堂叔。他儿子毛金宝,比我大两岁,是屯里有名的混世魔王,仗着他爹是屯长,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欺负弱小,坏事没少干。


    这天傍晚,我刚从山上练完功回来,一身臭汗,正准备回家吃饭。路过屯中间的碾盘时,看到毛金宝带着他的两个跟班二狗和铁蛋(此铁蛋非王寡妇家的铁蛋),正围着屯里老哑巴孙大爷家养的一只老母鸡。


    “宝哥,这老母鸡看着挺肥!”二狗舔着嘴唇。


    “就是,孙哑巴又聋又哑,丢了鸡也喊不出来!”铁蛋附和。


    毛金宝一脸坏笑,搓着手:“嘿嘿,正好晚上加餐!二狗,你去抓!”


    老哑巴孙大爷无儿无女,就指着这只下蛋的老母鸡换点盐巴针线。我看得火起,虽然平时尽量低调,但这事儿实在看不过眼。


    “金宝哥!”我喊了一声,走过去,“孙大爷就这一只鸡了,你们抓走了,他咋办?”


    毛金宝一看是我,嗤笑一声:“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屯的小半仙儿毛毛儿嘛?咋地?这老哑巴家的事你也管?你算老几?”


    “偷东西就是不对!”我梗着脖子。


    “嘿!小兔崽子,几天不见长能耐了?敢管你宝哥的闲事?”毛金宝仗着比我高大,一把推开我,“滚一边去!再碍事连你一块收拾!”


    我被推得一个趔趄,怒火上涌。看着二狗已经扑过去抓住了那只惊恐的老母鸡,孙大爷急得“啊啊”直叫,却无能为力。


    “放下!”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是这段时间练功带来的底气,或许是胸中那口不平之气,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二狗的手腕,用力一拧!


    “哎哟!”二狗吃痛,下意识松手。老母鸡扑棱着翅膀惊叫着跑开了。


    “操!敢动手?!”毛金宝一看,勃然大怒!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抢了他“屯里小霸王”的风头),这下更是找到了由头,“给我揍他!”


    他和铁蛋嗷嗷叫着就扑了上来!


    如果是以前那个病秧子毛毛儿,肯定只有挨揍的份。但这段时间的苦练没有白费!师父教的扎马步稳住了我的下盘,推麻袋练出的笨力气也派上了用场。我虽然没学过打架,但凭借着比他们更灵活的身手(练功带来的协调性)和一股子狠劲,躲开了毛金宝的拳头,反手一拳捣在他肚子上!


    “唔!”毛金宝痛哼一声,弯下了腰。旁边的铁蛋一拳打在我肩膀上,火辣辣的疼,但我咬着牙,一肘子撞在他肋下,也把他撞开了。


    二狗缓过劲来,从后面抱住了我。毛金宝趁机爬起来,满脸狰狞:“妈的!反了你了!”他抄起碾盘旁边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劈头盖脸就朝我砸下来!


    这一下要是砸实了,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胸口贴身放着的真武印,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同时,我体内那丝微弱的“炁”仿佛受到刺激,猛地一窜!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我甚至没看清毛金宝的动作!身体仿佛自己动了!腰身一拧,脚步一错,以一个极其别扭却异常有效的姿势,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当头一棒!同时,被二狗抱住的手臂猛地一挣,带着一股巧劲,竟把二狗甩了个趔趄!


    “砰!”毛金宝的棍子砸在碾盘上,火星四溅!


    这一幕把三人都镇住了!毛金宝更是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他没想到我这么能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更没想到我能躲开他志在必得的一击。


    “你…你使的什么妖法?!”毛金宝又惊又怒,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我喘着粗气,胸口真武印的灼热感慢慢消退,体内那丝躁动的“炁”也平复下来。我知道刚才那一下纯属侥幸,是生死关头被真武印激发出的潜能。真要打下去,我肯定吃亏。


    “金宝哥,鸡你们没抓着,孙大爷也没损失啥。这事儿算了吧?”我尽量放软语气,不想把事情闹大。


    毛金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丢了面子,又没占到便宜,他恨恨地瞪着我,眼神怨毒得像毒蛇:“毛一毛!你给老子等着!这事儿没完!还有你跟李瘸子搞的那些鬼名堂!老子迟早给你抖落出来!看屯里人怎么收拾你这个妖孽!”他撂下狠话,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却沉了下去。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爽是爽了,但麻烦也惹大了。毛金宝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最后那句话,更是像一根毒刺,扎进了我心里。


    师父说过,七灾八难,不止是天灾鬼祸,更有…**!


    这,恐怕就是杨老爷预言中,紧随“百鬼缠身”之后的第二灾——活人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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