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哀嚎遍野,鲜血陷入泥土。
作乱之人一个不留,大炎国迎来大换血。
萧渡坐上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迎接万民喜极而泣的跪拜。
大炎免税三年,休养生息,国库一切花销,由萧渡在别国的生意链暂时承担。
要是不够……先挪点江阙的钱,日后再还他。
乱臣贼子的尸首丢进万人坑滋养万物。
这场大乱之后,大悍三年的皇城迎来大雨,受灾存活的百姓在田地间跪拜天恩。
萧渡带兵去报仇。
现在满世界通缉他逃跑的好皇兄。
他皇兄弑父夺位,残害手足,又听信谗言导致民不聊生,原本民富国强的大炎才短短几年被他造的几乎灭国。
萧渡将他罪行昭告天下,皇兄如过街老鼠,不敢在人前露脸。
萧渡在皇城忙着收尾,全然忘了被丢在林子里养伤的江阙,虽然他伤已经好了,但萧渡不敢让他跟着一起冒险,就把人安排在隐秘的山间。
等他全都收拾好,再把人接回来享福。
这场雨连着下了半月。
大悍是灾,大雨,也是。
江阙坐在屋檐下,伸手去接还在下的雨水,一老头见状,从竹屋里端着碗枣嚼着出来:“别杞人忧天,大炎洪涝,不正是风吟收复之时,我风吟国土,还有待扩张。”
老头眼里全是一统天下的野心。
江阙无语,把他端着的碗抢过来,拿枣在雨里洗了洗:“你儿媳妇的娘家你也打,真不怕断子绝孙。”
老头:“……”
手里拿着没吃完的青枣,上下打量江阙,最后落在江阙中间,态度无所谓,反正已经绝了。
生这么多有什么用。
反正两脚一蹬他该上天上天。
这便宜爹,江阙气的咬了口枣。
真是多余救你,实在不行再送回去当皇帝,见不得有人这么闲。
要不是他当机立断,让便宜老爹把皇位传给贺兰琏,这家伙早就被贺兰琏毒死了。
虽然,在贺兰琏的视角,这便宜爹写完诏书后确实死了。
江阙从临川赶回去奔丧,就是吸引贺兰琏目光,好叫人把便宜爹假死的尸体偷走,埋久了就真嘎了。
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就偷着乐吧,别妄想征服世界。
我都不敢有这种雄心壮志。
今日有雨。
老头和江阙聊不开,又下山去村子里一户寡妇家给人帮忙。
听说大雨把她家破房子压垮了,他去帮忙给人修。
江阙估计,他快有新妈了。
江阙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雨,忽地有人撑着雨伞拉开竹栏门进来。
江阙看见萧渡。
从碗里拿了颗枣子在雨里洗了洗,给他:“吃点。”
萧渡与他一起站在屋檐下,收伞放在墙角,闻言接过江阙递过来的青枣咬在嘴里,用脚勾来一旁的矮登坐在江阙旁边陪他一起看雨。
江阙:“是来抓我的?”
萧渡点头:“我与你皇兄签了十年互不侵犯条约,你作为质子留在大炎。”
江阙:“临川王在史书上已经死了。”
萧渡微笑:“所以你现在是风吟国体弱多病的先皇第八子,与临川王一母同胞,只不过天生体弱不常见人,长得相似,也情有可原。”
江阙:“……”
又当哥又当弟的,我可真累。
江阙带着萧渡回房间。
许久未见,抱着萧渡一口一个嫂子,他和他哥谁厉害。
萧渡不搭理他。
因为没人在家,又是下雨天,动静闹得有些大,全是听不了一点的污言秽语。
老头好心带着房子塌了的寡妇回家住几天,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些秘闻。
寡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什么嫂子,什么哥哥弟弟,这这这……
这是她一个外人能听的?
屋里还在聊,老头听得脸都臊得慌,赶紧带着人下山。
还是去镇上找个客栈住吧。
他那个皇帝儿媳妇好像回来了。
不对,他儿子不行,他儿子才是儿媳妇!!
想到这个,老头更头疼了。
恨铁不成钢,成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