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叶轩握紧断剑，虎口因用力而发白。
“凭我是圣人。”
叶擎宇指尖轻弹，一枚金色光点飞入叶轩识海，“当年你母亲在破窑生产时，我正在万里之外的天魔战场斩落三尊佛子。若我真想抛弃什么，何必留一道龙气在你体内？”
叶轩只觉识海剧痛，竟浮现出幼年高烧时的场景。
母亲跪在祠堂里，面前摆着半碗掺了香灰的水，而他心口的龙形胎记正在发烫，竟将整碗水蒸干。
“你以为那些魔兽山脉的六阶妖禽为何总在你突破时出现？”
叶擎宇冷笑，“是我布下的杀阵在帮你淬炼肉身。顾长青有天璇道宗资源堆砌，你有我暗中铺路，公平得很。”
叶轩瞳孔骤缩。
“龙宇吞天功——”
叶擎宇抛出一枚黑色玉简，“此功法可吞噬天地法则为己用，当年我凭此功斩落三位护道者。”
“既然如此强大，你为何不自己练到圆满？”
叶轩盯着玉简，指尖却在发抖。
“龙宇吞天功的核心只有一个，吞噬。灵气、法宝、天材地宝，甚至他人的修为境界，皆可化作你的养料。”
叶擎宇指尖轻弹，玉简在叶轩掌心旋转。
盯着玉简上流动的黑雾。
叶轩想起方才叶擎宇随手捏碎他惊鸿剑的场景，忍不住开口问道：“如何吞噬？”
“很简单。”
叶擎宇抬手间，街边一株灵植上的灵气竟被抽离，“只要运转功法，周身一切能量都会被自动剥离。你昨夜斩杀的六阶妖禽内丹，此刻应该还在纳戒里发着热吧？”
叶轩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储物袋。
那颗本该冰冷的内丹，果然还残留着温热。
那是被功法缓慢吞噬的征兆。
感受着沸腾的力量，叶轩再度问道：“若我吞噬过多，会不会失控？”
“失控？”
叶擎宇冷笑，蟒纹在他袖口翻涌，“当年我吞掉玄阳宗三千弟子的灵根，也没见天道降雷劫。记住，这世间最强大的法则不是天道，是‘吃得下’——你能吞多少，就能有多强。”
玉简突然发出尖啸，叶轩识海浮现出吞噬画面。
一名修士张开巨口，将整座灵山的灵脉吸干，山体瞬间化作焦土。
更震撼的是，他甚至能吞噬空间法则，在虚空中撕开裂缝，盗取其他小世界的灵气。
“这功法……能吞法则？”
叶轩声音发颤。
“当然。”
“顾长青的北斗剑气是法则凝聚？你只需吞掉他一道剑气，便能解析其中道纹。等你吞到第五层，他的法则领域在你眼中不过是盘菜。”
叶擎宇哈哈一笑。
紧接着，叶轩腰间的惊鸿剑突然自动出鞘。
剑身上的灵气被抽离得干干净净。
叶轩握紧断剑，感受着剑柄上残留的灵气被吞噬殆尽。
他忽然想起，玄阴老祖说过“法则领悟是强者标尺”。
而这门功法，竟能直接跳过领悟，用吞噬强行掌握法则。
“为何选我？”他忽然抬头，“你分明有更听话的棋子。”
“因为你是我儿子。”
叶擎宇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温度，“而且你眼中的狠劲，像极了我当年在破窑里看见的那把刀——虽钝，却敢捅向任何庞然大物。”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街角。
这时候的叶轩。
内心之中，一种强烈的情绪涌现出来。
有了龙宇吞天功，自己对付顾长青，可就简单太多了。
“顾长青，下一次见面，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无懈可击。”
他对着冰火之海的方向低语。
片刻后，叶轩深吸一口气，意识沉入识海。
只见玄阴老祖的幽影正盘坐于灵气漩涡中，眉心的道纹比此前清晰了几分。
“师尊，方才那人……”
叶轩开口，却被玄阴老祖突然打断。
“什么人？”
幽影猛地睁开眼，魂体竟泛起少见的波动。
叶轩瞳孔骤缩：“您没察觉到？方才有人自称我生父，名唤叶擎宇，还传了我一门功法……”
他将玉简的存在和盘托出，只见玄阴老祖的魂体剧烈震颤，竟在识海掀起灵气风暴。
“叶擎宇？！”
沙哑的惊呼声中，老祖的魂体颤抖，“不可能……当年他被无数强者围杀，神魂俱灭于天魔战场……”
“可他确实出现了。”
叶轩解释道。
老祖的魂体陷入沉默。
同时，突然变得透明起来，仿佛在回忆极遥远的往事。
“五千年前，玄元界有两大至强者——衍天圣宫的星衍圣人，与魔宗的吞天魔主叶擎宇。两人曾大战七日，星衍圣人以北斗剑阵斩落他一臂，却也被魔功震碎道基……”
“后来呢？”
叶轩握紧玉简。
“后来叶擎宇消失在幽冥裂缝，星衍圣人坐化前留下遗训：若魔主未死，玄元界永无宁日。”
老祖的魂体贴近叶轩眉心，“你体内的龙气……竟与当年的吞天魔气如此相似！”
叶轩想起叶擎宇袖口的蟒纹，想起他眼中的冷冽，忽然福至心灵：“他传给我的功法，叫龙宇吞天功。”
“什么？此功乃魔宗禁术之首，可吞噬天地灵气、法则碎片乃至他人修为！当年叶擎宇凭此功炼化三宗灵脉，就连圣人都要避其锋芒！”
老祖的魂体轰然炸开，又在叶轩识海深处重组。
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
叶轩只觉背后发寒，想起玉简中浮现的吞山画面：“他说此功能吞噬万物为养料，无需斩道心、灭善念？”
“确实无需入魔。”老祖沉声道，“但此功吞噬法则时会在体内留下魔纹，若被正道修士察觉……”
“所以我不能暴露功法。”
叶轩指尖抚过腕间蟒纹。
此刻它已隐入皮肤，化作一道淡青色印记，“顾长青能引动天地法则，我便暗吞他的法则碎片。只要我不说，谁能发现？”
老祖沉默良久，魂体突然凝聚出一道古朴符篆：“这是掩息咒，可掩盖功法气息。但你需记住——”
“每吞噬一次，便用符篆镇压魔纹波动。”
叶轩接过符篆。
灵气注入的瞬间，蟒纹印记彻底隐没，“顾长青的法则领域是公开的锋芒，我的吞噬之道便是隐秘的杀招。”
“此功虽不侵蚀神魂，却需海量资源支撑。你若吞噬过猛，迟早会被天道察觉……”
老祖提醒。
“那就让我吞到足够强，迟早有一日，连那天道也能被我一并吞噬！”
叶轩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