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燕珍远不及对面那位柳姑娘跋扈,旁边还有个使绊子的燕玲,以一敌多,那是说也说不过,抢也抢不过,她紧攥着手,眼圈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门那日,朗月是见过燕珍的,一下便想了起来,小声地道了句“活该”。
让她对娘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冬青闻言,一头雾水。
热闹瞧得差不多了,朗月正欲跟冬青解释,厌殊便踏过门槛往里走。
“欸?娘子您去哪?”朗月连忙追上。
里头的燕珍突然同那柳娘子推搡起来,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柳若嫣的丫鬟用力一推,燕珍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娘子,力气不敌她,脚下一个趔趄朝后跌去。
身后是木架的尖锐棱角,眼看着她的后脑就要撞上。
燕玲惊呼一声,眼中却飞快地闪过一丝期待。
要是撞上去,燕珍对她再也构不成威胁了,不论是死了还是伤了,二夫人追责起来,也跟她没关系,毕竟不是她动的手。
这样一来,燕家再也没人同她抢东西了。
老夫人偏心燕二爷,好东西紧着二房来,就连母亲也胳膊肘往外拐,把大房的东西往燕珍跟前送,那些本应该是她的,就算是姨娘所出,她也是大房的人。
今日这簪子,她一眼便瞧上了,但攒下的银钱并不多,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咬咬牙买了,结果被燕珍抢了先。
这都是燕珍欠她的。
就在这时,厌殊快步过去揽住了燕珍的腰,将人往前一带,避免她撞身后的木架的棱角。
燕珍惊魂未定,下意识看向腰侧搂住自己的手,指节修长,上面有几道细小的浅色疤痕。
她愣了几秒,搞明白状况后抬起头往身侧看,映入眼帘的是厌殊笑盈盈的表情。
“好巧。”
燕珍耳尖微红,立刻移开眼不再看她。
“站好。”
厌殊在她腰上轻拍一下,提醒完便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
突然冒出个眼生的人打断了自己教训人,柳若嫣沉了脸,抬着下巴打量厌殊,看到燕珍被她护着更是怒火中烧。
“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
厌殊挑了挑眉毛,依旧是那幅毫无顾忌的样子,气死人不偿命:“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柳若嫣气得一噎,伸手指着她便骂,“好你个不长眼的,给我等着。”
厌殊没搭理她,上前一步捏住她身旁丫鬟的手腕,微微用力,将锦盒夺了过来。
“你敢抢我家娘子的东西。”那丫鬟说着伸手就要扑过来夺簪子。
厌殊轻巧一避,让她扑了个空,随后不紧不慢地捏起那根金簪打量,上头的点翠和宝石微微闪着光,她心道燕珍这丫头的眼光倒是不错。
“还给我!”柳若嫣推开前面碍事的丫鬟,顾不得其他,大步走向厌殊。
还?
这话厌殊可就不爱听了,她十分干脆地将手中的簪子向旁边一甩,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金簪砸在地上,微微扭曲,上头镶嵌的宝石在触地的瞬间崩裂,四溅开来,最大的碎片落在了柳若嫣脚边。
厌殊拍了拍手,“解决。”
简单粗暴,毁掉就不用接着抢了。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大姐姐你怎么能把柳娘子的东西砸了,也太不尊重人了。”燕玲一边说,一边偷瞄柳若嫣的反应,巴不得她立刻跟厌殊干上。
厌殊闻言笑出声,自作自受,那就别怪她了,“她付钱了吗?没付谁说东西就是她的了?”
如此耳熟的话让柳若嫣脸都绿了,恶狠狠地瞪了眼燕玲,她身旁的丫鬟会意,上前一步,一耳光甩在了燕玲脸上,“谁让你多嘴了!”
要不是燕玲大呼小叫,吹嘘这簪子多好看,她也不会生了心思同燕珍抢,更不会被厌殊用自己说过的话羞辱一番。
燕玲捂着脸,不甘地咬着唇,又在其他人视线触及时,迅速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在柳若嫣那挨了一巴掌后,依旧不死心,再次盯上了厌殊:“砸了东西可是要赔钱的,大姐姐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厌殊打了个响指,朗月会意,将钱袋递给厌殊。
“簪子钱,赔你。”
厌殊一把将钱袋丢给掌柜的,转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燕玲,“这么在意,你不会也想要吧?自己去地上捡好了,不过你可得小心了,别把狐狸尾巴掉出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柳若嫣发觉过来自己是被燕玲耍了,顿时气得牙痒痒,卷起袖子便扑过去打她。
燕玲转头便要跑,柳若嫣的丫鬟也不是吃素的。
燕珍看得津津有味,瞥见厌殊走了,连忙追出去。
“你等等我!”
“有事?”厌殊停下脚,回头看她。
这两步路追她还追得气喘吁吁的,厌殊没忍住,露出了一丝嫌弃。
“你嫌弃我?”
“真够笨的,就这点体力还敢一个人出门。”
哦,还有个燕玲,勉强算半个人。
燕珍被她的话一堵,气得跳脚,“你懂什么?我故意不带丫鬟的,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带你一起去见见世面好了。”
“去哪?”厌殊闻言眼神一亮,找乐子她喜欢。
这场热闹看下来,厌殊全然已经把黑衣人抛在脑后了。
一点没记起来。
燕珍两手合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听说衔春楼的花魁娘子不仅相貌出众,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前几日跳的舞曲更是惊艳四方,我想去瞧瞧到底有多好看。”
什么楼?衔春楼?那不就是花楼?
朗月耳朵尖,一听便知道了。
“不行!”
这坏丫头,怎么能带娘子去那种地方,公子知道了还不得扒了她和冬青的皮。
燕珍被朗月吓了一跳,有些生气:“你偷听我说话!”
“我就听怎么了?”朗月不甘示弱。
这等风花雪月之地,厌殊虽没去过,但对这个什么什么楼那个什么什么楼的略有耳闻。
比起燕珍这个养在闺阁里的小姑娘,她倒是更清楚衔春楼是个什么地方。
眼见朗月和燕珍要吵起来,她连忙打断,“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燕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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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的看着她,“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少瞧不起我,不就跟那戏楼一样吗?”
没弄清楚是什么地方就敢随便去,这丫头胆子真够大的,估计背后少不了那燕玲搞鬼。
吃一堑才能长一智,索性让燕珍长个教训,有她看着也出不了事。
“你到底去不去啊?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见厌殊没反应,燕珍急了,她出来够久了,在晚一点就没时间去了。
厌殊接受了燕珍的提议,“走吧。”
正好她还没进去过。
朗月急了:“娘子!”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让人省心,花楼是姑娘家家能随便去的吗?
“你别急,娘子她们怕是进不去。”
冬青此话一出,朗月顿时冷静不少。
这等烟花之地向来都是男子才能进,门口守着的人必定会将娘子和燕珍拦下,与其现在扫了娘子的兴,不如让她们自己知难而退。
果不其然,两人被门口的护卫拦住,说什么也不让进。
朗月顿时放下心来,但她低估了厌殊。
正门进不去,那边翻墙进。
她寻了个僻静角落,徒手翻上了墙头,然后伸手去拉燕珍。
燕珍呆愣愣的看着她,怎么连墙都会翻。
“愣着干嘛,上来啊。”
朗月拦也拦不住,只好跟了进去,让冬青留在外面守着。
“你真想看那花魁娘子?不后悔?”
扶着燕珍落地后,厌殊又同她确认了一遍。
“那是自然。”都进来了,现在走也太可惜了。
那门口的守卫拦着她们不让进,还非说她们是来捣乱的,今个她还非得看看这花魁娘子到底有多好看。
“行。”
一路避着人,厌殊带着燕珍翻窗进了楼里头。
将门推开一条小缝,外头的景象超乎了燕珍的认识,她“啪”一声合上门,似乎也意思到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吓得结结巴巴。
“我、我不看了,我要回去。”
“哟,怎么又不看了?”
朗月这会知道厌殊打的什么算盘了。
别的不说,确实奏效。
这坏丫头怕是以后都不敢随便乱跑了。
眼见着人都要被吓哭了,厌殊拔下头上的蝴蝶簪塞进燕珍手里,正是回门那日燕老夫人给的那只。
“送你了。”
燕珍还有些不在状态。
厌殊说完便招呼朗月,“把她带出去,送她回燕府。”
“那娘子你呢?”朗月不放心。
“我再待一会就走,你信我,我不会随便惹事的。”
拗不过厌殊,又瞧见燕珍一副魂不守舍的样,朗月别无他法,只好先将燕珍送出去。
她们一走,厌殊立刻打开门摸了出去。
大名鼎鼎的花魁娘子,她倒是也想见一见。
只不过她这一身打扮与花楼里的姑娘不同,虽尽力避开,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是燕三娘子吗?”那姑娘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厌殊有些诧异,顺着她的话头应了声。
让她来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