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芬抱着那袋沉甸甸的豆子,双臂不住地发抖。豆子足有百十来斤,压得她佝偻着腰,活像只煮熟的虾米。她想把袋子扔了,又舍不得这些金灿灿的粮食;想继续撒泼,却在全村人刀子般的目光下抬不起头来。
"娘,我帮您拿回去吧。"赵建国硬着头皮上前,伸手要接袋子。
"滚开!"赵桂芬一嗓子吼得儿子一哆嗦,"现在知道要脸了?"
她踉踉跄跄地往家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背后传来村民们的窃窃私语,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活该!"
"兴邦太仁义了..."
"这种娘,畜生都不如!"
赵桂芬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逃离了晒谷场。那袋豆子越来越沉,勒得她手指发白,但她死活不肯松手——这可是实打实的粮食啊!
次日清晨,县里的报纸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十里八乡。头版赫然印着赵兴邦站在豆田前的照片,标题是《盐碱地里种出金豆子的年轻人——记农业先锋赵兴邦的奋斗历程》。文中详细记述了他如何改良盐碱地,如何带领村民致富,当然,也隐晦地提到了那个"不理解儿子事业的母亲"。
报纸详细记述了他改良盐碱地的艰辛历程,以及赵家如何刻薄对待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
"快看!兴邦上报纸了!"
"啧啧,赵家这下可出名了..."
"活该!那么好的儿子不当人看!"
叫卖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回荡。不到中午,赵家村的代销点就卖光了所有报纸。村长特意让人用浆糊把报纸贴在村委会门口的黑板上,供全村人观看。
赵东海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赵建国和媳妇则灰溜溜地去地里干活,头都不敢抬。村里孩子们编了顺口溜,追在他们身后唱:"赵家偏心眼,活该丢大脸!"
当然,对于赵兴邦来说,他更关注自己手下的工作。
赵兴邦一早来到村委会,手里攥着那份还散发着油墨香的报纸。村长赵德柱笑呵呵地迎上来,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合同。
"兴邦啊,都按你说的准备好了!"赵德柱拍了拍合同,"村里剩下的三十亩盐碱地,全部按每亩二十元的价格租给你,租期十年!"
赵兴邦仔细翻阅着合同,确认无误后郑重地签下名字。有了县里的支持和这次事件带来的正面影响,他的计划终于可以全面展开了。
"对了,"赵德柱压低声音,"昨天那事之后,赵家那几个彻底蔫了。赵东海今早见了我,头都快低到裤裆里去了!"
赵兴邦只是笑笑,没有接话。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空间里那个新解锁的牧场上。自从发现灵泉水对动物也有奇效后,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
回到家,赵兴邦借口去河边转转,找了个僻静处进入神农空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眼前一亮——几天前放进去的那几只小鸡,如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原本瘦小的土鸡,现在体型大了一圈,羽毛油光水滑,在空间特有的微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只杂色小鸡,它的颈羽呈现出绚丽的五彩光泽,尾羽修长飘逸,活像传说中的凤凰。
"飞凰鸡..."赵兴邦轻声呼唤。
那只最漂亮的鸡立刻扑棱着翅膀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赵兴邦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这些变异的家禽:它们的眼睛明亮有神,喙和爪子呈现出健康的金黄色,胸脯饱满结实,一看就知道肉质不凡。
更令人惊喜的是角落里的草窝——里面整整齐齐地躺着十几枚鸡蛋,每一枚都比普通鸡蛋大上一圈,蛋壳呈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在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赵兴邦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蛋,入手沉甸甸的,轻轻摇晃还能听到里面饱满的液体的声音。他迫不及待地退出空间,带着几枚鸡蛋回到家中。
"玉兰,煮几个蛋尝尝。"他神秘兮兮地把鸡蛋递给正在做饭的妻子。
王玉兰接过鸡蛋,惊讶地挑了挑眉:"这蛋...好大啊!哪来的?"
"新品种。"赵兴邦眨眨眼,"快去煮,我去请刘婆婆来尝尝。"
不一会儿,三个煮熟的鸡蛋摆在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剥开蛋壳,里面的蛋白晶莹剔透,蛋黄竟然呈现出罕见的金红色,像是一轮小太阳。
刘婆婆拄着拐杖凑过来,鼻子抽动着:"哎哟,这蛋香得邪门!"
赵兴邦把蛋分成三份,最大的那份推到刘婆婆面前:"婆婆,您先尝。"
刘婆婆也不客气,一口咬下去,顿时瞪大了眼睛。她的假牙都来不及咀嚼,就急着往下咽,差点噎着。
"慢点!"王玉兰连忙递上水。
刘婆婆灌了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老天爷!这是鸡蛋?我活了快七十岁,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蛋!"
王玉兰也小口尝了尝,顿时眼前一亮。这鸡蛋的香味浓郁得不可思议,蛋黄绵密细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鲜甜,咽下去后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兴邦,这...这是什么鸡下的蛋?"王玉兰惊讶地问。
"飞凰鸡。"赵兴邦笑着说,"别听明知说的挺厉害的,也就是我新培育的品种。"
刘婆婆已经把整个蛋吃得干干净净,连掉在桌上的蛋黄渣都用手指沾着吃了。她意犹未尽地咂着嘴:"这要是拿到城里卖,得卖多少钱一个啊!"
赵兴邦笑而不答。他心里清楚,这些鸡蛋的价值远不止于此——飞凰鸡的产蛋率是普通鸡的三倍,而且肉质也远胜寻常家禽。有了这个秘密武器,他的养殖业计划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刘婆婆把最后一点蛋黄舔干净,意犹未尽地问:"这鸡能买吗?贵不贵?"
赵兴邦摇摇头:"现在还在试验阶段,等规模大了,第一个送给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