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正道一行,在县里寻了一处酒楼,置备了两桌酒席,草草用过之后,便各自入房歇息。
一夜好睡,翌日清晨,用过饭食后,吕方问道:“哥哥,今日去哪里?”
张正道吩咐道:“派几个弟兄,去寻本县里的一个帮闲李小二来。”
吕方径自带了两人去了,不多时,便带着一个瘦弱汉子上得楼来。
“小人李小二,见过大官人。”这李小二平日里也无甚么差事,只在县里帮闲,得了主家赏钱后便到赌坊里耍钱,今日一早正在一处勾栏外逡巡,被吕方带人寻见。
张正道瞧着这个满脸堆笑的汉子,神色平淡道:“本人有件事情,要劳烦小二兄弟帮忙。”
李小二见眼前这人气度非凡,身旁随从又都是身强体壮,煞气冲天之人,心知得罪不起,连忙弯腰问道:“不知大官人有何差遣?”
张正道瞟了一眼,道:“烦请小二兄弟替我在本县寻个人,不知道可是方便?”
李小二闻听寻人,拍着胸脯叫道:“大官人放心,这县里县外,我自是熟悉,便是本县都头雷横,也与小人结识,不知道大官人要寻何人?”
张正道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后,徐徐说道:“我要寻一户自东京来的嫡亲三口儿。夫主名唤阎公,有个女儿唤作婆惜,年芳十八。他那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会唱诸般耍令。”
“这阎公,可曾在本县听说过?”张正道放下茶盏,目光如电,直视李小二。
这李小二心中计较许多,但见这位官人虎目如炬,不敢怠慢,急忙道:“大官人放心,小人这就去寻,只要这阎公一家到了本县,小人定能寻到。”
张正道点点头,放李小二去了。
林冲、吕方不知张正道在这郓城县寻这阎公一家作甚,但俱是耐着性子,在这酒楼中静心等待。
却说李小二下了楼来,站在街上,左瞧右盼,思虑片刻,便钻进一处巷子,进到一处赌坊,与里面正在赌钱的闲汉打听,恰巧有一人在县里见过这阎公,被李小二硬拉出赌坊,寻到阎公家中。
二人前后脚来到县衙后的一处僻静巷内,那人指着一户人家道:“小二哥,那阎公一家就住在这里,听说这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这郓城县。”
李小二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丢给带路之人,摆摆手道:“多谢狗哥。”
那狗哥收了铜板,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嘿嘿一笑道:“小二哥,我见那阎公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可是那雷都头看上了?”
这县里闲汉皆知李小二与本县步兵都头雷横熟识,这才开口问询。
李小二眼睛转了转,心中馊主意过了数遍,口中却道:“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狗哥触了一个霉头,怏怏走了。
李小二站在阎公家门口,想了想后,便屈身上前叩打门环,嘴里叫道:“阎公可在家?”
不多时,一个婆子把门打开,用眼上下打量着李小二,问道:“这位官人可是寻错人家?”
李小二笑道:“小人奉我家官人之命,特来寻阎公,有喜事上门了。”
那婆子眉头微皱,见这个似是县中闲汉一般的人,信口开河,便把住门口,说道:“我那主家不在家,不知官人有什么事情寻他?”
李小二抱拳作揖,笑道:“恭喜婆婆,贺喜婆婆,我家官人听闻阎公有一女,尚在闺阁中,特派小人登门提亲。”
这婆子心中疑虑不已,问道:“你家官人贵姓高名?”
李小二闻言愣了一下,刚刚忘了问那位大官人名姓,口中却道:“我家大官人非是本县人士,听说阎公一家寻亲不着,暂时在本县落脚,差遣小人前来寻阎公。”
婆子一听,心中知晓这人是替一位官人来寻自家男人,多半是为了自己女儿。
“你家大官人现在何处?”婆子取了锁匙,关上院门,落了锁,继续道:“我那主家带着女儿出门去了。”
李小二在头前引路,带着婆子回到张正道落脚的酒楼。
二人前后脚上楼,见吕方带着两个汉子,守在门口,李小二上前行礼道:“小人寻到阎婆。”
吕方见这婆子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也不搭话,轻拍门框,叫道:“哥哥,人寻到了。”
“请阎公进来一叙!”张正道的声音自房中传出。
吕方将门推开,道:“请!”
阎婆见这几个汉子,不似寻常人家,本想退去,但瞧见这几人眼神不善,把牙一咬,跨步入了房内。
李小二亦是抬脚迈步,想要跟着进入房内,却被吕方挥手拦住。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吕方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甩给李小二。
李小二接了银子,眉开眼笑,弯腰作揖,道:“谢大官人赏。”
这锭银子,足有二两之多,够他在赌坊里耍上一会儿。
屋内,张正道正在挥毫泼墨,书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响起,这才放下毛笔,擦了擦手,抬眼一看,见是一位婆子,便问道:“可是阎妈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阎婆看见一位满身富贵的官人站在桌前,想起刚刚李小二所言之事,心念转动,回道:“不知大官人寻主家所为何事?”
张正道打量着阎婆,笑道:“我听闻阎公一家自东京汴梁而来,在这山东投奔一位官人不着,流落到这郓城县,是也不是?”
阎婆见自家事被这官人说的分毫不差,只以为是阎公传扬出去,也不在意,只是回道:“老身一家早年认识一位官人,投奔来此,不想那官人一家早已搬走,来到本县落脚。”
张正道笑了笑,问道:“听闻府上有位小姐,待字闺中,可曾许配人家?”
“还不曾许配人家。”阎婆亦是笑道:“可是小女入了大官人的眼?”
“不错,不知阎妈妈肯否?”张正道从怀中取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轻轻放到桌上。
那阎婆瞧见银子,心头暗喜,只是口中却道:“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门,哪一个术院不爱她!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了几次,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
张正道见这阎婆废话连篇,又从怀着摸出两锭银子,摆在桌上。
阎婆眼睛一亮,老脸像是菊花绽放般露出灿烂笑容,道:“既然大官人对小女有怜爱之意,婆惜便与你了,也算与大官人做个亲眷来往。”
张正道呵呵一笑,道:“如此便有劳妈妈了。”
阎婆上前收了银子,问道:“不知官人高姓大名,可是本县人士?”
张正道摇摇头道:“在下郓州张懋德,现今在济州落脚。”
阎婆又问道:“官人可是要将老身一家三口安置在本县?”
张正道心中暗道,若是将你一家三口安置在这郓城县,只怕头顶上会多出一片草原来。
“自是跟随我到济州生活。”张正道笑道。
阎婆心中自是百般愿意,她们一家三口本是流落此地,并无定居之意,靠上这位官人,去往济州生活,并无不可。
阎婆看着眼前这位官人长的风流俊俏,一身富贵之气,出手大方,心中欢喜不已,出言邀请道:“官人可要到家里坐坐吃杯茶?”
张正道点头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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