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诚老家距离北城两百多公里。
村子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大多数人都以种地为生。
秦天诚离开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早就忘记了这个穷山沟。
但秦天诚回来了,而且一住就是整整一年。
他在村里买了几亩地,真的开始种起地来。
每天早上天刚亮就下地干活,傍晚才回家。
他种玉米、种大豆、种蔬菜,完全像一个普通的农民。
村里的老人们都感到奇怪,听说这孩子在外面发了大财,怎么又回来种地了?
但秦天诚从来不解释,只是默默地干活。
这当然不是说秦天诚改邪归正认命了。
在那些安静的夜晚,当其他人都睡了的时候,秦天诚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烟,思考着未来的路。
他在反省这些年的得失,分析失败的原因,寻找重新崛起的可能性。
张文山的死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分依赖一个人是危险的,无论这个人多么可靠。
他需要建立更加稳固的根基,需要找到更加可靠的靠山。
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高调了。
树大招风,当你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感到威胁的时候,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他要学会韬光养晦,学会在幕后操控一切。
一年后,秦天诚再次回到了北城。
但这次的他和离开时完全不同了。
首先,他变得非常低调。
不再住豪宅,不再开豪车,不再频繁出现在公众场合。
他甚至搬到了北城的一个普通住宅区,座驾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
其次,他重新规划了自己的事业。
那些高风险的灰色业务大部分都放弃了,转而专注于一些相对安全的正规生意。
虽然还有一些不便公开的产业在正常运作,但规模比以前小了很多,也更加隐蔽。
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寻找新的突破点。
就在这个时期,一个意外的机会让他结识了一个人,一个将会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人。
这个人叫余健,刚刚大学毕业,在北城钢铁厂做宣传干事。
余健那时候二十三岁,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他在钢铁厂并不出众,既无权也无势,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会引起秦天诚的注意。
但一个女人改变了这一切。
这个女人叫李美玲,是钢铁厂有名的厂花。
她在厂里的财务科工作,长得很漂亮,追求者众多。
余健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最执着的一个。
他经常在李美玲下班的时候等在厂门口,送她回家,给她写情书,买小礼物。
那天晚上,李美玲加班到很晚才离开厂里。
她走到厂门口的时候,碰到了几个喝醉酒的混混。这几个人是秦天诚的小弟,刚刚从附近的舞厅出来,看到漂亮的李美玲就起了色心。
“小妹妹,这么晚了一个人走路不安全啊。”其中一个走过去搭讪,“哥几个送你回家吧。”
李美玲害怕地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别客气嘛。”另一个光头也凑过来,“反正顺路,不收你钱。”
说着,他们就要拉李美玲的手。
就在这时,余健出现了。
他原本在不远处等李美玲下班,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冲过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余健大喊着,挡在李美玲面前。
混混推了他一把:“滚开,小四眼,不关你的事。”
余健被推得踉跄了几步,但很快又站稳了。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颤抖着举起来:“我警告你们,再不走我就报执法队了。”
光头笑了:“你报啊,看谁先到。”
说着,他一拳打向余健的脸。
余健虽然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关键时刻却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勇气。
他举起砖头向光头砸去,虽然没砸中,但也让对方退了几步。
“你他妈找死?”光头恼羞成怒,掏出一把弹簧刀,“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识趣。”
看到刀子,余健更加害怕,但他没有退缩。
他从地上又捡起一块石头,虽然手在颤抖,但还是勇敢地站在李美玲面前。
就在这时,余健突然冲上去,用手里的石头砸中了光头的手腕。
光头吃痛,刀子掉在地上。
余健立刻捡起刀子,反手刺向光头的肩膀。
光头惨叫一声,血流了出来。
其他几个混混看到见血了,立刻围上来要收拾余健。
这时候路上有人报了执法队,执法队很快就到了。
混混们不敢恋战,扶着受伤的光头跑了。
第二天,二猛接到小弟的电话,说有人把他们的人给捅了。
按照江湖规矩,这种事必须要讨个说法。
二猛带着几个人去钢铁厂找余健,准备给他点颜色看看。
秦天诚听说这件事,觉得有点意思,就跟着一起去了。
他们在钢铁厂门口等余健下班,当余健出现的时候,秦天诚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但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秦天诚看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
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冷静的坚决。
秦天诚没有让二猛直接动手,而是假装成受伤小弟的家人,和余健聊了起来。
通过交谈,他了解到余健的家庭背景,父亲是小学教师,母亲在供销社工作,家境一般但是清白。
余健本人大学学的是中文专业,毕业后分配到钢铁厂做宣传工作。
这些信息让秦天诚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一个计划。
一个可能改变他命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