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浔原本就如失了心一般,一听到昨夜那教自己法术的若虚如今也失踪了,她又是一怔。
她下意识回答道:
“昨夜他教了我一个咒语,以及几套剑法,接着就离开了,并未久留。”
文澈松开手,急得在原地踱步,满脸担忧,自顾自说道:
“师父出门前交代了小师弟,说是最多不过两个时辰,一定会回来参加今日的祭天大典,可是一直到典礼开始,还未见到师父的身影。”
说着,文澈四顾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又加了几分忧虑:
“难不成,师父也出事了?”
这句话说完,文澈立马摇摇头,似是安慰自己一般:
“不会的,师父乃是上仙,法力高强,再过十余载说不定即可飞升成神,怎么会有人是他的对手呢?这段时间观天阁也未曾看到有妖魔入世,师父,怎么会......”
文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再次环顾周遭。
她不得不承认,即使如何安慰自己,这满村的尸体都在昭示着这一场意外,已经超出了雾虚宗的控制范畴。
雾虚宗乃是驻扎此处的门派,这一带百姓的安危皆由她们负责,如今这一整个清灵村,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屠了村,这,不正是表明出现了一个雾虚宗无法探查的危险人物?
文澈余光瞥到昭浔死气沉沉的神情,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如今昭浔还活着,她要先把昭浔安全带回去,其余的等回了宗门,再与长老们还有大师姐等人商议。
她眉头依然轻轻皱着,强压下心中的警惕与不安,竭力用最平和的语气对昭浔说道:
“师妹,遭此大劫,实为不幸,但如今你还活着,便不要因此消沉下去,如今之急,乃是好好修炼,早日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昭浔一听此话,一扁嘴泪珠便落了下来。
文澈轻蹙眉头,眉眼间除了那股化不开的担忧,还透着几分怜悯,她拉起昭浔的手,轻声道:
“如今已是此种情景,你便同我们回雾虚宗,师父师叔们,还有师兄弟姐妹,都会好好教授于你,届时若是能够找到幕后凶手,你自然有了解决报仇的能力。”
文澈一提到师父,心中不由得再次沉重了几分。
昭浔努力收起情绪,咬着嘴唇控制泪水点点头,看向这满是血色的村子:
“我,我要先把他们安葬。”
文澈帮着昭浔将这些人安葬,而宿泱依然轻蹙眉头看着这一切,面上不喜不悲,只有一丝疑惑。
当看到她们忙碌的背影时,宿泱略一沉思,挥手将全部事情完成,三人面前只剩下一个坟茔。
第一次见到宿泱使用法力,文澈带着些许诧异看了他一眼。
而昭浔只以为这是文澈所为,并未分神给二人,只顾着为这个坟墓立了一块木碑,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清灵村”三个字。
昨日还因为病痛痊愈而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村落,如今,变成了一个死村。
在傍晚的落日余晖中,显得更加凄凉。
昭浔坐在墓旁,将头轻轻靠在了木碑之上,双眼空洞。
一直到了天黑,文澈实在心中担忧师父,又不想任昭浔如此消沉,便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轻声劝道:
“事已至此,你若是因此而出了事,你爷爷,蒙六,还有你的乡人,在地下也不会安心的。”
昭浔目光渐渐有了实质,从不知名的远方落在文澈的脸上,涌出泪水:
“昨日爷爷还为我庆祝可以去雾虚宗,今日他便永远留在清灵村了。前日我同六哥发了脾气,还未说过一句话,可是今日他却死命护着我,我……”
“爷爷说,昭字代表光明,可是,为什么我出现后,村子一次次发生灾难,我难道,真的是一个灾星?”
昭浔再次问出同样的话,似乎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般,倔强地看着文澈。
文澈握着她的手略一收紧,脑海中瞬间划过那些她不敢回忆的往事。她垂眸摇摇头道:
“坏人做坏事很多时候没有理由,错的是他,不是受害者。”
听到这句话,昭浔眼泪瞬间涌出,下意识抓住文澈的手,扁着嘴哽咽说不出话。
宿泱见到昭浔这副无助的模样,那无悲无喜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缝,他睫毛轻颤抿抿嘴,蹲下看着昭浔,开口说道:
“文澈说的没错,勿要将这些怪罪于自己的身上。”
昭浔又怔怔地将目光移到了宿泱的脸上,近一整日未曾说话,她的声音十分沙哑,张了几次嘴,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真的只是巧合吗?”
宿泱一直事不关己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痛意,他看着昭浔十分郑重地点点头,如呓语般轻轻安慰道:
“等你修炼成仙,你可以到九重天,亲口问问那司命星君,这清灵村之人究竟是为何,要无端遭此劫难。”
昭浔已经无暇辨别他们二人所说之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安慰自己,她颓下了肩膀,好一会儿,才轻轻点点头。
文澈虽然心急,但是看着昭浔的样子,依然没有催促,只是轻轻握着昭浔的手,等着她自己振作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浔脸上只剩下两行泪痕,她轻轻清了清嗓子,沉闷地开口:
“我见到了那个人,他追着六哥到了我的门前,我从门缝中看见了他。”
文澈握着她的手倏地收紧,连带着宿泱也一起微微睁大了眸子。
凭这无声无息便能屠村的修为,这人不会没有发现昭浔,他为何放过了她?
昭浔没有发觉二人的异样,失焦的目光依然落在地上没有移动,自顾自描述着刻在脑海中的那个身影:
“那人很高,约莫比六,六哥要高半个头,比他强壮一点,全身黑衣,下半张脸也蒙着,只能看见眼睛,那双眼睛,很可怕。”
昭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双眼睛,但是回想起那个人的眼睛,便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不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宿泱皱起了眉头。
按照昭浔所说,这个人有些像沧溟在神界与清浔斗法之时的模样,但是沧溟千年前就已经被镇压在清浔洞府玉华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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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真的是沧溟趁乱出逃,又为了千年前的恩怨前来报复,他又怎么会放过清浔的转世?
文澈低头眼睛快速地眨,半晌才抿抿嘴抬头眼中也有了点点泪光,她抬手扶上昭浔的肩膀,无声安慰。
三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人的异常。
待昭浔情绪平复,三人回到了雾虚宗。
雾虚宗乃修仙门派之首,坐落于雾虚山山顶,平日周遭树木茂盛,鸟声鸣鸣,宗门前两根高耸入云的白玉门柱,矗立在两侧,正中是一块白玉匾额,腾空而起,上面刻着三个漆金大字:
雾虚宗。
可眼下,这白玉匾额掉落在地,摔成了两半,门柱上面红色血迹蔓延至顶,树木被凌厉的剑气或是灵力折断,甚至不留一片叶子。
昭浔虽不知此前这雾虚宗是何巍峨庄重,但从这凄厉景象仍可窥见一斑。
她刚经历巨变好不容易平复情绪,如今看着这一番景象,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转头皱着眉头看着文澈,眼中的担忧呼之欲出。
而对方的震惊完全不亚于她。
三人只是一顿,便快速走进门内,又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股熟悉的气息令昭浔瞬间恢复了理智,她眼神惊恐,快速看了文澈一眼,见到文澈冲进去,她立马跟了上去。
雾虚宗的结界损毁如挂在树上的破布条,而那门内,此刻与清灵村一样,横尸遍野,目光所及无一活口。
昭浔一下子便想起了刚被压下去的记忆,强烈的心痛开始蔓延,她强忍着情绪,转过头看向文澈。
文澈脸上的震惊、愤怒、悲伤交杂,怔愣在原地,只剩下泪水颗颗滴落。
半晌,文澈“扑通”跪在了宗门门前,似是被人抽了魂魄一般,颓然坐在地上,但眼睛仍然盯着这片景象。
昭浔见她的样子,仿佛见到了刚刚的自己。
她心中不忍,轻轻蹙起了眉头,抿抿嘴唇,蹲在文澈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半晌才开口说道:
“文,师姐,我们,先进去看看,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在。”
昭浔见这景象,脑海中全然是那屠村的男子身影,想起清灵村寸土不留的样子,她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什么底气。
但却给了文澈一丝曙光。
果然,原本失魂落魄的文澈,眼睛一亮,立马抽回手,起身握着腰间佩剑,匆匆向里面跑去。
昭浔被文澈的动作带的一个趔趄,刚稳住身形打算跟上去,便在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宿泱。
宿泱面上仍然是那副淡淡的的模样,不悲不喜,仔细看却有一丝的意外。
许是感受到了昭浔在看自己,宿泱才转过头与她对视一眼,轻轻一笑点点头。
此情此景,竟然还能露出笑容。
令昭浔心中说不出的不舒服。
但她埋下心中的不快与疑虑,冲着宿泱一颔首:
“我们也进去看看。”
两人一同向着文澈的方向追去,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不见了文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