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场面提及此事,昭浔心中一惊,转头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爷爷,她正要转移话题,果然听到了爷爷十分惊喜的声音:
“什么?道长们愿意收阿浔为徒!这可是阿浔的荣幸,阿浔当然愿意了,怎么会犹豫呢?”
说着爷爷便伸手拉着昭浔,颤颤巍巍将她向文澈几人身边推。
昭浔张张口看看宿泱,又看看文澈,慌乱之中她一转眼睛立马计上心头,一边拉住了老人推她的手,一边扯谎道:
“昨夜我同文澈道长还有宿泱公子聊过,他们说我这个年纪还有点小,即便现在去了雾虚宗,也要过个几年才能开始修炼,我想若是如此,不如先在家中待些年月,这样我还能在村里再做些活计,也能陪陪您不是?”
文澈听此话一怔,她们师兄弟姐妹们有的甚至刚足五岁便拜师雾虚宗,昭浔如今怎么说也有十五六的年岁,哪来的年纪小之说?
但她毕竟是个懂人情的,顺着昭浔的目光看过去,转瞬就明白了昭浔的用意,她一默立马微笑接话道:
“是啊,我只顾着传达师父指示,却忘了昨夜我们聊过此事,不过我却没有忘记同师父说,师父也同意昭浔姑娘先留在家中,等年纪一到,我们再派同门来接你。”
昭浔一听文澈这样说,已经全然将雷杖一事的恼怒抛之脑后,朝着她感激一笑,接着看向爷爷很是真诚:
“爷爷,道长们体恤,我还能多在家待上一段时日。”
老人眉开眼笑,冲着文澈几人连连作揖: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我家阿浔自小活泼,但是乖巧上进,等到了贵宗,就烦劳各位多多照顾。”
文澈品着“乖巧”一次,满含深意看了昭浔一眼,又笑吟吟安慰着老人:
“放心吧老人家。”
昭浔自然看懂了文澈眼中的别样意味,但文澈帮了她,她也不在意这些,于是学着文澈文霄行礼的样子,朝着文澈略一颔首弯腰,扶着老人回了屋内。
文澈看着两人离开,转头看向宿泱,开口道:
“宿泱公子,若是昭浔姑娘过些时日再去,那你是否要同我们先行前往宗门?师父嘱咐,定要请您一叙。”
宿泱脸上依然是那雷打不动的浅笑,温和又亲近。
但话语上也不改那直言直语:
“你们是想问我,曾在哪里修炼,在哪里找到的丹药,甚至你们是想看看能不能找我要到丹药的方子?”
宿泱一番话说得直白,但文澈也并没有任何愧疚,只是抬手行礼坦诚道:
“师父是有此意,但师父也是希望能够多学些丹药药方,由此帮助世人,雾虚宗虽然没能拿到您的丹药,不过我们研究了这疫症这么久,都没能找到法子,所以我们妄自猜测,您的丹药许是可治百病,所以......
不过若是公子不愿,那到了宗门也定然只是简单一叙,雾虚宗不做令人为难之事,只不过因这话过于直白,担心公子多心,所以没能告知实情,还请公子见谅。”
宿泱怎会在意这些事,他摆摆手道:
“我未曾有责怪之意,只是想要确认你们的目的,既然如此,待我交待昭浔姑娘一些事,我便随你们同行,若是可以,也许,我也想拜师雾虚宗。”
确认你们的目的,我也可多多查探知晓凡人的用心,这样,也许与清浔是殊途同归。
一听宿泱同意得如此爽快,又要拜师,文澈面露一丝意外,与身旁的文霄对视一眼。
接着听宿泱接着问道:
“只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昨日见你们的样子,那雷杖之刑,是否另有隐情?”
“师姐……”
文澈微微变了脸色,倒是文霄拉了拉文澈的衣袖,而后文澈向她摇摇头。
这些动作自然都落入宿泱的眼中。
文澈垂眸一副考量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抬头看着宿泱说道:
“不敢欺瞒公子,你应该见过昭浔姑娘身边的蒙六,他是这村中唯一没有染病之人,所以我们到了清灵村后,第一件事就是观察蒙六,想看看是否有治病之法,但那蒙六没有任何异常,反倒是昭浔姑娘。
我们观测到她的身上时而隐隐有灵气浮现,虽然不稳定,但似乎也不是未修炼之人应有的,原本我们想要将她带回宗门探测一番,说不定也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没想到却发生了战神庙中杀人一事。”
“所以,你们原本也是打算带她回去修炼?”
文澈点点头道:
“确是如此,我们将此事说予师父,师父认为,昭浔姑娘虽然根基不错,但行事过于凌厉极端,若放任如此,恐怕待日后修为大增,非但不能造福人间,反而会成了祸害。”
宿泱垂眼一默,接着说道:
“如此无错,但她毕竟是一个未曾修炼的普通人,雷杖之刑,若是她受不住,岂不是便没了性命?即便无性命之忧,你们不怕她因此心生怨怼,反倒弄巧成拙?”
文澈听罢抬手向宿泱微微行礼,语气中并未有丝毫抱歉之意:
“雾虚宗所尊崇的天规,自是杀人偿命,只是师父念在昭浔姑娘所杀之人,虽然有错在先,但尚未害人性命罪不至死,所以将死罪改为雷刑,这也是将昭浔姑娘的命运交给了上天,如今昭浔姑娘幸得无事,也是天命所在,天道原宥。”
宿泱知道文澈所说无错,云梦泽修仙门派对于天道定下的天规,层层加码实非罕见之事,而杀人偿命也确实是天道所定,只不过以被杀者所犯之事减刑而已。
若是清浔在,想必她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雾虚宗做的无可指摘,他一口气被堵得不上不下。
一旁的小师妹文霄看看师姐,又见宿泱脸色有些许不善,抿抿嘴抬手向宿泱行礼:
“恩公勿要责备师姐,雷杖之刑前,师姐已经让我偷偷给了昭浔姑娘法器羽衣,可为她抵挡三分伤害,虽说杀人偿命,但战神庙的男子,若是落在我们手中,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昭浔姑娘自然是罪不至死。”
宿泱没有动作,亦没有回应。
文澈与文霄对视一眼,旋即朝着宿泱抬手行礼告辞。
宿泱见众人离开,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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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心口的郁气才轻轻吐了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朝着清浔的家中走去。
这几世的命格偏离,总让他担心接下来仍然会有意外发生。
清浔已经离开太久了,无论是他,还是衍川,亦或天界众人,都不得不加倍小心。
昭浔刚将爷爷扶到床上,刚走出门,便见到迎面而来的宿泱。
宿泱走到她的面前,沉默注视了她片刻,直到昭浔眼神闪躲有些不自在,他才接着说道:
“接下来我也许会去雾虚宗,若是有机会,我会下山找你,在这里,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爷爷,都要好好保重。”
昭浔不明白恩公为何要对自己交待这些。
许是担心自己届时不去雾虚宗?
只见宿泱话语一顿,似乎是在犹豫,可是只是停顿一瞬,便听他接着说道:
“这场瘟疫来的蹊跷,你们要多加小心,多防备外来之人,不要让人有可乘之机。”
昭浔虽然不懂所谓蹊跷究竟是何意,但是她明白救了全村的恩公所说之话定是有道理的,于是便点点头,向宿泱十分严肃地承诺道:
“放心吧恩公,我一定会照顾好村里的人的,能够去雾虚宗修炼,机会来之不易,你在那里好好修行,不必惦念村子,希望等日后你能够更加厉害,能够帮助更多的人,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
宿泱注视着昭浔清澈的眸子好一会儿,才略带一丝不舍移开目光,轻轻呼出一口气点点头,离开了昭浔的家。
昭浔看着他的背影,略一犹豫,最终还是未追出去相送。
虽然救了村中人的性命,恩情一定会相报,但另一方面,萍水相逢,自己何必如此亲近?蒙六所说的吃味,她虽然问心无愧,但不能不在乎。
等到傍晚,昭浔等到爷爷睡着后,又爬上了那个稻谷堆。
她回想着昨日和宿泱说的星星月亮。
这件事她也曾对蒙六说过。
蒙六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依然认为她说的没错,若是这世间当真有神仙,那高高在上的天神,是不会理会区区凡人的死活的。
他们在乎的是苍生。
整个苍生,无关乎某一个人。
就像是那月亮,也许只在乎天空在不在,但是天空中是否有星星,无伤大雅。
昭浔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片星星。
小的时候爷爷告诉她,一颗星星代表着一个人,人死了,星星就会坠落,在经历过许多同村之人离世后,昭浔“擅自”将天上的一片星星,圈成了清灵村中的人。
在瘟疫期间,她每日都在看那片星空,唯恐有星星落下来。
哪怕是平日相处不快的人,她也不希望对方因为这病死去。
因为在这场瘟疫中,没人能够独善其身。
正当昭浔抬头数着她的星星的时候,天上闪过一道亮光落在了院中。
她吓了一跳,立马伏低了身子偷偷瞄着那块地方。
但那个地方却响起一道笑吟吟的声音:
“小姑娘,出来吧,我就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