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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入修仙界缘由

作者:江汶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家·湖心小筑


    江琉璃拉着杨小邪,脚步轻快,一路小跑至湖心小筑。湖边微风轻拂,波光粼粼,她却无心欣赏,目光急切地扫过空荡荡的岸边,秀眉微蹙。


    【咦?平日里,哑奴总是会早早地在岸边候着自己,怎么今日却不见人影了?这该如何是好,没了哑奴,咱们怎么过去呀?】


    杨小邪低头瞧见她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他自然明白此中缘由,想必是哑奴见琉璃走了,误以为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便去忙别的事情了。


    江琉璃左右张望,湖边竟连一个仆从的影子也无。她轻叹一声,【哎,想必今日是爹爹的寿辰,大家都跑去主屋那边忙活了。再加上平日里,我这湖心小筑本就禁止他人随意来往,此时自然是一个下人的踪迹都寻不到。】她暗自嘀咕:【难道真要我自己划船?可我这哪会呀?罢了罢了,只能用它了。】想着,她便作势蹲下,伸手就要探向湖水。


    可是还未等她指尖触水,杨小邪便已洞悉其意,手臂一揽,将她稳稳带入怀中。


    “我记得,某人在我修行前,可是兴致勃勃嚷着要御剑飞行呢。”杨小邪轻笑,手腕微动,法剑应召而出,迎风见长,化作一柄可供立足的巨剑。他作势要拉她上去。【虽说这法剑灵气有所损耗,但御剑飞行还是不成问题的。】


    江琉璃却如受惊的猫儿,猛地后退三步,双手急摆:“不要!我……我现在恐高!”提及“御剑”二字,那日坠崖的惊悸瞬间攫住心神,让她身体微颤,她短时间内是不想再体会任何有关御剑的事情。


    杨小邪眉头微皱:【什么时候琉璃竟然恐高了?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错过了她不少事情。不过也无妨。】他不再多言,双臂稳稳抱起江琉璃,身形拔地而起,如仙人般凌空,直向湖心小筑掠去。


    “我抱着你,便不怕了。你放心吧,绝不会让你摔下去。”他沉稳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江琉璃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脸颊倏然飞红,声如蚊蚋,用着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复道:“嗯…不怕。”


    见她窘迫模样,杨小邪心念微动,还是解释道:“今日是义父寿辰。此地虽禁外人,难保有宾客或修仙者误闯。谨慎些,莫要轻易使用你的能力。放心吧,既然你不想御剑,我御空术,学的也略有小成,带你去小筑还是够用的。”心中却是为分分为琉璃着想【今日是义父的寿辰。还是谨慎些为好,不要贸然让外人见到琉璃的能力】


    话音落,两人已轻盈落在湖心小筑江琉璃的房前。


    她偷觑他一眼,见他神色坦荡,【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真是个臭师兄,还是一如既往地爱逗弄我。】


    脚一沾地,江琉璃便灵巧地跳开,推门而入,径直走向紫檀木柜。她打开柜门,取出一个木盒。盒盖甫一掀开,一股与杨小邪身上如出一辙的淡雅香气弥漫开来。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叠亲手缝制的新衣,挑出最上面那件最满意的,指尖眷恋地抚过柔软衣料,递给杨小邪,又翻出一个精巧香囊一并递上。


    “喏,我说过,等我学好女工,你的衣服,我都承包了。只可惜你走的时候,我连一个香囊都绣不好,让你带着那个残次品,肯定被人耻笑了吧。这三年,只要一有时间,我就按照印象里你的样子,做了好几套衣服。你快试试吧。”


    说着,她伸手便要去解杨小邪腰间那个旧香囊。杨小邪却仗着身高,手臂一扬,将那香囊牢牢护在手中。


    “不必,这个用惯了,很好。”【这三年来,这个香囊一直贴身陪伴着他,对他而言,意义非凡。换新的,他反而觉得不太习惯。毕竟,这是琉璃做的第一个手工,纪念价值远远大于使用价值。】


    江琉璃蹦跳几下,奈何够不到,见他态度坚决,只得作罢。【好吧,反正都是自己做的。既然师兄喜欢用那个,就用那个吧。】她轻轻推了推抱着新衣的杨小邪:“师兄快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杨小邪被她推进里屋,无奈一笑:【也罢,那就试试吧。】


    “师兄换好了,就快出来好让我瞧瞧!”江琉璃在门外扬声催促。


    不多时,里屋门扉轻启。杨小邪身着玄白长衫步出,身姿挺拔,气质出尘。那衣料剪裁仿佛为他量身,更衬得他如谪仙临凡,卓尔不群。


    江琉璃眼眸一亮,快步上前,围着杨小邪细细打量。她伸出手,丈量着衣袖长度,比划几下,小嘴不满地嘟起:“哎呀,似乎短了些。师兄你竟然比我想的还要高。”


    杨小邪伸展手臂,只觉周身妥帖,温言道:“无妨,我觉得甚好。”


    “不行!脱下来,我再改改。”江琉璃对自己的“作品”要求是及其严苛,更何况这是给师兄的制作的衣物,说着便伸手要去解他衣襟。


    “真无碍,这样便很好。”杨小邪顺势一揽,将她圈入怀中,双臂如铁箍般将她禁锢。他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声音低沉而清晰:


    “真的,这件衣服,极好。我很满意。”


    原本还在挣动的江琉璃,闻此言瞬间安静下来。那拂过耳畔颈侧的热息,熏得她脸颊如霞,心跳如鼓。她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心底却已打定主意:【趁这几天,师兄走之前,我一定要制作一件最合身的衣服给师兄。】


    江琉璃安静地窝在杨小邪温暖的怀抱里,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过了许久,她才试探性地轻声问道:“师兄,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修仙界呀?”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我想跟你一起去,不想跟你分开。】她心里藏着这句话,但杨小邪即便不用她明说,也深知其意。


    杨小邪缓缓摇头,随即想到她看不见,便轻轻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目光顺势落在她右臂上,若有所思道:


    “你是知道的,那肯定是不行的。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要是再发生像上次那样,可能就不会只是简单的划伤胳膊了,甚至会危及性命。”江琉璃闻言,手下意识抚上右臂,那里曾经的剧痛,几乎让她失去整条手臂。


    回忆如汹涌而来。三年前,一名修仙者将江凤洲引离府邸,之后衬着江凤洲不在府邸的间隙,直扑湖心小筑,意图掳走江琉璃。幸而杨小邪也在。可惜,即便两人从小就习得江凤洲的圣龙诀,但是在那修仙者眼中也不过蝼蚁,轻易便被制服。


    为躲避抓捕,江琉璃毫不犹豫释放了自己的能力。催动了水之灵力。刹那间,周遭数十米的水灵力被她疯狂调动。连那修仙者体内水分几近被抽干!然而,江琉璃终究无法完全掌控这磅礴的力量,差点也误伤到杨小邪,在那一个恍惚间,被对方捉住机会,一剑狠狠劈中江琉璃的手臂。剧痛袭来,让她一时无法维持控水能力。


    那人趁此挣脱束缚欲逃。多亏千钧一发之际,江凤洲及时赶回,爆发灵力,将其当场斩杀。尸骨无存,只得化作水汽消散于空中。


    当晚,杨小邪便找到江凤洲,恳求他帮忙,将引荐他进入修仙界。他一直以为自己已是人界翘楚,足以守护琉璃,可是这场经历,他见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他却连那修仙者一招都接不住。【原来最弱的,竟是自己。】


    江凤洲未置一词,只捏碎一枚传声玉牌。次日,便有接引弟子前来,带他前往大千无炁。【现在想来,义父是不是早就有此打算?不然为何次日便有接引?且我一入玄元宗便是大弟子。原来我的路,幼时便已铺就。】杨小邪细想之下,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


    江琉璃摸着右臂,想宽慰师兄,挤出一丝笑容:“你忘了?爹爹当晚就用复生机治好了。你看,现在好好的,还能挑水呢!”她举起右臂,夸张地做着举重姿势,俏皮可爱。


    “嗯嗯,我知道的。”【我只是自责没有保护好你。】杨小邪看着她搞怪的样子,会心一笑。


    江琉璃忽然想到什么,闷闷不乐地走到椅子旁坐下,晃荡着小腿,噘起嘴,索性挑明自己担心指处:“你是不是不想我跟着你?你……你又有了新的师妹,你不想管我了。我在人界,你在修仙界。谁不知道修仙者比人族长寿许多。也许下次……你就见不到我了。”


    见她这般模样,杨小邪便知她多想了。他急忙走到她身边,半蹲下来,目光温柔而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别瞎想。你定会比寻常人族,甚至许多修仙者都长寿。义父教的圣龙诀绝非凡品,我在修仙界所学法术,未见得比它高明。以你的资质,潜心修炼,他日将来的成就未必在我之下。至于瑶漪,”他语气平稳,“她只是我在玄天宗同宗同派的小师妹,仅此而已。”【其实她人还是不错的,你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这话他咽了回去,此刻不宜火上浇油,更不想提玉瑶漪那点心思徒增烦恼。他心中唯一要守护的,唯有江琉璃一人。


    玉瑶漪对他的示好,他心知肚明,但是却无法回应,只能以冷淡筑墙,盼她早日能自行领悟。


    说完,杨小邪嘴角微扬,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你,吃醋了?”


    被戳中心思的江琉璃立刻弹了起来,跳着去捂他的嘴:“我没有!没有!你胡说!”


    杨小邪左闪右避,躲着她伸来的手。一时间,两人笑闹追逐,欢快的嬉笑声在房中回荡。


    杨小邪再次将闹腾的江琉璃圈入怀中,深深汲取着她的气息,感受着怀中的温热与真实。【真好,这次不是梦了。】满足感充盈心间。


    低头时,他的目光落在江琉璃颈间,察觉少了什么。他拉着她转向自己,仔细端详,确认防护玉牌真的不在,立刻问道:“你的防护玉牌呢?不是叮嘱过不要摘下吗?是忘了?放在屋里了?”说着就要拉她往里屋走。


    江琉璃却站着不动,缓缓道:“那个……师兄,我送人了。那人……救了我的命,所以送他了。”


    【救命?琉璃遇险了?】杨小邪心头一紧,立刻抓住她的手仔细打量,见她安然无恙,才稍松口气。江琉璃见他如此紧张,后悔不已,眼圈泛红,泪光闪烁,带着哭腔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生气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打我吧……”


    杨小邪连忙哄道:“没事,没事。没生气。倘若真是救命之恩,送便送了。那东西并非必不可少的东西,他日再寻其他替代的就行了。”他拉着江琉璃坐下,温声问:“怎么回事?细细跟我说说。”


    江琉璃抬眼看他,自知自己是瞒不过的,【想来,自己不说出实情,等师兄见到父亲也肯定会知道原因的。还不如我老实交代出来,这样也能算是提前认错了。】


    之后,江琉璃跟杨小邪说起了缘由,紧接着又说道


    “师兄你别生气了。爹爹已经罚过我了,你看我银环玲都带上了。”她赶紧搬出惩罚,希望师兄别再追究。


    杨小邪听完缘由,那人确实救了琉璃一命,又助她摘得倚萝璧崖,赠玉牌也算情有可原。只是想到自己带回的那一袋自己收集的修仙界极品药草,哪一株不比倚萝璧崖珍贵,便为此觉得深深不值。


    【既然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杨小邪无奈地点点她的鼻尖:“你呀,下次切不可再如此冒险。这些事,往后无需你操心。倚萝璧崖尚可,但我这次带回了更多更好的极品灵草。你要是想要,晚上你去找江黎叔拿几株便是。”


    说罢,他褪下自己腕上那枚从小佩戴的龙形玉镯,轻轻戴在江琉璃纤细的手腕上。乳白的玉镯衬得她肌肤越发莹白,宛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师兄!这不是你从小带到大的防护玉镯吗?我不要!你戴着最好。我找爹爹再要一块防御玉牌就行!”江琉璃说着就要摘下。


    杨小邪按住她的手:“无妨。这玉镯戴在你手上最合适。我如今已是玄阶大圆满,玉牌的防御对我而言,已无甚用处。”


    听到“玄阶”二字,江琉璃激动地站了起来:“苍朱黄白玄!你竟然到玄阶了!那岂不是要突破帝界了?哇,师兄你好厉害!爹爹说当年那个修士才黄阶,黄阶都那么强了,你玄阶还比他高了两级!哼,我现在可不怕那些坏修士了,我有师兄你保护我!”她一脸得意,仿佛这成就是她的。


    看着她为自己骄傲的模样,杨小邪觉得这些年吃过的苦、熬过的夜都值了。“也别太得意。晋入帝界并非易事,需看机缘。师父说过,修仙界帝阶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你仍需谨慎小心为上。”


    江琉璃点头应着,却仍难掩兴奋,将师兄的成就全然当作了自己的骄傲。


    课堂小知识:此界修仙界修为(苍<朱<黄<白<玄,之后大圆满晋级为帝,帝界又分苍帝阶阶<赤帝阶<黄帝阶<白帝阶<黑帝阶,大圆满晋级为宫,宫界分为太微宫、紫微宫、天市宫,之后晋级为圣,目前此界最高修仙者修为-圣。圣白。


    晚风轻拂,似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撩动了湖心小筑檐角悬挂的来访铃铛。“叮铃”一声脆响,在静谧的湖岛中格外清晰。


    屋内的江琉璃与杨小邪本欲将这铃声连同外界的喧嚣一并隔绝,奈何来人的打闹声愈发响亮,如同沸水中的雀群,扰得人心绪难宁。


    江琉璃只得无奈起身,莲步轻移,循声向外探看。


    只见小群正紧紧攥着管家江黎的衣袖,小脸憋得通红,急声道:“江叔,您就别过去打扰小姐和少爷啦!”那情状,活像一只护崽的小兽,唯恐旁人惊扰了自家小姐的好事。


    管家江黎则是一脸焦灼,脚下不停地向里屋挪蹭,口中念叨:“不行,不行!老爷已在主屋等候多时了。再耽搁下去,怕是要等到月上中天才能开席!”他边说边试图挣开小群的拉扯。


    这一老一少,一个少女,一个老仆,就在门口这般较起劲来。起初还压着声,如蚊蚋低鸣,可越争越急,声调渐高,两张脸也涨得如同熟透的柿子。


    其实二人早已到此,只是迟迟未敢入内相唤。可是这眼见天色如墨晕染,越发深沉,江黎见状实在拖不下去,猛地一甩衣袖,就要强行闯入。


    小群见状,哪里肯依?她双手叉腰,小身板一挺,硬是挡在江黎面前,寸步不让。


    江琉璃出来就是见到此情景,顿时秀眉微蹙,俏脸一沉,露出色厉内荏的神气看向二人。


    二人一见小姐露面,立刻噤若寒蝉,如同做错事一般被逮个正着,只好乖顺地垂首侍立一旁。


    这时小群率先抢先开口,带着点邀宠的意味:“小姐,都是江叔不好!他非要闯进来打扰,我拦都拦不住!”说着,还不忘偷瞄江琉璃的脸色。


    江黎一听小群倒打一耙,先告了状,顿时急了,慌忙辩解:“小姐,老奴绝非不识趣!实在是天色已晚,老爷在主屋翘首以盼多时,等着小姐和少爷回去开家宴呢!这……这总不好让老爷久候不是?”他边说边抹了抹额角急出的薄汗。


    此时,杨小邪已稳步走出,立在江琉璃身后,温言道:“无妨,江叔,我们正要动身。”他的声音平和而笃定,如同和煦微风,悄然拂散了江琉璃眉间的不悦。


    江琉璃见师兄发话,也只得轻轻颔首。


    于是,一行四人登上哑奴驾驭的木船。哑奴长篙一点,木船便无声地滑向湖心,朝着主屋方向悠悠行去,湖水在平静的湖面犁开道道细长的涟漪。


    船上,江琉璃的目光如芒在背,始终牢牢“钉”在江黎身上,【这江叔催什么催呀!本来没有他催,没准自己还是被师兄抱回岸上的。哼,难怪一直是单身。】那眼神,恨不得在江黎身上戳出几个透明窟窿。


    管家江黎在小姐这般“灼热”的注视下,也颇感窘迫,老脸微红,眼神左躲右闪,仿佛被无形的刺扎得坐立不安。


    小群心领神会,立刻蹦跳到江黎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对着自己眼睛比划一下,又直直指向江黎,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江叔,我替小姐盯着你呢!】


    看着这三人无声的“交锋”,杨小邪不禁莞尔。他悄悄伸出手,覆上江琉璃搁在膝头的手背,指尖微微用力,眼神温煦地示意:【莫闹。江叔是看着咱们长大的长辈,要敬重。】


    江琉璃这才悻悻然嘟了嘟嘴,暂且偃旗息鼓。


    待哑奴稳稳地将四人送达岸边,四人便加快脚步,朝着灯火通明的江家主屋疾行而去。


    尚未踏入主屋大门,众人便瞧见玉瑶漪早已在门廊下悄然伫立。


    她身姿轻盈,眼神殷切,待捕捉到杨小邪身影的刹那,眸中瞬间迸发出星辰般璀璨的喜悦。她立刻雀跃着蹦到杨小邪身边,纤手伸出,下意识便想去抓他的衣袖——在这陌生的江府,师兄是她唯一熟稔的依靠。


    然而杨小邪早已洞悉她的意图,还未等她近身,便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对此,玉瑶漪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脸上掠过一丝尴尬而失落的浅笑,随即略带委屈地抱怨道:“师兄,你们去哪儿了呀?这么晚才回,让我好等!”


    江琉璃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句“不愿等大可自便”的讥讽几乎要脱口而出。一旁静立的小容却似有读心术般,早已预见了自家小姐的“引战”台词。


    小容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圆融笑意,声音清越如珠落玉盘:“玉小姐说的是,只是江府广阔,传话往来费了些周章。少爷与小姐得知您在此久候,已是紧赶慢赶地回来了。”


    江琉璃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得狠狠瞪了小容一眼。小容却浑若不觉,回以淡然一笑,姿态娴雅。


    小容旋即转身吩咐其他仆役:“传菜吧。”又笑容可掬地对江琉璃和杨小邪道:“小姐,少爷,老爷已等候多时,请快入席。”


    一听爹爹久候,江琉璃立刻飞快奔进屋,紧挨着江凤洲坐下,双手挽住父亲胳膊撒娇道:“爹爹对不起,让您等了好久,您不会怪琉璃吧?”声音甜得能沁出蜜来。


    江凤洲摆摆手,无奈笑道:“无碍。横竖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被父亲当众点破“前科”,江琉璃脸颊飞红,窘迫地转移话题:“哎呀,爹,您净说什么大实话……”


    “义父。”杨小邪随后入内,向江凤洲致歉,声音低沉诚恳。


    江凤洲点点头,继续逗弄女儿:“你还能记得过来,为父已是欣慰。”


    江琉璃只得哼哼两声表示抗议,却也无可辩驳,毕竟父亲所言不虚。她一把拉过杨小邪,让他坐在自己身侧的位置。


    待玉瑶漪再欲落座时,却发现那张宽大的八角长桌旁,仅余一个空位,偏偏还在杨小邪的正对面。她无奈轻叹,只得悻悻然坐下。


    食不言,寝不语,在江家亦是铁律。一时间,席间只闻杯箸轻碰的细微声响。


    只是苦了杨小邪。每当江琉璃笑吟吟地为他夹上一箸菜肴,对面的玉瑶漪便紧随其后,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如此往复,不一会儿杨小邪的碗中菜肴已然是迅速堆积如山,摇摇欲坠。


    最终是江凤洲看不过眼,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目光略带责备地扫过江琉璃,【莫再胡闹。】那眼神如是说。


    于是,两个女孩的“战场”从明处的言语交锋,悄然转移至暗流涌动的眼神较量。目光在空中短兵相接,似有看不见的电光噼啪作响。


    对于已然辟谷修仙的杨小邪而言,这一餐饭,竟吃得前所未有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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