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疑惑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苏姨娘不好意思的开口：“那个酒席上，听男人们说的。”
“他们还说，以后都是从龙之功，要老爷提携他们呢。”
沈栀意被气笑了。
沈成林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我知道了。”
“这事别对别人说。”
苏姨娘点头，“小姐放心。”
沈栀意让陆嬷嬷送她出去，陆嬷嬷也安抚了她几句。
回到屋里，她眼神担忧，“小姐，老爷这么打着六皇子的旗号，会不会惹麻烦啊？”
沈栀意心道，当然会。
她做不了季承羡的正妻，和他的那点交情，更没大到能让沈成林扯虎皮做大旗的地步。
何况，季承羡背后还有秦家。
她轻皱起眉头，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办。
收拾沈成林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光是父亲与女儿的身份，就让她有太多的限制。
可她必须得控制住沈成林，否则他会坏大事。
入夜。
晚舟从外头回来，脸色不太好看。
“小姐，和姨娘说的别无二致，淫乱的不堪入目。”
沈栀意心下一沉，“他还在席？”
晚舟点头，“在，还被众星捧月一样。”
沈栀意问：“他手里没钱，这酒席是谁花大头？”
晚舟道：“说来也奇怪，奴婢打听了一圈，并没看见掌柜。”
“酒席上的吃喝不是提前付了钱的，也没人去结账或是挂账。”
“看着倒像是那酒楼掌柜请他们似的。”
沈栀意听着，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
“那席上还有什么人？”
晚舟仔细回忆，“官职都不高，六科的，六部里的员外郎，大多都是六七品的样子。”
沈栀意越发觉得不对劲。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这些小官，连上朝都不用。在京城这块地方，一砖头敲下去，没准能砸着三五个。
他们忙着站队做什么？
“派人盯着些，日日报来给我。”
晚舟应声称是。
沈成林并没把沈栀意话放在心上，日日有媒婆上门，他几乎是日日相看。
前院的人来回报，说沈成林挑的都是年轻小姑娘。
能做他女儿的年纪来给他当续弦，沈栀意看不下去。
她本想找人劝劝沈成林，可还没等她寻到人，倒是有人先到了她家。
门房来报沈栀意，说工部郎中齐大人的夫人来访。
沈栀意听说过这个齐家，也是京中不错的门第，族兄齐桉官拜通政司使，下辖大理寺等重要衙门。
工部这位齐大人是家中幼子，官职虽然不大，但很受家族庇护。
沈家这样的门第，是够不上齐家的，素无往来。
齐夫人骤然登门，让沈栀意摸不着头脑。
她让人将齐夫人请到前厅。
沈栀意换了身衣裳，去花厅见客，还未走到前头，就远远看见那齐夫人脸色不善，对着博古架评头论足。
“真是小门小户，连门面架子都摆不齐全。”
沈栀意不动声色，走到前面，“齐夫人？”
齐夫人转头看向她，不先还礼，反而对着她打量。
“你就是沈家大小姐？”
沈栀意伸手请她坐下，“不知齐夫人到访，是为了何事？”
齐夫人左右看了看，“怎么，你家中没有长辈了吗？让你一个小姑娘出来主事见客？”
沈栀意勾了勾嘴角，“夫人这意思是，有大事儿？”
齐夫人眉眼倨傲，“自然是大事，有人托我做媒，求娶小姐。”
沈栀意应对从容，“母亲刚刚去世，我还在孝期，这不合适。”
齐夫人不以为意，“人家可是秦家！”
“沈大小姐，你可得识抬举。”
沈栀意蹙眉。
秦贵妃的母家。
如今掌家的是秦贵妃长兄秦世川，任内阁首辅。
秦世川同相位的郑岑针锋相对，同朝为敌。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两边都是京中风头最盛的世家。
六皇子想娶她，秦贵妃不允，如今秦家却要求娶她？
“敢问夫人，为谁做媒？”
齐夫人笑道：“那自然是秦首辅的儿子，秦飞橼秦公子。”
沈栀意心道，秦贵妃还真会恶心人。
秦飞橼是秦世川的小儿子，嫡出，备受宠爱。
但，他是个傻子。
沈栀意道：“劳烦齐夫人跑这一趟了，不说我还在孝期，就单说婚事。”
“我身上还有和慕家的婚约在，不好许别人。”
“齐夫人还是请回吧。”
齐夫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要动的意思。
“沈小姐莫要诓我，谁不知道你和慕家的婚约早就解除了。”
“和秦家结亲可是天大的好事，沈小姐你年纪轻做不了主，还是请你家中长辈出来说话吧。”
沈栀意脸色不善，看这齐夫人大有不见到人不走的架势。
沈成林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回来了。
看见齐夫人，问清楚了来意，他脸上堆笑。
“哎哟，和秦家能攀上姻亲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齐夫人也笑，“就是说啊！”
她瞥了沈栀意一眼，“沈小姐还是年纪轻不懂事，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做主的好。”
沈栀意横了沈成林一眼，“父亲，最好想好了再决定。”
沈成林巴不得看她不痛快，“哎，这还用想吗！”
沈栀意冷哼了一声，“父亲若是非要我嫁那位秦公子，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齐夫人不明所以的看她。
沈成林一边应承，一边恭敬的先把齐夫人送走。
转过头来，他对沈栀意发脾气。
“你怎么不知好歹啊！”
“六皇子你不嫁，秦飞橼你也不要。”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栀意，我告诉你，女子早晚是要嫁人的！”
“你嫁去秦家，还能让咱们和六皇子的关系更近些。秦飞橼一个傻子，你糊弄他不手到擒来，又不用受苦！”
<span>PC站点如章节文字不全请用手机访问</span> “你不嫁也得嫁！”
沈栀意眼神越发冰冷。
看样子，给沈成林的教训还不够，让他以为，自己能随便左右她婚事。
她鼻音哼了一声，转头回了自己院子。
“晚舟，夜里让人去德兴酒楼放把火。”
晚舟愣了下，“放火？”
沈栀意点头，“没错，放火。”
京城宵禁归九城兵马司管。
但九城兵马司实际的控制权，在东厂手里。
德兴酒楼在长兴街上，那是京城三条主街道之一。
一把火起，立时就能惊动东厂。
入夜，时鹜寒就接到了九城兵马司的快报，长兴街起火。
“这种小事报上来做什么？”
千户道：“督主，起火的酒楼发现聚众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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