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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嫁与不嫁

作者:顾白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世子……”


    温李氏听完温允礼一番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方才被女儿说得蠢蠢欲动的心又凉了下来。


    “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温雨柔淡淡出声。她神色平静,竟没有多少动摇。


    “雨柔?”


    “战场上刀剑无眼,权谋与武力相争,一方落败,势必惨痛,没必要和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混为一谈。”


    温允礼挑眉,没想到自家这位娇娇柔柔的女儿居然有这般见识。


    “女儿看重的是国公府的门第,有得必有失。若这卫国公府一如以往那般强盛,还轮不到女儿来肖想。”


    她看得很明白,她就是要在婚事上狠狠压温知许一头,叫这位一直在她面前阴魂不散,隐隐压着她的长房之女,下半辈子永远都要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小心讨好。


    温雨柔一想到在宫内宴会上自己出的丑,指尖狠狠攥紧,掐入掌心。


    眸光中阴郁之色一闪而过。


    她就是要高嫁,越高越好。


    “既如此,我想想办法,看如何能同这位世子爷搭上关系。”女儿都这么说了,对于这样一位好郎婿的人选,温允礼实也乐见其成。


    “爹爹不如和皇上说说?”


    “哦?”温允礼疑惑。


    那日宴上江牧野对待婚事与女眷的态度都历历在目,直接寻上他,不如和显然操心他婚事的皇上说来的管用。


    -


    与此同时,户部尚书府。


    “女儿不愿嫁他!”


    正屋厅堂内传来一道女子带着哭腔的嗓音。


    “混账!此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嫁与不嫁!”户部尚书薛川指着下方正埋首痛苦的女儿厉声喝到。


    尚书夫人赶忙走到他身旁拍着背安抚,“老爷,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啊。”


    “你看她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就是被你给惯的,没个轻重。”薛川语含指责。


    薛晚凝猛地抬头,不管不顾地说道:“那江牧野根本就没有这份心,当众给我难堪不说,他还有个女儿!您就非要让自己的女儿上赶着给人家做继母去嘛?!”


    薛川闻言横眉一竖,抬手就要打——


    “老爷!”


    尚书夫人赶忙拦在自家女儿面前,“老爷你这是做什么,这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说着眼眶含泪,泫然欲泣。


    薛川见状狠狠一甩袖子,背对过去。


    “这事儿是圣上特特意专门传唤了我过去,话里话外把意思说得很明显,他就是挑中了我们家,挑中了你做这个世子夫人。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你现在告诉我你不想嫁?是想让我抗旨,让尚书府抗旨不成?!”


    “皇上这不是没下旨嘛。”尚书夫人也忍不住开口,“这事儿尚未有定论,皇上也只是提前跟你通个气,看看我们两家是否都有意愿,如今女儿不愿嫁,那江世子瞧着也没有明显的意思……”


    薛川狠狠瞪了她一眼,尚书夫人喃喃了几句,好歹没有再说下去。


    “那江牧野身上煞气深重,性子冷淡寡言不说,看人的目光里都带着阴沉沉的压迫感。”薛晚凝想到江牧野突然浑身抖了一下,哭着拉住父亲。


    “这样杀人不眨眼,浑身都带着边关尘气的武夫,父亲就非要让女儿嫁过去吃苦受罪嘛?女儿害怕啊……”


    原先她未曾见过这位世子爷,只知晓他威名在外,年纪轻轻已是手握大权的将军,听说相貌也是极好,加之父母劝说,皇上看重,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


    可宫中一见,他丝毫都没有将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还当众羞辱于她。


    再加之有那样一个身世不清不楚,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女儿,国公府内又是那么的情形,几位好友明里暗里都劝她莫要踏入这个火坑。


    她早就心生退意,甚至被吓得半夜做了噩梦,梦见江牧野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阴森森面无表情着,突然就挥刀砍向她!


    她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您若是非要女儿嫁,女儿就一头撞死在这里!”薛晚凝横了横心,咬着牙凄厉出声。


    薛川:!!


    “哎哟我的乖宝,你莫要这样吓唬娘啊,是想要了娘的命吗?”尚书夫人闻言紧紧抱住薛晚凝,哭得哀婉,生怕她真的一时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一面又控诉般看向薛川:“老爷!您就忍心看着我们娘俩这般模样?看着女儿受苦受罪不成?!”


    “你,你们!”薛川气得手抖,“败事有余啊!”


    何至于此呢,自家这个向来听话懂事的女儿这次不知着了什么魔,反抗竟这般激烈。


    “这国公府什么时候就成了龙潭虎穴闯不得了。先不说府里只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童,又没有什么妾室给你整幺蛾子。几个孩子还不好管吗?”


    薛川费心耐着性子和女儿讲道理:“平日里自有奶娘嬷嬷们照看着,也不至于劳动你亲自看管,面子上的功夫过得去不就行了,一旦掌家,偌大的国公府上还不是听你的?时日久了只要能抓住这世子的心,生了你自己的孩子,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可无论他如何劝说,薛晚凝就是打定主意拼命摇头,怎么说都不听,就是不愿嫁。


    ……


    薛川是真没法子了。


    让他枉顾女儿和夫人的意见,强行绑着人上花轿吗?


    他也做不到如此狠心。


    更何况,这事儿也不只是自家一边的问题。


    本是皇上看重,才愿意让自己这个户部尚书靠向卫国公府。


    说不准自己这个尚书的位置还能借机往上动一动。


    眼下,大好的机会却是要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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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里,户部尚书和忠勇伯并另外数位世家官员同时上报求见景佑帝。


    景佑帝先后接见了他们。


    就说户部尚书和忠勇伯吧。


    一个,耷拉着张老脸连连告罪,言明是自家女儿没有福分,配不上英雄少年。


    另一个,满面带笑,话里话外都是想给自家女儿求个好姻缘。顺便针对先前他一时疏忽,对兄嫂遗孤——自己侄女儿的婚事看察不严,关心不够的问题做出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你说有不有趣?”景佑帝坐在永安宫中,捧着皇后亲自泡的茶同她说起今日见闻。


    皇后抿着唇角轻笑,“这么说,都是为着阿野的婚事来的?”


    “哼,那臭小子还觉得自己一番话能吓退所有人,想得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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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江牧野,景佑帝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宴会他愤然离席,这小子居然也不知道来哄着他点。


    这么多时日了,不进宫来,也没个动静。


    “毕竟是国公府,门第放在这儿呢。”皇后也点点头,“阿野自身条件更是不差,也就是看上去唬人点,往些年卫国公还在时……他曾是多么张扬又爱笑的少年郎啊。”


    景佑帝闻言也收回了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沉下神色。


    是啊,当年一门三兄弟,个顶个的天骄。


    三人一同进宫面圣,站在景佑帝身前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少年风流。


    那是他大梁最出色的儿郎了……


    这其中啊,就属阿野这小子最顽皮,也最没规矩。


    年纪轻轻就敢同他开玩笑,下棋时更是敢与他这个帝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被江景天指责之时,也只会一脸坏笑地插科打诨,父子俩在他面前就能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惹得他一阵阵发笑。


    那时,在他们父子兄弟面前,他是发自内心地感到轻松。


    只可惜,那样的时日,阿野那样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


    景佑帝踱步走到窗前,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阿野他一个人太久了,加在他肩上的担子…也太重了,所以朕才那么急着,想替他安个家,也安个心啊。”


    他望向漫天雪色的目光里隐隐有怀念和怅惘之色。


    好似在雪中看到了那个笑容平和,一直撑着他护着他的昔日好友……


    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覆在他的肩头。


    景佑帝回神转过头来,是皇后那双担忧关切的眸子。


    “他明白您的苦心,才不好直接拒绝您的好意。”


    “他大概也是怕了,不敢了……”


    “朕明白,但朕总得替他打算,不然,阿野岂不是没有任何长辈为他操持了。”景佑帝反手回握住皇后。


    两人相互依偎在窗前。


    片刻,皇后突然想起什么。


    “方才是户部尚书和,忠勇伯?”她问道。


    “是啊,这温允礼往日不声不响不作为,这时候倒是冒出头来了。”


    皇后眼珠子一转,“他是替他女儿求得?”


    皇帝有些没明白皇后的意思,“是啊,不然还能替谁?”


    “皇上您忘了,还有知许啊,知许也是忠勇伯府上的。”皇后转过身正面对着景佑帝,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眼睛亮亮的。


    景佑帝恍然,“哦对,他倒是也提起了温家大姐儿,向朕告了罪,言明日后会多加善待知许的,你放宽心。”


    景佑帝以为皇后是担心温知许在府上继续受欺负,拍了拍她的肩,“还有你替她撑着腰呢,不会被欺负了去。”


    皇后:……


    就说男人在这方面少根筋呢,便是皇上也不例外。


    “臣妾的意思是,您有考虑过,阿野和知许吗?”


    阿野和知许?


    景佑帝怔愣了一瞬,旋即明白过来。


    “他们俩?”


    景佑帝这时也想起了宴会上两人的交集。


    那些阿野与对待旁人稍稍不同的态度和言语争锋——他的眼神也突然亮了。


    “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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