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月光景,京中疫病蔓延,来势汹汹。
萧府上下数人染疾,皆被迁至别院隔离诊治,余者皆以素纱覆面,庭中艾烟终日不散。廊下铜盆盛着苍术雄黄,檐角悬着避瘟香囊,饶是如此,府中仍人心惶惶,步履匆匆。
萧懿安独坐青石阶上,托腮凝望庭中飘散的艾灰,头疼三日前接的新任务。
【支线任务:“雪中送炭病中送药。”】
【任务说明:帮助萧懿安给重病的赵云珂送药。】
【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00。】
【任务难度:难。】
【任务期限:七日内。】
【宿主是否接受任务?】
接受接受,赶紧接受。
1000的积分!!!
若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纵使"一舞动京城"失败,亦能保得性命。
可是,自疫情蔓延后,赵陵赵陵早遣人在各门设卡,外院侍卫出入皆需净手更衣,内院之人无令不得出府。如此情形,想要出府去龙骧馆送药谈何容易?
更可恼的是,不知为何,她翻墙砸晕人一事,还是没有逃过赵陵的法眼。
赵陵大怒:"萧懿安,你当萧府是你胡闹的戏台?"转头便调来三班侍卫,昼夜轮守漪兰斋。
意思非常明确:盯紧萧懿安。
“姐姐可有愁绪难解?你今日一直叹气。”萧有仪学着萧懿安的模样,挨着她坐在青石阶上。
萧懿安望着檐下避瘟香囊随风摇曳,终是摇头:"不过些琐事罢了。"
“我能帮到姐姐吗?”
萧懿安曾想过,要不托萧有仪替自己送药,可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且不论她是否可信,萧有仪还是自己未来的情敌,萧懿安让她去给赵云珂送药,岂不是助攻自己的情敌吗?
雪中送炭可是感情升温的经典情节!
退一万步说,即便她对赵云珂很有信心,不会爱上别人,可眼下京中时疫蔓延,萧有仪的身体看起来比她还孱弱,若是为了帮她染上瘟疫,那罪过可就大了。
"劳你挂心,"她折了片艾叶轻嗅,"我另有法子。"
她已经物色好了人选。
夜色如墨,廊下油纸灯渐次点亮,柔和的光线洒在青砖小道上,映出一抹暖黄。远处传来几声鸟鸣,宁静致远。
回廊曲折,萧懿安轻手轻脚地穿行,衣袂飘动,终在漪兰斋西北角驻足。
此处高墙分内外,内院芙蓉帐暖,外院松柏森森,再往外便是萧府两丈高墙壁。
此时万籁俱寂,唯闻枝头云雀三两声短促啼鸣,惊破夜色。
她拈起三枚石子,凝神屏息间,忽听更漏滴至亥时三刻。皓腕轻扬,石子擦着墙头琉璃瓦,落在外院青石板上"嗒嗒"作响。
墙外巡卫脚步骤停,铠甲相击声清脆。
"孙侍卫,"她压低声线,"劳驾移步雕花漏窗。"
十步开外的月洞墙上,镂空雕着喜鹊登梅的纹样。脚步声渐近,昏黄灯影透过花格,映出来人半张侧脸——剑眉斜飞入鬓,正是当值侍卫孙逸飞。
孙逸飞面露讶色:"小姐,您一直在此处?"
“不,我刚到。”
"那小姐何以断定是孙逸飞当值?"
“猜的。”才不是。
她的漪兰斋位处清幽,再加上她被禁足,来往仆从较少,因此只要多加留意,便能摸清侍卫巡逻轨迹。
每晚子时,孙逸飞接班,而漪兰斋西北角外院院墙高,是守卫最少最偏僻之地,故而他时常在这附近徘徊巡逻。
“小姐是听到什么异动出来查看?”孙逸飞拔出一寸刀鞘,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
“我有要事,想请你施以援手。”
闻言,孙逸飞收回刀刃,眼中的寒光转瞬即逝:“万不敢当,不知小姐有何要事?”
"烦请孙侍卫往龙骧馆走一遭,送几剂药材,便说是萧氏懿安相赠。"
"可是宁远亲王次子?"孙逸飞脱口而出。
萧懿安眸中疑云骤起:"你竟识得深居简出的赵二公子?"赵云珂并非张扬出风头的性子,加之其长兄才貌双全,故而民间皆知赵征长子,对于这位次子知之甚少。
可她转念一想,孙逸飞身为萧府侍卫,时常随侍萧从林去皇宫,倒也说得通。
果然,就听孙逸飞道:“孙逸飞曾在宫宴上见过赵公子几面。”
“原来如此。如今我被夫人禁足,赵公子身染重病,性命垂危,我实在担忧,你可愿替我跑这一趟?”
“这……夫人近日戒严森严……”
看出他的疑虑,萧懿安道:“我知此程危险,若你不愿去,也怨不得你……”
“不瞒你说,我本想拖萧起去的,可说掏心窝子的话,自你上次救了我,我便更信任你,故而一遇到此事,第一时间便想到你,”萧懿安顿了顿,尾音化作叹息,“你既有难处,我另寻他人便是。”
她故意以退为进,将孙逸飞架在高处,势必答应自己才好。
孙逸飞犹豫片刻道:“小姐所托,孙逸飞不敢推辞。”
“好,今日之事,萧懿安没齿难忘。至于药材……”萧懿安略思量片刻,“你且记住,一两连翘,一两银花,一两芦根,六钱苦桔梗,五钱生甘草,是为一剂,抓六剂送过去即可。”
“好。”
话音未落,外院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孙逸飞连忙向萧懿安递个“快走”的眼神,自己便上前同那侍卫攀谈起来。
萧懿安看着孙逸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想:孙逸飞,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送药一事,只有进出府邸的侍卫才能完成,她不认识其余侍卫,况且翻墙一事暴露,让她无法轻易信任萧起萧有仪,只有将希望寄托在救过自己的孙逸飞身上。
虽然她曾经因为孙逸飞无故出现在冰湖,怀疑过他,可后来经过赵陵的盘问,孙逸飞给出缘由:他撞见萧起独自一人失魂落魄,而未随侍萧懿安左右,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恰逢人群骚动,皆传远处有女子落湖,他才率先赶往。
这是一个合理的理由,加之原主是投湖自尽,萧懿安对他早已打消疑虑,甚至因为误会消除多了一分信任。
当然,她选择信任孙逸飞,还出于同病相怜的缘故。
毕竟,跟他比,萧懿安也不过是被萧起捅一刀而已,而这位仁兄才是真的惨,惨绝人寰的惨。
《奸臣传之萧起》中有载,萧起灭绝人性、草菅人命,只因嫉妒同府侍卫孙逸飞更受器重,便以挑断手脚筋、拔舌等手段将孙逸飞折磨致死。
虽然,系统和《今日话宁朝》竭力表示,此事另有隐情,可孙逸飞的死状那是真真切切的。
多少个担忧被捅吓得睡不着的夜晚,她一想到孙逸飞的惨状,常常庆幸自己以后只会被捅一刀……
借此次送药的机会,趁机试探孙逸飞到底值不值得信任,若值得信任,日后她愿意竭尽所能,保住他……或者保住他的全尸。
第二日,萧有仪照常来漪兰斋,甫一进门,她就道:“姐姐,我、我想出府,有一个人在等我。”
"并非为此!"萧有仪急声打断,又惊觉失态,"是有人......在等我。"
“你想要出府?可眼下时疫未消,庭中艾烟袅袅尚难驱尽瘟气。”
“大夫说过,只要日日焚艾,常净身洁手,便无碍,我只是担心……”萧有仪深吸一口气,肩膀微微下垂,像是顾虑什么。
“夫人的禁令?”
萧有仪颔首称是。
萧懿安心中了然。萧有仪素日行事遵规循矩、小心翼翼,不敢违逆赵陵分毫,如此才讨得赵陵一丝欢心。可若是违抗禁令被赵陵发现,她所做的一切皆会付诸东流。
她能想到这一点,萧有仪也定然早想到此间道理,因而才如此犹豫不决。
“那个人就如此重要,一定要你现在去赴约?”
“是。”
萧懿安笑笑,故意拖长声调:“可是你的情郎?”
萧有仪瞬间面红如血,猛得摇头:“不……不是……”
“好好好,是我误会了。”果然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被问到恋人会慌张得矢口否认。
萧有仪道:"实不相瞒,我本不欲赴约,可心头总有个声音,如晨钟暮鼓般催着......"
这就叫口是心非。
萧懿安低头轻笑一声,也不戳穿她:“是是是,我理解。”她脑子里还一直有个系统催她做这做那呢。
说实在话,她并不赞成萧有仪冒这个险。
萧有仪多日来如履薄冰方得赵陵青眼,此番若违令出府,只怕前功尽弃。看她这单纯的羞涩,两人说不准连关系都没确认,何苦来?
可是,这次萧有仪难得向她诉说心事,她真的要朝她泼一盆冷水吗?
一整日练舞下来,萧有仪一直心事重重,二人交谈甚少。
申时三刻,忽见一布衣妇人在漪兰斋外张望。
萧有仪见之神色骤变,匆匆起身,临去前犹不安地回望萧懿安。
萧懿安佯作整袖,待她转出月洞门,方悄悄跟上去。
那妇人年逾五旬,粗布襦裙,打扮朴素,正拽着萧有仪手腕要往外拖:"日日往这跑作甚?夫人院中都不见你踪影!"
萧有仪挣脱开,退后半步:"姐姐舞艺欠佳,我想……”
"糊涂!"萧有仪叔母李氏厉声打断,额间皱纹深如沟壑,"哄得夫人欢心才是正经!别忘了这趟上京是要替你谋门好亲事!"见萧有仪垂首绞帕,愈发气急,"人家是大将军嫡女,就是一辈子混吃等死也比你风光!你替她操心?"
庭中梧桐筛下细碎金光,萧懿安隐在廊柱后。
李叔母戳着萧有仪眉心:"有仪,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没那个小姐命!你娘跟谢婉是同胞姐妹,怎么谢婉的女儿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要却跟着我在乡下吃糠咽菜?简直就是那什么,云泥之别!”
闻言,萧懿安心中一惊,难怪初见时便觉萧有仪眉眼肖似自己,原是姨表姊妹!可萧从林缘何要谎称远房侄女?
"你爹当年鞍前马后追随萧从林,如今你看萧府多气派!我们还得巴结他们!”
李叔母这番言论是为了激发萧有仪的斗志,然而后者却始终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她看着心头来气,越说越来劲,开始大倒苦水。
“我看那萧从林啊,也是假深情!你是谢婉的亲侄女,他怎么留你在乡下过苦日子,我要是他,早把你接上京城过好日子,早给你说门好亲事了!”
萧有仪倏然抬首:"叔母慎言!若非姨父当年施以援手,我这罪臣遗孤早该充作官婢。承蒙姨父改姓入谱,方得苟全性命于乱世。"
李叔母被她说得一噎,食指戳着萧有仪的额头,唾沫横飞:“说来说去,怪你那个爹!本想跟着他沾点光,谁想他打了败仗,简直害人精!害惨我们一家人!更害了你堂兄!否则他至于现在还讨不着媳妇吗?”
“有仪啊,你还不机灵些,讨好老爷夫人,将来嫁个好人家,你堂哥还能跟着你沾点光!”
第二日巳时,练舞时萧有仪仍旧心不在焉,好几次发呆望着天空愣神,萧懿安同她说话都没注意到。
她眼下有些乌青,一看便知昨晚没睡好。
“你的手怎么了?”
萧懿安看到她的手上一片红肿,像是被烫伤了。
萧有仪下意识扯过衣袖遮住手,但萧懿安却拉过她的手,拿出清凉药膏,轻轻涂上去:“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调配的,对付烫伤效果最好了。”
萧有仪鼻头一酸:“我今日给夫人敬茶时,也不知怎么,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还弄脏了夫人的罗裙,夫人今日有约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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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萧懿安道:“你知道我怎么学会做这个药膏的吗?因为我所行之事源于内心意愿。”
这话是胡诌的,她小时候馋,就用爷爷的药草做药糕,谁知药糕没做成,阴差阳错做出了药膏。
“可若竭尽全力仍徒劳?”
“你要做一件事,就要接受它的失败,谁说百分百成功的?我……我有一个朋友,她从小很调皮很不乖,父母把她留在爷爷身边,外出务工了,后来父母离婚……分开了,她一个人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找他们,哭着说自己会听话希望父母不要分开,但父母还是分开了。”
“得此结果想必很难过。”
岂止难过,简直难过到爆炸。
“但是她不后悔去,去了之后才明白,父母分开是因为感情不和,并非她的原因,这就够了。”
她还记得自己从省城回来时,耷拉着脑袋,却在巷门口遇到看别人下象棋的爷爷。爷爷看她难过非但没安慰她,反而叫她去洗脏兮兮的小花脸,然后十分欠扁地说:“这下好了,他们都不要你了,把你甩给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一道光线融在萧懿安身上,脸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萧懿安笑道:“小仪,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叮!检测到“阻止萧起的刺杀”恶意度上升到45,请宿主努力降低恶意度!】
【叮!恶意度值突破40,积分下降200,当前积分:400。】
……萧起!!!
酉时二刻,夕阳西下,赵陵率十数家丁汹汹而至漪兰斋。
她今日穿着深紫色金线绣云纹的锦袍,脖子上挂着翡翠双环玉扣,本该是富贵端庄的打扮,偏生两道描得精致的眉毛竖得老高:"萧有仪人在哪儿?"
“不在漪兰斋。”萧懿安淡定回答,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却咯噔一声。看赵陵这般阵仗,想来萧有仪出萧府了。
"西角门当值的王婆子亲眼看见她偷溜出去!"赵陵胸前的金丝牡丹绣纹随着喘息起伏,"她去了何处?"
"不知道。"萧懿安垂下眼帘。她并不打算替萧有仪遮掩。看赵陵问她拿人的架势,恐怕已经证据确凿,她又何必浪费唇舌狡辩。
赵陵身后转出个妇人——正是萧有仪那位李叔母。
只见她把帕子一甩,拍着大腿干嚎:"我的老天爷哎!这死丫头是要活活逼死我啊!要是被拍花子的拐了去,叫我怎么跟她死鬼老爹交代啊!"
哭声尖得能戳破房梁,偏半滴眼泪都不见。
萧懿安微微皱眉,这架势哪像是担心侄女?何况她的眼神十分令人不快,一边哭一边把斜眼把自己上上下下瞄了个遍,活像屠户在肉案前挑肥拣瘦。
赵陵被吵得直揉眉心,眼神示意刺梅将人安抚住,刺梅没应付过这种事,面露难色。
李叔母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嚷:"她姨父娘子的……"
"扑哧!"
人群中突然漏出声笑,萧懿安忙用袖子遮住嘴,正撞上赵陵刀子似的目光。
"你说,有仪这孩子,平常最乖了,怎么就突然跑出去呢!。"李叔母话锋陡转,小心打量赵陵的神色,"我看啊,是不是有人教唆?"
萧懿安腹诽,感情你们是冲我来的,在这唱双簧呢!
赵陵头痛得更厉害,偏又无法反驳,萧有仪来府上数日,一向举止得仪老实本分,怎么会突然逾矩,莫非真的是萧懿安唆使?
她这样想着,目光也不自觉落在萧懿安的身上。
萧懿安对上她的视线,撇撇嘴,并不辩解。反正就算她说不是,赵陵也不会信。
然而赵陵见她一个字都不说,脸上怒气更盛:“你连搪塞我们两句都不愿?”
这句话就像在说“你连骗骗我们都不行吗?”——指责负心汉的常见发言。
萧懿安忽觉赵陵这通火气,倒有七分是透过她在烧旁人。
“夫人、叔母。”门口传来一道很轻的声音。
众人望去,只见萧有仪迈进院门,而后跪在赵陵面前,青石板上的碎石子硌得膝盖生疼。
"有仪私逃出府,特来请罪。"
李叔母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小仪,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陵不太信:“刺梅,我先前下的禁令是什么?”
“凡私出萧府者,祠堂跪七日。”
"使不得!"李叔母急得扯歪了抹额,"昨儿不是说好相看城南绸缎庄的少东家......"
赵陵缓步停在萧有仪跟前,紫色裙摆扫过少女发抖的手背。
"你素来乖巧,若是被人胁迫或是被人欺骗唆使......"眼风扫过看戏的萧懿安,"说出那人名姓即可。"
萧有仪刚想张口反驳,就见李叔母在赵陵身后疯狂挤眼。她咬着唇垂下头,余光却忍不住看向萧懿安。
她不看萧懿安还好,这一看,反而坐实了赵陵的说法,众人一定是以为她不知道怎么办,只敢看萧懿安行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视线滑过来,仿佛在等着看萧懿安如何狡辩。
萧懿安只看向萧有仪,可后者对上她的视线,却低下头,未有言语。
萧懿安苦笑一声:"既已定了我的罪,还等什么?"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赵陵本就是有备而来,多言无益。
她刚准备跟着刺梅出漪兰斋,就听身后的萧有仪道:“此事不关姐姐的事,全系我一人所为。”
萧懿安眉头一挑,转身看向萧有仪,萧有仪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发抖,指甲摁着指尖:“有仪所言,句句属实。”
萧懿安回头,冲刺梅挑眉轻笑:“"听见了?此事与我无关,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叮!检测到“阻止萧起的刺杀”恶意度上升到50,请宿主努力降低恶意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