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安一进卧室,就看到仅穿着一件睡袍的克莱尔跪在门口。
说实话,刚洗完澡头发微濕的雌虫挺好看的,清清爽爽像冰激凌,但这姿势还是把席安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
席安忙走过去扶他。
“侍奉您,等候您享用。”
地上的克莱尔道。
按理来说应该什么都不穿跪着。
但这是他们的第一晚,克莱尔不了解席安的喜好,怕贸然这样做反而让席安觉得他孟浪。
于是谨慎地从空间纽里取了件睡袍穿上。
席安悄悄捂了下鼻子。
一本正经地说这么涩的话,也太撩了吧?
但他还是坚持将克莱尔拉起来。
“快起来,我们家没这些规矩,真要等的话,你以后可以直接在床上等着。”
这话听起来像他只想睡雌虫一样。
像是脑子里只有那种事的精虫雄虫。
席安又赶紧补充了句:
“沙发上也可以,你想在哪里、做什么都行。”
“是。”克莱尔应下,心里想的却是,席安的意思是他可以去这座别墅的任何地方?还是说他将要在所有地方享用他?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好。
克莱尔尊重规则,适应规则,但本质不是传统古板的雌虫,没有什么必须在床上才行的想法。
尤其是对象是席安的时候,哪怕让他直接在地上被享用,他也愿意。
“要喝点饮料吗?”席安问。
“嗯,好。”克莱尔当然不可能拒绝雄虫的提议,哪怕他更想立刻被雄虫吃掉。
席安打开一旁的储藏柜,拿出一瓶颜色鲜红的果酒,倒了一杯,递给克莱尔,就只是看着他喝。
其实在他原本的计划中,他应该和克莱尔一起品着酒,吃着有情调的烛光晚餐,聊着他们的未来和过去。
但克莱尔洗得香香的、身上既清爽干净又濕漉漉、还只穿着睡袍站在他面前,席安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了,也等不了这么久。
晚餐一边去吧,反正虫族几天不吃东西也没问题。
克莱尔在雄虫的热切注视下将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喝得太急,其实根本没尝出这酒是什么味道。
但不重要了,因为在他喝完、一滴酒液滑过唇角时,席安就凑过来亲他。
酒精影响不了雌虫,但当轻软温热的触感落在唇上,浅淡的香甜信息素随着雄虫一同探入口中,搜刮走了他的所有理智。克莱尔觉得自己醉了,身体飘飘然,脑子里雾蒙蒙的。
他也终于尝出来了那酒的味道,是草莓酒。
席安将克莱尔推倒在床上,一边继续亲他,一边去解他的睡袍系带,信息素不再收敛地释放而出。
然而当高浓度的香甜信息素充斥整个房间时,克莱尔身体骤然紧绷,猛地咬破了舌尖,同时抬腿踹向身上的雄虫。
要不是席安身手敏捷反应迅速,还真要挨上这一脚。
席安转头看向克莱尔,气氛有些许凝滞。
他看得出克莱尔那一脚没用多少力气,不至于踢断他肋骨,但至少会让他摔下床。
被雄虫信息素弄软了的雌虫,还能在床上踢雄虫,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这更何况这代表着明确的拒绝。
席安很生气。
“你踢我?你不想被我碰!?”
第一次被虫这样拒绝,那只虫还是克莱尔,席安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几乎想要用牙齿撕了他。
是的,克莱尔确实只是为了精神梳理才跟他结婚。
但他们已经结婚了!
是合法婚姻配偶。
军雌的精神域难以打开,雄虫先凿开军雌的身体,再进入雌虫精神域,也是很正常的流程,通常没有军雌会拒绝。
婚后得不到雄主的精神梳理、只能乔装打扮去黑市找精神梳理师的雌虫除外。
可克莱尔居然拒绝他?
席安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愤怒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但他想活撕了克莱尔的心都有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席安,也震惊了追文的读者。
[???]
[克莱尔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那可是A+级雄虫!能跟这么出色的A+级雄虫睡觉,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他居然还拒绝?!]
[哪怕不提等级,席安阁下也是他的雄主,新婚之夜拒绝雄主?也就是现在没有管教所了,不然克莱尔高低得进去。]
[我急死了!我真的急死了!克莱尔你不行别占着位置,让我来!]
评论区的讨论第一次完全一边倒。
雌虫们恨不能把克莱尔从书里拽出来,自己以身相替。
但这显然是做不到的,于是攻击克莱尔的言论越发激烈。
[他彻底激怒了席安阁下,席安阁下要把他活撕!]
[这也是他活该,刚对他升起的一点同情羡慕立刻被他自己作没了,他就该被狠狠折磨报复!]
席安想把克莱尔“活撕”了。
雌虫读者理解的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活生生撕碎。
这在虫族中也算是酷刑。
但这一刻没有虫同情克莱尔。
甚至还有雌虫在出谋划策。
[要戴上抑制器,阻隔他的自愈能力,不然以高等雌虫的身体素质,瞬间就痊愈了。]
[肌肉松弛剂也得用上,免得他反扑。]
[席安阁下来自军部,肯定知道怎么划开虫的肌肉血管,给虫带来最大的痛苦……]
第一次追更的雄虫忍不住皱眉。
评论区说的那些太过血腥了。
但这样不识好歹的雌虫,确实要被狠狠教训才行。
他们对其他虫族小说的里的雄虫毫无代入感,也不会在意他们在书桌中的遭遇。
但席安不一样。
他们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也能体会到他对克莱尔的情感,也就越发为他不值。
[(打赏量子炮x1)结束这场闹剧吧,该让雌虫认清自己了。]
[别在卧室里,弄脏床很烦,去惩戒室。]
[唉……小雄虫什么都好,眼光太差了。]
[我不喜欢这种情节,看了晚上会做噩梦,明天让我雌君告诉我结局算了。]
雌虫读者的关注点则完全跑偏了。
[楼上是雄虫吗?居然有雄虫会看小说?]
[都有雄虫的身份标记,肯定是真的,这个可造不了假。果然,像克莱尔这样的雌虫根本不会有雄虫喜欢,席安阁下一定是被蛊惑了!]
……
【克莱尔脑袋嗡嗡,完全是懵的。
嘴里的血腥味和舌尖疼痛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幸好不是席安的。
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克莱尔既惊慌又害怕,忙起身去查看席安的情况。
席安“啪”地拍开他伸来的手,满是怒火的眼睛瞪着他。
他需要一个解释。
克莱尔面色惨白。
“对不起阁下,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房间内充斥的高等级雄虫信息素弄得他身体发软,泛滥不已,想要被雄虫狠狠标记侵占。
可他的本能与潜意识中又有什么在叫嚣着远离。
不可接触,不可沉迷,仿佛连靠近都是对对方的冒犯。
在雄虫的信息素下,克莱尔甚至没法控制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
“求您将我的手脚锁起来,再戴上抑制器……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刚刚的情况。”
克莱尔颤声祈求,希望能平复席安的怒火,挽回雄虫。
他的提议让席安脸色难看。
那跟强x有什么两样?
他可以配合克莱尔的爱好,跟他玩点小晴趣。
但绝不包括在对方满身抗拒的情况下强行做那种事。
见克莱尔眼眶泛红,紧咬牙关,努力在信息素中维持清醒。
想起他那糟糕的精神状况……
席安微凝眉,终是没跟他再僵持下去。
“先给你做精神梳理,剩下的事之后再说。”
席安沉着脸道。
说着将他重新推倒。
克莱尔顺从倒下,仰面躺倒,像是愿意任他施为。
然而当席安倾身靠近,手覆在克莱尔浴袍遮盖的腹肌上时,感受到底下的肌肉骤然紧绷。
抗拒得如此明显。
“呵。”
席安冷哼一声。
克莱尔瞪大了眼,盯着自己紧绷的腹部,比他更加不可置信和惊慌。
想要控制身体放松下来,却根本做不到。
他昏了头地出主意:
“注射肌肉松弛剂,就能软下来……”
“闭嘴!”
席安不想听他说下去,恼怒瞪他。
“我对睡一具死尸没兴趣!”
“等解决完你的精神问题,你再给我解释。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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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合理的理由,你就死定了!”
席安恶狠狠说着,强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朝克莱尔涌去,强行破开了他的精神域。
“……”
其实根本没遇到抵抗。
克莱尔的身体不让他碰,精神域倒是对他门户大开。
席安气得咬牙。
再次确认克莱尔就是只想要他的精神梳理,根本不想跟他睡觉。
连最基础的婚内夫夫义务都不愿意履行!
他刚才就该直接咬死他。
席安恶狠狠磨牙,忍着怒火和委屈深入克莱尔的精神域,直奔他的精神内景。
这是一架……机甲。
立与茫茫宇宙星海中的暗红机甲。
不是克莱尔的机甲。
而是席安的专属座驾。
席安懵了一瞬。
进入之前,他想过自己或许会看到被克莱尔当成家的第九军区,想过克莱尔远征的战场或军舰,也想过会看到克莱尔自己的机甲……
可为什么是他的机甲?
克莱尔的精神内景……为什么是他的机甲的模样?
带着疑惑,精神力进入残破的机甲内部,轻车熟路地来到驾驶舱。
在这里,他看到了蜷缩在悬浮椅上、脸颊发烫、昏睡醒的自己。
还有在驾驶位上专注操纵机甲的克莱尔。
克莱尔的手在操作台上快速移动,操作让虫眼花缭乱,光屏显示的机甲数据不断变动。
左下角的雷达系统上,多如星辰的敌军红点闪烁不定。
全息视野中,天伽军舰紧追不舍。
看到熟悉的天伽军舰,席安顿时想起了前因后果。
那是他进入第九军区的第二年。
跟着克莱尔带领的部队一起执行巡航任务。
军方不让雄虫上战场,但像是这样危险系数低的巡航任务,雄虫还是能参加的。
危险系数再低的任务,倒霉起来,也能碰上敌军舰队骑脸。
他们乘坐的飞船在天伽炮火轰炸下受损,能源告急,只能选择驾驶机甲突围。
这是席安的第一次机甲实战,他紧张得不行,握着精神连接操纵杆的手都是抖的。
但克莱尔的机甲一直护在他身前。
同队的其他军雌也围绕在四周保护着他。
席安渐渐冷静下来,找回状态。
随后靠着出色的射击技术和精神力,远距离干掉了几架天伽的机甲。
他调动全部精神力,全身心地投入这场战斗,也越发得心应手,甚至成功击落了几艘小型追击舰,很是鼓舞虫心。
他能感觉到实战带给他的蜕变。
但蜕变过头了。
或许是危险带来的压力,或许精神力到达了某个阈值,总之……他突破了。
从A级到A+,迈入超A行列。
这个突破来得实在不凑巧。
他们还在天伽舰队的包围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
然而他却在这时,因等级突破发起了高热,烧得意识模糊。
后面发生了什么,席安根本记不清。
只知道克莱尔放弃了他自己的机甲,进入他的机甲驾驶舱内,接手操控权,带他突围。
最后成功将他带回了第九军区……
这些是他在医疗室里醒来时,从医生口中得知的。
克莱尔不在。
直到他出院,克莱尔也没出现。
他找不到克莱尔。
就算去问军团长,对方也只是神情复杂地告诉他,克莱尔在进行特殊的隔离训练,不见任何虫,尤其是他。
再往下追问,对方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席安在煎熬中等了许久,想过各种恐怖的可能。
三个月后,克莱尔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完好无损,身体康健,一如往昔。
只是……与他更加疏远。
克莱尔冷硬疏离,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
甚至到了无法忍受任何肢体接触的地步。
——仅指他的。
克莱尔能和其他战友一起对练、肉身搏斗、拍着肩膀谈笑。
可他……就连靠近都会引起克莱尔蹙眉。
总是没说几句话,对方就会找借口匆匆离开。
席安一直认为,克莱尔变得如此冷淡,是因为他拖后腿了。
他在战场上晋级昏过去,成为了累赘和负担,拖累了克莱尔。
所以被讨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