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出国三天,除了飞机落地时,接到过陆庭煊的一个电话。
之后的三天,都再没音讯。
江挽月眼里闪烁着泪花,这男人好绝情。
“可薇,你在国内还好吗?”
江挽月只能抓住自己唯一在国内的眼线了。
沈可薇心情也不好,“挽月,我一点都不好!你不知道沈书柠有多变态,她居然逼我妈和我爸离婚!”
江挽月很意外,沈书柠何时变得如此激进了。
“那叔叔阿姨离婚了?”
“是啊!”沈可薇烦躁的喝了一口酒,“我爸也是被下降头了!沈书柠说什么他都信。要是沈书柠说让他去死,我都怀疑他会照做!”
“简直烦死了!”
江挽月眸光微闪,“那阿姨就打算这么算了?”
“肯定不能算!”
沈可薇想到母亲叮嘱她的话,没再延伸下去。
“挽月,你在那边还好吗?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我好想你。”
沈可薇在心里暗暗骂她没用。
才回国又被赶了出去,江挽月比自己还没用。
“我也想你。有空你来这边玩啊,我带你去滑雪。”
然后两人心不在焉的挂断了电话。
江挽月知道邱淑仪不是一个善茬,她不可能一而再吃闷亏。
如果邱淑仪能出手,替她解决了那女人。
她阴恻恻的笑,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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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去律所后,王莉忍不住绘声绘色的给她描述了郭菲菲昨天在她走后犹如吃了屎的表情。
“太爽了!”王莉畅快的笑,“书柠,你简直拿了爽文剧本了!”
沈书柠莞尔一笑。
爽不爽的不重要,希望郭菲菲以后别再没事来招惹自己。
下午时,沈书柠看到了薛姨薛桂莲发来的消息。
【大小姐,今天太太来老宅了。她是来找我的。】
看来,鱼饵已经上钩了。
沈书柠又捱了两天才去取车。
4S店员笑,“沈小姐,你检查检查。”
沈书柠淡淡的瞥了几眼,“挺好的,都是老顾客了,也没什么好检查的。”
她上车,出发时给彭叔打了个电话,让她在LM商场接自己。
沈书柠像普通一样开着车,突然眼前横过一辆大货车,沈书柠想踩刹车,却发现出现了一点故障。她只能打死方向盘,然后红色的轿车直直的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很快红车车头撞瘪,车上冒起了滚滚浓烟。
老彭才把车停好,就看到了路口发生的一起车祸。那红色的轿车看起来有点眼熟。
不对,怎么这车越看越像是太太的车呢!
老彭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路人打了120急救电话了。
而从驾驶室被路人拖下来的女人,正是太太啊!
“太太!”老彭大惊失色,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太太,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人脸色惨白,额头流着血,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老彭手指颤抖的给陆总打电话。
“喂。”男人冷淡疏离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
“陆总,”老彭的声音颤抖,“太太她,她出车祸了!”
咚的一声,手机直直的掉落在地。
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陆司砚坐在副驾驶,眼神漆黑深沉,他屈在膝盖的手指在抑制不住的战栗。
“快点开!”
司机凛然,背脊挺直的踩下油门。
陆司砚此刻的大脑宛如陷入一片混沌。
那一颦一笑,是他的整个世界。
如果她死了,那他的世界崩塌了。
“陆总,你、你别担心,太太不会有事的!”司机挤出几句牵强的安慰。
陆司砚眼睛染成一片血红,他的声线坚定沉哑,“她不会有事。”
她不会有事。
明明昨天她捧着他送她的花,笑得比花还美。
她一定一定,不会有事。
车一到一样,那快如闪电的男人便冲了出去。
“刚刚120急救送来的女孩呢,她在哪?”
护士和医生都被这近乎疯狂的男人给吓到了,“哪、哪个女孩,姓什么?”
“刚刚车祸送来的那个女孩抢救无效了。”一个医生跑来汇报。
陆司砚缓缓的转头,寒冰的眸子直直的射向她,“你说,谁死了?”
医生懵了,“就,就刚刚送来一个小女孩。你,你是她的家属吗?”
陆司砚心脏被一双看不见的大手,用力的攥紧。
他全身的血液好像也在这一刻凝滞了。
她,怎么会死呢?
“陆总!”老彭高声喊着,“太太在这里挂水!”
刚刚好像死过一次的男人,眼里恢复了一线生机,然后抬眸朝他奔去。
留观室里,女人安静的睡颜,额头刚刚包扎过伤口,“陆总,刚刚做过脑部核磁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睡一会儿就没事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万幸,太险了。”
陆司砚嗯了一声,刚刚从喉咙里溢出的血腥气,又咽了回去。
他坐在床边,执起她没打着的那一只手,贴在自己的眼睛。
如果沈书柠还醒着,能够感受那温热的湿/意。
活着,真好。
活着,真好!
陆司砚身体渐渐恢复了几分温度,抬眸眼里凌厉的煞气:“去查一下,这车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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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沈书柠睁开眼。
眼前最先出现是白花花的一片,她大脑迟钝的转了两下,自己不会是死了吧。
刚刚大货车冲过来的一瞬间,沈书柠真实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在昏迷之前,她想,如果陆司砚知道后会不会骂她蠢死了。
等意识回笼,沈书柠听到了门把手扭动的声音。
“醒了?”
沈书柠眼珠子转了两下,声音略微沙哑:“陆司砚。”
“嗯,是我。我在。”陆司砚面色沉静,眼神里多了一抹她看不透的复杂。
沈书柠垂眸看了看手上的针,“没事了。”
“嗯。”男人依旧言简意赅。
沈书柠古怪的瞥了一眼男人的脸,“你怎么这么冷淡。”
话落,沈书柠还觉得有点委屈。
明明自己差点死了,可这男人却冷冰冰的。
陆司砚如潭的眸子幽幽的瞥来,“知道疼了?”
“既然这么怕疼,那为什么明知道车子有问题,还要开它呢?”
沈书柠呼吸一滞。
他...
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