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悲恸的哭声,阮芝芝狠狠皱起眉,嘴角下撇,眼中尽是鄙夷。
不过为了不伤和气,她还是拍了拍姚怡华的肩,佯装心疼地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蜀宁王这一死,说明他是个没福气的,你是天之骄女,上天一定会为你安排最后福气的男人,让你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姚怡华拿手绢拭了拭泪水,抬起头恨道,“都怨阮迎安那贱人,她要是及早与蜀宁王退婚,蜀宁王也不会为了与她完婚而回京,不回京的话就不会有这等杀身之祸!蜀宁王就是被那贱人克死的!”
阮芝芝立马附和,“就是!那贱人就是个扫把星,我们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二人又开始谋划如何算计阮迎安,话题又回到了阮迎安的反常上。
姚怡华分析道,“从那日到今日,阮迎安如此反常,应该是阮大人从中作梗,也只有他的威胁能让阮迎安与赵光耀、及我们疏离。”
阮芝芝厌恨道,“我这二叔平日里看着好说话,实则是头老不死的倔驴。早知道,我们就该让赵光耀提前下手,让他和阮迎安那贱人生米煮成熟饭,看谁还敢赖着不退婚!”
姚怡华拍了拍她的手,“芝芝,其实现在没必要火大,毕竟蜀宁王已经去了,阮平昌再不想女儿退婚,阮迎安也做不了蜀宁王妃了。我们想在只需要让赵光耀继续同阮迎安好,等她名声彻底毁掉,就算阮平昌再从中作梗,阮迎安也不可能再有机会高嫁。”
阮芝芝点头,“我懂!我现在不担心阮迎安高嫁,只担心我二叔那老东西继续从中作梗,哪怕蜀宁王死了他也不让阮迎安和赵光耀在一起。”
姚怡华嗔了她一眼,“你方才不是说了嘛,后悔没让赵光耀提早下手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现在也不晚啊,只要给他们提供机会,再弄点催情药,还怕赵光耀不能得手?”
闻言,阮芝芝立马掩嘴笑了起来,“也是,现在下手也不晚!正好,过几日就是阮迎安那贱人的生辰,我们就以为她祝贺生辰为由,把赵光耀带去见她,到时就让他们在庄子里把事情办了!”
姚怡华也势在必得地笑了。
……
天刚亮,阮迎安就被尚竹的敲门声惊醒。
“小姐!小姐,您怎么上了门闩?”
阮迎安睁开眼,心下大喊不妙,赶紧翻起身,然后把地上的被子一卷,往床上一扔——
某王爷刚睁开眼,突然被巨物蒙头罩眼,气得一把把头上的被褥扯开,露出一张黑沉的俊脸。
但女人已经拉下床幔去外间开门了。
“啊……”她假装打着哈欠,惺忪地问道,“尚竹,不是让你今日休息吗?怎么,才一晚上腿就不酸痛了?”
尚竹一边捏着大腿一边‘嘿嘿’笑,“小姐,还酸着呢,感觉腿都要断了!奴婢昨日一回房倒头就睡着了,今早才听说昨夜阮家小姐和堂小姐来庄子里找过你……小姐,她们没为难您吧?”
“没事,她们就待了片刻。”阮迎安笑着打发她,“真有什么事,庄里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呀,还是回房休息吧,我看你这样儿没个七八天是好不利索的。去找张婶拿点药搽搽,争取快点好起来。”
尚竹盯着她上下打量,好奇地问道,“小姐,我们一起爬山的,怎么奴婢腿酸痛得厉害,您一点事都没有啊?”
阮迎安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然后捏着大腿嗔了她一眼,“谁说我腿不酸痛的?我只是没叫唤罢了。行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去,别跑来跑去把腿折腾废了。”
“哦,那奴婢回房了。有什么事,您就让张婶来唤奴婢。”尚竹一拐一拐地退下了。
望着她拐去的背影,阮迎安忍不住失笑。
幸好那几日带尚竹去爬山了,不然她都找不到借口支开她。
关上房门,她回到里间。
男人已醒,正坐在床边怒瞪着她。
看着他那黑沉的脸,她不解地问道,“王爷,大早上的我没惹你吧?”
是,她承认她原身移情别恋对不住他。
可是也不用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讨债的样儿,好像她必须被千刀万剐才能让他解气似的。
“你不是阮迎安,到底是谁?”
阮迎安皱起眉,昨晚就因为这个问题他们终止谈话,她没想到一觉醒来他还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张婶的声音。
她懒得理会男人如判官般审问的架势,转身就去了外间开门。
张婶将打好的水放木架上,笑着与她说道,“小姐,您先洗漱,奴婢这就去给你拿早食。”
“那个……”阮迎安唤住她,故作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张婶,我这两日胃口极大,昨夜都没怎么吃饱,从今日起,每餐多为我准备一些,行吗?”
“好,小姐想吃多少都有!”张婶笑着点头。
不多时,她送来了早餐。
阮迎安正要打发她去忙别的,就见张奎急匆匆地来禀报,“小姐,庄子外来了个妇人,说是您未来婆母。小的本想撵她走,结果她撒泼打滚不说,还说什么您收了他们母子的房子,让他们母子无家可归!”
闻言,阮迎安娇美的脸蛋刹那间如冰冻。
没错,她在离开京城前,是委托了阮平昌把她借给赵光耀居住的房子收回来。
可她没想到赵光耀的母亲韩秀莲居然找来庄子上闹……
瞧瞧她原身干的蠢事,简直就是典型的引狼入室!
“这种疯子理她作甚,赶走便是,你还跑来告诉小姐!”张婶没好气地瞪了丈夫一眼,然后就要出门去撵人。
“张婶,等等。”阮迎安开口唤住她。
“小姐?”
“她是存了心来闹事的,你们越是撵她越是助长她气焰。她巴不得把事情闹大,好让世俗舆论逼迫我嫁给她儿子。”阮迎安说完,突然看向张奎,“张叔,听说昨天有野猪进了庄子,被你们逮住了?”
张奎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是,那头野猪少说也有两百斤,糟蹋了好几亩地,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逮住它!”
阮迎安微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黠光,“把那头野猪抬过来,再把韩秀莲请进来,我今日心情好,要亲自给野猪开膛破肚,然后请韩秀莲吃肉!”
“啊?!”张奎和张婶同时惊愕地望着她。
小姐要给野猪开膛破肚?
她会拿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