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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章

作者:薄荷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细雨绵绵的午后,裴玄临站在书房的窗前,手中捏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世宗杨明空原本定下的太子杨显德与皇位失之交臂后,原本是要被杀头的,结果现在不仅不用死了,还多了个公主儿媳妇。


    这个公主儿媳妇撺掇他帮自己登上皇位,承诺她做皇帝后权力都给他的儿子,杨显德当然乐在其中。


    阻碍裴裳儿登上皇位的唯一绊脚石就是太子裴玄临。


    裴裳儿因皇位之事一直不喜欢裴玄临这裴玄临知道,没想到裴裳儿居然想他死。


    窗外雨丝如织,洗不去他眉间的阴霾。


    “殿下,查实了。”


    侍卫低声禀报,“金安公主府扩建,强拆了周围三十七户民宅,其中五户不肯搬迁的,家奴直接动手,打死了两个老人和一个孩童。”


    裴玄临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转身将密信放在书案上,沉声问道:“证据确凿?”


    “属下亲眼所见,还有民户们的血书和几位邻居的证词。”


    侍卫从怀中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张,上面斑驳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褐色。


    裴玄临接过那些纸张,指尖触到干涸的血迹时微微一颤。


    “通知户部和刑部的人,让他们将此事上报,把这些证据送给他们,告诉他们是孤的意思。”


    裴玄临将血书折好放入竹筒中保存好,声音冷得像冰。


    “是,殿下。”


    ……


    第二天朝上,刑部尚书跪地行礼,然后双手呈上那些血书:“臣有本奏,金安公主府强拆民宅,纵奴行凶,已致三死七伤,请陛下明察。”


    裴敛身边的太监为裴敛接过血书,为他献上,裴敛看后,眉头微皱。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轻轻将纸张放在一边:“此事可查清了?”


    裴玄临眼眸深晦,感知到今日必定无功而返。


    “陛下,证据确凿。”户部尚书接上,声音坚定,“死者尸骨未寒,伤者尚在呻吟,岂能有假?”


    裴敛叹了口气,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朕知道了,金安公主扩建府邸,也是朕批准的……此事朕会派人再行调查,不会让百姓蒙冤。”


    “陛下圣明!”


    *


    月色如练,透过窗户照在东宫书房的地砖上,映出一片银白。


    烛台上的红烛燃了大半,烛泪层层堆积,像一座小小的珊瑚礁。


    裴玄临揉了揉眉心,朱笔在奏折上悬停许久,墨汁凝聚成珠,将落未落。


    皇帝表面上说要彻查金安公主纵奴行凶之事,实际上却按下此事,不再提及。


    得想个办法让裴裳儿暴露才行。


    正烦闷时,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三郎,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当心熬坏眼睛。”


    裴玄临转头,见凌枕梨立在灯影里,手中捧着一盏新沏的茶。


    她不知何时进来的,竟没发出半点声响,月光描摹着她柔和的轮廓,为她镀上一层银边,恍若画中仙。


    “你怎么还没睡?”裴玄临放下笔,声音因疲惫而低哑。


    凌枕梨将茶盏轻放在案角,茶汤澄澈,映着烛光微微荡漾:“我等你呢,你一直不来。”


    她顿了顿,又道,“这是安神茶,加了点蜂蜜,你尝尝。”


    凌枕梨心思细腻,见裴玄临近日来愁眉不展,多半是在政务上遇到麻烦了。


    裴玄临端起茶盏,热气氤氲中,他看见凌枕梨眼下淡淡的青影,知道她定是强撑着困意等他,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热,像是有暖流缓缓注入。


    “阿狸,你去休息吧,不必等我。”他啜了一口茶,温度刚好,不烫不凉,“朝务繁杂,近日都要忙许久。”


    凌枕梨没有应声,只是绕到他身后,纤纤玉指轻轻搭上他的太阳穴。


    裴玄临身体一僵,还未及反应,那指尖已开始缓缓打圈按压,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她的声音很近,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淡淡的香气:“政务繁忙,也不能不爱惜身体,若是病倒了,岂不得不偿失。”


    裴玄临闭上眼睛,任由那灵巧的手指驱散他这些日子的头痛。


    她的指尖微凉,像是上好的玉石,所到之处,紧绷的神经渐渐舒展。


    在醉仙楼里学的按摩手法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好些了吗?”凌枕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裴玄临睁开眼,正欲回答,却见一缕青丝从她鬓边滑落,垂在他肩头,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捉住那缕发丝,指尖传来丝绸般的触感。


    “阿狸。”他忽然唤她,声音低沉,“怎么办,明天我不想上早朝了。”


    凌枕梨的手停顿了一瞬,随即继续按摩的动作:“那三郎就休息一天。”


    裴玄临转身,捉住她的手腕。


    凌枕梨猝不及防,轻呼一声,被他拉得向前倾身。


    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她的手腕在他掌心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雀鸟,却未挣扎。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你做什么呢,吓着我了。”


    裴玄临凝视着她,目光从她如画的眉目滑到樱唇,那唇上涂了淡淡的胭脂,在烛光下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引人采撷。


    他喉结微动,缓缓低头,鼻尖轻触她的鬓发,深深吸了一口气。


    “真不知爱妃每日都用什么沐浴,怎么香成这样。”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凌枕梨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


    裴玄临的气息拂过她耳际,带着茶香和墨香,还有独属于他的清冷味道。


    “要不要试试,在这里。”


    月光悄悄移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融为一体。窗外,一树梨花被夜风吹拂,花瓣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雪。


    ……


    雨歇云收,两个人相拥亲昵,肌肤相贴的温热与夜风的微凉交织,呼吸声在寂静中渐渐同步。


    裴玄临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指尖划过脊背的弧度,唇角不自觉扬起:“明天带你出去逛逛,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金樽阁新出了不少菜品,要不要去尝尝?”


    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想去的地方。


    只有怀明寺了。


    于是鬼使神差道:“不如我们明日去一趟怀明寺吧。”


    “怀明寺?”裴玄临反应了一小会儿,“怎么突然想去寺庙了?”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上次是我一个人去还愿……我觉得不够,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凌枕梨困意朦胧,撒娇沙嗲的声音哄得裴玄临不知天地为何物,她说什么都答应。


    ***


    第二日午时。


    酒楼二楼雅间,裴玄临夹了块炙羊肉放进凌枕梨碗里:“尝尝,听说这家的胡厨手艺一绝。”


    凌枕梨抿了口酒,将肉放进嘴里,眼睛一亮:“好吃。”


    “这琥珀羹我瞧着也不错。”


    “咱们要不要再上个骆驼羹,只吃这些哪里够。”


    裴玄临刚要回答,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队公主府的府兵正推搡着一个老妇人,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包袱,哭喊着什么。


    “我的地契!这是我祖传的地契啊!公主不能这样强占民宅!”老妇人的声音凄厉。


    一个身材魁梧的府兵上前就是一巴掌:“老不死的,公主看上你的地是你的福气!你竟敢对公主不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老妇人被打倒在地,包袱散开,几张泛黄的纸张飘落在泥土中。


    凌枕梨见状,脸色煞白:“这是金安公主的府兵?”


    裴玄临按住她的手,意味深长:“是啊。”


    只见那府兵抬脚就要踩向地上的地契,这时一个年轻人冲出来护住老妇人:“你们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宅!”


    府兵狞笑:“王法?公主就是王法!”


    说罢一拳打在年轻人脸上,那人踉跄后退,撞在墙上滑倒在地,额角鲜血直流。


    裴玄临与凌枕梨皆是一惊,尤其是凌枕梨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金安公主府兵敢出手伤人。


    裴玄临遂命令东宫随行侍卫前去制止。


    今日来此处吃饭,裴玄临就是为了让太子妃也看见裴裳儿纵府兵家奴当街行凶,薛映月背靠五大望族,虽然历来皇帝不喜名门望族过多干政,但多少还是要忌惮些。


    有了出身名门的太子妃助力,那裴裳儿为了兴修公主府而打压百姓之事便有着落了。


    ……


    到怀明寺时,原本晴朗的天空阴沉下来,近日多雨,细细斜斜的雨丝从空中飘落,凌枕梨的心情也犹如这天气,变得阴沉。


    裴玄临察觉到她情绪的明显变化,听从她的屏退侍卫和侍女,让他们在外头等候,他则亲自为凌枕梨撑伞,随她入寺中。


    雨丝渗入寺庙里松软的泥土,腾起阴湿的泥土气,混上殿内飘出的香火烟气,两种气味纠缠在一起,意外地迷人。


    黄金打造的巨大佛像威严庄重,凌枕梨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为她的未出世的女儿祈福。


    持盈,你阿爹给你取了个好听的名字,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若有来生,你一定还要做阿娘的孩子,让娘好好补偿你。


    裴玄临心中默默祈祷,他想与此刻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相守一生,希望她刻意的讨好终有一日会变成真心实意,他与她,未来彼此不会有任何隐瞒。


    希望她能真的爱他,爱他这个人,而非是太子。


    若她当真爱的只有凤位,那他哀求满殿神明,保佑他能够顺利登基。


    正祈愿,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划破了这份宁静。


    “皇兄,皇嫂。”


    凌枕梨回头察看,见是萧崇珩正立于不远处,神情黯淡。


    他竟然也在这……


    “崇珩,你怎么在这。”裴玄临只是一问,并未多在意他为何在此处。


    “近日阴雨天多,连带着心情不好,出来走走,正好路过此处,过来静静心礼礼佛。”


    虽是回答裴玄临的问题,萧崇珩的一双眼睛自始至终未离开过凌枕梨。


    上次一别,已有两个月没有好好见一面了。


    “国公大人别来无恙,”凌枕梨弱弱一笑,“真是巧了,今日本宫带太子来敬香祈福,没想到能在这碰到。”


    “太子妃安康,近日阴雨连绵,可要注意身体小心染上风寒。”萧崇珩朝她微笑。


    裴玄临与这个表弟萧崇珩自幼一起长大,看到他跟自己的妻子能够和谐相处按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崇珩,今日你没带柔嘉出来吗?”


    听裴玄临这么一问,萧崇珩突然想起什么,被逗笑了一样:“柔嘉去我大哥的高安王府了,怕是没时间理会我了。”


    裴玄临多多少少听说过裴禅莲与杨崇政的事,对于表弟头上这顶只能看不能摘的绿帽子深表同情。


    “听说你在怀明寺修了座塔楼,里头还供奉了个人,今日来此处散心,是不是也为了看她?”


    裴玄临耳闻,萧崇珩心爱的女人在萧崇珩离开她后就香消玉损,萧崇珩为此一直郁结于心,塔楼也是为她修建的。


    “嗯……我和她有个未出世的女儿,塔里供奉着她的牌位。”


    萧崇珩笑的苦涩,凌枕梨的眼眸也从一开始的无奈变得逐渐晦涩。


    她没看懂为何萧崇珩要在裴玄临面前提孩子的事。


    她心底是紧张的,害怕的,担心萧崇珩一时冲动揭穿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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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崇珩现在的情绪太危险了,肉眼可见的神情低落,以及不想要她待在裴玄临身边。


    但凌枕梨又想赌一把,赌萧崇珩是爱她的,他知道真相暴露她必死无疑,他不会让她死。


    所以赶在裴玄临说话前,凌枕梨率先上前一步,佯装道歉:“国公大人上次来此处也是为您小女的事吧,当时本宫不明缘由,只以为大人是为柔嘉郡主而来,如今想来,当真是过意不去。”


    “这并不是您的错。。”


    萧崇珩笑了笑,他看穿了凌枕梨的担忧和惶恐,决定如她所愿陪她演戏。


    “我在婚前有一心爱的女子,怪我当时不懂珍惜,明知她小产后抑郁成疾,却没有给她足够的照顾和关怀,只顾看空虚的荣耀地位,将她弃之不顾,她和孩子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看似在向凌枕梨解释事情原委,实际上是向她忏悔自己做错的事。


    这些话落在裴玄临的耳朵里,以为萧崇珩是为了跟太子妃说明他不爱裴禅莲,让太子妃别对他心生芥蒂。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凌枕梨黯然神伤,听完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本宫也是女人,女人是能轻易同情另一个女人的……国公大人既然已经伤了一个女人的心,那就请不要再伤另一个女人的心了,今后好好对待柔嘉郡主吧。”


    萧崇珩知道她还不肯原谅自己,倍感受挫。


    裴玄临见气氛有些奇怪,主动缓解:“崇珩,太子妃性子娇纵,既然愿意跟你说软话,那就是不在意旁的细枝末节了。”


    性子娇纵……


    裴玄临居然说凌枕梨性子娇纵……


    萧崇珩的内心顿时更加受伤,凌枕梨在他面前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小心翼翼讨好的状态,就连失去孩子他不关心她都不敢有怨言,顶多忍着脾气撒了个娇。


    或许在裴玄临面前,凌枕梨才是真正的模样吧。


    那又如何,他裴玄临能娇惯凌枕梨,我萧崇珩照样也可以做到。


    可惜凌枕梨的心现在已经不在他这了,此时此刻也不是夺回她的最佳时间,还是先离开为上。


    “今日打扰皇兄皇嫂,臣弟多谢皇嫂谅解,先行告退。”


    萧崇珩拱手行礼,准备告退。


    “站住!”


    一声呵斥,萧崇珩与裴玄临皆是一愣。


    只见凌枕梨眉间怒气已藏不住,三步作两步,冲到萧崇珩面前。


    “本宫没有谅解你,燕国公,我同情那个女人,且若我是那个女人,一定恨死了你,自己的性命,孩子的性命,都被你给害了,你刚刚说本宫谅解你,你怎么敢胡乱揣测本宫的心意,若是本宫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就觉得本宫谅解了你,那本宫现在告诉你,你这种人,本宫不会谅解,一辈子都不会。”


    有裴玄临给她撑腰,说话都变得硬气了。


    凌枕梨倔强的眸中蓄含泪水,她对萧崇珩可以一时妥协,可以一时心软,但永远不会原谅。


    她怎么可能原谅亲手杀害自己父亲,逼死自己母亲,又害死自己孩子的男人。


    萧崇珩自知理亏,过去亏欠她太多太多,还没开始弥补她,她不原谅自己也是应该的。


    “都是臣的错,太子妃切勿动怒。”


    裴玄临站在一旁,觉得有些奇怪。


    太子妃对待外人脾气从来没有这么大过,尤其燕国公身份贵重,与他关系亲密,她就算内心不喜,面子上也该过得去,如今竟然演都不演了。


    ……算了,阿狸真性情。


    想通了的裴玄临上前一把将凌枕梨护在身后,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无奈地对萧崇珩下了逐客令:


    “崇珩,太子妃是性情中人,此时大概是不愿见到你的,你先出去吧,待有合适的机会,我再给你说些好话。”


    “谢过表哥。”


    有了台阶萧崇珩赶紧下了,他也怕在这里惹了凌枕梨不痛快,到时候情绪失控更是没办法再跟她和好。


    萧崇珩离开后,裴玄临把凌枕梨抱在怀里哄。


    “阿狸,别跟他生气了,我也知道他这事做的挺混账的,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有对那女子和孩子的愧疚之心,你别跟他计较那么多了,不值得。”


    凌枕梨听了更不高兴了,怒气冲冲瞪着裴玄临:“愧疚?愧疚心能用来做什么?那女人和孩子已经没了,他现在愧疚,愧疚给谁看?”


    “是是是,我也是愚钝,没想到这点,这萧洵忒不是玩意了,你以后见了他也不用理他,别生气了,当心气坏身子。”


    裴玄临一看她生气不高兴就心揪疼,也顾不得思考她为何如此气愤了,只想看到她高兴的模样。


    “这样,阿狸,你这样为那对母女难过,不如咱们去给那可怜的孩子上柱香吧,怎么样?你快笑一笑啊,一直苦着脸,去了会把那孩子吓着。”


    裴玄临为了哄凌枕梨可以说是什么都愿意做了,堂堂太子给臣子的私生女上香,只为了讨她一个笑。


    他,真的太爱了。


    凌枕梨调整姿势,靠着裴玄临的胸膛,内心无比感动。


    裴玄临对她太好了,恐怕她很快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爱上他。


    如果她是真的薛映月就好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与他相爱,厮守一生。


    可她是冒牌货,她是为了复仇才替嫁进东宫做太子妃的,等到复仇成功,她的身份或许也就暴露了……


    凌枕梨想,到时候裴玄临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抹除她这个污点的,他真正要娶的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贵女薛映月,而非她凌枕梨。


    裴玄临对她的所有好,所有宠爱,都是建立在她是薛映月的基础上。


    既然如此,那她凌枕梨只要在陪伴裴玄临的这期间做到真心相待,温柔体贴,那么,也算不上亏欠他吧。


    于是她笑了笑,道:“三郎,走吧,我们去为那个孩子上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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