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风风火火进了单元楼。
崔璨家住26楼,电梯里刷卡,甘浔指着上方跟赵持筠科普:“这叫电梯,可以带我们上到高楼。”
“原来是腾云驾雾之术。”
赵持筠一想,“不对,那是飞机,这只能叫登云术。”
“文化人,名字取得真好听。哈哈,你们那里还没有吧,感受一下。”
崔璨头顶绿帽子还有心情卖弄科技的行为,给了甘浔莫大的安慰,人性就是这样无聊。
电梯快速上升的刹那,赵持筠顿感不适。
先是扶住墙壁,还是不行,又求助般握住甘浔的手。
甘浔正给崔璨做思想工作,让她好好沟通,先礼后兵。
手被牵住的当下她错愕,第一反应倒不是抗拒,而是在家搂搂抱抱就算了,怎么当着崔璨的面。
她为此有些害羞。
顶着崔璨探究的目光,慢吞吞地回头看。
赵持筠的脸色是甘浔从未见过的凝重,眉心蹙着,似乎很不舒服,手也越握越紧,抓救命稻草似的。
甘浔明白过来,关切占据了上风,没再想东想西。
反握住她手,让她靠在身上,“难受是吧,马上到了就停了。电梯很安全,放轻松。”
甘浔倒不骗人,她说马上就是马上。话音落下不久,肺腑中的不适就消失了。
脚下平稳,耳边传来声音:“26楼到了。”
赵持筠又想,她们已不骑马了,也说‘马上’,这一点文词上的牵连给了她不知名的慰藉。
电梯门打开,甘浔牵她慢步出去。
本来到这里也就好了,火上浇油的是一扇大窗就镶在电梯边的墙上,俯瞰城景。
赵持筠从未登临过如此高楼,仿佛升在空中,堪能摘星。
当即腿上乏力,膝盖发软。
甘浔将人抱了个满怀,大脑还没正常运作,脸就瞬间红了。
赵持筠穿着她的衣服,周身味道在熟悉的清爽中夹藏陌生的幽香。
她想到昨晚一起看的剧,某个片段的主角正往香炉里丢几枚香片。
那味道焚了一夜,现在终于散发。
她是个对香调钝感的人,没办法形容,只知道很女性,很私密。
会让人想到所有隐晦,暗喻与蠢蠢欲动。
压下不合时宜的失神,甘浔强迫自己淡定。
一边朝着正打算破门而入的崔璨腼腆笑笑,一边安抚怀里人:“我在我在,深呼吸。”
还没到战斗时刻,两人你侬我侬,仿佛生死关头。
崔璨生出疑惑,做什么了我们?
坐了个电梯。
“恐高?别往外看就行,掉不下去。我喜欢看景,才买高层。”
崔璨看赵持筠实在不舒服:“你俩在这等我,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打不过再喊你们。”
“别别别,稍等一下下。”
甘浔拦下她:“你听见没,不许动手,有话好说。”
低头及时跟赵持筠普法:“我们这里不管谁都不能随便打人,轻则赔钱重则坐牢,你进去也别冲动。”
“你当我是武夫。”
甘浔笑了,还有力气怼人,看来没大毛病。
今天有要事要办,赵持筠心知不能出师未捷,很快打起精神。
不往窗外看就是了。
她站稳,仅扶着甘浔的手臂:“无碍,我已好了。”
重振了士气,崔璨找到状态,眼里冒火,直接用指纹开锁。
这在赵持筠眼里简直是个法术,甘浔家还需要用钥匙呢。
门打开,屋里虽也不大,倒比甘浔家宽敞亮堂。
崔氏历来家大业大。
甘浔以为流程是直接进屋掀被,结果她们来迟了,厨房里有人正放着歌洗水果,看来已经起床了。
听见开门动静,女孩子探头出来,撞见她们一行人。
脸上一愣,旋即热情笑笑,“嗨。”
把甘浔给“嗨”懵住了,预想的行动计划在这一刻被打乱。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是个年轻姑娘,年纪不大,一头红发,穿着性感随意——一件宽大的T,没穿胸衣跟裤子。
脖子跟胸.前的草莓印鲜艳,一看就是才种下的。
甘浔余光里,赵持筠撇开了目光,胸口起伏,显然是在平复心情。
估计镜朝没有这场面。
崔璨眼射寒光,冷冷瞪她,“她呢?”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在洗澡。”
这话听着像挑衅,崔璨几乎作呕,狠狠瞪她一眼,火急火燎就往里走去。
但甘浔眼尖,远远看到沙发上撕裂的情.趣内衣,茶几上的玩具,满地用过的指套和散落的包装。
立即停下脚步,拉住了赵持筠,“先别过去。”
赵持筠不解,但看甘浔脸色不妙,感知到危险,听话地停下。
崔璨走近几步就看见了,一股气从肺腑狂奔到头顶。
回头指着人骂:“恶心死了你们,床还不够你们搞,沙发都给我糟蹋了。”
“还用老娘买的指套,你们约个炮把我当赞助商了,怎么不让我在旁边给你们拍视频记录。”
赵持筠只听明白一半,一半也够了。
薄面微红,再不敢往沙发看,在厅里……未免太孟浪。
阳光这样明媚,又是与她人之妻,她们当真无耻。
甘浔心疼朋友,很生气。
问红发女:“你知道她有女朋友吗?”
她们三个站一起,平均身高快一米七了。
“受害者”崔璨声如洪钟,眼似铜铃,满脸写着易燃易爆炸。
另外两个貌似客气点,也不像好惹。
要么一身黑,腕上还盘着串,像混道上的。
要么大热天包得严严实实,室内戴墨镜,像刚出来的。
红发女很果断:“我不知道。”
于是那天挨打的只有崔璨前女友许颜颜一人。
赵持筠初来乍到,不懂这边的捉奸规矩,只捧了人场——负责接过崔璨冲进房间前扔过来的包。
她对这次出门很满意。
确定了此地真实存在,不是梦境,她梦不出来这些细节。
确定这里不是贼人为她设计的圈套,否则不会有一个甘浔,更不会捉奸这种琐碎戏码。
最后,重中之重,便是热闹还算好瞧。
她们这里的捉奸只打自家人,倒十分知轻重。
崔璨的“夫君”虽说是个女人,但赵持筠站在房外看了一眼,头发短得像个流民,身上雕龙画凤。
此事有趣,却也悲哀。
原来女子之间的情爱,正如甘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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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说,真归真却也容易腐坏——像荔枝一样。
赵持筠看见餐桌上的果盘中有。心动,手不动。
她坐在餐厅环顾四周。
崔璨家中一白一黄两只狸奴甚是可爱,怕生地躲在墙角喵喵叫。
赵持筠看得欢喜,又怕惊扰它们,没走过去。
房中崔璨语气崩溃,不似进门前云淡风轻,时不时传出砸碎东西和扇巴掌的声音,夹杂甘浔苦口婆心的劝阻声。
敢情有人穿得像个刺客,做的是使臣。
视线甫一落去客厅,她就拧起眉。
小三姑娘在甘浔的责令下,不情不愿地收拾着客厅的狼藉。
随手擦完沙发,转头看见摘下墨镜的女人。
她端坐在那,静如一幅古画,周边的空气与光线似乎都定住了。
望向自己,目光冷而淡,转瞬而逝。
红发女把洗好的水果朝她面前推,眼睛钉在赵持筠脸上:“尝尝。”
赵持筠向来信不过生人准备的食物,但小三姑娘自个吃得很欢,跟她说很甜。
她不想理这种人,转而想到,出门前甘浔曾交代过她不要暴露身份,别跟任何人提起来历。
因为这样的事绝无仅有,说了只会带来麻烦。
她勉为其难挑了一个,放进嘴里。
没有嚼破就夸:“这黑色小果子甚是清甜。”
“就是蓝莓啊,你讲话怎么这么好玩。”
好是无礼。
赵持筠忍着不快,不肯教人探究,把话转出去:“你当真不知道她有女朋友吗?”
蓝莓姑娘比了个“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赵持筠则趁机抽纸,把嘴里的蓝莓吐了。
蓝莓姑娘转回头,眨眨眼睛跟她说:“偷告诉你,我知道。”
“我想也是。”赵持筠心中冷笑。
“不是我先勾引她的啊,她在热拉上撩我,说她单身寂寞。我根本不在乎她有没有主,跟她玩玩的,谁管她真话假话。”
“刚刚看你们的架势我就反应过来了,那我能说实话吗?说实话了我不也要挨打。”
“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持筠认为蓝莓姑娘跟她很像。
只是寡廉鲜耻。
甘浔说得不错,女子亦有轻佻薄情者,不能全然令人安心。
她锁骨处的吻痕颜色艳如朱砂,很是刺目。
赵持筠凉凉地想,何必如此,也不知她们是在寻欢还是寻仇。
她虽无经验,却也识得。
前些年阿姐出嫁后,她曾在阿姐的脖颈间见过,却没这样红。
阿姐涂了大量脂粉粉饰,又用团扇遮遮掩掩。
偏她眼尖看见了,又没多想,问了一句,被羞恼的阿姐骂了才知缘故。
眼前这姑娘全然不羞,就像那只是几块胎记。
连衣服也不去换一件,两腿光在外,旁若无人地吃水果,兼着朝生人施展她洋洋自得的媚眼与风情。
昨日初见,她当甘浔有疯病。
现在才发觉,甘浔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了。
至少还知羞与耻。
方才甘浔安排她在餐厅等,特地嘱咐一句,别去沙发上坐。
两人心照不宣地将眼神流转对接,只一刹,旋即分离。
像蜻蜓吻过骤晴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