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融融的落在对面公主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蝉鸣穿透官道两旁枝叶繁茂的梧桐树竭力聒噪着,愈发显得这位公主的声音悦耳如潺潺流水一般。
眼瞧着那公主就要落下车帘,安素晚急的直拽阮予墨,悄声说:“活的公主哎,天仙一样,好看的紧。”
阮予墨端坐不动,淡淡说:“没你好看。”
安素晚立马满足的,笑的小狐狸一样,高高昂起头,赞同:“阮予墨,你眼光真好,我最好看。”话落,视线扫过车帘缝中美丽的公主,嘟了嘟唇瓣,又加了句:“不过我是啄食草籽的寒鸦,她是栖在梧桐枝上的凤凰,寒鸦再美,也栖不上高大的梧桐树。”
阮予墨斜睨她:“敢情寒鸦还嫌弃起自个儿的窝了?花知意,阮宅不好吗?”他抬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她额头,掌心的温度却顺着指尖传来,“凤凰金贵,不过是被关在金丝笼里的玩意儿,比不上上这能在天地间撒欢的寒鸦,想啄哪颗草籽就啄哪颗。”
安素晚噗嗤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像蓄满星河的璀璨夜空:“这么说也对,公主再好,到底抵不过我这来去如风的自在。”
她缩回小脑袋,神秘兮兮的依偎在阮予墨身侧,紧紧抱着他胳膊闲话道:“刚刚无殇说她是长乐公主,你认识吗?哪国的公主?”
他垂眸,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睫毛扑闪如蝶翼,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万千星辰,一双眸子微微漾了漾,小女郎自上车便兴奋的紧,坐在窗边,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离他很远。
如今聊起公主,倒主动凑过来了,看了一眼被她紧紧抱在怀中的胳膊,阮予墨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解释说:“长乐公主是大邺帝长公主,皇后所出。”
安素晚杏眼瞪得溜圆,吐了吐舌尖,粉润的小舌在暮色里若隐若现,活像偷腥被抓的猫儿,“我的妈呀,这般尊贵。”她想起什么,伸手揪住他的衣袖轻轻摇晃:“阮予墨,你是不是经常能见到公主?”她紧紧盯着他的眸子,强调:“长乐公主?”
阮予墨淡淡嗯了一声,低头瞥她,见她神色古怪,挑眉问:“怎么?”
他瞧着安素晚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儿一般,堆起好看的眉头,眼底似乎有藏不住的委屈几乎要溢出来:“公主温婉美丽,又身份尊贵,你也好看,谪仙人似的,同样身份尊贵,你们又常常见面,你们。。。你们有没有。。。有没有互生情愫?”
阮予墨重重抬手拍在她额头上:“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素晚伸手捂住额头,自己揉了揉,不高兴说:“干嘛敲我。”她不依不饶的高高仰着头,一叠声的追问:“到底有没有嘛。”
阮予墨淡淡瞥了她一眼,吓唬她说:“没有,再胡言乱语扰公主清誉,当心被抓了去为奴为婢,再不能吃濡鱼、蜜炖煎鱼、鱼松、鱼丸,也没有山楂甜水。”
她贪嘴,又爱吃鱼,每日变着法让阮婶帮她做鱼吃,阮予墨不在家的时间,每每听无殇汇报时,出现最多的食物便是这几种,果然他没说一样,安素晚的眸子便亮几分,说到最后,小女郎的心思完全被带偏了,咂咂嘴巴,又揉揉小肚子,一脸怅然的够着将车帘挑开一条小缝,瞧了一眼窗外说:“好饿啊,马车怎么还不动。”
阮予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勾勾唇角,打开身后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鎏金食盒,温声问:“阮婶做的,要不要吃。”
安素晚嗖的一下退回阮予墨身边,一双杏眸亮晶晶的,像只撒娇的猫儿:“阮予墨,你人真好。”
然后自己动手,快速打开食盒盖子,从里面端出几盘热气腾腾的食物,竟是濡鱼、蜜炖煎鱼、鱼松和鱼丸,小女郎大喜,眸中满是盈盈笑意:“阮予墨,我相信你不喜欢公主了,原来我才是你心尖尖上的人。”
说完,她眉眼弯弯地从青瓷碗里夹起一个浑圆的鱼丸,晶莹的汤汁顺着雪白的瓷勺滴落,在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阮予墨轻嗤:“花知意,臆想是病,得治。”他淡淡道:“这些食物是阮婶准备的,非得塞到车上,麻烦的紧。”
而安素晚此刻眼中只有这满桌食物,半丝没听见阮予墨讲了什么。
鱼丸入口时,她满足地眯起眼睛,腮帮子鼓成可爱的弧度。紧接着,她又灵巧地挑起另一个鱼丸,热气腾腾地伸到阮予墨嘴边,杏眼亮晶晶地示意他张嘴。
阮予墨静静看着停在自己嘴边的小手,眸光微微闪动。那双羊脂玉箸包着银的箸尖上,还沾着她方才留下的细碎水渍,在窗边投进的残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他素来连旁人碰过的书卷都要细细擦拭,此刻却盯着那鱼丸出了神,墨色的瞳孔里翻涌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安素晚见他迟迟不动,眉梢轻挑,将鱼丸又往前递了几分:“吃啊。”
阮予墨张嘴含住鱼丸,舌尖触到光滑的银著,他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甜,是她方才吃鱼丸时沾在筷头的汤汁,混着她唇齿间的温度。
洁癖的戒条在舌根下化成了水,他轻轻将那枚温热的鱼丸卷入口中。
他抬眼望进她骤然发亮的杏眼,看见自己倒映在她瞳孔里的模样。。。
鱼丸在舌尖绽开鲜嫩的滋味,混着某种比蜜糖更浓稠的情愫,顺着喉管滑进心口,烫得他指尖都在发抖。
衣袖上的金线在暮色中晃出细碎的光,视线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舌尖细腻的触感让他想起她唇瓣的味道,倏地,他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呼吸。
安素晚见他吃掉了鱼丸,扬唇轻笑,笑意明媚,眼睫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快嚼啊,这鱼丸捶打的筋道,越嚼越好吃。”
阮予墨垂眸,淡淡嗯了一声。
安素晚眸光闪了闪,执箸的手微微一颤,转回头的瞬间,她的眸中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又被她咽回心底,只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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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鱼丸送入口中,随即又自然地喂向他唇边。
此后二人再未言语,只专注于碗中热气腾腾的鱼丸。她吃一口,便顺手喂他一口,白玉箸相触时偶尔擦过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酥麻。车厢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与暧昧的温度,呼吸交织成细密的网,将喧嚣隔绝在外。
然而车帘外的吵闹声还是顺着风钻了进来。公主侍女尖利的呵斥刺破暮色:“这山间官道怎的这般逼仄?再不想办法让道,仔细你们的皮!”马蹄声、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与侍女的怒喝混作一团。
就在这时,车辕突然微微震动,无殇压低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主子。。。”
阮予墨眉目瞬间冷了下来,微微蹙眉:“什么事?”
无殇轻声说:“主子,山间官道太窄,公主车驾过不去,侍女发了好大的脾气。”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几分,安素晚又移到窗边,挑帘看出去,疑惑道:“这么宽的道路,怎会过不去呢?”
阮予墨冷睨着车帘,周身寒意渐浓,淡淡对无殇说:“告诉他们,不会驾车,便让他们靠边让路。”
安素晚点头赞同:“太浪费时间了。”
她将整个上身趴出车厢,脆声朝对面马车喊话说:“喂,公主,你的车夫驾车技术太差了,该好好练练。”
无殇:“。。。”花姑娘,你确定现在挑衅公主吗?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阮予墨勾了勾唇,无声的笑了。
片刻后,只听得对面公主侍女大怒的声音传过来:“哪里来的乡野村姑,敢质疑公主车驾,滚下来受死。”
说着,她对身后侍卫大喝:“都是死人吗?还不去给我将他们抓下来。”
话音刚落,车厢门已被猛地踹开。为首的侍卫表情冷峻,钢刀在月光下泛着青芒,刀柄上的红缨穗还沾着新鲜的草屑。
安素晚吓的一抖,手中银著“当啷”一声掉进青瓷碗,溅起的汤汁烫到指尖,小女郎疼的“哎呦”一声。阮予墨视线落在安素晚被烫的指尖上,瞬间冷了眉目,一双眸子冷冷的扫向踢开车厢门的侍卫。
强烈的压迫感重重压下来,侍卫只觉恐惧弥漫在四肢百骸中,冷汗瞬间自额头流向脖颈,又顺着脖颈流进后脊,清风吹过,一片寒凉。
好强的气势。
侍卫不自觉后退两步,避开他的目光。
那侍女怒了,大喝:“废物东西,还不快些。”
身边人气压愈来愈低,安素晚回头看了一眼阮予墨,嬉笑着挠了他手心,示意他不用管,见他凝了她片刻后,轻轻点点头,低气压渐渐回暖,只低头从荷包中翻找药瓶。
安素晚笑了笑,转回头,笑嘻嘻的趴在车窗上对那侍女说:“侍女姐姐,可不是我吓唬你,这山间官道上最容易有野兽出没,我说让你们靠边停一停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快着些从这山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