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我眼前破碎了。
所有物件都在瞬间从立体变得扁平,随后像一幅置于玻璃画框中的画,而那个玻璃画框碎得干净,仅仅是发生在一瞬间。
然后我就没有印象了,耳边静得可怕,眼前也一片漆黑,我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事,这种完全被隔绝的感觉在某个瞬间几乎让我不禁问自己,我真的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好在这种感觉伴随着涌入口中的干涩黄沙停止了。
我真的吃了一嘴沙子,即便马上吐出,沙石仍有不少沾在舌头和口腔内壁上;我不敢用力呼吸,怕把沙子再吸进器官,如此一来反而弄得自己有些反胃。
沙子吐得差不多了,我才有精力观察自己所处的方位。周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黄土沙漠,我放在便是摔在这块地面上才吃到沙子的,现在双膝跪在地上,地面传来坚实的触感。
至少比刚才那种虚无感要好,我撑着沙地站起身,脚下的沙地比想象中硬实一些,比起单纯的沙漠,倒更像风蚀戈壁的地貌。脚边有几根枯黄的草叶,微风吹来,空气中满是尘土的气味。
这里是哪里?
“醒了啊。”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在这片毫无生机的沙漠里是十足的定心丸,我立即回头,鬼舞辻无惨正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我,“醒了就快点用你的脑子想想,这是你看过的哪个作品。”
“这种戈壁沙漠一下子很难判断,系统没有说任务吗?”我总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好,便小心翼翼地问他,只得到了他一个不屑的冷笑。
他说我又不是不能问系统,问他做什么。
我被他怼得说不上话,尴尬地叫了两声系统,却无人回应。往常熟悉的电子音和字幕都没有出现,我心下一紧,用平时习惯的方式想打开系统商店,却也得不到任何反应。
无惨终于回过来一句轻飘飘的:“那个破系统现在像死了一样没有反应了,你该高兴了。”
不是,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解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攻击性这么强。
“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要求你做任务了,你可以理直气壮地逃避选择,虽然你废物到单纯跟着那些系统任务做事都做不好,但是现在恭喜,你有了这么完美的一个理由。”
“到底怎么了……”
“你有什么脸摆出那副无辜的表情?”他突然伸手过来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抬头看他,紧盯住我的中净是不满和厌恶,“每日把喜欢挂在嘴边,到头来还是会让我失望。人类的情感,到底是无法指望的东西。”
到底在说什么啊!
脸颊被用力挤压,我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含糊不清,尽管我确实因为莫名其妙而说着带气的话语,但也因为模糊的发音听上去少了很多气势:“能不能不要那么谜语人?我是有哪里惹你生气了吗?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会认真反思一下,但我现在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啊!”
几乎快捏碎下颚的力量消失了,无惨退开一些距离,冷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你总令我感到不悦的原因,白夜,你果然是这样的人。我先前一直都有些困惑,为何在你身上感到些异常,原来你真的是我猜的那样,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类都要——自私呢。”
“诶……”突如其来的指责令我不知所措,我实在是不明白他态度变得如此恶劣的原因,但又被他的气势压得回不了话,只能缩缩脖子看着他。
“看你毫不自知的样子,反倒让我觉得好笑了。算了,想不明白的话,我来告诉你。”
沙漠上吹起风,带起的黄沙迷了我的眼,待我放下遮挡风沙的手再看他时,他又站到了我面前一步远的位置。
“那个我,当时对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另一个他先前和我说的话,也就是当时……在【耀阳颔首】的技能结束后,他还未从躲避阳光的掩体后出来时,那个<鬼舞辻无惨>对我说的那些。那份使我本就不坚定的内心动摇的邀请,我既无法理性思考拒绝,也做不到直接顺应感性答应,即便现在脱离战斗了再去思考,我也依然会犯难。
原本在我醒来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用再面对那个强制二选一的难题,这个系统游戏也还在继续;在听见无惨的声音时我更是发自内心感到欣喜的,因为他还在我身边,没有因为那个世界的崩溃而消失。可他现在问起我当时的事,我又该怎样回答他?
我本来是打算把那段对话彻底埋在心底谁都不告诉的,只要他不问,这件事就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况且那个时候他离我并不远,那点距离他怎么可能听不见,还有什么好问我的?
“你想答应他,是吗?”他果然是听见了的,见我不出声,便说了下去,“你若真想变成鬼,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几滴血,说说看,他承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的眼睛黏在他身上移不开了?”
“我没有……”我没有答应那个<无惨>,但我确实是,确实是没有任何底气说自己没动过半点心思。虽然早知道可能会被问起这件事,但真的到了这时候,我还是慌了心神。
鬼舞辻无惨帮我作了回答:“你当时想,既然都是同一人,你都同样喜欢,所以大约两者都是一样的,我说的没错吧。”
我无法反驳,移开视线轻轻点了头。
“我记得你最初和我说,我是一个什么作品里的角色,和之前那些地方的人一样,我倒是想知道,包括我那个同位体,我们在你心里也是那样的存在吗?”
脑中宛若惊雷炸开,接着是自脊背而上的寒意,一口气似乎就这样卡在胸腔内,我半张着口连声音都发不出。直到我试探着抬眼去看他,看见的是他带着笑意的眼眸,我下意识想后退,却被他拉住手腕,无论怎样使劲都挣脱不开。
“我猜答案是‘是’。你自以为两难的困境只不过是因为你只把自己当作一段作品故事的看客,你喜欢的是你想象中的我,对另一个我也是一样。”他说的话让我头皮发麻,即便他拉住我的手纹丝不动,但我仍能感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那时看见你犹豫,我忍不住开始想,倘若千年前的我在丢掉最初那个难听的名字时,换了心意,没有选‘鬼舞辻无惨’这个名字传递给那些转化成鬼的人;如果我没有做过那愚蠢的幻想故事中的事,也没有成为被你知道的那个‘角色’、那个‘无惨’,你一直宣称的喜欢还会存在吗?”
这种事情这也太超纲了!
完全是打破第四墙的问题,虽然最初遇到他时他就是穿越来的,但我根本没想过他会这么问我啊!我以为当时随口一说自己在《鬼灭之刃》中看过他时,他平淡的反应意味着他并不在意自己是他人笔下的虚构角色,可现在我才明白,他一直都对这点耿耿于怀,连同我对他表达的喜欢也一并被当作叶公好龙的吹嘘了吗……
“白夜,你整日挂在嘴边的喜欢不过是一种自我满足和自我感动,我建议你还是分清幻想和现实,也少拿那种眼神看我,我没说错什么吧,既然无法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就说明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没你嘴上说的那么纯粹。说到底,这和背叛我有什么区别?”他现在完全不笑了,脸上也看不出愠色,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我,这反倒是我最无法应对的。
我从未在他身上萌生过“背叛”这个词,我原以为至少对方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线的同位体,我没能二选一也是因为喜欢他,怎么说他也不至于用这般审判的口吻来和我复盘的。
我告诉他自己真的不是他说的那样,我说我只是很喜欢他,话说到一半却被打断。
“就这样打算躲在‘喜欢’的借口里,逃避因为你自己的软弱无能造成的困境,然后因为系统崩溃了,你还会庆幸自己有了个合理的理由不去面对问题。白夜,你只是自以为自己很喜欢我,但你做的这一切不都只是为了你自己吗?”
“不是这样的!”
“哪里不对吗?区区一个同位体,只是另一条世界线的‘我’,因为那种东西你就动摇了,你现在哪来的脸否定我的话?”
无惨的声音拔高几分,被我否认他质疑的反应点燃了怒火,他的指尖刺入我的手腕,双眼红得快滴出血来。我第一次,第一次在他面前完全释放情绪;我想过或许这可能会让他愤怒地将我撕碎,但我还是那么做了,我第一次抛开因喜欢产生的无条件全肯定,这般激烈地反驳他。
我将全身的力放在手臂上,用力甩开他拉住我的手,顾不上几乎要脱臼的手腕,歇斯底里地向他喊:“我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做不出选择!我喜欢你我喜欢鬼舞辻无惨这件事无论怎么问都只有这一个答案,才没有骗你,也没有自我感动,就是因为喜欢无惨所以才选不出来的,我就是个普通人类我怎么知道不同世界线的同一人具体有什么区别,我这种脑子就是觉得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我就是不想‘鬼舞辻无惨’死掉我有什么错!”
我有些答非所问地朝他喊了一堆,或许会是火上浇油,但我现在顾不上那些。面临二选一的局面我自己也很无措,没能直接拒绝另一个他确实是让他失望了,但话说回来我真的是因为很喜欢他才无法对那张同样的面孔和其下几乎一致的灵魂说“不”,他怎么说也该稍微夸我两句吧,怎么说也不能在这一点上质疑我吧?
“是嘛,你要是真有那么喜欢我的话,如果我让你别管那些本来要死的家伙,别管那系统的任务了,你也能做到吗?”他意外地没有生气,只是挑眉反问我,“如果我当时让你先去杀了那些猎鬼人,你会怎么做?”
“我……”我看着他,话卡在嘴边,最终说出来的时候又没了刚才情绪失控喊话的力气,“我不知道那样会不会有系统的惩罚……但如果你真的要那么做的话,如果你想的话,我都会答应的……”
荒漠上的风又一次吹过来,吹得我脸上凉凉的,我才意识自己从刚才开始,眼泪就抑制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在脸上划过数道泪痕。分明是吵架一般的行为,结果自己先忍不住掉了眼泪,真是丢人。
无惨没有理会我的情绪失控,接着说:“那我现在希望你马上去死,你要是想证明自己没有骗我的话,就去死吧。”
“如果你真的很希望的话。”话说到这里,我反而又冷静下来一点了,抬手抹掉脸上半干的泪水,嘟囔着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当然可以……但我们之前说好的,如果你哪天不想让我活了,就由你来动手,你答应过我的。”
好吧,如果最后的结局真的是在这里因为一次系统不做人的任务导致我和他吵架,最后他对我忍无可忍决定杀掉我,那也不算坏结局。至少他愿意给我时间让我和他吵这一下,而不是直接动手,这样想的话,我在他眼中大约还算有点不轻不重的分量。
随他吧,反正我要说的也说完了,现在系统崩溃卡死了也没人能管他,他想做什么都随便吧。
但他最后也什么都没做。
在荒漠上又一次刮起大风,吹起一片黄沙,刮得我方才淌过眼泪的面颊发疼。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只听见颇有些无奈的叹息,还有轻轻的一声啧舌。
“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也没人会因为你苦着一张脸就可怜你。”话虽如此,他的语气还是放软了不少。
我揉揉自己干疼的脸,赌着气回他:“我吵不过你还不能掉眼泪吗……我就是想和你一起,你要是真的想出气就随你,如果你真的杀了我,那我就做鬼一直跟着你,然后一直看着你,永远永远地看着你……”
耳边传来无惨的嗤笑声,我闻声抬眸用怨念的眼神看他,他终于是看起来情绪没那么糟糕了,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说了句:“幼稚。”
我撇撇嘴不回答他,他便接着往下说:“我也没有和另一个自己共感的能力,你眼中与我相同的那个同位体,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威胁,我可不允许世上存在另一个与我相同的生物。”
“我知道……但我就是,很喜欢你,所以只要是你的事情就做不到完全理性。”
“那就别纠结了,人类本来也就这样,要是当真能一直保持理性,也不至于有那么多愚蠢的家伙。”他重新走近我,脚踩在黄沙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将脚下的沙地踩实后站定,“抬起头来看着我,既然你自己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我仰头正视他的眼睛。那双猫儿般的细瞳理应是给人危险的感觉,但我每次看向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是觉得想掉进去再也不出来。真是一对漂亮的眼眸,我这么想着抿紧双唇,等待着他真正的要求。
“我也说过了,我还没有能和另一个自己共感,对我自己来说,那更不是‘我’,所以他和我就是不同的,别再想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如果你想证明自己的情感真的有你说的那样忠诚,那就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的喜欢只需投射向我,投射给你面前的这个我,这就足够了。”
他这样说着,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他低沉的声音化成字句,每一个发音都无比清晰。
“我欣赏你的忠诚,但别搞错你应该献上忠诚的对象,若是以后再遇到相似的情况,别再浪费时间犹豫。我不在乎你那些脆弱又微不足道的情感,但既然你宣称自己喜欢‘鬼舞辻无惨’,那就用你的脑子记住这个名字代表的对象只有我。”
我怔怔地点头,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回味着他这番话,突然鼻子一酸又要流下泪来。但是现在再哭也太奇怪了,会惹他烦躁,也会显得我真的泪点很低一样。我吸吸鼻子眨眼止住眼泪:“我会记住的,包括你今天问过我的问题,我都会重新思考。”
不是将他看作从书中来到现实的角色,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命个体,我的确该好好想想这点;都已经和他一起度过那么久了,要说喜欢的话,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他一点。
看着鬼舞辻无惨终于露出的些许满意神色,我走了神,随后竟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能喜欢上你,真的好幸运啊,无惨。”
“哈,这么快就开始谄媚讨好了吗?你变脸的速度还真快。”他嘴上泼着冷水,面上却早已消了冷意,难得给了我一点笑脸,但又很快收回笑意正色道,“行了,你该看看我们在哪了,希望你的脑子没有一起报废。”
我挠挠头,退开一点开始查看周围的景象。确实是该做点正事了,和他掰扯一通花了不少时间,之前还在头顶上的日光已经向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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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挪了些距离,再过一段时间就该日落了。
等等,有太阳?这太阳无法对无惨造成伤害,也就是说这个太阳也不是传统印象中的那颗恒星,那这里的世界观也差不多是科幻或末世的一类……
思考进行到一半,被旁边突如其来的少年嗓音打断。那嗓音与我和无惨的都不同,但又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才刚听说话者讲过话。不对,这声音——
反应过来声音主人的同时,我已经转过头去看见了站在不远处将空空的剑鞘拿在手上勉强当作武器、指着我们这边怒目圆睁的少年。
“鬼舞辻无惨!你又要做什么,给我离那个女孩子远点!”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灶门炭治郎……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不,仔细想想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在无限城的最后一秒就是他被两位无惨同时击中要害的场面,也正是导致系统崩溃的主因,所以他也随着崩溃破碎的世界一同来到了这里。可他归根结底是属于那个还未完结的《鬼灭之刃》,系统修复需要一定时间,那他也必须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否则那里的故事也无法进行下去。
可要怎么做呢?怎样才能把他送回去?现在系统是一点回音都没有,这个灶门炭治郎更不可能知道系统的存在,目前除了先带着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赶在他提着剑鞘就要冲上来之前向前一步稍微挡在无惨身前,举起双手五指张开做出叫停的动作,迅速告诉他:“等一下,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无惨。”
不是,是……是吗?
我侧过头小声问无惨重生到了哪个时间点有没有去过灶门家,他反问我自己为什么要关心那些,我一时哽住后话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眼前的少年只是因为我拦在中间而停下脚步,正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随后开口问我为什么要袒护身后的恶鬼。
“有点难解释,但是你先冷静一点,这里不是你熟悉的日本,有些意外情况。”脑内飞速挖掘最简洁的概述方式,边想边继续骂了句逆天系统,“如果你之前的记忆是看见两个鬼舞辻无惨的话,那就冷静下来听我说,我后面这个不是你要找的,你要找的应该还在无限城里没跟过来,但你不小心被卷入我们这边的……旅行,所以我们要把你送回去。”
哈哈瞧我都在说什么屁话呀。
好想申请场外援助。
“炭治郎,先放下剑鞘——那也伤不到无惨,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具体原因,但我们会帮你回到你熟悉的地方,然后你可以去完成你本来要做的事情。”我试图用平缓的语气让他稍微放松些警惕,但大约是身后鬼王的气场太过张扬,灶门炭治郎仍是那副愤怒的模样。
他的嗓音中压着怒火,大口呼吸着和我说:“你可能被他骗了,这位小姐,我不知道鬼舞辻无惨跟你说过什么,但他是杀人无数的恶鬼,也随时都会对你下手。”
“这我知道,炭治郎,但是我说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我知道他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孩子,但我当然也不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被他人指责,说白了在那种热血少年漫非黑即白的价值取向里,这般单纯的人大约也理解不了读者对反派的喜爱。他会在这里确实也是我的责任,归根结底也是我面对那里的<鬼舞辻无惨>产生的犹豫导致灶门炭治郎闯入战斗,而他又被两个鬼王同时攻击;甚至不如说,他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系统卡死之前最后留下了一次补救机会,只要把主角送回去,那个世界还可以维持正常的运转。
“‘炭治郎’——你和他很熟吗?喊得倒是挺亲近。”鬼舞辻无惨冷不防在我耳边悄声问了句,双手搭在我肩上让完全沉浸在思考中的我吓得耸了耸肩。
好嘛,对面的灶门炭治郎看见这幅场景似乎更加坚定了某种印象。
“不是,我没……哎呀!这样,灶门你不相信他你还不相信我吗?你稍微闻一下就知道我没说谎,然后你先别管无惨了,稍微给我点时间我观察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然后我再慢慢和你解释行吗?”然而在我焦头烂额地尝试和我们的少年漫主角解释的时候,无惨冰凉的手掌贴上我的下巴,五指在双颊两侧摩挲着。
我很快就听见身后人挑衅般说:“灶门炭治郎,如果我现在动手取走她的性命,你根本来不及救她,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自己该做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有本事别拿他人的生命做要挟。”
不是哥们你干嘛!这个鬼舞辻无惨他到底为什么还在拱火啊!
算了吧,干脆大家都别玩了世界毁灭去吧,反正系统都这样了。
“不是那样……其实他没做什么,我们关系还挺好的,呃就是他真没对我怎么样你别听他瞎说……信我好吗?”好像我盯着先前流过泪还有些发红的眼睛跟正在气头上的灶门炭治郎说这些太苍白了,看着他对我投来的那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目光,我感到一丝疲惫。
最后我崩溃地拉开鬼舞辻无惨的手把他另一边还搭在我肩上的手也推下去:“你不要再拱火了!实在想拿我找乐子我之后给你多整几个乐子出来,现在至少在太阳下山之前找到能住的地方吧,沙漠到了半夜会冻死我的啊!”
他也不气我推开他,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而后不再看这边。
“然后灶门你把剑鞘收回去,这里的太阳都烧不到无惨你指望那剑鞘能干啥?先别急着生气了,我没有被无惨骗我也没有骗你,他要是站在这都让你生气的话你就先转过去别看他,给我几分钟其他的我之后再解释。”
说完整段话我长出一口气。终于感到了片刻宁静和舒适,真希望下一秒眨眨眼能发现刚才的那些都是幻觉啊。
但虽说我告诉他们自己需要再观察一下才能确定目前我们所处的世界,其实我也早就隐约有了答案。太阳起不到作用的世界可不多,其中我熟悉的作品就更少了,所以不出意外,这里又是泰拉。
只是戈壁沙漠这样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棘手,周围的沙地没有载具留下的车辙,更没有什么驮兽的脚印,说明这片地方一般是无人经过的,可能不在移动城邦的路线上,这就很难办,确定不了任何方位……
正想着,我听见远处传来的阵阵鼓声。
很远的地方,正有个城邦的影子,城邦上空还飘着旌旗,在辽阔的沙漠中孤独地矗立着。
“我知道了。”我看着城邦的方向喃喃道,转头看向无惨时话中抑制不住兴奋,“我知道我们在哪里了,而且之后的情节我也记得,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是我很喜欢的一段故事,那座城也是我很喜欢的一座城。
“我们在大炎,往那个城邦走吧,那里就是玉门。” </鬼舞辻无惨></无惨></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