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今天是打算来全灭这几百年纠缠他不休的这群猎鬼人的,当然,被产屋敷耀哉暗算的事虽然算意外,也并不影响整个计划,区区人类又能做到什么呢?
珠世的毒确实牵制了他一会,但那个女人也早已化为灰烬,毒素也基本化解,他要做的就是去杀光鬼杀队。
不过暂且先等一下,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有一件在他意料之外的事,他在命令鸣女将所有猎鬼人传送进无限城时的一瞥,一个不受他控制的鬼的气息、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一个与他如出一辙的灵魂。
两双红眸对上的瞬间,他瞬间就明白了,那是另一个自己。
毫无疑问,对方也一定明白了,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绝不会判断错另一个相同个体的想法。
他必须先去解决那个“另一个自己”,世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鬼王,他也不允许有任何一个生命个体与自己一样、或是比自己更接近完美的永恒状态。他要先去把那家伙解决掉,比起鬼杀队,另一个自己才是更大的威胁,而且他为了化解毒素消耗了不少精力,一个与自己同等的生物个体完全是最好的养料,吃掉他的话,力量也会变得更强。
所以他在眨眼间就做出了判断,让鸣女把闯入无限城的两个不速之客传送入深处的一个密闭房间,他要亲自去处理。
对,两个。
另一个自己身旁有一个人类少女,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尽管鬼舞辻无惨自己是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允许人类跟随在身边,但也先一同放置好了。他暂且还是相信自己不会留着毫无价值的人——如果另一个自己的脑子还正常的话。
而且那个人类至少也算给了他一个有用的信息,她的衣服可不像这个时代的人类会穿的风格,连同另一个自己,他们的气息都是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在无限城,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他们来到这里的契机大概也有些玄妙,甚至他们可能来自于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他对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兴趣,倒是想了解一下从那种地方来的“鬼舞辻无惨”是否拥有了克服阳光的能力。
在分解毒素的这段时间里,除了与珠世的细胞对话,盘问她都用了什么毒之外,鬼舞辻无惨还通过手下的视觉关注着密闭空间中二者的一举一动。
那个人类和另一个自己的互动算不上亲密,看上去另一个自己还没有蠢到陷入人类那些没用的感情里,只不过也确实和他第一眼看到的一样,那少女和另一个自己关系不错。他们的对话提到了一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词汇,似乎没有他想找的信息,不过想也知道以自己的性格是绝不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身边的人类,所以大不了在解决他之后从他的细胞中找点记忆信息。
哦等等,他还发现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那个和另一个自己一同出现的人类女孩,她的态度可以说是毫无礼数,但鬼舞辻无惨发现了,她看向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满眼都是对方啊。
有这么喜欢吗?他不禁嗤笑一声,人类都是什么愚蠢的生物,居然会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他暂时还看不出这人类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只是空有喜欢的情感那也太微不足道了些,暂时不用管她了,等他和另一个自己对战的时候,随便找几个鬼去杀掉她就好了。
属于鬼王的高傲让他们注定要厮杀至只剩一人,而对自己的完全了解又让他们一时半会很难分出胜负;所有的出招,所有的战斗习惯都映在脑海中,几乎一致的动作和能力下谁都没有占到上风。
这个时候,人类少女的小把戏又一次引起了鬼舞辻无惨的注意。强力的斩击,具有干扰性的法术飞行物,还有从天而降与日光同等威力的那一招,他开始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什么把她带在身边了,毕竟她确实有些本事;她手中的剑枪不断焕发出让无惨感到灼痛的光芒,但也仅此而已,到底还是无法真正和阳光相比,而且一小会之后,她手中的武器就不再发光了。
啊,他也看到了,在她看向自己的眼中,有着一些相同的情感。
他改变主意了。
原来是这样吗?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类少女都了解些什么,但她是喜欢的吧,“鬼舞辻无惨”这个个体,无论是自己还是另一个,甚至可能在其他地方还有无数个相同的自己,她都是喜欢的吧。这点倒是有趣,在她眼中“鬼舞辻无惨”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人不会无缘由地喜欢一个刚见面就兵刃相向的对象,她的喜欢也不是空穴来风,而即使是这个从未认识过那女孩的鬼舞辻无惨,也能看出来,她的情感是完全纯粹的。
竟是这般有趣的状况吗……
鬼舞辻无惨尝试向那个人类少女搭话了,在听见他的声音的瞬间,少女眼中闪过犹疑,很快就没了战斗时那种气势,他知道他猜对了。
人类就是这样脆弱的生物,分明应该算属于另一个自己的棋子,却那么轻易就对同位体动摇了,倒是好笑。她看向自己的脸上写着恐惧,她在害怕什么呢?
若不是为了制衡同位体,他是不会向这个人类抛出橄榄枝的。
毕竟她的能力看起来也能伤到另一个自己,而另一个自己似乎又有些看重她,那夺走她或许也不错。既然自己的同位体能在她身上发现点什么价值,那即便自己从未认识她,也愿意花点时间去看看她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特点。反正不过是个人类,她如果不识好歹的话,直接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对,就是这样,鬼舞辻无惨嘲弄地看着少女犹豫不定的模样,他就知道她无法拒绝自己的提议,这般脆弱不经考验的情感,究竟有什么脸把喜欢挂在嘴边?不过算了,等他最后攻破她的心理防线,他自然会将她变成鬼,然后洗去除他以外的所有思想;他现在需要的是好用的工具,不是这种没有价值的喜欢。
相比起另一个不会给她好脸色、只会给她冷眼的自己,她一定会更喜欢一个偶尔愿意给她点回应的对象吧,只要偶尔哄骗一两句就好了。
他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向这里袭来,便随口留下最后一句:
“我的同位体大概完全不会给你回应吧,他只会借着你的喜欢利用你,连血液的赏赐都不曾给你;如果是我的话,偶尔一次奖赏,我还是不会吝啬的。”
人类的喜欢,无非是有所图。
他看见她低头沉下去的面孔,心说果然不会有例外。
等今晚将鬼杀队都处理掉,也不用留着她了吧。
——————————
我做不到拒绝他。
应该说,我无法拒绝“鬼舞辻无惨”,从来都是。
如果只是面相一致的幻觉或者易容,那并非难题,但这根本就是本尊……与我一路走到这里的鬼舞辻无惨是那个《鬼灭之刃》的剧情结束后来到我家把我扯进这个游戏系统的双排队友,面前白发的四肢覆着血甲的<鬼舞辻无惨>是属于原作剧情的那个最终BOSS,根本就是同一人,除了经历之外两个灵魂本就是相同的。
为什么要向我抛出橄榄枝?他分明是不认识我,也绝不会多看我一眼,【耀阳颔首】的技能事件结束后,他只需一击就能将没有及时拉开距离的我杀死,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要表现出这种我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站在原地无法做出任何表示否定的动作,只是呆愣地看着他抬手即将覆上我的脸。
其实我知道的,他想压制自己的同位体,耀阳的光芒让他察觉到了我手中技能的威力,而我与鬼舞辻无惨的交流也让他意识到我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所不知道的信息。我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他的质疑和承诺都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的低语,我当然知道……无论是哪个“鬼舞辻无惨”,从来都只是把他人看作工具,是因为有价值才会加以利用;无论是哪个,对我来说都一样,在他们眼中的我,也从来都是同样的、有价值的棋子。
“我真的无所谓的……”我低头垂眸不去看面前的<无惨>,在他说着自己和同位体不同,会施舍我一点回应的时候轻声告诉他,“我也没有想要回应,因为理所当然就是不该有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对我来说只要是你……”
他的手掌在离我只差毫厘时顿了顿,似乎是想听我把话说完,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我。
“哈,这里的你毕竟是第一天认识我呀,无惨。”
如果变成鬼的话,矿石病的潜在威胁或许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哪怕在罗德岛的检查结果无法确定我的感染程度,肩膀上的源石结晶也不会骗人,在连续使用三次技能之后甚至又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又多长出来了些结晶。如果变成鬼的话,大概脑子里就不会有除他以外的任何其他事物了,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掌握着剧情信息的我还能直接打碎鬼杀队今晚那唯一获胜的微渺希望。
“我真的很喜欢你。”
面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鬼舞辻无惨>确实不认识我,他大约认为随口抛来永远不会兑现的回应会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他。或许我真的那么做了之后,等今夜过去等待我的就是死亡的结局——其实也没关系,这当然是我能接受的——我只是真的不需要他哪怕是装出来的那一点点回应,他明明只要在那里就好了。
我又不是什么真正重要的东西,那么在意我干什么呢。如果我真的对系统尚未明确的机制不管不顾,不在乎可能存在的惩罚,不在乎任务和积分,只要他开口问我是否有最轻松的全灭鬼杀队的方法,我会毫不犹豫告诉他可以把我这具长着源石的身体当作炸弹引爆。前提是我能做到。
我后退了一步,凌冽的寒光擦着我的鼻尖划过,<无惨>的手被瞬间切断,随后我的衣领被人拽住向后拉去,鬼舞辻无惨不等我站稳便松了手,我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
事实就是连最简单的背叛我也无法做到。
这不是什么电车难题,只是基础的二选一,而明明对我来说无论选哪个都能达成一个足够满意的好结局,可我甚至无法做出抉择。我看见无惨瞥向我时眼中的失望,当然也有在我后退时另一个同位体面上露出的不满,哪个都选不了的结果是对不起所有人,即便明白这个道理我也还是卡在这个岔口了。
我自嘲自己真是差劲,心说干脆等他们分出胜负再做打算吧,既然于我而言哪个都可以的话,就把选择权留给他们好了。我关掉了刚刚打开的系统商店不再考虑买新的技能石,也收起了太刀「八房」,退远了一些只想等他俩能打出一个结果。
唉,就是无论之后哪一方获得胜利,我都还是得面对一些怒火和责备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短暂的几句对话,来自原本故事线中鬼王强大的心理洞察力确实将我剖了个干净,在刚才那一出之后,我已经没办法再出手攻击他了。
如果真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我能见证喜欢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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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的光景,能看见他立于万物之上不再被死亡追赶;如果无惨真的提出杀死同位体后取而代之留在这里的要求,我是不会拒绝的。他是觉得这里终归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吗?还是说,他见过了百年后的现代社会,还有虚构故事中那片名为泰拉的广袤大地,所以对这个尚在大正时代的世界感到厌倦了?
但必须承认的是,即使那个<鬼舞辻无惨>不和我说话,我大概也无法平静地看着他走向死亡。在系统的任务中战斗杀人,说起来其实我一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许是潜意识都把这些行为当作了赚取积分的必经之路,将自己放在了从前还在电脑前操作着角色在虚拟世界杀敌的位置上,所以一直都能说服自己是为了游戏;而遇到无法阻止的其他角色死亡,或许也是因为那些意难平的剧情早在我阅览作品时都看过了,除了少赚分的遗憾外似乎没有特别的悲伤感。但如果是“鬼舞辻无惨”……真的要完成任务的话,就必须一直看着他在阳光下化为灰烬,可是我大概真的做不到亲眼见证那段剧情。
好烦啊,这系统把我们传送到这边不是纯找事嘛。
我也不是没想过打到一半我的那些源石技艺会引起原作这位<无惨>的注意,而他有小概率会问我是否要变成鬼为他杀敌,只是没想到,亦或是没敢想过他会那样说。所以在他的话语向我害怕的某个方向推进时,我就知道我真的完蛋了。
总之现在我不想参与他们的战斗了,逃避可耻但真的有用,反正我早就决定好把这趟旅程的命运交给无惨了,那最后是哪一个“无惨”都不重要了不是吗?当缩头乌龟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他一定会帮我做出决定。
其实我还想过他们是否会突然一拍即合决定先联手做掉鬼杀队,说实话我还有点害怕那种发展,大约是因为两个相同的食物链顶部生物真的能够唤起我身为人类埋在族群基因中的对物种灭绝的恐惧,但那种事情最后也没有发生。现在坐在这边冷静下来想一想,属于鬼王的傲慢让他们不屑于向自己的同位体求助,也不会把鬼杀队的威胁等级排在同位体之上,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别的东西放在眼里,这个我以为有可能发生的事是一则概率为零的假想。
不过说到底大约还是跟我双排游戏的无惨更胜一筹吧,这种时候我竟生出一种该死的欣慰感,仿佛观看斗蛐蛐时灵机一动“我寻思这边能行”并真的看着所选的一边获胜,我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话说回来这么想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原作的<无惨>已经受到了珠世的毒素影响,随着时间拉长,他的身体能力会被逐渐削弱,时间一长他就会落入下风。
所以就只是时间问题,鬼杀队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他们就可以无止尽地战斗下去,但就在战斗真的开始转为持久战时,变故又发生了。
顶上的天花板被唐突撞碎,一个人影从碎裂的洞口跃入这个空间,愤怒地喊着鬼舞辻无惨的名字向下挥刀劈砍。当然,来者在看见空间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位后也愣住了,刀刃上刚燃起些的火光也瞬间熄灭,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一切发生得太快,如此短暂的时间中我只来得及猜测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两个鬼王同时出现,翻了倍的仇人气息引着他一路冲了过来,连方才一同作战的同伴都追不上,他径直冲过来,打碎了——或许该说是用头撞碎了空间之间的木制隔断,跃了下来。
灶门炭治郎,他现在看见了两个鬼舞辻无惨,这种事对任何人都是极具冲击的,而他也能发觉面前的两个鬼没有一个是替身或复制体那种没什么威胁的东西,他们都是真正的无惨,是最难战胜的最终敌人。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余光中两张方才还在对峙的面孔现在一同望向上方,我想起身蹬地用力向上跳跃,银白色的钙物质已经覆盖上我的手臂,正向前延展形成一面护盾,但还是太慢了。为了战胜同位体而解放所有力量的鬼王只在眨眼间便出手发起了攻击,丝毫没有留情,管鞭顶部的骨刺和带有骨刃的手臂一同向上方少年的要害刺去,甚至冲破了我刚延展过去只来得及覆住他半个身子的钙质防护层。
炽热的鲜血喷溅在我脸上,这个故事的少年主角被定在空中,代表“赫灼之子”的深红色眼睛逐渐失去光泽,通体漆黑的日轮刀随着少年垂下的手臂一同向下坠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对,我为什么还没有落地?不只是没有落地,耳边也听不见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了,再怎样专注于和同位体的战斗,杀死自己憎恶的敌人后至少也会说点什么,但我耳边只剩一片死寂。
我试图回头去看下方的情况,却连转动脖子都做不到。在漫长又煎熬的沉寂之后,耳边响起了轻细的嘎吱声,像是冬日踩在碎裂的冰面上,随后越发清晰,直到我眼前的景象也猛地绽开裂纹。以灶门炭治郎被击中的伤口为中心,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立体,蛛网般的细纹迅速扩散,最终在某个临界点骤然爆开。
世界,破碎了。 </无惨></无惨></鬼舞辻无惨></无惨></鬼舞辻无惨></无惨></鬼舞辻无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