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
“在世界伊始,虚空之兽神创造了一切,没有兽见过虚空之兽神的模样,只是相传他有一双纯白的眼球。”
“纯白?这真的不是瞎了?”
乌金神色一愣,轻咳一声:“勿要妄言…祂是神,是极致的纯白与无瑕。”
“又没有妖真正见过祂。”
他的眼中浮现一抹深意:“当所有妖都相信时,真假就不重要了。”
他顿了顿,重新开口:“当时的兽类全都是虚空之兽神所创,白色的眼球,黑色的瞳孔,瞳孔外的一圈颜色各有不同,被称为霞,所有兽都认为,白色的眼球是血脉纯正的象征,而混血的眼球是偏黑的。”
“随着种族之间的杂交,兽的眼球都染上了灰色,只有虚空之兽神的后代还是白色的眼球,只是比虚空之兽神多了瞳孔和霞。”
“虚空之兽神为什么会有后代?”
“……”
“抱歉,你继续。”
“后来有一天,有一只黑色眼球的幼兽诞生了,只有霞是别的颜色。他被众兽所不齿,认为是混乱、驳杂、肮脏的。但他坚信,血脉强度不只是看纯度,他吞噬了很多血脉强的妖族,连霞也慢慢变黑。”
“在他的眼睛变成极致的黑色时,祂成为了混沌之兽神,据说是因为影响了虚空之兽神的地位,祂们之间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那一战,大道碎,天泣血,天地沦为一片混沌,后来阴阳交融,诞生了我们,以眼球的颜色判断血脉纯度的方法,就不管用了。”
我愣神看了他许久,才憋出一句:“所以你想说什么?”
乌金极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你的眼睛,和混沌之兽神很像,黑色的,还有你身上那股不怕死的狠劲儿,无一不让我想到祂。”
“你想让我成为第二个混沌之兽神?”
“不,”他摇了摇头,“有我的帮助,你可以超越祂,我只需要你的忠诚。”
“切,说的比唱的好听,都没人知道祂是否真正存在。”
“真相不重要,我只要你听话,只要你信任我,只要无条件服从我,我会让你拥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
他的眼睛闪烁着璀璨的金光,野心毫不掩饰。
我看见他的眼底有一丝熟悉的红芒,一闪而过。
我看向他,沉吟许久:“好,我信你。”
乌金笑了,抱起我躺到床上:“有这句话就够了,好好休息吧。”
我颔了颔首,缩在他怀里,闭上了眼。
但好好睡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趁着身体在休息,轮到灵魂受锻炼了。
我所会的也不过是耗尽精神力,让灵魂自行吸收灵气恢复。
这就叫破而后立,压榨…啊不,激发潜能。
我放出精神力,向外探去,用精神力感知也可以锻炼精神力,只是没有对练的效率高,当然,熊族这种安静的环境不适合战斗,我又赌气和善冷战,主动找他会显得我很没有原则。
就是闹别扭呗,看看谁才是赢家。
也不知道我的精神力算不算强,探出了熊族领地,尚不是很吃力。
如果我可以在更远的地方以精神力凝成灵魂之刃,那不也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吗?
找棵树砍砍呗,我向来想啥做啥。
又向远处探了几十里,根据我粗略的毫无准确性可言的计算,这儿不会被熊族听到了。
精神力涌动,慢慢凝聚起来,有点艰难,一个是距离摆在这里,一个是现实世界毕竟有别于我的灵海。
耗费了一番力气,墨黑的灵魂之刃闪烁着幽光,挑了一个比较粗壮的树,一刀斩去,切到一半就耗尽了能量。
再次粗略计算,除去在自己灵海的加成和距离带来的负面效果,我觉得我的精神力攻击并没有退步。
又是一个灵魂之刃上去,大树意料之中倒下了。
随后我的训练便针对那木材了,大量砍伐森林是不对的。
几个时辰过去,终于将精神力消耗一空,头酸胀疼痛,一阵阵的晕眩,倒有几分安心。
我的意识回来了,趁着灵魂传来的虚弱感,闭上了眼。
很快就睡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昏过去了,但没关系,结果一样)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已不见了乌金的身影。
头没那么晕了,挺好的,看来我比较顽强。
扭头看了看,浴池的帘子拉开了,池水在阳光下眨着眼,像上好的宝石,池边摆了一筐沐枣,影子小得几乎看不见了,只留一道淡淡的灰色。
“你终于舍得起床了!”
我正发着呆,乌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他拿着一个装了食物的碗,放在床上,蹲在床边看着我:“我还以为你打算放弃午饭呢。”
我不语,只是一味地埋头干饭,笑死,伙食这么好,落一顿早餐我都嫌亏。
赶紧吃完饭,跳下床,向外面赶:“我训练去了,晚饭再回来。”
“等等。”乌金叫住了我。
“干嘛?”
“如果你要训练的话,不妨跟别妖一起。”
“你们熊族还管这个?”
乌金点了点头:“父皇说如今形势严峻,要尽快让你这样的打手能投入战斗,所以说要集中训练。”
“在哪儿?”
“皇宫内的决斗场。”
“行,走!”
于是,趁着阳光正毒,我跟着乌金前往决斗场。
路程不远,恢宏的建筑映入眼帘。
那是一个硕大的圆柱形,布满兽爪的划痕,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像巨龙蜷缩身子,贪婪地护住那些或新或旧的血腥气,视若珍宝,丝丝缕缕怨气逸散,又嘶吼着被扯入巨龙腹中。
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门口矗立着的守卫看见我们,行了个礼:“乌金殿下,您终于来了!”
乌金点了点头:“也不算晚,”低头看着我,“小吟,要努力哦,别给我丢脸。”
他伸出爪子,摸了摸我的脑袋。
“放心啦,我绝对把他们揍得亲妈都不认识!”
他眯了眯眼,嘴角上扬,俯下身吻了吻我额头上的血角,才转身离开。
我远远望着,看着他的身影小下去。
“走吧,我…”
尚没反应过来,一只爪子捏住了我的后脖颈,把我拎了起来,冰冷锋利的熊爪刺进皮毛。
我看见他鄙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