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中，程子琰的量子伪装披肩泛起细密的波纹，将两人完全包裹在隐形结界里。
姜屿能清晰感受到他机械臂甲的金属凉意贴着自己后背，而他呼吸间的薄荷气息正拂过她颈后新浮现的螺旋纹身。
“别乱动。”程子琰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颤音，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按住她腰间的基因稳定器。
姜屿这才发现，周围悬浮的全息投影开始扭曲变形，原本展示着基因图谱的虚拟屏幕上，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数据流，像是某种活物的血管在蔓延。
异变发生在瞬间。食堂里原本播放着学术讲座的全息NPC突然转过头，空洞的眼眶里伸出闪烁着蓝光的触须，径直刺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程子琰瞳孔里的咒文猛地亮起，机械臂甲自动展开能量护盾，金属碰撞的轰鸣声中，姜屿看见他视网膜上蔓延的星图正与自己体内的基因能量产生共鸣。
“抓紧我。”
程子琰的左手扣住她的手腕，两人皮肤接触的刹那，姜屿校服内衬的基因鳞片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些菱形鳞片沿着血管迅速蔓延，在她手臂上编织成一副半透明的能量铠甲，与程子琰身上的咒文形成奇异的共振频率。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姜屿用能量刃劈开最后一只失控的全息NPC时，才发现程子琰的绷带已经被撕开，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皮肤。
那些纹路正在飞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与她相似的基因鳞片痕迹。
“你的共生咒......”姜屿的声音有些发颤，目光落在他胸口逐渐浮现的螺旋纹身。
程子琰突然将她抵在墙上，机械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呼吸间带着战斗后的灼热：“知道为什么警报响起时，我的咒印会自动保护你吗？”
不等她回答，程子琰的视网膜上再次亮起星图，这次那些咒文化作流光，缓缓融入她颈后的纹身。
姜屿感觉体内的能量开始沸腾，而程子琰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因为从你把纳米追踪器植入我体内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基因就已经......”
警报声戛然而止，全息投影恢复正常。
程子琰猛地后退半步，机械臂甲发出过载的嗡鸣。
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下次再这么冒失，我可不会分心保护你。”
姜屿摸了摸颈后还在发烫的纹身，看着程子琰远去的背影，发现他离开时故意放慢了脚步——似乎在等她跟上。
而她校服口袋里的纳米追踪器，正随着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发出越来越急促的蜂鸣。
姜屿攥着微微发烫的纳米追踪器，在基因图谱室的虹膜识别门前驻足。
仪器突然发出蜂鸣，程子琰的机械臂甲已率先挡住扫描光束，镜片后的眼神藏着警告：“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后背的银钥匙和我父亲实验室的设计图一模一样。”
姜屿仰起头，颈后的螺旋纹身随着呼吸泛出微光，“那天在解剖室，你的咒印为什么会......”话未说完，程子琰的机械手指已抵住她嘴唇，薄荷气息裹挟着电流擦过皮肤。
基因图谱室的穹顶突然亮起，无数悬浮的基因链投影交织成发光的网。
程子琰的咒印与这些数据产生共鸣，在虚空中勾勒出与姜屿体内如出一辙的螺旋图案。
他的机械臂甲自动展开量子屏幕，显示出两人基因链的匹配度——99.7%。
“这是研究院最危险的秘密。”
程子琰的声音压得极低，机械骨骼摩擦声混着心跳频率，“共生咒不是偶然，是我用自己的基因链......”警报骤响打断话语，基因链投影突然扭曲成利爪，朝姜屿面门抓来。
程子琰本能地将她护在怀里，后背结结实实撞上数据墙。
姜屿听见他胸腔里机械齿轮的过载轰鸣，却发现他故意用掌心垫住她的后脑。
两人纠缠的能量场在密闭空间掀起风暴，姜屿的基因鳞片与他咒印交融，在虚空中绽放出星云般的光。
“闭眼。”程子琰的呼吸扫过她睫毛，视网膜上的星图化作防护罩包裹住两人。
姜屿却在最后一刻睁眼，看见他咒印消退的皮肤上浮现出细密汗珠，机械臂甲缝隙渗出的荧光血滴落在她手背，竟化作温柔的蓝光藤蔓。
危机解除时，程子琰狼狈地扯开领口，绷带下新生的基因鳞片正与姜屿的产生共鸣。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吗？这台残破的机器，正在为你重新编写心跳程序。”
姜屿的纳米追踪器突然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警告！共生体情感指数突破临界值......”程子琰却轻笑一声，用机械手指擦去她脸颊的能量余烬：“下次，换我在你身后种满基因鳞片。”
基因图谱室的门在此时轰然洞开，远处传来周建生阴冷的声音：“真是感人的画面......青鸟-07，你的共生体实验数据，终于完整了。”
程子琰立刻将姜屿挡在身后，机械臂甲展开的瞬间，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基因投影墙上，绘成了永不分离的螺旋。
程子琰的机械臂甲泛起刺目的蓝光，将姜屿死死护在身后。
基因图谱室的金属地板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周建生的全息投影从数据流中浮现，他的白大褂下摆沾着诡异的荧光黏液：“检测到共生体能量溢出，青鸟计划第三阶段——启动。”
姜屿感觉颈后的螺旋纹身几乎要灼烧起来，程子琰却突然转身扣住她的手腕：“记得解剖室通风管道的共振频率吗？”他的指尖快速敲击她腕间的基因稳定器，机械臂甲弹出半透明键盘，“用你的光能干扰周建生的全息信号！”
“可你的机械臂甲......”姜屿瞥见他关节处渗出的荧光液体，那是能量过载的征兆。
程子琰却扯下领口的绷带，露出与她如出一辙的菱形鳞片，基因纹路在皮肤下蜿蜒成锁链形状：“现在，我们是彼此的保险丝。”
周建生的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无数碎片，化作尖锐的数据流刺来。
程子琰视网膜上的咒文暴涨，将姜屿护在能量茧中，自己的后背却被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机械骨骼与血肉交界处，银质钥匙若隐若现。
“别碰那把钥匙！”姜屿的光能刃本能地挥出，却在触碰到程子琰皮肤的瞬间，与他咒印的星图产生共鸣。
两人的能量场轰然相撞，基因鳞片化作流动的光河，将所有攻击反噬向周建生。
全息投影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化作齑粉消散前，周建生的声音充满不甘：“你们以为父亲留下的密钥，真是用来保护你们的？”
警报声戛然而止，程子琰的机械臂甲重重砸在地上。他半跪在姜屿面前，呼吸间带着剧烈的震颤：“抱歉......这次没撑住完美人设。”
他摘下破碎的眼镜，露出右眼流转的星图，咒文消退的皮肤下，人类心脏的轮廓正在机械骨骼间跳动。
姜屿颤抖着抚上他胸口：“你说过，共生咒是改写的基因链......”
“是用你父亲实验室的初代样本数据。”
程子琰突然握住她的手贴紧心脏，“从渡轮上第一次感受到你的能量，这颗本来该报废的心脏，就开始重新计算心动的公式。”
基因图谱室的穹顶再次亮起，无数悬浮的基因链自动重组，在虚空中拼成巨大的螺旋图腾。
姜屿的纳米追踪器传来新数据——共生体契合度突破100%，附带程子琰篡改的注释：“警告！该对象已入侵所有情感防御系统。”
“所以，”程子琰用机械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基因鳞片在发梢开出细小的光花，“要不要和一台故障的仿生机器，签订永不解除的共生契约？”
姜屿还未回答，远处突然传来冷冻库方向的爆炸声，程子琰立刻将她拉进怀里：“抓紧了，这次换你当我的导航系统。”
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基因图腾下越拉越长，姜屿感受着他机械骨骼的震动与人类心跳的节奏。
终于她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带着硝烟味的颈窝：“导航已启动，目的地——揭露青鸟计划的真相，以及......修复某台自毁程序启动的机器。”
来了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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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全息投影下的能量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