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明德学院，姜屿借着纳米追踪器的指引，悄然潜入图书馆。
走廊里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着关于基因工程的科普视频，柔和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不安。
根据追踪器显示，程子琰此刻就在地下三层。
姜屿站在标有“意识数据化展区”的门前，将校徽贴在扫描器上。
蓝光闪过，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展区内陈列着各种关于意识数据化的研究成果，玻璃展柜中，悬浮着的人脑模型泛着诡异的蓝光。
姜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然，所有的全息投影设备发出刺耳的蜂鸣，画面开始扭曲变形。
“警告，系统受到未知病毒入侵。”
机械女声响起的瞬间，姜屿身后的墙壁上，一幅狄更斯小说《守夜人》的全息投影突然实体化。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从投影中走出，他的手指化作数据流组成的利刺，眼神空洞而冰冷。
“回收样本……”守夜人发出沙哑的嘶吼，朝着姜屿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光闪过，程子琰从阴影中跃出，展开一件泛着微光的披肩将姜屿罩住。
刹那间，两人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中。
“别出声。”程子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姜屿这才发现，他们此刻几乎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以及绷带下若隐若现的咒文震动。
守夜人在他们周围徘徊，利刺不时擦过披肩的边缘，激起一阵能量涟漪。
姜屿趁机观察这件神奇的披肩，其材质与父亲实验室的设计图上描述的“量子伪装皮肤”完全一致。
“你怎么会有这个？”姜屿低声问道。
程子琰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守夜人。
他的视网膜上，咒文星图与姜屿颈后的螺旋纹身产生了奇妙的共振，在披肩内部投射出复杂的光影。
就在这时，展区的档案柜突然自动打开，一份标注着“青鸟计划机密”的文件弹出。
姜屿伸手抓住，快速浏览起来。
文件显示，明德学院曾进行过一项绝密实验，试图将人类意识转化为数据形态，而“青鸟计划”正是这一实验的核心项目。
“找到你了。”守夜人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原来，他通过检测能量波动，发现了披肩的存在。
程子琰立刻拉着姜屿狂奔，披肩在他们身后留下一道蓝色的残影。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书架间穿梭，守夜人的利刺不断将书架击碎，书籍化作数据流飘散在空中。
姜屿突然想起文件中的一句话：“意识数据化的关键，在于找到能够稳定能量场的载体。”
她心中一动，视线落到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抬头看着面前拉着她奔跑躲避的硕长背影，周围一切仿佛静止似的。
或许自己的基因链，就是这个载体，可以为他蓄能。
“那边！”程子琰突然指向一个通风口。
姜屿回过神来，立刻会意，激活手里的生物电流刀，迅速将通风口的金属网切开。
就在他们即将钻进去时，守夜人抓住了她的脚踝，一阵剧痛传来。
“嘶”姜屿疼得皱紧了眉头。
程子琰听到动静，毫不犹豫地挥出机械臂甲，斩断守夜人的利刺。
姜屿趁机爬进通风口，程子琰紧随其后。
守夜人的怒吼声在身后渐渐远去，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帮我？”姜屿看着程子琰，他的绷带已经被汗水浸湿，右眼处渗出更多的荧光蓝血液。
程子琰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这个计划的牺牲品。这是我从实验室偷来的数据，或许能帮你找到真相。”
姜屿接过U盘，心中五味杂陈。
“让我看看你的脚踝。”
姜屿抓着u盘死死捏在手心，听到这话，愣住了没等反应过来，程子琰已经抬手速撩起她的裤腿，露出莹白的皮肤，纤细的的脚踝处有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他表情陡然阴沉下来，直勾勾盯着那鲜红的五指印，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被盯着脚踝看的时间有点长，姜屿脸上难得露出些许不自在的神情。
不过好在，并不算严重。
“我没事，回去吧。”姜屿轻描淡写地收回脚，被撩上去的裤脚随着动作盖下来，程子琰收回视线。
姜屿顺着通风管道爬出来，推开通风窗口，是教学楼的走廊，正想跳下去时，旁边伸过一只手阻拦她，“我先。”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到走廊里，程子琰紧抿着薄唇，跳到地面，站起身警惕地观察周围。
他抬头望向还在上面蹲着的人，“安全了，赶紧回宿舍吧。”
“嗯”姜屿点点头，蓄力正要跳下，之前被死死抓住的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
“啊…” 姜屿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正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时，一双手稳稳地抱住她的腰身，旋转了半个圈，稳稳地把她放在地上站稳。
“呼呼呼”姜屿吓得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头抵着他的胸口大喘气，惊魂未定，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差点自己就要摔折了。
程子琰的手依旧抱着她的纤腰，手指忍不住摩挲着，怎么会有人皮肤这么细腻…
这么想着，被黑带遮盖住的符文机械眼球瞬间疼痛起来，他松开手，表情恢复一贯地淡陌，转身往前走。
姜屿缓过神的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她下意识抬脚追上去，“等等我啊”
程子琰轻哧一声，头也不回，“自己回宿舍去，不送。”
“哦……我不是跟着你，只是顺路”身后姜屿小声嘟喃。
……
而不远处，图书馆的警报声依旧在回荡，而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这个充满秘密的学院里，还有更多的危险和真相等待着她去揭开。
-
“噗”姜屿回到宿舍把整个人都埋在被窝里，想到刚刚自己一下砸到了他怀里，他的下巴垫着她的脑袋，腰上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不要再想了！
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好一阵，姜屿终于把自己折腾累了，眼皮开始打架，愉快的去找周公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被闹钟叫醒，一个猛的弹跳动作，“我靠！今天……哦，上午没课，还好还好”
自己吓自己，一下又栽倒回被窝，缓了缓，肚子开始响咕咕起来。
学校的宿舍都是单人单间，这样的好处就是没有烦人的舍友，洗澡也不用排队，姜屿快速换好衣服出发去食堂。
走进食堂里，周围学生都在各自吃自己的午餐，姜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位置坐下，扫了一眼菜单，顿住。
握着金属餐叉的手指微微发颤，只见全息菜单上跳动的「基因套餐」字样泛着幽蓝的光。
明德学院地下食堂的穹顶流转着银河投影，悬浮餐车掠过她肩头时，带起一阵薄荷混着电子元件烧焦味的风。
「今日特供：β-7记忆强化血清佐食人鱼肌蛋白，附赠神经突触刺激果冻。」
机械音在耳畔炸响，姜屿猛地抬头，正对上程子琰戴着金丝眼镜的脸。
他的右眼绷带边缘渗出荧光绿液体，像某种正在苏醒的寄生生物。
“转学生连点餐系统都搞不定？”
他伸手按住她面前的触控屏，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机械骨骼，关节处咒文流转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三分。
姜屿注意到他绷带下隐约透出的星图纹路，和自己颈后纹身的频率产生了微妙共鸣。
餐盘「咔嗒」落在桌面，姜屿盯着那团蠕动的紫色果冻。
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图书馆，程子琰用隐形结界罩住她时，他身上也是这种带着电流的薄荷味。
「这是给基因适配度S级学生准备的。」他用银勺戳破果冻，荧光汁液溅在她手背，「不过你这种连β-3都扛不住的菜鸟——」
话音未落，姜屿已经将整勺果冻塞进嘴里。
辛辣的电流感瞬间席卷舌尖，她强撑着不让自己颤抖，却听见对面传来轻笑。
程子琰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露出缠着咒印的右眼，那些纹路在她吞咽果冻的瞬间，突然诡异地扭曲成爱心形状。
“逞强的代价。”
他抽出白手帕覆上她发烫的额头，指尖的机械纹路与她额角的冷汗接触时，迸发出细小的蓝色火花。
姜屿看见他耳尖泛红，而自己校服内衬的防辐射层下，与「青鸟-07」编号吻合的基因鳞片正在发烫。
姜屿看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举起叉子上的龙虾肉，正要送入口里。
程子琰突然按住她拿叉子的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机械骨骼传来，带着不属于人类的灼烫：“别碰那道龙虾基因重组肉，你的基因链会和甲壳素产生——”
警报声就在这时撕裂空气。
姜屿被程子琰拽进他的量子伪装披肩，隐形结界裹住两人的瞬间，她听见他胸腔里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还有一句被警报淹没的低语：“你的心跳声，比共生咒的共振频率还要乱。”
程子琰：老婆的腰手感好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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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全息投影的守夜人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