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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你可能不行

作者:晓春三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接下来车队行的较快,再有一日就到庆洲府了。


    晚餐桌上。


    盼儿跟半夏她们先回房间洗漱,陈知礼几个人坐下闲聊。


    “大哥,知文他们应该在等着咱们了。”孟涛踌躇满志,除了前几日受些惊吓,他一直都很兴奋。


    想想他一个三甲靠后的同进士,不但留在了京城大理寺,而且还是从七品,跟二甲进士基本都是一个待遇,不,比许多二甲的都好,因为许多名次还不错的不知道分派到哪里去了。


    这次他又实实在在沾了大舅哥的光了。


    许巍的情况差不多,穆知府让他在定州府衙做一个主事,这比回老家谋一个小县令好了许多。


    定州位置好,离京城近,做一点实事很容易被上面看见,升职也会快得多,说不定何时就会被调入京城。


    这自然是沾知礼夫妻的光,没有他们就不能认识顾家,哪里能攀上穆知府?


    “再有、陈轩他们后年乡试,我带了不少他们能用的着的书籍,希望你能帮上一点忙。”


    陈知礼点点头,他也带了不少,明年是院试年,知行和文星还不知道会不会中?俩孩子读书不是很努力。


    许巍感叹:“这次我回去肯定要成亲了,未婚妻家不愿意再拖了,到时候你们可是一定要来吃喜酒。”


    许巍今年二十二,是他们三个人中年纪最大的。


    “那是自然。”孟涛小眼神瞥瞥大舅哥,“大哥,我跟春燕”


    陈知礼站起身,“你应该不行,春燕才十五,还是太小了。”


    “十五怎么啦?大哥,你自己不也是十五岁成亲吗?那时候大嫂才十三?”


    陈知礼白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冲喜也是喜,大哥,这次回去我还是想把婚成了,不然到京城后不方便。”


    这倒也是。


    陈知礼不否认这一点,但春燕还是太小了。


    三个人又聊到家人。


    陈知礼表示这次肯定把家人一起带上,二叔二婶也带上,那么多的庄子,多少人都有事干,不会无聊到待不住。


    知文、知行的读书费用肯定自己小两口拿。


    孟涛有些拿不准:“我说不好,我爹只是一个秀才,到了京城不知道能干什么?我弟还要读书。


    老实说,我都不敢想,回到京城,光我那点薪水,勉强租一个小院子,其他”


    他家里的条件在县城能过的不错,母亲善持家,有一个县郊小庄子,出产刚好一家人用,多余的还能卖掉,祖上多少有些积蓄,县城有一个铺子,一年租金有十几两,加上父亲的收入,不愁吃穿。


    但这样的家底到了京城,就很不够看了。


    所以加一起不过上千两,一千两对一家人来说在京城够干什么呢?


    “着急这些做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爹是秀才,可以教书,也可以当账房,我请他做事也可以,就是你弟,明年要院试,暂时带不走。”


    许巍不存在银子上的困扰,母亲会做生意,父亲是县太爷,家里人口简单,妹妹已经出嫁,嫁妆只要不浪费,足够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了。


    余逸飞喝了点小酒,脚步有些不稳,推开了书童,一屁股坐在汪雪莲的对面。


    汪雪莲放下手里的绣品,轻声道:“怎么喝酒了?我给你冲点蜂蜜水好不好?”


    “不用。”余逸飞摆摆手,“跟楷之哥小酌了一杯,不多不多。


    楷之哥十六岁中了秀才,之后就一直走霉运,今年二十七了,还是个秀才。


    你说他亏不亏?第一次准备乡试时,祖父走了,第二次准备乡试时,娘子没了,去年准备乡试时,头两日收到陆妍那样的信,就差一名啊,就差一名就是举人了,就算是一辈子不中进士,在小县城也能过很好的日子了。


    那个陆妍,幸亏陈知礼没看上她,就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不,连花瓶都不是,花瓶不会让人烦,不会害人。”


    汪雪莲蹙眉:“相公,咱们不说别人的事。”


    “别人的事?不,是我楷之哥的事,楷之哥怎么是别人呢?他那么好的一个人。


    还有陈知礼,我原本不喜欢他,很不喜欢,但他却帮了我,救了我,他完全可以甩手不管的,他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他。


    你知道吗,这些日,府城到处都在谈他,二甲第一名,老天,这是什么可怕的名次,听说皇帝把他叫到面前,说是之前没看清楚他的长相,本来他就应该是他的探花郎。


    他怎么这么好?连我一个不喜欢他的人,都说不出他一句不好来。


    大家还谈孟涛,陈知礼读书的确好,特别特别好,可孟涛只能说一般,不,还是不错的,跟我一直差不多。


    可现在人家也是同进士了,我却还是一个秀才,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余逸飞泪出来了,也不去擦,就那么任它流。


    汪雪莲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娘子,你肯定很后悔了,当年你们的事我是知道的,你一定后悔了是不是?


    我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也一定后悔了。”


    余逸飞突然伏在桌上不动了,不一会就打起了鼾。


    汪雪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把他搬到床上。


    他们只有一个书童,用不起丫头,书童烧了热水。


    她端进房里给相公擦好脸和手,看着人乖乖的躺着。


    她喃喃自语:“你才二十岁,已经是个秀才,我也才十八,还有大好的年月,着急什么呢?”


    出了房间,她坐在小院内,春末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身上。


    后悔吗?


    肯定后悔!


    她后悔当初陈知礼的娘带着媒人上门提亲时,母亲避之不及,她也不认为不对。


    一个病重快死的人,她怎么可以嫁过去呢?十五岁花一样的年华,总不能做寡妇吧?


    寡妇是可以二嫁,可再嫁能有几个人嫁的好?


    所以,后悔是后悔,她很清楚后悔一点用没有。


    她不可能像陆妍那样傻,把好好的日子作没了,往后余生,只要是活着,就没有一日是舒服的。


    王楷之比自己的相公读书要好得多,不出意外的话,后年一个举人是没跑了。


    相公后年还不一定成,可那又怎么样呢?后年不过二十二,再三年也就二十有五,举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考中的?当人人都是陈知礼呀?


    如今婆家小叔子不读书了,小姑子嫁人了,公公婆婆全力支持相公科举,那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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