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孛罗躬身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
雪原之上。
镇北王策马立于高处,手中长刀染血。
远处,一支北蛮军队缓缓而来,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援军?”
镇北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这北蛮王是坐不住了。”
他高举长刀,指向来人,高声喝道:“北蛮小儿,又送人头来了吗?”
孛罗骑乘战马,一马当先。
身后跟着五千精锐骑兵,皆是身披重甲,杀气腾腾。
他远远便望见了远处那个孤傲的身影——镇北王。
“镇北王……”
他知道,此人便是令北蛮十万大军闻风丧胆的镇北侯。
单枪匹马,杀入万军丛中,他的勇猛,世所罕见。
“停!”
孛罗抬手,示意大军停止前进。
他独自策马上前,直至距离镇北王百步之遥方才停下。
“你就是镇北王?”
孛罗高声问道。
镇北王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位北蛮将领。
此人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正是本王。”
镇北王淡淡一笑,“你就是孛罗?”
孛罗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哦?镇北王竟也知晓我的名讳?”
“略有耳闻。”
镇北王轻描淡写地说道,“听闻北蛮军中,唯你还有些胆识,敢带兵前来送死。”
孛罗闻言,脸色微变,心中怒火翻腾。
他强压下怒意,冷笑道:“镇北王好大的口气!今日,我便要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
说罢,他高举手中弯刀,大喝一声:“儿郎们,随我杀!”
五千精锐骑兵齐声呐喊,朝着镇北王的方向冲杀而去。
镇北王依旧端坐马上,纹丝不动。
直到北蛮骑兵逼近五十步之内,镇北王才缓缓举起手中长刀。
“杀!”
一声轻喝,宛如平地惊雷。
镇北王单刀匹马,直冲北蛮军阵。
孛罗见状,心中暗喜,这正是擒贼先擒王的好机会!
他挥舞着弯刀,策马迎向镇北王。
两马相交,刀锋相碰,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铛!”
两人俱是浑身一震。
孛罗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中弯刀险些脱手而出。
他心中骇然,这镇北王的力气,竟恐怖如斯!
镇北王一刀逼退孛罗,勒马停住,朗声笑道:“孛罗将军,试探够了么?”
孛罗稳住身形,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满脸的忌惮。
“镇北王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还算有些眼力。”
镇北王轻笑一声,“若是你只有这点本事,那便可引颈就戮了。”
孛罗脸色难看。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征战经验,以及与阿古朵合称“草原双雄”的威名,好歹能与镇北王周旋一二。
可没想到,仅仅一招,他便落了下风。
“镇北王莫要猖狂!”
孛罗咬牙道,“我北蛮儿郎,向来悍不畏死,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将你留下!”
“哦?是吗?”
镇北王一脸戏谑,“那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他再次策马,朝着孛罗冲来。
孛罗不敢大意,指挥着身后骑兵围杀而上。
镇北王身陷重围,却如闲庭信步。
只见他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孛罗将军,你这般车轮战,未免太过无趣了些。”
镇北王一边杀戮,一边不忘出言嘲讽,“不如,你我二人单打独斗,速战速决,如何?”
孛罗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知,若是继续这般耗下去,自己这五千精锐,恐怕都要折在这里。
“镇北王,休要呈口舌之利!”
孛罗怒吼一声,再次挥刀而上,“有种便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如你所愿。”
镇北王嘴角微扬。
两马再次相交,刀光如电。
孛罗怒吼连连,手中弯刀舞得虎虎生风,招招致命,式式狠辣。
镇北王却依旧神色从容,手中长刀似慢实快,往往后发先至,总能精准地格开孛罗的攻势。
“孛罗将军,你这刀法,杀气有余,灵巧不足,对付寻常将领尚可,对付本王,却还差了些火候。”
镇北王刀势一变,由守转攻,一刀快似一刀,直逼孛罗要害。
孛罗心中暗暗叫苦,他只觉镇北王的刀法,每一刀都蕴含着极强的力道和刁钻的角度,让他疲于招架,险象环生。
“镇北王,你……”
孛罗一句话还未说完,镇北王的长刀已至面门,他连忙举刀格挡,却仍被震得虎口发麻。
“怎么?孛罗将军,这就撑不住了?”
镇北王冷笑一声,刀势不停,“看来,‘草原双雄’的名头,也不过如此。”
孛罗心中怒火中烧,他怒吼一声:“镇北王,你莫要小瞧人!”
他拼尽全力,将手中弯刀舞得密不透风,试图挡住镇北王的攻势。
然而,镇北王的长刀却如同游龙般,在他周身游走,刀锋所过之处,带起阵阵劲风,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孛罗将军,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现在退去,本王可饶你一命。”
镇北王戏谑道,“否则,待本王取你性命,可就晚了。”
孛罗冷汗直冒,他知道镇北王所言非虚。
以镇北王展现出的实力,若要取他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他身为北蛮大将,若是临阵退缩,日后如何面对族人?如何面对大汗?
“镇北王,休要多言!”
孛罗咬牙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冥顽不灵!”
镇北王冷笑,手中长刀猛地一振,刀身上的血迹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孛罗瞳孔骤缩,这一刀,他竟生出躲无可躲之感。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一闪,堪堪避过刀锋。
可脖颈处仍被划出一道血痕。
“孛罗将军,反应倒是挺快。”
镇北王手腕轻抖,长刀斜指地面,“不过,这样的好运还能维持多久呢?”
孛罗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迹,死死盯着镇北王,“镇北王,你当真要与我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镇北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你?也配与本王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