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明突然撑起身子,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你安排的?"月光下他的眼睛瞪得溜圆。
"记得你交表那天吗?"董森越的指尖沿着郑俊明的脊椎缓缓下滑,像在弹奏某种乐器。
"你气得不理我..."郑俊明的声音低了下去,喉结不安地滚动。
"我躲在办公室外面的绿植后面,"董森越狡黠地眨眼,手指摸索着郑俊明的腹肌,"等你交完就改回理科。"他在郑俊明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骗你不能改,就是要给你个教训。"
郑俊明气恼地掐他腰侧的软肉,触感像捏一块温热的年糕:"小坏蛋!"却想起白天在教室见到董森越时,自己险些当众把人抱起来的冲动。月光下,他古铜色的脸庞泛起可疑的红晕。
董森越的手指在郑俊明胸口画着圈:"那天我看见林楚雪偷听我们说话..."他突然加重力道掐了一下,"她交表时我就在办公室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郑俊明抓住作乱的手指:"所以你才..."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大哥?"
董森越得意地翘起嘴角,月光照亮他小狐狸般的笑容:"我大哥可是校长的得意门生。"他凑到郑俊明耳边,热气喷在耳廓,"就一句话的事~"
"好家伙!"郑俊明一个翻身把人压住,"你这是走后门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我跟大哥说..."董森越突然卡壳,耳尖泛红,"就说林楚雪暗恋我,影响学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郑俊明闷笑出声,胸腔震动传到董森越背上:"真能编!"突然僵住,"等等...你大哥知道我们...?"
"不是我主动说的..."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是大哥自己看出来的。"
郑俊明的手臂突然收紧,董森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那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站在我这边。"董森越仰起脸,月光在他睫毛上跳跃,"他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能遇见两情相悦的人太难了,让我一定要好好珍惜。"
郑俊明突然一个翻身,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你会珍惜我吗?"
董森越轻笑出声,手指戳着他紧绷的胸肌:"当然了,不然我费这么大周章?"耳尖却悄悄红了。
"我也会珍惜你的。"郑俊明的声音突然哽住,低头把脸埋进董森越的颈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
董森越突然掐了他一把:"以后离林楚雪远点。"语气凶巴巴的,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在意。
郑俊明闷笑,胸腔的震动传到董森越背上:"遵命长官~"他故意拖长声调,"保证目不斜视,假装不认识~"
然后笑着咬他耳垂,"某人的醋坛子都打翻三回了~"
"谁吃醋了!"董森越踹他,却被压住腿。
郑俊明但笑不语,手指轻轻抚过董森越发烫的耳垂—这小醋包嘴上不承认,背地里连人家分班都要插手,真是可爱得要命。
董森越突然轻笑出声:"贾振云那傻子还不知道呢,他的成绩根本够不着4班门槛。"指尖在郑俊明胸口画着圈,"我可是特意求大哥安排的。"
郑俊明收紧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怎么不告诉他?"
"那多伤自尊啊。"董森越撇撇嘴,突然被搂得更紧。他抬眼对上郑俊明含笑的眸子,那里面盛满了"我老婆真贴心"的得意。
"那周毅恒..."郑俊明突然翻身压住他,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甜腻,"为什么不安排和我们同寝?"
董森越被他突如其来的醋意逗笑:"初中同寝时,他半夜说梦话、打呼噜还梦游..."手指戳着郑俊明绷紧的胸肌,"我可不想再失眠。"
"你们..."郑俊明犬齿磨着他锁骨,"经常一起睡?"
"偶尔啦。"董森越被他酸溜溜的语气逗得笑出声,"只是发小..." 虽然他对他动过心,但他们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话音未落就被在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郑俊明你属狗的吗?"董森越抬脚要踹,却被一把扣住脚踝。
"以后不准!"郑俊明像只大型犬般在他颈窝乱蹭,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皮肤上,"只能和我睡。"
董森越被他蹭得发痒,笑着推他:"快睡吧,明天..."
未尽的话语被突然覆上的唇封住。
郑俊明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吞吃入腹。直到董森越喘不过气捶他后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晚安。"郑俊明舔着嘴角,眼里闪着餍足的光。
董森越气息不稳地瞪他:"...晚安。"转身时却悄悄往他怀里靠了靠。月光悄然偏移,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像幅甜蜜的剪影画。窗外,一只夜蛾轻轻撞了下玻璃,又翩然飞向月色深处。
九月的阳光炙烤着篮球场,高二队员们为最后一次校际联赛挥汗如雨。419全寝站在场边,贾振云挥舞着不知从哪顺来的啦啦队彩球,活像只兴奋过度的金毛犬。
顾江涛接到传球,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防守。对方后卫被激起了胜负欲,防守动作骤然凶狠。两人在激烈对抗中同时失去平衡,顾江涛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叫校医!"对方后卫惊慌地喊道。董森越他们冲进场内时,只见顾江涛静静躺在塑胶场地上,阳光照得他惨白的脸近乎透明。蓝湛跪在他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队服下摆。
校医室消毒水的气味挥之不去。顾江涛的脚踝肿得像发酵过头的馒头,蓝湛每天准时出现在病床前,像个人形拐杖般搀扶他去上课。某天清晨,董森越撞见蓝湛偷偷往顾江涛课桌里塞了盒止痛贴,包装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看什么看?"蓝湛推眼镜的手有点抖,镜片反光遮住了泛红的耳尖。
两周后的傍晚,顾江涛终于拆了绷带。他请全寝室吃了顿火锅,热气腾腾中把一块精致的腕表推到蓝湛面前。表盘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银光,就像少年藏不住的心事。
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一张折叠的纸条悄悄塞进董森越手里。郑俊明眯起眼睛,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今晚必须交公粮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贾振云一脸茫然地挠头:"交公粮?现在农村都机械化收割了还交什么公粮?"
小树林里,月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顾江涛靠在树干上,落叶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脆响。"记得上次我们来这儿吗?"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树上的夜莺。
董森越踢开一颗小石子:"记得,你当时说要追我来着。"月光照在他带笑的嘴角上。
"我的独角戏该落幕了。"顾江涛突然笑起来,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他张开双臂,"最后抱一下?就当是...杀青仪式。"
这个拥抱短暂而克制,顾江涛能闻到董森越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却没有了当初心跳加速的感觉。他松了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什么重担。
"恭喜杀青。"董森越退后一步,歪着头打量他,"是新欢的功劳还是时间的魔法?"
顾江涛的耳尖在月光下泛起可疑的红色。董森越突然瞥见他身后的灌木丛轻微晃动,了然地眨眨眼:"行啦,我该回去了,有人该等急了。"
"小越。"顾江涛叫住他,月光照在他认真的脸上,"帮我保密。"
董森越回头,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放心。不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灌木丛,"阿湛好像不好这口。"说完挥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树影间。
顾江涛站在原地,“我不会勉强他。”听见身后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白雾在冰凉的夜色中缓缓消散。树梢上,一只夜莺扑棱着翅膀飞向月亮。
夜色如墨般浓稠,街上的喧嚣直到深夜才渐渐消散。伊叶晴酒店419房内,暧昧的声响却刚刚奏响**乐章。
"啊...轻点..."
"忍忍,马上就好。"
"嘶—啊!"
“哦…吼!”
......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帘时,董森越才艰难地睁开眼。刚想撑起身子,一阵酸软立刻从腰部窜至全身。
"醒了?"郑俊明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手臂还牢牢圈在他腰间。
董森越转头就看见对方肩头那个深紫色的牙印,昨夜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自己被按在落地镜前的羞耻姿势,浴室里第二次的缠绵,还有最后几乎昏过去时那声失控的"老公"...
"牲口!"他抬脚就踹,却被一把抓住脚踝。郑俊明坏笑着亲了亲他敏感的脚心,惹得他脚趾蜷缩,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老婆我错了~"郑俊明嘴上讨饶,手却不老实地摸上他后腰,"帮你揉揉?"
"你哪次真改过?"董森越瞪他,"昨天江涛找我时你不都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郑俊明把人搂进怀里,理直气壮:"我那是高兴少个情敌!昨晚是庆祝。"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董森越气得又踹他一脚:"那你帮不帮他追阿湛?"
"帮!必须帮!"郑俊明眼睛一亮,"他俩成了咱们不就清净了?"
"滚去买饭,我饿死了。"董森越推开他重新躺下,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
郑俊明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遵命,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董森越抄起枕头砸过去。
接住飞来的"凶器",郑俊明迅速闪到门口:"老婆再见!"关门声完美掩盖了那句羞恼的"滚"。
直到脚步声远去,董森越才摸着锁骨上的吻痕偷偷勾起嘴角。这个混蛋...他拉过被子蒙住头,却遮不住满心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