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薛秘见崔小莲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住址,便知她忘与不忘的界限不一定是重要与否,便让窦少华务必让她一宿无眠,看次日清晨的状况。
窦少华计划这一晚玩牌九,可崔小莲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她笑着转过身,“我在路上听说青枫林来了伙山贼,前天还抢了位姑娘入山。县衙畏难怕事,竟放任不理。我们几个何不夜袭青枫林救人?若能顺便端了贼窝,也算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此番,你们谁最合我意,我便选谁。”
管飞卿闻言便是摇头,“县令大人自有他的考量,我们人少力微,何必趟这趟浑水?一个不好便是赔上性命,实在得不偿失。”
几人都觉管飞卿所言甚是有道理,却听崔小莲反诘道:“搞不好县令大人的考量便是师爷你的考量。确实,你是衙门中人,你有你的顾虑,此番你便别去了。”她又看向其他三人,“你们几个会去么?”
最先给出答复的是窦少华,“如果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高鸿一拍窦少华的肩头,“好兄弟,还得是你啊!那我只好舍命陪情种了,我也去!”
崔小莲和窦高二人又看向柳环,他微微沉吟,“左右小生的家便在山脚,顺路去也不是不可,还能为你们引路。只是要是情况不好,小生也就逆行逃了,届时我一定会想法子救你们。”
这下四个人又看向管飞卿。男人至少在两种场合不能说不行,一种场合不可言说,另一种便是这种高呼义薄云天、激扬豪情壮志的时候。他握紧折扇,深呼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也去。只是总得有个周全的计划。”
崔小莲见四人竟全部答应,迟疑一瞬,又灵机一动,拍掌笑道:“这个好说!我对你们各有安排。”
虽然崔小莲看着自信满满,但窦少华和管飞卿可是各藏忧虑,一个要了笔墨纸砚叫来一只飞鸽熬夜送信,一个又是讲原则又是分情况、无比细致地交代随从。崔小莲是既疑惑为何自己家有鸽子、还疑惑为何窦少华能驱使它。
总之,一行五人勉强达成共识到了山上,此时月已中天,若非偶有虫声窸窣,真真是万籁俱寂。
除了窦少华的鸽子熬夜,柳环的黑蛇也被迫从竹筐里爬出来为众人引路。柳环提着灯笼跟着匍匐前行的蛇,其他人跟着如风拂柳的他。
几人在密林分别,柳环留下竹背篓,安抚了蛇一番。
窦少华和柳环差不多走了两公里才到营寨口,他扶着柳环望着瞭望台上的守夜人喊道:“这位大哥,我和我兄弟迷了路,又在林子里踩到猎户机关摔得好惨。这山里的毒蛇猛兽数也数不清,实在不敢在外面歇着。烦请行个方便,让我们在贵宝地住上一晚,我们明日便走!”
守夜人正要赶人,上来换班的却小声说道:“过几天寨里就要摆酒,正说要抓几个来当苦力呢!”
这个守夜人忧虑道:“可是你觉得下面两个人可靠吗?”
换班的冷笑一声,揽着对方俯下身子,“这位大爷,我们是什么?是山贼啊!还有谁比我们更不可靠?你说这么晚还在山里的会是什么人?不是江湖野人,就是脑子不灵光的赶路人。我们下去就把他们两个捆了关好,能出什么事?”
“对对对,你说的是。”他在脖子前比了个动作,“大不了就这样!”
窦柳两个正疑惑上面为何没动静,只见一个人探出头,“行,让你们住一晚。”
一个守夜人下来领着两个小贼开了门,立刻将人制住,又将二人搜身一番,拿了他们的钱袋子,点了点头才将人捆了带进去。窦少华和柳环走在中间,见这般深夜仍有巡逻队,便互相递了个眼神,暂时不动手。
山贼一路将二人押到了地牢。
嘶嘶。
柳环驱来蛇咬断手上的麻绳,又为窦少华解开了绳结,低声道:“还以为会把我们关到厨房,结果到了这。”
“此地阴凉,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儿呢。”窦少华从靴子里掏出一根铁丝敲开了锁,看了柳环一眼,柳环便轻吹竹梢。
打瞌睡的守卫突然哎哟一声,一睁眼竟然在地上看到一条蛇,蜿蜒着寻了个洞逃远了。他就要去找人,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语气温柔的威胁。
“七步必死。”
守卫脚不动头动地看向牢里的人,登时蹦了一跳、面朝二人跪下,求道:“两位大爷,我可是一个人都没杀、一个人也没抢啊!”
“前日被你们抓来的姑娘在何处?”
“这、这这这,我也不清楚。”守卫吓出一身汗,“但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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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寨主当那娇滴滴的姑娘是个宝,可是好声好气地伺候着。”
窦少华又道:“你们寨子里拢共多少人?”
“也就、五六十人。”
柳环顿时起疑,这寨子看着大,原来是外强中干,不过何以这么些人、县衙都不敢派人救人?只听窦少华继续问道:“几人使刀剑?几人使弓箭?几人后勤?”
守卫说了个大概,窦少华又扔了白布和笔过去,“将寨子地图画一份,不要想着造假,我进来时便记了一部分,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好好画,你可等着坏果子吃吧!”
守卫战战兢兢开始绘制,待他画完,窦少华便出来将东西收好,又点了守卫的睡穴。柳环和对方略带嫌弃地和对方互换了衣服,窦少华将人搬到牢里,随后和柳环小心翼翼地出了地牢。
山中高树枝桠交错、掩星蔽月,崔小莲三人在林中静候消息。因他们支了灯笼、堆了柴火,蚊虫汇成漩涡、飞蛾也不停扑火。
高鸿不住地用外衫赶蚊子,管飞卿也不停打着扇子帮自己和崔小莲驱蚊,崔小莲忍不住困意,脑袋蓦然往下一沉,管飞卿又忙用手托住她的下巴。
“哎呀!”崔小莲完全清醒,站起来围着柳环的竹背篓转了几个圈,“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正说着,她熟悉的那条小青蛇便爬了回来,她小心地将蛇拿起来摸了摸它的头,“难为你偷偷跟着他们溜进去,这下可休息吧。”
三人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又有一条赤蛇爬了过来,高鸿愕然道:“这粉面小子还真有点本事,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训住了这家伙。”
管飞卿一收折扇,“既如此,我们也可以行动了。”
黑浓的烟自林中升起,越过古树枝干,撕裂了悬在空中的明月。
“不、不好了!山里着火了!”守夜人急慌慌下来,催促道:“快去救火、快去啊!”
寨子里一瞬间炸开了锅,山匪们抄起水桶,乱哄哄就要往寨门外涌,而柳环也瞅准机会混了出去。
外面人声鼎沸,窦少华知时机已到,立刻抓住眼前的妙龄少女,低声道:“走!”
怎知那少女却掰开窦少华的手指,沉声道:“不可!”她走到窗前,眼神忽变,“不好,他果然来了!你快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