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氏集团32层的走廊空荡荡的。
鹿鸣站在窗边等电梯，手机震动，季临川的名字跳出来：
【今天做了全面评估。CD34+细胞比例比预期高，可以考虑提前进行外周血干细胞采集。】
她立刻回复：【风险大吗？】
季临川：【常规操作。】他紧接着发来一份PDF，【这是采集流程说明，第7页有副作用列表。】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屏幕上，她正要点开文件，背后突然传来皮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
“工作时间玩手机？”冷冽的男声从背后刺来。
鹿鸣锁屏转身，对上时野冷沉的眸子，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眼愈发凌厉。
陈默抱着文件站在他旁边，低垂着眉眼。
“时总。”鹿鸣垂眸，礼貌性道，“我刚刚在回我妈妈主治医生的消息，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时野扫了眼她没来得及暗下去的屏幕，嘴角扯出冷笑。
他抬手，陈默立刻会意，识趣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远辰什么时候这么闲了？公司付你薪水不是让你占用工作时间处理私事。”
“好的时总，我以后不会了。”鹿鸣往电梯方向挪了半步，“项目书三点前要交，我先去法务部……”
“你和季临川什么关系？”时野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两分质问。
鹿鸣脚步一顿，心里疑惑时野怎么知道她和季临川认识。
“季医生是接手我妈妈病案的新主治医生。”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她如实说了。
时野靠在电梯壁上，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季家的门槛比顾家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些人还是别妄想了。”
鹿鸣微微皱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继续装。”时野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笑得愈发嘲讽，“季临川知道你和我做过三年夫妻，知道你不知廉耻和顾淮卿纠缠不清吗？”
“像你这种从骨子里就烂掉的女人，还妄想勾引季临川，鹿鸣，你真是比我想的还要下贱。”
血液轰地冲上耳膜。
鹿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刻薄的男人，声音发抖：“时野，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勾引季临川！”
时野突然逼近一步，身上的雪松香压迫而来，曾经她最喜欢的味道，现在只让人觉得窒息。
“没有？呵。”他声音很轻，却充满嘲讽，“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爱信不信！”鹿鸣俏脸冷了下去，“我也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没有必要？”时野眯眸，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
鹿鸣挺直背脊，一字一句道，“当然没有必要，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而时总也跟别的女人订了婚，我们之间除了劳务关系，再无其他，在公司，请时总不要带着有色眼镜对待员工！”
说完，她转身就走。
时野拽住她的手臂，黑眸阴沉沉的，“季家的高枝不是你能攀附的，小心摔得粉身碎骨。” 他打心里认为鹿鸣要勾搭季临川，鹿鸣懒得再解释，甩开他的手，“多谢时总的‘好心’提醒，只是我不需要。”
她踩着平底鞋，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野站在原地，神色晦暗，眼底似乎在翻涌着什么。
电梯停在1楼。
鹿鸣走出大厦，正午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她给季临川补回了条消息：【谢谢。】
季临川的回复来得很快：【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