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被抬到前厅沙发上掐人中去了,剩余的几人看着门口四分五裂的尸块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昨夜律师被排出去检修电话线以后的行踪就无人在意了,结果现在人死了,尸体四分五裂也看不出死因,可能是冻死的。
霍牧政的脸色格外难看,他能感受到周围人若有似无的视线,毕竟昨天是他让律师出去的。
但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杀的!
霍牧政绷着脸狠狠地想着,只怨律师为什么不死远点!
尸块在门口放着也不是办法,霍牧熵让张伯拿打扫工具将它们清扫到外面。
谁料这时突然从律师的头里出来声音!
众人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得屏住呼吸,一时之间周围安静的可怕。
只听从律师头颅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
“小动物,挤木屋,
孔雀梳翎多虱蚤;
刺鳐靓丽黑心肠;
狐狸抢食大笨狼;
兔子睡死在床上;
乌鸦惶惶把命丧;
鸳鸯占尽好处去;
满天红霞覆盖它!”
诡异的管弦乐和天真邪恶的童声敲击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一曲终了传来齿轮零件摩擦声。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八音盒从头颅口子掉了出来,上面甚至还粘带下来半截断舌。
众人脸色齐变,唯独霍牧政脸色稍霁,八音盒的出现说明律师的死亡是谋杀,不是单纯的冻死。
这让他诡异的减轻了负罪感,不管他派不派他出去,凶手早就盯上他了。
仅仅一个晚上过去就死了两个人,众人的情绪上空都是乌云密布,气氛一时间压抑起来。
勉强用过早餐后,霍牧熵安排张伯去把坏掉的门用木板钉死。
“为了避免凶手藏在屋子里,剩下的人检查每层的每个房间,不要放过任何死角。”
老宅总共四层,地下一层放杂物,一层是会客厅和厨房餐厅,二层是卧室,三层是影音室,健身房和书房。
现在张伯要钉门,霍凝虽然醒了但精神受到了刺激,双眼没有焦距,二叔自请留下来照顾她。只剩下霍家三兄弟,大嫂和小妈尚有行动能力。
三兄弟分别负责地下室,一层,三层,大嫂和虞棠枝两个女人一起负责二层,有情况随时喊人。
二层房间众多,许晴晴借口胆小非要紧跟在她身边,不过当搜到霍老爷的起居室时,她总算逮到机会暂时将人甩掉了。
一连匆匆翻过霍牧野和霍牧熵两兄弟的起居室,可惜都没有什么收获,虞棠枝闪进了霍凝的房间。
这个房间位置靠里,阳台只能看到一半山景,另一半被副楼挡住了。窗帘半拉着,房间里光线昏暗。
虽然只住了一个晚上,但霍凝还是把房间里的东西糟蹋的不轻。沙发抱枕乱扔,被子一半掉在地上,行李箱大开着躺着地板上,里面的东西撒布在房间的任何角落。
她甚至找不到地方下脚。
将床上摸了一遍一无所获,她正准备搜其他地方时,突然感觉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
掀起掉落一半的被子,几只针管和一团细细的橡胶管在床脚的阴影处。
她好像知道霍凝吃的是什么“药”了。
所有癫狂的情绪和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将被子放下重新挡住注射器,她就当没看见。
行李箱里放着霍凝的平板,解锁问题:
我最喜欢的东西?
虞棠枝表示,这是一道送分题。
顺利解锁后,她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问题。
在点开一个名为“来财”的文件夹后,唰唰唰出现了几十个视频,看封面全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内容污浊不堪,视角像是录像或者偷拍。
“噫!什么东西?”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立刻将u盘插上将文件夹整个复制过去。
趁着复制的时间,她点开霍凝的浏览器翻看收藏夹和记录。记录一片空白,大概是设置了无痕浏览。
不过收藏夹里有很多相似的网站域名,虽然没网点不开,但这种频繁更换域名的网站都不是什么正经网站。
“啊!”走廊里突然传来许晴晴的尖叫。
估计是发现地毯下的死亡威胁信了。
虞棠枝拔下u盘,调整好状态准备参加竞演。眼角余光却扫到梳妆台上的化妆包,皮质的包包上印着钢印logo,一朵舒展的花样。
与邀请函上的一模一样。
在其他层检查的人听到尖叫声以后很快就赶了过来,许晴晴把发现的卡纸放在众人眼前。
“这是我在爸房间门口的地毯里发现的。”
她的眼神不住的往虞棠枝身上瞟,语调害怕得颤抖,眼角眉梢却泄露出兴味。
“这肯定是凶手写给小妈的,怎么办啊?”
各怀心思的视线下,年轻的寡妇像是经受不住恐惧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无力的抚脸哀叹:
“这可怎么办啊,报警也报不了,走也没法走,呜呜呜早知道就不来了,老头子给的东西也够下半辈子花的……”
特意凑近听她的许晴晴面目狰狞了一瞬,死老头子到底给了她多少?!
霍牧政场面话安慰了几句,见她还是哭哭啼啼的便也没耐心闭了嘴。
霍牧熵突然出声道:“这就有意思了,如果凶手是外人入侵谋财害命,又何必多此一举给小妈留下这封威胁信?”
他的眼神在众人的面容上一一扫过,“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现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
“这,这怎么可能呢?”许晴晴笑得有些难看,“自家人怎么会害自家人呢?”
没有人回答她。
在生死面前,也没功夫维持相亲相爱的假象。
霍牧野突然道:“姑姑做事一向谨慎,门也没有被损坏的痕迹,那凶手是怎么打开门进去的?”
他看向管家:“张伯,钥匙应该都在你那吧?”
突然被点名的张伯一脸懵:“对啊,钥匙都在我这。”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全在这,没丢过。”
霍牧野“哦”了一声,“既然钥匙没丢过,说明门是被姑姑自己打开的,她与凶手认识,或者张伯就是凶手。”
“哎呀呀三少爷,这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瞎说啊!”张伯百口莫辩,脸都白了。
最后还是霍牧熵解了围,“我记得父亲有一把万能钥匙,放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