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也没见傅摇怎么出手,周策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疼,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震惊的捂住了脸。
“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太极玄府,谁允许你在我府上侮辱我的人了?明明你才是那个残花败柳……你也没少被人上吧?屋里有几个通房了?”
世家公子都会有通房,何况皇族尊贵的皇子,身边自然也少不了通房。
自己才是那个不干不净的残花败柳,居然还敢嫌弃她的人。
岂有此理。
周策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盯着傅摇面色愠怒:“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送客!”
秋实立刻快步走进来道:“九皇子请。”
九皇子不甘心的看向段书仪,她已转过身,看都不看他。
这傅摇诡异得很,周策也不敢在此造次,只是又道:“书仪,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好好想想我的话,除了跟着我,哪里还有你的归宿。”
傅欣生回身看着他,挺直了腰杆道:“国师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周策见她油盐不进,沉着脸转身走了。
秋实看着人离开后回了身,气鼓鼓的道:“这人还真不要脸,他都是靠贬低旁人来抬高自己的吗?”
她虽是一个奴婢,可她是大国师兼护国公主的奴婢啊!
一点没把九皇子放在眼里,话里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嫌弃。
傅欣生自嘲的道:“如今看来,我还不如秋实活得明白,你都能这么快看明白一个人,而我……却糊涂了那么多年……”
有些细节不能深想,如今一想才惊然发现,九皇子也不是第一次贬低她了。
在她面前,他总是端得高高在上,都是她小意温柔的讨好。
周策与太子交好,母亲是个贵人,母家没什么势力,成年后也就被封了个闲散王爷,手中无权。
尽管这样子,家人还是觉得她嫁给九皇子是她几辈子修来得福气,常嘱咐她好好把握住九皇子,莫让旁的小妖精给勾搭上了。
被夸的秋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忙道:“都是小姐教得好。”
这功劳真不归她,这丫头是祖母送给她的。
当然,秋实也确实聪慧过人。
傅摇道:“谁都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关键是……能及时止损。”
秋实:“就如小姐这般。”
及时写了断亲书,这样,西平伯府的人根本没有机会蹭到小姐身上的富贵之气,只能在隔壁干瞪眼。
离开了西平伯府,小姐更自在。
傅欣生瞧着这主仆二人,心里突然就轻松下来了。
仿若一块石头被移开了。
若非遇到国师这样的贵人,鼓励她……根本没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
且说,定国公夫人广发宴帖,把满朝文武百官能发的全都发了一遍,却不曾想,这一天也是将军府朱有臣和孙胜男的大喜日子。
将军府也把能发的帖子全发出去了。
这一天,两府都热闹极了。
傅摇这天也带上祖母和傅招去了定国公府,不多时,定国公府已是门庭若市,至于将军府,一早就在忙碌了,结果竟是一个官员都没有。
荣老夫人瞧着冷清的将军府,冲何氏呵斥道:“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有宾客进来?怎么回事?”
何氏一个内宅妇人一直在忙着操办儿子的婚事,哪知到现在还没有宾客,她忙叫来了管事的问话,就听管事的说:“禀夫人,今天也是定国公府的认亲宴,定国公府认了国师做干女儿,许多人都跑国公府去了。”
荣老夫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孙胜男面色阴了下来,怒道:“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人都抢走,要看我们的笑话。”
何氏也骂道:“明明是定国公府先退的亲,现在处处与我们作对,太无耻了!”
“说不定是后悔了,想要引起有臣的注意。”
朱有臣:“她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想到温棠月那张明明生得温柔可人,行事却泼辣狠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恨极了她。
定国公府
随着傅摇来到定国公府,在开宴之前,有一群年轻的小姐围着她坐下来说话。
以她现在的身份认了定国公夫人为干娘,也没有人会觉得是她高攀了定国公府。
这样的干亲只会让双方荣上加荣,温棠月一脸欢喜的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府里也都是一帮老弱妇孺,连个儿郎都没有了,这样的定国公府还能再兴盛多久!
感叹归感叹,如今只要定国公夫人还活着一天,皇帝还活着,就会庇护他们定国公府一天。
没人敢欺负他们这帮老弱妇孺。
就在傅摇坐着的当儿,有个老妪抱个女娃就跪到她面前道:“求国师救救月儿,她都七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
其她人见状不由责备她道:“温奶奶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国师又不是神医,就是神仙来了,也医不了小月儿这天生的哑巴。”
其她人也都这样说,让她赶紧把孙女带走,不要打扰国师说话。
太无礼了!
温棠月也忙解释道:“阿摇姐姐,这是定国公府的一个旁支,小月儿父亲早些年战死沙场,只留下她这一条血脉,娘亲后来也病逝了,温奶奶为她这病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也没看好。”
给人治病需要银子,她知道这温奶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又道:“阿摇姐姐,若是能行,这诊金我出了。”
傅摇不仅会观星看相,还能医人。
先前户部陈侍郎的女儿被医好了,据说那是从一出生就不良于行的人。
这事也就在百官中间传开了,底层人很难接触到这些消息,但也难保那些官员回家后和家里人说了,府里的奴仆听见了,出来互相八卦着传开了。
既然都这么穷了,父亲又是个为战死沙场的,人又求到面前来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傅摇看着小女孩儿道:“今天你我有缘,我就为你破一次例,分文不取。”
傅摇食指按在了小女孩儿唇上,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头一片冰凉,然后,舒展。
“可以开口了。”
傅摇让她说话,她张了张口,唤了一声:“奶奶……”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在场的人都大喜过望,议论纷纷,只道这国师真是神仙下凡啊,这等神迹哪是寻常人能行出来的!
老妪立刻拽着孙女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的道:“月儿,快给国师磕头谢恩。”
祖孙俩都磕了头后,月儿高兴的跑出去传开了,众人都稀奇得不得了,许多人过来围着她问东问她,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后,有不少官员的家眷又跪到傅摇面前跪下来,求她为自己医治身上疑难杂症。
温棠月见状忙拦下道:“诸位夫人,你们去寺庙的时候都要在家沐浴焚香,送上香火钱再求神问佛,今日你们要求本朝第一国师医治,岂能不回家好好准备一番以示对国师的尊重?”
傅摇对她这番话甚是赞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可不是给谁办事都分文不取,有些人不但要收,还要收得更多。
好在今日前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听了温棠月一席话后也就醒悟过来,纷纷起身告退,表示一定会好好准备后再登门拜见国师。
待吉时到,定国公夫人请大家坐了下来,今日设宴百桌,屋内根本不够坐,照着大家的身份,外内外院都坐了人,位份高的自然是坐在主屋了。
定国公夫人带着女儿温棠月和傅摇起来说话,一是感谢诸位今天前来赴宴,二是当着众人的面为证,她认下傅摇这个干女儿,又当众给封了红。
就挺正式的。
国公府之前也收养过一个干儿子,可没这么正式,更不曾把百官都请过来赴宴,作见证。
这当然也是傅摇应得的,她如今的身份是国师兼护国公主,皇帝跟前的宠臣,位份摆在这儿。
今天百官携带家眷前来赴宴,说白了都是冲着她来的。
定国公府一帮老弱妇孺有什么好结交的。
国公府热闹一整天,这事也早已传到宫中去了,毕竟那是百官都去赴的宴。
这日,太子坐在皇帝面前说话:“父皇,国师仗着自己身怀大能,私下里借着与定国公府的认亲宴,把百官都拉拢过去了,像她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太不好掌控了,您就真不怕她有一日颠覆了这江山,自己坐在龙椅上了?”
皇帝不为所动的道:“国师身怀大能,是天神下凡,若有一日她真想要这个位置,她拿去便是了!”
太子看着他,心里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