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三年牢的伯府三小姐回来了》 第54章 江山送她又如何! “啪。”也没见傅摇怎么出手,周策突然就感觉到自己脸上一疼,好像被人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震惊的捂住了脸。 “你看清楚了,这里是太极玄府,谁允许你在我府上侮辱我的人了?明明你才是那个残花败柳……你也没少被人上吧?屋里有几个通房了?” 世家公子都会有通房,何况皇族尊贵的皇子,身边自然也少不了通房。 自己才是那个不干不净的残花败柳,居然还敢嫌弃她的人。 岂有此理。 周策面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盯着傅摇面色愠怒:“你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送客!” 秋实立刻快步走进来道:“九皇子请。” 九皇子不甘心的看向段书仪,她已转过身,看都不看他。 这傅摇诡异得很,周策也不敢在此造次,只是又道:“书仪,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好好想想我的话,除了跟着我,哪里还有你的归宿。” 傅欣生回身看着他,挺直了腰杆道:“国师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周策见她油盐不进,沉着脸转身走了。 秋实看着人离开后回了身,气鼓鼓的道:“这人还真不要脸,他都是靠贬低旁人来抬高自己的吗?” 她虽是一个奴婢,可她是大国师兼护国公主的奴婢啊! 一点没把九皇子放在眼里,话里充满了对这个人的嫌弃。 傅欣生自嘲的道:“如今看来,我还不如秋实活得明白,你都能这么快看明白一个人,而我……却糊涂了那么多年……” 有些细节不能深想,如今一想才惊然发现,九皇子也不是第一次贬低她了。 在她面前,他总是端得高高在上,都是她小意温柔的讨好。 周策与太子交好,母亲是个贵人,母家没什么势力,成年后也就被封了个闲散王爷,手中无权。 尽管这样子,家人还是觉得她嫁给九皇子是她几辈子修来得福气,常嘱咐她好好把握住九皇子,莫让旁的小妖精给勾搭上了。 被夸的秋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忙道:“都是小姐教得好。” 这功劳真不归她,这丫头是祖母送给她的。 当然,秋实也确实聪慧过人。 傅摇道:“谁都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关键是……能及时止损。” 秋实:“就如小姐这般。” 及时写了断亲书,这样,西平伯府的人根本没有机会蹭到小姐身上的富贵之气,只能在隔壁干瞪眼。 离开了西平伯府,小姐更自在。 傅欣生瞧着这主仆二人,心里突然就轻松下来了。 仿若一块石头被移开了。 若非遇到国师这样的贵人,鼓励她……根本没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 且说,定国公夫人广发宴帖,把满朝文武百官能发的全都发了一遍,却不曾想,这一天也是将军府朱有臣和孙胜男的大喜日子。 将军府也把能发的帖子全发出去了。 这一天,两府都热闹极了。 傅摇这天也带上祖母和傅招去了定国公府,不多时,定国公府已是门庭若市,至于将军府,一早就在忙碌了,结果竟是一个官员都没有。 荣老夫人瞧着冷清的将军府,冲何氏呵斥道:“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有宾客进来?怎么回事?” 何氏一个内宅妇人一直在忙着操办儿子的婚事,哪知到现在还没有宾客,她忙叫来了管事的问话,就听管事的说:“禀夫人,今天也是定国公府的认亲宴,定国公府认了国师做干女儿,许多人都跑国公府去了。” 荣老夫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孙胜男面色阴了下来,怒道:“故意的,他们是故意的,故意把人都抢走,要看我们的笑话。” 何氏也骂道:“明明是定国公府先退的亲,现在处处与我们作对,太无耻了!” “说不定是后悔了,想要引起有臣的注意。” 朱有臣:“她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想到温棠月那张明明生得温柔可人,行事却泼辣狠绝,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恨极了她。 定国公府 随着傅摇来到定国公府,在开宴之前,有一群年轻的小姐围着她坐下来说话。 以她现在的身份认了定国公夫人为干娘,也没有人会觉得是她高攀了定国公府。 这样的干亲只会让双方荣上加荣,温棠月一脸欢喜的把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 府里也都是一帮老弱妇孺,连个儿郎都没有了,这样的定国公府还能再兴盛多久! 感叹归感叹,如今只要定国公夫人还活着一天,皇帝还活着,就会庇护他们定国公府一天。 没人敢欺负他们这帮老弱妇孺。 就在傅摇坐着的当儿,有个老妪抱个女娃就跪到她面前道:“求国师救救月儿,她都七岁了,还不会开口说话。” 其她人见状不由责备她道:“温奶奶你这是病急乱投医了,国师又不是神医,就是神仙来了,也医不了小月儿这天生的哑巴。” 其她人也都这样说,让她赶紧把孙女带走,不要打扰国师说话。 太无礼了! 温棠月也忙解释道:“阿摇姐姐,这是定国公府的一个旁支,小月儿父亲早些年战死沙场,只留下她这一条血脉,娘亲后来也病逝了,温奶奶为她这病家里的银子都花光了也没看好。” 给人治病需要银子,她知道这温奶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又道:“阿摇姐姐,若是能行,这诊金我出了。” 傅摇不仅会观星看相,还能医人。 先前户部陈侍郎的女儿被医好了,据说那是从一出生就不良于行的人。 这事也就在百官中间传开了,底层人很难接触到这些消息,但也难保那些官员回家后和家里人说了,府里的奴仆听见了,出来互相八卦着传开了。 既然都这么穷了,父亲又是个为战死沙场的,人又求到面前来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傅摇看着小女孩儿道:“今天你我有缘,我就为你破一次例,分文不取。” 傅摇食指按在了小女孩儿唇上,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舌头一片冰凉,然后,舒展。 “可以开口了。” 傅摇让她说话,她张了张口,唤了一声:“奶奶……” 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在场的人都大喜过望,议论纷纷,只道这国师真是神仙下凡啊,这等神迹哪是寻常人能行出来的! 老妪立刻拽着孙女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的道:“月儿,快给国师磕头谢恩。” 祖孙俩都磕了头后,月儿高兴的跑出去传开了,众人都稀奇得不得了,许多人过来围着她问东问她,打听是怎么一回事后,有不少官员的家眷又跪到傅摇面前跪下来,求她为自己医治身上疑难杂症。 温棠月见状忙拦下道:“诸位夫人,你们去寺庙的时候都要在家沐浴焚香,送上香火钱再求神问佛,今日你们要求本朝第一国师医治,岂能不回家好好准备一番以示对国师的尊重?” 傅摇对她这番话甚是赞赏,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可不是给谁办事都分文不取,有些人不但要收,还要收得更多。 好在今日前来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听了温棠月一席话后也就醒悟过来,纷纷起身告退,表示一定会好好准备后再登门拜见国师。 待吉时到,定国公夫人请大家坐了下来,今日设宴百桌,屋内根本不够坐,照着大家的身份,外内外院都坐了人,位份高的自然是坐在主屋了。 定国公夫人带着女儿温棠月和傅摇起来说话,一是感谢诸位今天前来赴宴,二是当着众人的面为证,她认下傅摇这个干女儿,又当众给封了红。 就挺正式的。 国公府之前也收养过一个干儿子,可没这么正式,更不曾把百官都请过来赴宴,作见证。 这当然也是傅摇应得的,她如今的身份是国师兼护国公主,皇帝跟前的宠臣,位份摆在这儿。 今天百官携带家眷前来赴宴,说白了都是冲着她来的。 定国公府一帮老弱妇孺有什么好结交的。 国公府热闹一整天,这事也早已传到宫中去了,毕竟那是百官都去赴的宴。 这日,太子坐在皇帝面前说话:“父皇,国师仗着自己身怀大能,私下里借着与定国公府的认亲宴,把百官都拉拢过去了,像她这样深不可测的人太不好掌控了,您就真不怕她有一日颠覆了这江山,自己坐在龙椅上了?” 皇帝不为所动的道:“国师身怀大能,是天神下凡,若有一日她真想要这个位置,她拿去便是了!” 太子看着他,心里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老糊涂! 第55章 愿做国师的赘婿 且说宁国公府那边也向皇帝递了折子,想要改封秦盛为世子。 这折子皇帝只看一眼便扔一旁了。 这一天,在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里,傅摇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听着秋实的小八卦,看着旺财和招财打架。 旺财是一只小狗,招财是一只小猫,一狗一猫也有三个月大了。 一狗一猫正在抢食吃。 招财一记降袭十八掌,打得旺财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嗷嗷哭着求苍天辩忠奸,傅摇抬手把招财抓了回来,旺财一骨碌爬起来摇头摆尾的去吃狗粮了。 秋实说隔壁又闹上了。 傅勤掌了家后,傅锦突然有了危险意识,姐姐就算被休回府,将来有一日还是要嫁人的,终究是外人,怎么能让她掌管伯府大小事务。 傅锦想把这掌家权要回来继续归孟氏,西平伯不同意,傅勤傅鹿也都不认可! 傅锦气得火冒三丈,但在这事上没有一个人帮他,少数要服从多数。 秋实正八卦得起劲,就听奴婢又进来报禀说宁国公府的秦二爷带着小公子来了。 求见傅摇。 秋实不由道:“这人一准是看小姐如今春风得意了,上赶着来巴结了。” 闲着也是听八卦的傅摇道:“那就把他们请进来,好好羞辱一番。” 奴婢立刻去请人。 片时,秦盛带着儿子秦轩进来了,两人一起行了拜礼:“拜见公主。” 傅摇没让他们坐下,冷眼扫过他们道:“你们越过西平伯来拜见我?合适吗?” 秦盛道:“公主,那狠毒的女人我已休了,我与西平伯府再无关系。” 秦轩:“生为那种女人的儿子,亦是我一生的耻辱,往后,我也只认公主一个姨姨。” 傅摇面不改色的问道:“你们想巴结我?” 秦盛却突然说:“我愿意三媒六聘,娶公主为妻。” 傅摇瞧着他,突然就被逗笑了。 有些人真的是蠢得可笑。 她眼里含了厌恶,嘲讽道:“论模样,论才情,论权势,你哪一样能配得上我?” 秦盛被问住了。 可是,她坐过三年牢啊! 虽然她现在又是国师又是公主的,可也没人敢娶她呀。 这么久了,也没听说谁上门提亲。 秦轩忙道:“禀公主,不论哪一样,父亲的确不如公主,但宁国公府再不济也是百年旺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若嫁给我爹,将来背后靠的就是宁国公府, 重要的是,公主一旦进了宁国公府,就能报当年害你入狱之仇,有什么样的报复比这个来得更解恨呢。” 傅勤当年给她下毒,她也为此入狱三年,如今若嫁给傅勤的男人,再夺了她的儿子,的确能气得对方当场吐血三升。 原地升天。 “为了报复一个人,选择与你们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你们这算盘倒是打得当当响,秦盛,你连当我的一条看门狗都不配。” “汪汪。”旺财听到叫它狗,立刻跑了过来,在傅摇腿上蹭啊蹭,正想求抱抱,又被招财一把扑倒了。 不许和它抢娘亲! 秦盛面上有些难堪的道:“我怎么就不配了,你现在虽然是公主了,可你坐了三年牢,你又这么大岁数了,你看看除了我,这京城的权贵,有谁家来向你提过亲?” 秦轩也不由得道:“是啊姨姨,你就别置气了,嫁给我爹,我还能把你当生母一样侍奉……” 傅摇瞧他小小年纪端得一副势利眼,当真是因果循环,各有报应。 奴婢这时又匆匆进来禀报道:“小姐,北辰王来了。” 傅摇:“请吧!” 北辰王亲自登门造访,奴婢自是不会让他大门外面干等着,人已到了厅堂门口,里面的谈话他都听见了,举步走进来的时候讽刺道:“给他递一面镜子。” 他的属下邓林立刻掏出一面镜子给秦盛了,让他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他又哪里能接,心里惶恐,忙行了拜礼:“见过王爷!” 为了让这父子俩知道国师并非无人求娶,北辰王道:“国师,你看这玄府需要一个上门夫婿吗?本王可以入赘!” 秦盛父子:“……” 傅摇也是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道:“把这俩又普通又自信又恶毒的父子赶出去,日后就不必再放进来了。” 秦轩突然跪了下来道:“还求公主在陛下面前为父亲美言几句,封父亲为国公,若这事成了,公主就是宁国公府的大恩人。” 秦盛看了儿子一眼,他年纪虽小,胆识还是有的,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有胆识。 当着王爷的面,他都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儿子说了,他也立刻跪下道:“以后,宁国公府愿为公主所用。” 这事他们打听过了,皇帝似乎并无意要封他为世子,如今能为他们说得上话的人,也只有傅摇了。 傅摇冷笑一声,道:“你们父子俩个倒不如换个思路想一想,陛下不满意你这个老的,或许,会满意你这个小的呢?” 秦轩突然眼睛一亮:“多谢公主指点。” 秦盛面上一沉,他还活着呢,他好不容易盼到请封世子的这一天,儿子怎么能越过他请封世子。 傅摇摆摆手,两人退下了。 奴婢重新上茶,北辰王又道:“刚才的提议,我是认真的,国师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提议?” “我愿做国师的赘婿!” 傅摇:“……” 更多精彩,且听下回分解! 第56章 国师又把人阉了! 自古男子入赘都是一件会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北辰王把入赘说得好似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身为皇族王爷,做赘婿, 这脑子真的没什么大病? 虽然他长得好看,这张脸不论什么时候看都不会让人觉得腻,还是美得惊心动魄。 尤其是变身后那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更好看,可爱。 还有他狼人变身后的一双狼牙也很想让人伸手掰一掰。 但和她谈什么婚嫁,傅摇就不乐意听了。 “我这个人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就不考虑了。” 被拒绝了的北辰王面上一点也没觉得难堪,他面不改色的换了个话题道:“傀儡一案,国师真认为左相才是主谋吗?” “不然呢?” 北辰王:“国师,我是包了年的用户。” 傅摇:“这一年内,若有事情你随时可以找我。” “真正的主谋躲在背后,还会再找机会向本王下黑手,国师就不能做个局,引蛇出洞?” “左膀右臂已断之人,哪还有力气再举剑砍你。” 真正的主谋,两人心知肚明。 若没有太子的授意,左相又怎么可能会找人炼制傀儡,又怎么会对付北辰王。 傅摇一句左膀右臂说得再明白不过,直接指向了太子,北辰王道:“所以,就这样算了?” “生死祸福,自有定时,他的时候还没有到,王爷不妨再等一等,时机到了,自会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他们都能想得到的事情,皇帝又岂会想不到,皇帝想到了,却并没有深究下去,说明他想再给太子悔过的机会。 北辰王也就道:“听国师的安排!我们再来说说关于凤梧的事情,凤梧这次投下瘟疫给燕北造成不小的影响,战吗?” “和。” 傅摇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又道:“今年开始,燕朝的全国各地会面临一场长达五年的饥荒,若不与凤梧谈和,这般继续打下去,劳民又伤财,到时候粮草断缺,燕朝岂不覆灭。” 北辰王自然是有耳闻她当初在朝堂为皇帝解梦之事,对此也深信不疑,听了她一席话后道:“还请国师明日上朝,向陛下禀明此事。” 就战与和这事,在朝中也是形成了两派。 傅摇若说要谈和,朝中武将不同意,武将就是要靠打仗建功立业呢。 她身为国师,若亲自去朝堂上和皇帝说明此事,武将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两人正聊着朝事—— “小姐,隔壁的……二小姐又来了。”奴婢又匆匆进来禀报,傅鹿大步流星的跑了进来,直喊:“阿摇妹妹,你快去劝劝吧,长姐和阿弟吵起来了,都动手了。” “与我何干?” 傅摇面上冷淡依旧,傅鹿急道:“阿摇妹妹,我知道你生气,但也别把气撒在我身上,你这些年受的委屈又不是我给的,我也是受害者……不论什么时候,咱们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如今母亲已被父亲关了禁闭……” 她仿若没看见旁边坐着的人是北辰王,继续道:“父亲又纳了位新姨娘,他也是真的对母亲失望了,以后,不会有人再为难你,伯府还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去的。” “说完了吗?” 傅鹿瞧她面上依旧是无动于衷的,讪讪的道:“说完了。” “说完了就回去,以后这些事情不必向我禀报。” 傅鹿又悄悄瞧了眼旁边的北辰王,来向她禀报不是目的,看见北辰王府的马车停在外面,她才硬要闯进来找人的。 北辰王目不斜视,看都没看她一眼。 傅鹿不甘心的道:“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没注意到妹妹这里有贵人,让贵人见笑了。” 北辰王:“给她一面镜子。” 他的属下邓林立刻递了一面镜子过去,傅鹿疑惑,“这是……” 北辰王:“照照镜子。” 傅鹿照了,这不挺美的吗? 北辰王言简意赅,“虚伪,做作,恶心。” 傅摇差点忍俊不禁,这狼人也生了一张毒舌。 傅鹿两眼一黑,这人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张嘴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 知道是惹不起的贵人,她也没敢发脾气,羞愤得转身就走了。 既然她府上还有事,北辰王也站起来道:“恭候国师上朝。” 傅摇:“送送王爷!” 待人离开后,秋实一脸压不住的兴奋,凑上来道:“小姐,去隔壁看看热闹啊?” “你想看?” “想……”他们以前那般亏待小姐,她当然想看他们的笑话。 伯府越闹得鸡飞狗跳,她越开心。 “走吧!”傅摇握住了她的手臂,瞬移过去了,直接坐在了伯府的房顶上看起了热闹。 西平伯抬了个姨娘,这姨娘还是傅勤给了傅鹿银子,让她去找的。 等傅锦搞清楚父亲为何突然抬了姨娘这件事情后,很难不和这位让他敬重的长姐翻脸。 他又不傻。 长姐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目的就是想让父亲乐不思蜀,从此把母亲关禁闭,她就可以掌控整个伯府了。 西平伯刚抬了个姨娘,正喜欢得紧,他家耀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但最疼爱的两个孩子站在院子里吵架,他这个当父亲也只能干瞪眼,干生气了。 他谁也劝不住,这会也没人听他的了。 此时,傅锦气得冲自己的长姐吼道:“你这么喜欢掌家,就再另嫁他人……管自己的家,伯府还由不得你一个被休的女子回来掌家。” 已回来的傅鹿继续躲在一旁悄悄看笑话。 往日里阿弟与长姐关系最亲近,如今也终于撕破脸了,这的确让她心里好受了不少。 在利益面前,亲人什么的一文不值。 傅勤也气得面色铁青,亲人什么的果然都是个屁,儿子都靠不住,何况是阿弟。 如今被休回来,儿子和她离心,这已让她已经够难堪够伤心了,刚刚还听说儿子去隔壁,想来也是去讨好傅摇了。 发生这么难堪又伤人的事情,她的娘家人不安慰她,还恨她这个长姐被休回府了,成了个赔钱货了。 可笑的亲情。 既然他们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傅勤也掷地有声的道:“母亲这等连祖母都要害的人已经不适合掌家了,母亲只要活着一日,父亲就不好再续,阿弟是觉得,这伯府交给姨娘掌家可靠,还是交给我可靠?或者,你自己掌家?” 向来温柔又善解人意的长姐突然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她冷笑一声的讽刺道:“你连自己的学业都弄不明白了,这家给你,你掌得明白吗?” 傅锦气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红:“就凭你让二姐去给父亲找姨娘这事来看,你就不配掌家,这个家……今天就由二姐和你一起掌……” 听到这的西平伯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终于适时的道:“都别吵吵了,就照傅锦说的,由傅鹿跟你一起掌家。” 这般,她们两个也可以互相监督,互相制衡,也不怕谁悄悄做假账,悄悄吞伯府的银子了。 傅鹿忙道:“我听父亲的,长姐一个人掌家也怪累的,以后,就让妹妹为长姐分担一些吧!” 傅勤冷冷的扫她一眼,她心里当然明白,这个二妹妹等的就是这一日了。 听到这儿的秋实评价道:“小姐,这么看起来,二小姐更心机耶,她一直在挑拨离间,现在成功的让长姐成为了小公子的眼中钉,伯夫人现在一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咱们要不要去瞧瞧看?” 好想看伯夫人痛哭流涕,跪在自家小姐面前忏悔。 傅摇其实是不在乎这些的,毕竟也是活了百岁的人了,不会那么执着于非要得到什么亲情。 但自家丫头爱看爱八卦,她又乐意宠着,满足她这颗爱八卦的心。 “小姐,小姐……” 人在伯府的屋顶上,就听见自家府上传扶桑唤她的声音。 听着还挺着急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摇拽着秋实就又瞬移回府了,落在扶桑面前。 一看到自家小姐回来了,扶桑急忙道:“小姐,傅欣生被九皇子抓到他府上了。” 扶桑一早带了傅欣生去了商铺,本是想带她熟悉一下傅摇名下的产业有哪些,结果就遇着了九皇子周策了,他竟是直接把人掳走了。 扶桑急忙一路追去,发现这人是把傅欣生带去了他的永秀王府上了。 傅摇一听这话顿时面上一沉,道:“我的人他也敢动,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们等着,我这就把人带回来。” 她已瞬移离去,直接去了九皇子府上了,进了秀王府。 她人在上空四下扫了一眼,飘去了一处门前看起来戒备比较严的院子。 此时,被抓回来的傅欣生被九皇子压在了榻上,他目带凶光的道:“你嫌弃我?你凭什么嫌弃我?” 他气极,伸手就去撕她的衣裳,一边怒道:“我都不嫌弃你失贞,你凭什么嫌弃我。” 傅欣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九皇子的碰触让她觉得恶心,她也顾不得此人的心情了,偏过脑袋就是一阵干呕。 被人肆意践踏的黑暗日子又浮现在脑海里,让她连挣扎的勇气和力气都失去了。 傅摇找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那个自诩情深的男人,正做着和畜生没有区别的事情。 她已受了长达半年伤害,本以为可以重新开始了,哪知……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以爱之名再一次把她推向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傅摇一掌劈了出去,把九皇子打翻在榻下,当场就让他吐了一大口鲜血,他顿时又惊又怒又狼狈道:“傅摇,你多管闲事了。” 她语气冷绝:“上一个欺负她的人已经被我阉了……” 今天若不阉了他这肮脏的玩意,他真以为她的人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冰锥瞬间飞向了九皇子,只听一声惨叫,他捂着自己子孙根疼得直打滚,在他的人进来前,傅摇拿起衣裳往傅欣生身上一披,带着她瞬移离开了。 傅欣生面上有些麻木,被带回去玄府的时候眼神里还是空洞的。 傅摇让奴婢打了热水进来,让她沐浴,和她道:“傅欣生,被狗咬一口确实会疼,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咬你的狗……已经被阉了,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傅欣生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回过神来。 “阉了?” 傅摇:“我的人,没有人能伤害!” 若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活着就太憋屈了,她要这一身的修为又有何用! 傅欣生怔了怔,突然就惊了。 他是九皇子,是皇帝的儿子,和禁锢她的坏人又不一样。 那邪术师死就死了,就真的跟条狗一样,不会有人在意,也是罪有应得。 “他是皇帝的儿子,若真阉了,岂不是给国师找麻烦……国师,你若是再为我惹祸上身,我……只能以死谢罪了。”说着说着,她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亲人遗弃她,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国师却为了护她…… 可她三年前就因为断人一臂坐了三年牢,这次她面对的可是皇帝的儿子,就算她是国师,断了九皇子的子孙根,只怕这事也不会善了! 国师竟然又要因为她再坐一次牢? 想到这里,傅欣生顿时又面如死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傅摇却浑然没有一丝惧意的道:“傅欣生,你记着,你是我的人,天塌下来由我顶着。” 说完话,她转身出去了。 傅欣生愣了愣。 天塌下来由她顶着? 明明,她也只是一个女子啊! 比起傅摇将要再次面临牢狱之灾,或者比这更重的刑罚,她这点屈辱顿时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是谁都有勇气活下去的,可国师这般为她撑腰,自杀的想法就被掐灭了。 哪怕不能如傅摇这般恣意的活着,她也想活下去。 可九皇子的出现,又把她活着的希望击得粉碎。 那个自诩爱她的男人,竟会这般的轻贱她,觉得她已经脏了,能要她已是他天大的恩赐。 他和那欺负她的畜生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坐在浴桶里,她独自发了一会儿呆,本以为会哭,这一次,眼泪却渐渐就没了。 秀王府 九皇子那边很快就宣来了太医。 傅摇以冰锥伤到了他的子孙根,太医来了后急忙给处理了一下后,躺在榻上的九皇子面色阴冷着,问:“可有大碍?” 太医也不敢保证日后还能不能再用,只道:“这个……要看王爷自身的恢复了……” 九皇子语气含了威胁:“若是恢复不好,我要你的命。” 太医冒了一身冷汗,给这些皇族人看病也是有风险的,就听他又道:“这事若传扬出去,本王一样要你的命……” 事关秀王的颜面,自然是要保密的,太医只能诺诺应下来。 待太医告退,躺在榻上的周策闭了闭眼,从前他有多爱段书仪,现在便有多恨她。 她失踪的日子里,他不断的想找到她。 人真回来了,他又忍不住想,她在受辱的时候为什么不选择自尽? 若她一早便选择自尽了,她在他心里便永远是干净的,他也会一直爱着当初的她。 纸包不住火,不久之后,这京城许多人都会知道他周策的未婚妻被人凌辱后,依旧好端端的活着。 九皇子受伤这事他并没有直接去状告到皇帝面前,他不状告,自有人会为他讨这个公道。 他只是派了个人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告诉了东宫太子,周晋知道这消息后去面见了皇帝,说:“父皇,国师今天把九弟的子孙根废了。” “哦?这老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皇帝下意识的觉得,能被国师打伤,一定是那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知道父皇偏心傅摇,太子压下心里的怒意道:“父皇,老九没做什么坏事,不过是失踪半年的未婚妻找到了,今天他在外面遇着后,就把人带回自己府里了,这国师跑过去就把九弟打了,听说打得还挺严重的。” 不知全貌,宣武帝没有评论。 “父皇,您对国师的偏爱已经令她肆无忌惮的连皇子都敢伤了,还求父皇治她的罪,削了她护国公主的封号,也好让她明白,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如果今日父皇不治她的罪,今天这事一旦传扬出去,皇族颜面尽失,皇族中人在国师面前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 话说到这份上,皇帝:“宣……国师进宫。” 八月来了,更多精彩,且听下回分解! 第57章 被国师羞辱?王的荣幸 当宫里传来圣旨,为九皇子被打一事宣傅摇入宫时,恰逢北辰王也入宫面圣。 宣武帝也就让两人一起进来了。 两人一起拜见了宣武帝后,就听宣武帝道:“国师,听闻你今天把九皇子打了?所为何事啊?” 傅摇不慌不忙的道:“陛下,今天我的管事傅欣生出去办事,恰遇九皇子,他竟是把人抢回了他的王府凌辱,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九皇子如此轻贱微臣的人,当真是丝毫没有把陛下您亲赐的国师兼护国公主放在眼里,但我念在他是陛下的亲儿子,也就废了他一条腿。” 旁听的太子冷笑一声道:“国师还真是会避重就轻,其一,你是废了他的命根子,其二,九皇子抢回去的人是他的未婚妻。” 傅摇扫他一眼道:“瞧把你激动的,说得好似你在场一般,我只知道傅欣生是我府里的管事,我过去的时候那九皇子正欲对她行不轨之事……” “她本就是老九的未婚妻,一个残花败柳之身,老九还愿意要她,是她的福气……” 太子周晋说这话同样含着轻蔑,不屑。 ‘啪’的两声脆响,太子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一疼,仿若被人打了两个大耳光,他本能的看向傅摇,震惊的道:“你打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你了?” 没人看见,但在场的人都听见那两声脆响了。 太子周晋怒不可遏:“父皇,你看她……仗着自己会点妖术……目中无人,羞辱皇族不带眨眼的,她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北辰王适时的开口道:“你们又几时把国师放在眼里了?难不成你们觉得国师公主的封号全是摆设?” 听这话后太子周晋眼神立刻阴阴的盯在他身上,如一条毒蛇,冷冷的道:“本宫知你的心是向着国师的,毕竟她与你有救命之恩,你自然是向着她说话的,但我劝你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皇族的脸都被国师踩在脚下了,若你认为无所谓,下一个被羞辱的就是你!” 羞辱?如果是指曾被她糟蹋过这件事情,他忽然就不觉得这是羞辱了! 这是荣幸! 北辰王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能被国师羞辱是我的荣幸!” 在场的人:“……” 这周郁脑子有什么大病吗? 听到这里后皇帝也终于说话了。 “这事确实是老九有错在先……他挨打……不亏!往后,老九不得再去骚扰国师府上的管事。” 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父皇也觉得被国师羞辱是荣幸?” “对,下去!”皇帝眼睛一瞪,还挺凌厉的,吓得太子心里一紧,赶紧退了。 这个老糊涂。 太子心里气得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傅摇给他们下了降头了不成,一个个的被羞辱了还觉得是荣幸。 太子被赶走后,傅摇对宣武帝道:“陛下英明神武,心怀大义,是燕朝之福,也是微臣的福气。” 皇帝这辈子听了不少奉承话,但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开心,可他很快又叹了口气。 傀儡一事虽然没再继续查下去,他内心并非没有猜测,这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 他没有继续查下去,也是想借着左相的死给他一个警告,让他收手。 到底是他第一个孩子,就算他平庸一些,内心还是会偏爱他三分。 人大多数都会偏爱第一个孩子。 如今,他不仅是平庸,还凶残。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到这些,皇帝道:“燕朝需要国师来守护,也只有国师才能守护燕朝的太平。” “这是微臣的职责,微臣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君臣互捧过后,傅摇就先告退了。 待她退下后,皇帝又让人给北辰王赐了座,道:“今天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是问九皇子被废了一事,北辰王面无波澜:“他自找的,能被国师亲手废掉,也是他的荣幸了。” 太子一党的人,北辰王自然也不会帮着说半句好话。 什么手足之情,在傀儡一事浮出水面后,就荡然无存了。 皇帝:“……” 北辰王又道:“父王,儿臣有一事要凑。” 宣武帝颔首,让他说。 “燕朝和凤梧战事已久,先前父皇在梦里得到上天的启示,燕朝会经历五个荒年,儿臣以为,燕朝这五年间不宜再战。” 一旦五个荒年来到,战争劳民伤财,朝廷粮草若供应不上,那便是燕朝的另一个灾难了。 就着燕北战事,父子俩先商议了一番,他虽为君,但战事却不是他说了算的,也要本朝的武将也答应才成。 就算武将答应了,那也得凤梧国愿意休战才行。 翌日 百官朝圣的时候,朝堂上就燕北战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正如北辰王所言的那样,武将当然要战,文官可战可不战,也有持中立的。 朱有臣今天也来上朝了,身为武将,他本就是靠着打仗才能建功立业,若两国议和,不等于断他升官发财路吗? 他扬起声,振振有词:“陛下,不战而退不是燕朝儿郎本色,两国战事又岂是说不战便能不战的,千万将士又岂能因为国师一句还未发生的事情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说什么燕朝马上会面临五个荒年,这话简直是——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若传到将士耳中,士气必定大伤,若传扬到了凤梧国去,对方必定趁机落井下石,非战不可,或趁机让燕朝割让城池呢?或趁机颠覆燕朝,不论是哪一种做法,国师说燕朝会面临五个荒年都是在扰乱军心,让百姓陷入恐慌,以微臣之见,这等祸乱天下的妖师就该拉出去砍了。” 太子赞赏的看他一眼! 砍了国师? 他可真敢说啊! 太子立刻道:“求陛下三思。” 太子一党的人:“求陛下三思。” 在这些激昂的声音中,傅摇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我道是谁在此大放厥词,原来是朱将军啊!你急着这么想杀了我,是因为我先断出了你无媒苟合,珠胎暗结一事吗?” 朱有臣听见这话顿时恼羞成怒:“国师仗着自己有点观相的本事,就可以不计后果的揭露他人隐私,国师就是靠的这个拿捏人心的吗?” 他的这点丑事,在男人中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最多被人骂几句少年风流,年少轻狂。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这般过,同是男人,还是能够共情男人的。 朱有臣一脸的咄咄逼人,也是丝毫没把傅摇放在眼里的。 这里是朝堂,就算是国师,她也不好在此公然伤人。 傅摇加在他身上的羞辱,他都要讨回来! 可傅摇在朝堂之上并非没有支持者,受过她恩惠的还挺多,陆月辰先站出来道:“众所周知,国师观的是穹苍,救的是天下,是苍生,是将臣,是百姓,是弱小,你说国师揭露他人隐私? 是指国师又揭露了你闯入凤梧的时候,带领十八位将士杀其良民,抢人财物,从而给燕北带来瘟疫,遭到对方疯狂报复之事吗?” 朱有臣自然早知此事在朝堂上被揭露过一遍了,也因此更恨傅摇了。 皇帝并没有追究此事,可见也没当回事。 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凤梧,那是燕朝的敌人。 击杀平民而已! 屠他全城又如何,这个天下就是强者说话! 朱有臣掷地有声的道:“你们这些人,今日能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能过上太平的日子,都是前线的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如今,你们竟拥戴一个只会动摇军心,妖言祸众的国师,真是可笑。” 话说到这儿,北辰王适时的开口道:“朱将军,在外领兵打仗固然辛苦,但在京城的人也并非坐享其成,若没有国师观天相,定国公府已满门覆灭,本王今日亦遭遇不测,燕北的这场瘟疫亦要了全军将士的命,是国师独自赴燕北,解决了燕北的瘟疫。” 北辰王提起这事,除了太子一党的人,朝臣也都附和起来,刑部尚书沉声道:“朱将军你也别太过分了,国师干的哪一件事不是大事,尤其燕北这次的瘟疫事件,都是因为你而起,往后还不知道要引来怎么样的报复呢。” 朱有臣面上一阵恼羞,这个老东西,莫以为他不知道,他刚受过傅摇的恩惠,说是身上的病被傅摇治好了。 陈侍郎也立刻附和:“臣附议,朱将军适可而止吧!” 众臣都开始指责起朱有臣,让他说话对国师放尊重点,气得他头顶冒烟的时候皇帝也适时的开口道:“求和这事,谁去与凤梧谈判?” 太子周晋道:“谁主张,谁去,既然国师支持议和,那就派国去师议和吧!” 最后一去不返,死在那边! 北辰王道:“禀陛下,儿臣愿意前往。” 傅摇:“我去!” “行,就由国师和北辰王前往燕北。”皇帝一锤定音了。 散朝,百官退。 北辰王抬手拦住要走的傅摇道:“国师几时起程?” “蹭我御剑飞行,是另外的价钱!”傅摇公事公办。 这个财迷,北辰王直接给了她一万两的银票。 壕气冲天! 傅摇收了银票:“你先回府等我。” “好。” 傅摇使了个瞬移术先走了。 回府后她先用了早膳,顺便把扶桑、秋实和傅欣生都唤了过来,和他们讲自己要去燕北一趟的事情。 等用过早膳,她又去拜见了祖母。 交代完事,傅摇也就去了北辰王府。 傅摇站在北辰王府的门前的时候管家这时快步走了出来道:“国师,里面请。” “国师,您先坐一会儿,王爷刚从朝中回来,小的这就去禀报。” 傅摇想起来了,北辰王走路是用马车,这来来回回当然没有她瞬移的速度快。 她坐了一会儿,下面的人也立马端上茶水,点心伺候。 刚回王府的周郁这时正在换衣裳,当听说傅摇已过来时,他忙出来了。 他快步来到前院客堂,道:“国师来得正好,不如用些早膳再离开?” “我吃过了,走吧!” 可他没吃啊! 傅摇把御赐的剑拿了出来,长剑瞬间变大两倍。 北辰王之前就听闻她能御剑飞行之事,今天是他头一次见,他跟着傅摇一起站在剑身上,心里是惊讶的,也不知道这剑如何个飞行法,正这般想着,就听傅摇道:“站稳了。” 这剑就起飞了。 王府的人看见了,都惊得瞪圆了眼睛直喊:“国师真乃神人也!” 头一次使用御剑飞行的北辰王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傅摇一把扶住了他的手臂:“站稳了!” 北辰王稳了稳心神道:“国师见笑了。” “可以理解。”虽然他是狼人,但毕竟是第一次乘御剑飞行,不适应,恐高,都可以理解。 傅摇已尽量低速飞行了,也是为了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手臂被她放开,由于她速度平稳,倒也没让他再失了重心。 北辰王看着她的侧颜,像一幅静止不动的画。 一眼望去,皆是风景,碧海云天,这般近距离的接触,美得不可思议。 一如她这个人。 周郁看着她,薄唇轻启:“国师降生在燕朝,是燕朝之幸。” 傅摇却忽然轻笑了,她声音染上几分愉悦:“王爷眼光不错!” 从来,那些上界之人都视她不为吉,降生在伯府,自幼又被遗弃,如今,周郁告诉她说,她的降生,是燕朝之幸。 可不就是很有眼光。 咕噜噜…… 周郁的肚子饿了,那么早去上朝,回府后都没来得及吃上饭,傅摇就来了。 如今肚子肚子突然就发出抗议,怪让人尴尬的。 傅摇听见了,意识到他没用过膳,飞行的速度往下而降,道:“前面就是浅水镇,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浅水镇上这会也正是热闹的时候,傅摇选择御剑降落在一个僻静些的小路上后,两人步行了几步来到镇中。 为了不耽误行程,周郁道:“那边有个包子铺。” 他填饱肚子就好。 “狼人不都是喜欢吃生肉吗?” 北辰王:“……我自幼吃熟食。” 所以,他也被养得不那么像狼人了。 两人来到包子铺前,北辰王要了包子,傅摇觉得他这么一个大块头狼人,肯定不够吃,又从旁边要了两大碗馄饨外加油条,打算让周郁吃了个饱后再继续赶路。 周郁十三岁便出来挂帅了,行军打仗之人,什么粗茶淡饭都吃过,他也不挑食,也就坐在路边摊吃开了。 傅摇坐在他面前看他吃,来往的行人时不时瞅他们两人,他们的衣着着装扮一看就是城里人,与这小镇上的人格格不入。 “这位小姐长得挺像阿摇的……”有人路过,悄悄瞅了瞅她,小声议论。 傅摇抬眼望了过去,是陆家村里的里正夫妇。 “陆叔,陆婶,是我。”傅摇唤了一声后站了起来,两人顿时又惊又喜的走过来打量她,就是里正瞧起来有些痛苦,佝偻着身子。 “阿摇,你怎么出现在这儿……”夫妇俩不由得看了一眼北辰王周郁,纳闷她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百里之外的浅水镇。 傅摇当年被伯府来的人接走了,全村都知道她是进城享福了。 傅摇没做解释,只道:“我瞧陆叔脸色惨白,这是病了吗?” 陆婶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叔这些天一直腹痛犯恶心,还发起了热,去了好几个镇上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转。” 其实就是现在人常说的阑尾炎。 傅摇抬了手,释放出来的能力迅速入了对方的体面,游遍他的五脏六腑,里正顿时觉得身体一片清凉,仿若什么能量入了他的体内,突然之间,他就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身子能直起来了。 他心里正诧异着,傅摇道:“好了,陆叔体内的病已被消除了。” 里正看着她,突然又惊又喜,道:“是阿摇救了我?” “我还有事要办,就不与叔婶多聊了!” “好好,叔就不打扰你办事了。”里正拽着媳妇就走,他自然看得出来,如今的阿摇已不是之前的阿摇了。 她衣着气质都不一样了,尤其是旁边坐着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挺有压迫感的。 那是强者的是气息。 傅摇看他们离去后又重新坐了下来,北辰王这才道:“国师倒是挺热心。” “在陆家村的时候,他们都很照顾我。” “是国师心善。” 心善?她轻笑了一声,还从未有人用善形容过她。 周郁忽然道:“三年前,你在定国公府出事的那晚,是不是路过北辰王府?” 根据他收集来的证据来看,他已经完全可以推断出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他适逢狼人变身,在府里难免动出一些动静,她刚好路过,听见,就跑进来偷瞧了。 三年前的事情太久了,傅摇想了想:“不记得了。” 周郁觉得她应当不是那等没有担当之人,她都可以为了还生恩,伏法认罪,那人若真是她,她不至于不承认,或不负责。 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忘记了。 一如他,也会有记忆混乱的时候,可偏偏那一次,他记得。 周郁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帮她回忆一下,找回那份失去的记忆,就拿出一块帕子道:“你瞧一瞧,可认得这块帕子?” 傅摇接过帕子瞧了瞧,这粉色的帕子上都绣着一朵好看桃花,她在脑子里搜了一圈后,也没想了来在哪儿见过。 她现在用的帕子都是奴婢绣的。 “为什么我要认得这帕子?你认为这帕子与我有关?” 既然她不记得了,他也不好非说这是她的帕子,就道:“这帕子的主人欠了我一笔债后跑了。” 傅摇诧异:“居然还有人敢欠你的债后逃跑?有多少?” “无价。” 做北辰王的生意就是赚钱,傅摇道:“这一单我接了,我若为你把这债主找出来,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这是一个满脑子只知道赚钱的财迷,北辰王应了她:“好。” “我试试。” 既然有帕子在,傅摇施了个咒,去探查这帕子上主人的气息,只是还没待她探个明白,突然就觉得头疼欲裂,心脏疼痛不已,这令她眼前一黑,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她竟一头给栽过去了。 收到宝们的奶茶、点赞、花花、用爱发电啦!~今天又是超大一章嗷!~更多精彩,且听下回分解! 第58章 北辰王冷脸洗内裤 等傅摇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小镇上的一个客栈里,周郁神色凝重的守在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时不时探一下她的呼吸,甚怕她突然断了气,死了。 先前他抱着她去医馆给大夫看过了,除了昏迷过去外,在她身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周郁只能找了个客栈,让她先住下来歇息,等她醒来。 一个时辰过去后,她终于睁了眼。 周郁稍微松了口气,忙道:“国师,你可有哪里不适?” 傅摇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虚弱,问道:“这是在哪儿?” “这是客栈,你之前突然就吐血昏了过去,是怎么一回事?” 傅摇想起来了,周郁让她帮她找那帕子的主人,她越是想看清楚,头越疼,她就不信那个邪了,还能看不清楚,结果心里也疼起来了,还喘不上来,谁知竟一下子给昏了过去。 但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她看见了一点…… 她看到两个模糊的人,一个好像周郁,想到他说这帕子的主人欠他一笔无价的债,她突然懂了,直接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让这个手帕主人给强——暴了?然后她跑了?” 周郁面上有几分不自然:“国师,这件事情你绝不能对外说一个字。” 傅摇一脸正经的表示:“我没那么好八卦,你就给我说实话吧,只有说了实话,我才好帮你找人呀。” 此时秋实路过喊:小姐,去隔壁吃瓜吗?保熟……~ 傅摇面无波澜,只要她面上不显,没人知道她爱听八卦!~ 北辰王神色难辨的看着她,又听傅摇道:“我听说这狼人一生只忠诚一个伴侣,一旦失去,终生不会再寻,当真如此?” 北辰王看着她,不说话。 傅摇也懂了。 难怪北辰王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未婚配。 北辰王忽然言简意赅的道:“三年前的一个月圆之夜,适逢本王……变身!一个女人闯进了王府,至今没查出姓甚名谁。” 为防止变身的时候会让引起情绪暴动,难以控制,每到这样的一个晚上,他都会泡一泡冰泉,压制体内的躁动。 北辰王府专门有一处这样的冰泉,为他所用。 这天晚上,也是王府最为松懈的时候。 北辰王府有个这样的规定,只要是月圆之夜,所有的人都会早早回到自己的屋里,紧闭门窗,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声音,任何人不得外出,不得探视。 违者——杀! 这样的规定自然是为了防止他狼人的身份泄露。 就在他变身当晚,有个女人就闯了进来,他当时也是神志有些不清,稀里糊涂就让人糟蹋了。 事后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女子的模样,才让他迟迟找不到人。 既然说了,北辰王就多说了一些:“国师,你当真想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傅摇:“……” 她又不傻,他都问得这么直白了! “你怀疑是我?”她面上不悦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难怪他之前问她三年前的那晚有没有经过北辰王府。 周郁道:“那请国师想一想,三年前,你从宁国公府离开后,去哪儿了?是如何解了身上的药?” 傅摇想了一下三年前的事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少了一段记忆。 三年前,她把宁国公世子的胳膊拧断后就逃了,逃哪儿了? 是如何化解了身上的药?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三年前,她在牢中,因为突发了几天高热,记忆也曾混乱过…… 傅摇心里有些震惊了。 如果拥有桃花帕子的女子真的是她,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她看不见那个画面了,因为她看不清自己的命数,若强行去看,她的下场就是——被反噬。 “不可能是我!” 她很快否认了。 北辰王看着她不语。 他一直坚信国师不是没有担当的人,她否认也是因为她没想起来。 “王爷,你休想因为自己身子不清白了就想赖上我,我可不会对你负责。” 北辰王:“……” 傅摇又给了他一个刀子眼,顺便又往他心上捅一刀:“王爷,容我说句扎心的实话,这种事情你若不情愿,谁能糟蹋得了你?既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事后追着人家不放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北辰王:“……” 一针见血,针针扎心! 北辰王周郁活到现在也不曾听人对他说过不敬的话,他当时就冷笑了一声道:“国师大气!” 傅摇一听这话立刻道:“不是我!王爷我承认你长得貌美如花,确实长得有让人糟蹋的冲动!但你也不能因此就赖上我!” 不承认是吧! 北辰王也不与她在这事上做无用的争辩了,想要她承认,他总得把证据摆上来。 “我看国师身体还虚弱得很,今天恐怕要在这住上一宿了,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赶路。” 傅摇:“好。” 她现在也确实没办法御剑飞行了。 北辰王转身出去了。 傅摇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摇摇头。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种事情可不好随便就给认下了!! 此时,周郁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有句傅摇说对了,他若不情愿,的确没人能勉强得了他。 他恼恨的是,她吃干抹净就消失了,气得他一度发誓找到她后要弄死她,折磨死她! 如今他已知糟蹋他的人是谁了,可她不承认!不负责! 胡思乱想一会儿,北辰王下了楼,打算给傅摇做煲个汤补补身体。 这里是个小镇,想要什么名贵的补品是没有的,好在他有傅摇先前送的荷包,这荷包有足够大的空间,他在王府的时候就顺便把一些名贵药材和补品塞进去了。 他来到柜台前找店家,要借他们伙房一用。 店家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妇,小镇上的客店也没有多好的生意,这会儿都午时了,也没什么客人进来吃饭。 女人痛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又领他来到伙房看,路上的时候问他道:“公子瞧着面生得很呀,是从京城来的吧?” 北辰王扫她一眼,她一双眼睛在冒绿光。 这不是个正派的女人。 他冷漠的‘嗯’了一声,来到伙房后,他让人出去了。 他是给了银子的,女人也就笑着应了声,退了出去。 周郁在伙房里一顿忙碌,炒了菜,煲了汤。 等做好这一切后,他亲自端到楼上。 傅摇这次反噬还蛮严重的,到现在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就只想睡觉。 周郁进来的时候带来一阵饭香,等他把菜全部在桌上摆放好后,来走到榻前道:“国师,我给你做了些参汤,炒了几个小菜,趁热吃点?” 这已是过了午膳的时间了,傅摇也觉得饿了,不吃饱哪有力气养伤。 她勉强起了身,头昏。 站起来的时候腿上发软,身子晃了一下,周郁一把扶住了她道:“国师身体虚弱,我扶你过去?” “让你扶我,你会不会趁机又让我负责?” 北辰王默默的吸口气,不与她计较,他冷着脸,扶着她就往外走。 突然,周郁突然又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药香的味道。 那个女人离开的时候除了不小心掉下一块手帕外,她的身上还散发出一种让他终生难忘的味道,很复杂,很独特,就是这种药香的味道。 以前没有和傅摇这般靠近过,他没有留意过。 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扶着她,两人离得这么近,这种药香的味道就扑面而来了。 傅摇坐了下来,他菜做的不错,她虽然身体虚弱,但很有胃口,就道:“我竟不知这小镇上还能做出如此美味!” “我做的!”在国师面前,他不愿意做干了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 傅摇有些意外,还是夸了他:“像王爷这般贤惠的人在地上打着灯笼也难找呢,那你也多吃点呀!” 知道打着灯笼也难找了,还不珍惜他? 北辰王心里嘀咕咕,面上若无其事,也为她夹菜,等她吃了个差不多的时候,他才道:“那女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药香。” 傅摇:“你干脆报我名字得了!” 她知自己身上有药香,她幼时身体不太好,一出生就能看见鬼,有些鬼不太正常,总把自己弄得很恐怖,她就被吓得常常生病! 住在陆家村的老师父就给了奶娘一个方子,让她泡药浴,说是可强身健体。 所以,她儿时泡了好多年的药浴。 “本来就是你!”北辰王语气轻轻,但有着一股认定她的倔强。 傅摇突然啪的放下了筷子道:“如果你认为是我糟蹋了你的清白,你大可以趁着我病要我命,你报仇的机会……只有今天。”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 “机会给你了,要么杀了我,要么别再提这事,你选吧!”傅摇站起来走了。 北辰王默不作声,随便又扒拉了几口饭菜后,又默默把饭碗收拾干净,端了出去,送进后院的伙房。 这分明就是一个受了气还要继续冷脸洗内裤的良家小媳妇! 店家娘子笑着跟了上来道:“公子倒是个贤惠,做你的娘子可太幸福了!” 幸福吗? 可她不承认,不负责! 渣得明明白白! 说什么趁她病要他命!她明知道他不可能要她命! 北辰王周郁把装菜的食盒往店家娘子身上一塞,转身走了。 他心里郁闷得很,身后的店家娘子咯咯直笑。 一男人黑着脸走了过来:“收起你那哈喇子,丢不丢人。” 女人非但没有收敛,眼里的贪婪更重了,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男人,明明瞧着也是个富家公子,可他竟然会做饭。 她哼笑道:“这个公子归我了,上面那女人归你。” 男人还有些犹豫:“这公子看着不像普通人,万一招惹到不该招惹的……” “瞧你那出息,谁家富贵不是险中求,这公子我要了,他的钱袋子我也要了。” 瞧瞧这伙食,普通人可吃不起参汤。 这事之后,到了晚上,周郁以照顾傅摇为名与她住在一个屋。 他解释说是店家都认为她们是夫妻,再分房而睡岂不让人怀疑。 他们没说店家看着不像好东西,对他不怀好意,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黑店! 傅摇没说话。 她命都快没了还管得了旁人怎么想了。 实在没力气与他继续争辩,傅摇一声没哼,吃饱就睡觉,他在旁边打了个地铺。 身体遭遇反噬的原故让虚弱的身体只想睡觉,以至于屋里出现异样都没有发现,直到周郁忽然就翻身上了榻,捂住了她的口鼻小声说了句:“有人,憋气。” 有异香从外面飘了进来。 傅摇就感觉这捂在她口鼻上的手发烫,她抬手拽开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有动静了,有人在撬他们的门。 是个老手了,门很快被撬开了,有两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来者正是这店家男女。 两人来到床边确认了一下,见人都被迷昏后就大胆的点了火折子开始四下翻找了。 女人道:“这东西藏在哪去了?” 男人:“他们进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他们带包袱啊!” 女人道:“这俩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少夫人,许是路上遇着了劫匪,丢了包袱,但他还能拿出人参人参燕窝做吃的,身上肯定还藏了不少银票。” 男子来到床前就往睡在外面的周郁身上摸,手还没碰到他,就见床上的人猛然坐了起来,一掌抓住他的手臂就摔在了地上,痛得男子惨叫一声,他紧接着又被补了一脚在胸口,直接踩断他的肋骨。 居然遇着硬茬的了? 装的? 女人见状手持菜刀就冲着周郁砍过来,周郁一拳又捏住了她的手臂,疼得她顿时也惨叫了一声后,她同样被摔在地上了。 女人也同样被补了一脚,又疼得她惨叫了一声,她听见有肋骨断裂的声音。 对方出手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给两人还手的机会,顷刻间打得两人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两人意识到这次恐怕不得善了,急忙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才会见财起义。” 傅摇自进了这客店后一直在屋里躺着睡觉,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不曾见过人,饭都是周郁下厨做好后亲自送上来了。 她看了看这两人的面相后道:“观你们的面相,每一条法令纹都鲜血淋淋,你们杀了不少人啊!不过,今天遇见我们,你的死期也到了。” 趴在地上的男人听这话吓得胆颤心惊。 傅摇这时站了起来往外走,周郁忙喊她:“你要去哪儿?” “我感觉里有阴气……” 她这个人天生对阴邪之气敏锐,先前因为惨遭反噬,身体虚弱,便一直处在昏睡中,感知能力也降低了。 这会她屋里的房门被打开了,她忽然就嗅到了这熟悉的气息。 如果能吸取一些阴煞滋养一下,她这身体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对周郁道:“把这两个人先绑起来,等天亮交给官府处置,他们手上沾了太多命案,让他们以命偿命。” 一听说要以命偿命,女人顿时急了,忙喊道:“夫人饶命,奴家也是被胁迫的啊!都是他……” 她指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哭道:“我不想害人的,可我若不从,他会打死我的……他就是个畜生……” 旁边的男子顿时也气得咬牙切齿的道:“贱人,明明都是你的主意。” 他又急忙对周郁道:“求公子饶小人一命……小人愿再告诉公子一个秘密,这地下室还私藏了许多女子,都是这贱人抓来,打算送到州城卖了。” 女子又急又怒,破口大骂,“畜生,明明是你的主意。” “贱人,你还想反咬老子一口。” 两人互相攀咬起来,傅摇:“吵。” 周郁厉声:“闭嘴。” 吓得两人立刻闭了嘴。 周郁一把提起男人道:“带路,去地下室。” “我带我带。”男子不敢怠慢,忍着肋骨被断的疼痛去了。 “你也去。”傅摇刀了女人一眼,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忙跟着去了。 大晚上的客店安静得瘆人。 傅摇出了房门的时候就感觉到外面的阴气扑面而来。 到了晚上,这里的阴气更活跃了。 这三年来,这对店家没少谋财害命,被阴气笼罩时店里必然不太平,他们倒也知道请方士驱邪,这四方都贴了镇邪符。 阴气被符压制,挣脱不得,只能被困在阵中扭曲挣扎,阴暗爬行,一到了夜晚,便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傅摇来到楼下的时候向虚空中一抓,把这里的阴气如数吸纳了。 “我需要调理一下身体,你带他们去地下室看看!” 这点小事北辰王一个狼人应付得了,她现在急需引煞入体,调息一番。 周郁点了火折子,押着两人走了。 在客店的后院,有一处枯井,北辰王被带到这里停了下来,那男人说:“就在这儿。” “你们两个先下去。”周郁正欲把男人扔下去,他忙道:“别扔,别扔……我自己下……” 再把人扔下去,这骨头又得断了。 两人先后跳了下去后周郁随之也跟着跃入枯井下面,不料,这两人根本没有在原地等他,一下到枯井里两人就沿着暗道跑了。 今天若是让这两人在他手里逃跑了,他堂堂北辰王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国师! 周郁眸中顿时戾气横生,杀气腾腾的追了过去。 更多精彩,且听下回分解! 第59章 国师驾到! 两个受伤的人并没有本事跑多远,周郁顺着可容纳两人的暗道一路追下去,越走路越宽,再走几步就没有路了,前面被一个石板挡着了,他顺着墙壁到处摸了一圈,在墙上摸到一个暗钮,就见石板开了。 里面是一个密室,这对店家就藏身在此处,在里面藏着的还有几个被他们关押在此的年轻姑娘。 他们手持匕首威胁姑娘们不许出声,几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北辰王刷的抽出剑,那女人拽过一个吓得发抖的女人,一把匕首逼在她脖颈上了,喊道:“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她,否则,我就杀了她。” 男人也有样学样的抓过一个女人同样威胁:“快放我们离开,不然,就杀了她。” 被他们抓住胁迫的女子都吓得脸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 北辰王看着这两个人,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在做梦!” 话落,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尖叫声惨叫声传来,根本没人看见他是以怎么样的速度近身的。 就见这一男一女手持凶器的膀臂突然就掉在了地上,吓得被关在此的女人都尖叫起来。 这是狼人的速度。 如果说千里的路程傅摇御剑飞行需要一个半时辰的话,他的速度也差不多了。 拥有这么快速度的狼人为何还愿意花万两银子跟傅摇御剑,这就是被糟塌后的北辰王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了。 王有钱,王乐意! 那厢,傅摇在客店里坐着调息。 小镇上的客店不大,晚上是没有人住宿的,既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也没人出来。 周郁押着两个断了右臂的店家回来了,跟着一块回来的还有被他解救的一帮女子。 一走进这里,所有的人都突然就感受到这里冷嗖嗖的。 周郁道:“傅摇,人都救出来了。” 店家夫妇疼得面无血色,男人这会求饶道:“公子,给我止止血吧!” 好疼的啊! “流着吧!”周郁把找来的绳子拿过来,直接把他们绑了起来。 傅摇看向被解救出来的女子,知道遇着好人了,害怕过后就只有欢喜了。 这店家把她们抓到这里,关押地下室,原是准备送往州城卖个好价钱的。 傅摇道:“你们在此住一晚,等官府过来登记。” 之后,周郁待天稍微亮点后就去报官了。 官兵很快就把此处的小店给包围起来了,也因此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 跟着周郁一起来的是张县令,他让人把这些受害者的名字都登记一下,把人全部安全送回家。 张县令连忙应是,指挥着自己的人去登记。 傅摇道不由想到段书仪的遭遇,只怕这些女人被送回家后,又是另一个悲剧。 这时代,失去声誉的女人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如果她们的家人嫌弃她们没了名声,或悄悄处死或发卖,救她们出来的意义何在! 想到此处,傅摇道:“把这个地方改成膳堂吧,一边营生,一边收留无家可归之人,这件事情就交给县令监管,县令意下如何?” 听见她说话的县令看了过来,心里的诧异刚升起,当看到傅摇时突然就觉得有些眼熟,猛然,他想起来了。 “阿摇?” 论起来,傅摇当年在这方圆三十里都是小有名气的了。 奶娘死了后,她就开始给人算命了。 她给县令夫人算过命。 当年她在县城的时候偶遇一位贵人,瞧她衣着不俗,像个有钱人,为了挣钱,就主动为她算了一卦,说她今日会有杀身之祸云云,对方还就信了,并承诺若是若躲过此祸,重金谢她。 果然,当天晚上县令府上就遭遇了刺杀,县令夫妇因为早有防备,才躲过这一劫。 据说被刺杀的原因是,县令在一桩杀人案子上不愿错判,对方出于报复,就想要杀了他们夫妇。 傅摇因此得了五百两银子的谢礼。 如今在此看见傅摇,县令满眼惊讶的道:“阿摇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我可听说你去了京城,认回了亲娘。” 这种事情一言难尽,傅摇也没打算说,给了北辰王一个眼神,他道:“你们口中的阿摇姑娘现在是当朝国师。” 当朝国师? 张县令傻了眼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下官见过国师。” 这位不仅是国师,还是护国公主呢。 他虽在一个小县城里,也早有所耳闻,皇帝跟前新来了位宠臣,能掐会算,他怎么也没想到是熟人。 真是祖坟冒烟了,他们这小县城里不仅出了状元和秀才,听说那两位现在一个都做相爷了。 现在又出了一位国师兼护国公主。 今天还让他和当朝北辰王也说上了话。 可不就是祖坟冒烟啦!~ 傅摇道:“大人起来说话。” 张县令站起来了。 傅摇继续道:“把这个地方改成膳堂,张县令你来监管,意下如何?” “下官谨遵国师之命。” “把那几位姑娘叫过来,我有话与她们说。” 张县令立刻去叫人:“你们都过来一下,国师有话和你们说。” 九位姑娘忙走了过来,张县令又道:“坐在你们面前的这位乃当朝国师,亦是护国公主。” 姑娘们急忙下拜,傅摇道:“即日起,这里将改为膳堂,一切的资金由我来出……这里可以收留无家可归之人。如果有一天,你们走头无路了,就回到这里来,只要你们回到这里来,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有个女子突然抬头道:“国师……我不想回去……我无父无母……没有家了,如果国师想要把这里变成膳堂,奴家愿意为国师效犬马之劳,以报国师的救命之恩。” 她本想要出来谋生,找个活挣点糊口钱,这对店家假意答应让她在此做工,不曾想竟因为生得貌美,竟被这对黑心的店家给盯上了,在她碗里下了蒙汗药。 周郁:“……” 明明救人的是他! 都在感谢傅摇! 傅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叫谢十一,往年跟着先生识过一些字。” “今天我就立你做这膳堂的大掌柜。” 傅摇又拿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道:“这银票供你运作膳堂,等我回头之日,我会来验收成果。张县令, 这里你要派人多关注着点,帮扶着点,莫让一些地痞流氓恶霸出现在此。” “下官谨遵公主之命。” 处理了这些事情后,傅摇当天就离开了浅水镇,乘坐马车,又踏上了燕北之路,就是这马车里多了个人,时不时莫名的瞅她一眼,搞得好像她欠了他似的。 看在他会做饭,能伺候她够贤惠的份上,傅摇暂且忍了。 在路上又耽搁了两天后,傅摇就弃马车了。 连坐两天马车,实在是撑不住了。 她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用了御剑飞行。 这一天,燕北的上空,黑云压顶,天空中一片灰暗,阴煞之气冲天,仔细一看,竟是成千上万的乌鸦在上空盘旋。 北辰王周郁也注意到这里的天空有些异常,不由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鹰?” “有邪术师在此作法……” 说话之间,就见无数的飞鹰从她头顶而过,大概是闻到了人的气息,竟冲她而来了,傅摇单掌而挥,扑面而来的飞鹰纷纷从高空坠落。 她无心与这些飞鹰恋战,急速而去,待靠近燕北城下时,就见这里已是惨不忍睹。 凤梧来攻打燕北了,不仅带来了二十万的军队,还带了一个可操控万千飞鹰的驭兽师。 那驭兽师坐在战马之上,以笛驭鹰。 那鹰的速度又快又狠,燕北的将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抓得鲜血淋淋,有的眼珠子都被啄出来了,惨不忍睹。 燕北许多将士刚经历了一波瘟疫,被感染者即使痊愈了,身体还是虚弱的,不如从前,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雄鹰,根本无力招架。 上有雄鹰会抓人,下有凤梧大军在攻城,一旦城门被破,燕北将无法保住。 两军交战,战鼓如雷,杀声震天,但今天的燕北大军明显处于弱势了。 许多战士身首异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北辰王周郁面色也冷峻起来,指着前面道:“国师,救裴将军。” 主将若死,全军必乱。 今天的裴知舟率兵而战,身上已被鲜血染红,看到昔日与他并肩作战的弟兄一个又一个倒在刀剑之下,或被老鹰啄死,他双眸腥红,大喝一声:“老子给你们拼了。” 一位青年骑着战马,手持长矛,飞身掠过,一剑刺中,裴知舟从战马上摔了下,瞬间就被敌军包围起来,无数的长矛朝着他刺来,眼看他就要被刺成一个刺猬时,突然,包围他的士兵都僵在了原地。 就见傅摇从天而来,喊了一声:“定。” 北辰王周郁趁机飞身掠过,把裴知舟从敌军的长矛下抢救回来,但他已身负重伤,虚弱到几乎不能再战。 看到北辰王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松了口气,喃声道:“属下……终于……等到你了……”说完这话,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此时,手持长矛的人被定在了原地。 傅摇飞身掠过青年面前,这人正是小阿菁的哥哥。 她徒手就握住了对方刺来的长矛,对方举起长矛把她旋了一圈后停了下来,傅摇给他施了个定身咒,道:“这位将军,你若不想凤梧的将士因你都葬身在此,现在,立刻,撤兵。” “是你……” 他也一眼认出傅摇了。 他在外从军,家里却满门被灭,如果不能亲手报这血仇,他怎么甘心呢。 凤梧的将士在外保家卫国,家人被灭,这对凤梧亦是一种挑衅,让朝廷觉得尊严被践踏了。 凤梧国也不甘心,为了攻打燕北,请来驭兽师。 傅摇反手把长矛抵在了他颈上,大声道:“你们的将军已在我的手中,想要他活着就给我住手。” 青年却大声喝道:“今天不破燕北,势不退兵,我今日战死,也是死得其所。” 居然是个不怕死的。 傅摇瞬间被团团包围起来,她见状冷嗤一声,道:“有我在,你们真以为能破城吗?王爷,生擒了他。” 说话之间,她长矛一刺,刺透青年的身体后,把青年扔了出去,北辰王周郁把人接住。 凤梧士兵见状又惊又怒,顿时全都冲她来了。 凤梧有二十万的将士,若拼死去战,定然血流成河,傅摇飞身掠过,躲开向她刺来的无数刀剑,喝道:“霜华破——穹苍。” 她所到之处,凤梧将士全都被冰封住。 一眼望去,简直有着千里冰封之势。 凤梧国的将士见势不妙,纷纷拔腿就跑,来不及逃跑之人都被冰封在原地。 以笛驭鹰的中年男人见状也急忙要撤,可没想到傅摇的速度就像一阵风,数道冰锥如利剑一样把他做成了刺猬。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傅摇,不敢相信自己交代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手里了。 “你……是傅摇!” 临死之前,他死不瞑目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恨意。 她杀了他的两个徒儿,今日还要杀了他! 可对方狂妄至极:“能死在本国师的手里,是你的荣幸!既然你擅长驭鹰,今天,我就拿你去喂鹰了。” 说完话,这人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无人再驱使的雄鹰方寸大乱。 群鹰无首,有的已吓得拍着翅膀飞了。 有些受惊了的鹰继续与人类展开一场大战。 傅摇一阵掌风袭来,就把这些雄鹰打出了千里之外,但也有一些鹰已经失去了理智,冲着她又扑过来。 它们终究是鹰,不抵傅摇,一番较量后,有些清醒的鹰见势不妙立刻撤离了,有些就变成亡鹰了。 等鹰全部撤离后,燕北城下的战争也终于止息了。 燕北死伤惨重。 傅摇来到城墙之上,那被抓了的青年将军此时已被北辰王吊在此处。 她走到一脸倔强的青年面前道:“我不是来灭凤梧的,我是来与凤梧谈和的,将军,要谈吗?” 他面色冷然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两国必须谈和,你若答应,这些被冰封的凤梧士兵,我就放了他们离去。不然,他们都会因为你的任性全部死在这里。” 虽然凤梧士兵已逃跑很多人,但被她冰封在此的至少也有一两万人。 青年将军面上有犹豫,有不甘。 傅摇提醒他:“将军,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青年很快道:“我答应你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你先放了他们。” “我信你,不会拿他们的性命来冒险。” 傅摇打了个响指,道声:“破。”就见被冰封的将士身上的冰瞬间融化了。 被吊在城墙上的青年看向自己的士兵,被解封后大家都有震惊,疑惑。 傅摇道:“凤梧的士兵都听好了,我现在要与你们的将军谈两国议和之事,你们全都撤离燕北,可免一死。” 凤梧的将士四下看了看,他们的主将被捉,大军已经不在,只剩下他们两万余人,已不可能攻打下燕北了。 青年不得不打了个手势,喝道:“撤。” * 两军交战后,留下一片伤亡,军医也都忙得脚不沾地。 傅摇也快步走向裴将军的屋里。 他受了重伤,军医正在里面给他疗伤。 他此时陷在昏迷中,奄奄一息,气息薄弱,军医诊断过后语带哽咽的启禀道:“王爷,属下无能,裴将军不行了。” 周郁面色冷峻,傅摇走进来道:“死不了,让我看看。” 她来到裴知舟榻前,以她现在的修为,只要他的死期没到,为人疗伤都是小事。 本来身受重伤陷入昏迷的裴知舟突然睁了眼,就见有个仙女正站在他面前,似乎在向他招手。 是傅摇正为他疗伤。 他身上的多处重伤已被愈合。 “仙女姐姐。”裴知舟以为自己在做梦,竟然梦到了傅摇,她还向他招手,让他又惊又喜,一下子就被迷了眼,语气都软甜了几分。 本来挺担心他的北辰王周郁:“……” 裴知舟猛然坐了起来,就抓住了傅摇的手,惊讶的道:“仙女姐姐,我又见到你了,虽然是在梦里……” 梦里也好。 傅摇抽回手,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裴知舟愣了愣,这梦里打人还怪疼的。 宝们,八月来更新了! 第60章 国师和王爷谁说了算 被打的裴将军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就算是在梦里,他也不该如此亵渎国师,他只是情不自禁了。 同样在一旁的军师都没眼看他了,提醒道:“裴将军,这不是梦,你受伤了,国师正为你疗伤。” 裴知舟被拉回现实,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凤梧今天率兵来犯,燕北刚经历一场瘟疫,许多士兵还很虚弱,无力应战,很多与他出生入死的弟兄就死在他面前,他却无能为力,在他身受重伤,几乎要死的时候,王爷来了。 他猛然环视了一圈,就见王爷果然在这屋里,冷冷的看着他,傅摇也冲他冷哼一声去一边了。 他突然又意识到本该重伤快死的他,好像没受过伤一样,身上竟然感觉不到疼痛了。 “末将见过王爷!”裴将军忙起身行了礼。 北辰王周郁瞧着他还能生龙活虎,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抬手便把他扶了起来道:“没事就好!是国师救了你!” 提到傅摇,裴将军又忙向她一跪:“多谢国师……”出手相救,话还没说完,就见傅摇脚步一晃。 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国师……”几个人都是一惊,周郁眼疾手快的把人给扶住了,喊:“军医,快过来给国师看看。” 军医忙上前为傅摇请脉。 她脸色雪白,眼睛闭着。 请了一会儿脉,又检查了一番后,军医说:“国师身上并无查出异样,大概是体力过度透支所致。” 傅摇先前被反噬严重,休息了三天便又带着周郁使了御剑飞行,赶过来后都没缓口气,又是一场大战,现在又拖着疲惫的身体给裴知舟疗伤,这一切都让她过度消耗,终究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时辰后了。 傅摇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睁眼想了想,想起所发生的事情了。 “国师醒了。”周郁走了进来,对外面侍立的侍卫道:“给国师准备膳食。” 傅摇坐了起来道:“我出去看看。” 这里刚死伤无数,阴煞冲天,她需要去吸纳些阴煞补充一下能量。 周郁拦在她面前道:“国师,你要好好休息。” “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她只要去吸纳一些阴煞之气就会缓过来呢。 “国师,这边坐。”他当她病入膏肓了不成,还搀扶着她去了桌边坐下。 罢了,傅摇暂时不去了,先吃饭吧! “国师前几天刚受过重伤,万不得已,还请国师不要再动手。” 虽然她一直没告诉他当时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昏倒,他后来也琢磨出来了,大概是强行去窥探帕子主人这事的时候被反噬了。 她虽能观看旁人的命数,但不能窥视自己。 傅摇颔首:“我心里有数。” 没看出来她有什么数?就是要逞能! 周郁给她把茶倒上,待傅摇喝过,侍卫也把膳食送了进来,他没跟着吃,只道:“国师慢吃,我出去看看。” 今天燕北伤亡惨重,将士也需要被安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傅摇独自用了些膳食,军营里做的大锅饭,还不如周郁做的好吃有营养,但她也不是个讲究人,吃饱了后就出去了。 燕北的上空被黑暗笼罩,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巨龙想要撕裂这片天空。 傅摇上了城墙,站立的侍卫看到是她后急忙行礼:“国师。” 傅摇颔首,抬手朝着虚空一抓,无数的阴煞之气朝她而来,被她尽数吸纳后,天空中的晦暗之气散去,有皎洁的月光爬了上来。 此时,她身上的金光竟也越来越重了,几乎要掩盖掉她身上的阴煞之气。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又救了更多将士的命?这功德又加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今天若非她及时出现,燕北城要面对被屠城的命运,对方为了报复,就算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都不会放过。 傅摇坐在城墙上调息了片时后才觉得通体舒服起来,顺便把这些徘徊在城门的新鬼又给送走了。 很多新鬼死得凄惨,有的是被鹰啄瞎了眼,有的被啄得面目全非,变成鬼魂后有的不敢置信,有的一脸迷芒,有的心有牵挂,不甘心就此离开,就坐在城门口大声哭泣。 鬼哭狼嚎的声音普通人是听不见的,但这里刚死过不少人,还是处处透着阴森可怖,似乎温度都下降了。 调息过后的傅摇跃下城墙,站在了城门之外道:“你们莫要再哭了,我知你们心有牵挂,有所不舍,但从你们从军的第一天开始就该知道,你们活着就是为燕北而战!死,为燕北而死。你放心不下的亲人,朝廷会安抚妥当……” 她在城墙下说话的时候,北辰王周郁匆匆走了过来,有个士兵正悄声和他说:“王爷您看,国师也不知道怎么了,在下面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像是在和鬼说话一样,让人莫名就毛骨悚然。 周郁向下看了看,直接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来到了傅摇身边。 傅摇看见他后,立刻拽着他的手臂道:“你们看,你们的北辰王已来到燕北了,绝不会让你们死得无声无息。” 北辰王周郁:“……” 什么也没看见的周郁就觉得,这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 有些新鬼不肯离开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怕死了后家人得不到朝廷的安抚,许多出来从军的都是平民,他们是家里的劳力,靠着朝廷每个月发放的几两银子养活一家老小。 当看到北辰王的时候,那些新鬼哭得更厉害了。 北辰王周郁本看不见鬼,悄声问了问:“你在和谁说话?” “鬼。” “……” 知他看不见,傅摇抬首点在了他的眉心,道:“我给你开了天眼,你可共享我的世界,你安抚安抚他们,也好让他们尽快去轮回,他们若因执念太深,会误了时辰,若一直不肯离开,慢慢的这一缕魂魄也会消失在这天地间,化为乌有了。” 突然就被共享世界的北辰王周郁竭力保持镇定。 此时,他眼睛所见看的鬼魂面容可怖,形态破碎。 都是新鬼,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眼泪,哭的时候流出来的是血。 有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就是死时候的形态。 当看到北辰王的时候,他们又跪在地上直喊:“王爷,王爷,我舍不得我老娘和媳妇孩子,我老娘都七十岁了,瘫在床上不能动了,全家的活都落在媳妇一个人身上了,她还在养育三个娃儿……” “王爷,我有个新婚妻子,我走的时候她刚有孕……若是我死了,她怎么活啊……” “王爷,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再等我回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北辰王道:“诸位,你们所牵挂的人,本王会派人前去核实,给予最好的安排,绝不会让你们的家眷受苦。” 活人也仅能为死者的家眷做这些安排了。 傅摇也适时的道:“你们也当放下执念,离开这里,人鬼殊途,你们在人间逗留的日子越久,对你们越是不利,等白天出来,太阳炙烤,很快就会让你们魂飞魄散,现在去地府报到,也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诸鬼齐道:“我愿意离开,王爷保重。” 等终于把诸鬼送走了,北辰王周郁道:“国师身体不适,也该回去早点歇息了。” 傅摇瞧他见了鬼后还如此的镇定自若,问道:“王爷不怕鬼啊?” 怕倒是没有,就是亲眼看见他们凄惨的死样,让他心里头更不是滋味了。 “人不比鬼更可怕吗?” 傅摇道:“我与王爷所见略同,我去歇息了。” 她又瞬移回去后坐下来调息片时后,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感觉身上都有鹰的味道了,便唤来侍卫道:“给我打些热水来,我……沐浴。” 侍立的侍卫很快把热水打了进来,傅摇在屋里沐浴,两侍卫在外面把守着。 当周郁再次回来的时候,问侍立的侍卫,“国师还没歇息吗?” 瞧里面还亮着烛火呢。 其中一个忙道:“禀王爷,国师还没有歇息。” 周郁举步就进去了,两侍卫:“……” 门被他推开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浴,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一块布就朝着他飘了过来,蒙在了周郁面上,他忙扯下来一看,竟然是女子的肚兜。 这肚兜顿时烫得他手发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傅摇已从沐桶里起来了,衣袍往身上一披,腰带束身,有些松垮,让平日里看起来庄重圣洁的她竟显出妩媚之态,她怒:“周郁,你干什么?” 这厮该不会以为睡过他一次,就可以在她面前放肆了吧? 周郁满脸尴尬,一张英俊的面容已红得滴血,外面侍立的侍卫一看大事不妙,吓得急忙躲了。 谁也没想到王爷竟会直接推门而入啊! 向来镇定的北辰王周郁这会也不淡定了,急忙解释,“国师,我……不知道你在沐浴……” 堂堂北辰王周郁竟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傅摇视若无睹,“你不知道进门要先禀报?” “这……是我的房间,我……习惯了……” 他是北辰王,在自己的领域出入自由,自然也不需要处处禀报。 习惯性的推门进来了。 傅摇拢了一下衣裳,这个话题揭过了,她坐下来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他本无事,不过是路过此处,见屋里还亮着,便不由自主的进来了,若非要说个事出来,周郁道:“关于议和之事……明天我会来找你,一起去见江魏。” 江魏就是那青年将军,小阿菁的哥哥。 说完这事,他转身就走。 “肚兜放下。” 周郁脚步僵住,他看向傅摇,诧异他一个女子面对这样的事情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送出去的礼物,岂有收回的道理。”他突然就一身反骨,不还她又如何? 他快步走了出去。 傅摇:“……” 她啥时候送他礼物了? 有谁送礼物会把自己的肚兜送出去! 周郁,他该不会以为被睡过一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 出去的周郁已对外面侍立的侍卫道:“你们两个进去把屋里收拾干净后,不用在此侍候了。” 这里都是男人,所以,放在傅摇身边伺候的也只有男人。 他面色冷峻了几分,应该找两个女子过来服侍她的。 翌日 “奴婢拜见国师,奉王爷之命,奴婢前来服侍国师,日后,奴婢就是国师的人了,有什么需要的国师只管使唤奴婢去做。” 随着傅摇起床,两位娇俏的女子端着水盆进来服侍。 傅摇问道:“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小怜。” “奴婢叫小优。” 傅摇颔首,由着两个奴婢为她洗漱一番。 等用过早膳后,周郁过来了,仿若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他面色也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来带国师去见江魏。” “走吧!” 傅摇跟着他去了一个地牢。 江魏被铁链绑在柱子上,一夜过去,他气息弱了许久。 听见有人进来了,他睁了睁眼,看见是傅摇后,他讽刺的道:“这就是你们求和的态度……” 傅摇:“昨晚燕北伤亡太多,无暇顾及到将军,把他放下来。” 有士兵走过来给他开了锁,松了绑。 没有可支撑的,江魏身体顿时软得像一摊水,瘫坐在了地上。 傅摇抬手为他疗伤。 他昨天被傅摇用长矛刺中后,一直没得到医治,一夜过去,血都要流干了。 当傅摇的能力降临在他身上时,江魏突然就感觉自己有了力气,伤口似乎也不疼了,面上也有了血色。 片时,傅摇收了手,道:“你的伤已无碍,走吧!” * 江魏被傅摇释放了,带他坐到谈判桌前。 他被囚禁了一夜,早就饥饿不已,但这些人显然没想立刻给他吃饭,好在身体上的伤已经痊愈,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 傅摇露这一手也让他心里震惊不已,凤梧虽然也有异能人士,但比起傅摇明显差远了。 傅摇和他道:“你请来的驭鹰师已经死了,昨天一战,你已经看见,只要我傅摇在此,凤梧就算有千军万马也是枉然,只会白白送命。” 江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郁,突然道:“在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 这话问得歹毒。 北辰王周郁本就是燕北的主帅,如今他回来了,这里当然是他的主场,他老大! 如今来谈判的是傅摇,都是她在说话。 宝们,每天来追更嗷,养文弃文都会让八月和傅摇万箭穿心!~嗷~窝被箭射中了~ 傅摇:本座刀枪不入!~爱追不追!不追冰封!~ 第61章 傅摇来抢国库了 江魏当然是故意的。 身为凤梧国三品神武将军,他有的是手段。 他想挑拨离间,但周郁面无波澜的道:“国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江魏讽刺道:“你们燕朝是没男人了吗?居然让一个女人上阵杀敌,真是可怜!” 傅摇冷冷一问:“你看不起女人?” 江魏看向她,很快道:“自然不是,我很敬重国师这样的奇女子,只是没想到连北辰王这样威震天下的人……有朝一日也要躲在女人的身后……想来北辰王也是浪得虚名了。” 北辰王休养的这三年,神武将军兴起,也只听过其名,并未见过其人,更不曾交手。 他话里话外全是挑拨,北辰王周郁根本不在意,他四两拨千斤的道:“有国师护着,是本王的荣幸!其实,你也很羡慕的吧!” 江魏被噎住。 羡慕!自然,谁不想拥有国师这样的奇女子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傅摇:“说正事,江魏,燕朝这次是来求和的,凤梧若不肯退兵,非要战的话,我——奉陪到底。 我若大开杀戒的话,你的二十万大军只会全部葬送在此,你曾经也有家人,你比谁都更明白失去家人有多痛苦,你真的要拿凤梧二十万将士的性命来为你的复仇铺路吗?” 她一语道破他这次攻打燕北的私心。 江家被灭门,他不甘呐,他恨啊! 他要血洗了燕北。 傅摇的实力他已见过,他也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昨天,她本有机会杀死更多凤梧士兵,但她没有动手。 江魏默了默,声音轻缓:“国师,身怀大能之人,救的是苍生,杀了凤梧二十万大军,你这和邪修有什么区别?!” 傅摇:“……” 这个人倒是挺会拿捏人心。 周郁道:“杀鸡何须用牛刀!本王在此,区区二十万大军算得了什么!” 江魏瞧了一眼周郁,没理睬他,又对傅摇道:“看得出来,国师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昨天,国师没有用自己特殊的法术杀尽凤梧普通士兵,我……自愧不如……” 江魏忽然就站了起来,向她一拜:“国师的心意我明白,议和之事,我会转达给我朝陛下,但能不能和,却不是我说了算。” “如果你能促成两国议和,我把屠杀你满门的人,指给你,我给你提供亲手报仇的机会。” 江魏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信国师。” * 两国战事暂时止了,燕北的军营因为死伤惨重,这两天也被一层阴沉的气息笼罩着。 裴知舟这时匆匆寻了过来,迎着北辰王和傅摇行了一礼,道:“国师,士兵伤重,军医不够,药材也不够……有不少人昨天夜里没有撑过去,死了……” 他突然就跪了下来,恳求道:“求国师出手相助。” 周郁听这话顿时面上一沉,一把抓起他,语气里含了怒意:“你在胡说什么?国师昨天已耗尽了心神,因救你一人就昏了过去, 现在才刚恢复一些哪来的心神再继续救人。军医不够,就去医馆的大夫都招过来,药材不够,就去城中医馆购买……” 不是他不爱惜将士的性命,而是知道傅摇的身体也不堪重负。 裴知舟眼眸发红,差点要哭了,道:“王爷,若不是逼不得已,属下也不想求国师再出手,燕北城三个医馆的大夫都招来了,药材也带来了,但还是不够……” “先带我去看重伤的士兵。”傅摇举步走了。 周郁快步跟上她道:“国师,你要量力而为。” “王爷不必担心,我心里有数。” 裴知舟一抹发红眼眸,忙带着她先去救治重症的士兵。 重症的士兵不在少数,有缺胳膊少腿的,也有被鹰伤及眼睛的,还有一些被鹰抓烂了脸,毁了容貌的。 缺少四肢的她确实没有办法让他们再生,但容貌被毁,还是能修复一二的。 为避免他们多受痛苦在,傅摇能救治的都尽量救了。 周郁和裴知舟陪同她在军营行走了一个时辰,眼见她脸色已不如之前,在她救了又一个伤及肺腑的士兵后,周郁突然就拽着她道:“国师体力不支,先回去休息休息。” “我没事。” “你有事。”周郁突然拽着她就往外走,傅摇只觉得眼前一黑,被拽得差点跌个跟头出去。 * 等傅摇再醒来时,就听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周郁道:“每一个战死士兵都应该有名有姓,把他们的家眷都落实到位。” 裴知舟回道:“王爷,死伤太多,无法完全落实。” “若连家门口战死的士兵都无法落实,那在外战死的士兵,他们的家眷岂不更加无法得到保证,人手不够,就再继续招兵买马。” “军饷不够……王爷,您不在的这三年,您不知道士兵们是怎么过来的,朝廷的军饷发不下来,就算发放过来,也大不如从前了,燕北很难再招到新兵……” 没有财钱,根本养不起兵。 傅摇听到这里时走了出来。 看到她终于醒来后裴知舟往她面前一跪,道:“国师,都是属下的错,您责罚属下吧!” 为了让她救士兵,又拖垮了她的身体,他自责不已。 傅摇抬手就把他扶了起来,道:“裴将军不必自责,我休息休息就缓过来了,他们若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却是会丧命的。” 周郁瞅了一眼跟个虔诚信徒一般的裴将军,他黑着脸出去吩咐奴婢备膳。 裴知舟这时把茶递到傅摇手里,请她坐在了主位上,满眼星光。 傅摇坐下来,抿了一口茶后道:“你们刚才所说的我都听见了,朝廷现在军饷就发不下来, 等五个荒年已到,全地都是饥荒,那时候朝廷更养不起这么多士兵了,不如这样,趁着与凤梧议和的机会,就打通两国的贸易来往。” 裴将军忙道:“国师,此计甚妙,如果两国贸易打通了,咱们的人就可以进入凤梧了。” 五个荒年虽然可怕,但也有办法自救了。 周郁道:“若是凤梧听闻了燕朝有关五个荒年的事情,只怕会趁机为难……” “他们若敢趁机为难,我就——杀进皇宫……” 周郁语气不觉然急切了几分,“不可!” 裴知舟不由道:“王爷,属下也觉得此计可行。” 在他看来,国师能上天入地。 直接逼近凤梧,抓住皇帝,逼他们就范,完全可以。 他举双手赞成。 周郁冷睨了他一眼,一眼看透他的想法,道:“国师就算法术超凡,也是血肉之躯。总之,国师不能只身犯险。” 傅摇不以为然。 什么犯险不犯险,这北辰王是不知道她的本事。 见她面上毫无波澜,分明没听进去他的话,周郁郑重其事的问道:“国师,明白?” 傅摇看他一眼,这狼人有点啰嗦啊! 比她上面那个亲爹还能啰嗦。 “我心里有数,王爷莫要担心。” 裴知舟不由笑道:“区区凡人,咱们国师才不放在眼里。” 周郁刀了他一眼,英俊不凡的面容也冷了下来,裴将军有点莫名其妙,他说错了吗? 小怜和小优这时走了进来,把傅摇的膳食送来了。 周郁起身道:“国师要用膳了,裴将军你可以下去了。” 说完话,他也站了起来,举步走了。 等两人从傅摇屋里出来后,就听周郁道:“裴知舟,离国师远一点。” “啊?什么?” 裴知舟没听懂,迷茫。 周郁拍拍他的肩膀:“趁着这段时间休养生息,抓紧去各地购买粮食,以备五个荒年而用,荒年之事,不必宣扬,免得人心惶恐,引起粮价暴涨。” “是。” 周郁又从荷包里抽出几张银票:“这十万两银票用来购买粮食,军饷的事情等回京后,本王会向陛下禀报,落实到位。” 裴将军满心欢喜的接了银票,还是王爷在军中好哇,根本不差银子,因为王爷会把他的家产拿出来补贴军饷。 * 七天后,江魏快马加鞭的前来燕北军营谈议和之事了。 这事他一个人自然是做不了主,就写了一封八百里加急送进了皇宫。 燕朝主动谈议和,凤梧趁机坐地起价了。 坐在议事堂里,江魏把凤梧的条件摆在了傅摇面前道:“只要你们答应了本朝议和的条件,一切皆可商量。” 凤梧的条件之一,燕朝每年要给凤梧进贡黄金一百万两,白银五百万两,除此以外还有各样的金银珠宝,丝绸等…… 看完议和条件的傅摇直接把文书甩在了江魏脸上道:“想屁吃呢。” 江魏也不气恼,心平气和的道:“您身为国师,想来早已看出燕朝即将面临五个荒年,你既能测透此事,凤梧的国师又岂会测不出呢?” 也正因为凤梧的国师已堪破天机,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坐地起价。 “如果你们不能答应这些条件,一旦两国继续开战,燕朝的粮草能让这场战事支撑多久呢?到那日,燕朝必定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江魏把这些利弊分析一番,说得头头是道。 傅摇根本不听,语气冷冽了几分:“神武将军,你再去传话,既然凤梧不愿意议和,那我就换一个能议和的方式……我要尽快看到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 江魏从她话语中找到关键词,面色一变,道:“你想去刺杀国君?” “凤梧国君的命我还不稀罕,你去传话吧!” 江魏站了起来,沉声道:“我知道国师本事非凡,但我要提醒国师的是,凤梧也并非没有能人士异,还望国师三思而后行,你的意思我会转达国君,我也会努力促成这次议和……” 但结果如何,不在他手中。 第一次议和就此结束后,傅摇对周郁道:“我出去走走,今日赶不回来。” “你要去凤梧吗?我和你一起去。” 想到她前几日和他要凤梧的舆图,他立刻猜出她想要去哪了。 “我去购买些粮食以备五个荒年所用,你跟着——只会拖累我。” 被扎了心的周郁:“……” 她府里还有那么多的人要养,自然也是要预备一些粮食,傅摇径直离开,消失在他面前了。 正如周郁所猜想的那样,她去了凤梧。 手握凤梧的舆图,她也就花了两个时辰便找了过去。 凤梧国内,一片繁华兴盛。 她来到最兴盛的凤梧都城,找到了最气派的那个殿宇——皇宫。 凤梧的皇宫,戒备森严,整个上空都被一屋巨大的结界保护着,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难怪谈两国议和时,对方能开出这么多的条件了。 是有恃无恐啊! 国内兴盛,军事力量他们有,粮草他们有,能人异士他们也有。 根本不怕凤梧再战。 他们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和手段。 傅摇轻笑一声,道:“本座也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和手段。你们成功的引起了本座的兴趣!” 她行在皇宫的上空的,用了个隐身术就来到了皇宫的大门口。 大门敞开,宫中御卫把守,隐身后的她径直走了进去。 上空虽有结界,但并没有能力识别生人进入。 傅摇迅速飘进宫中行走了一圈,成功的找到了皇帝的宫殿,就见凤梧的国君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这会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就是这张脸瞧着竟分外眼熟。 怎么和她家扶桑挺像的呢? 傅摇再细看他的五官,突然就悟了。 这是扶桑他亲爹? 管他是谁了,既然他敢狮子大开口,她就敢把他的国库都掏光。 傅摇离开皇帝的殿宫,去找皇帝的库府,宫里宫外,王侯将相——她一路搜刮起来,搜刮的柴米面油盐、人参、燕窝……绫罗绸缎……等名贵药材……全装进自己的法宝里了。 两国用的货币不同,贸易之路也没打开,但不妨碍她喜欢金银珠宝,一并搜刮了。 她也没逮着一家使劲搜刮,每家还给留下一小小半,够他们喘口气。 搜刮到天黑后,傅摇满载而归后,也累了,便找了个客店歇着了。 此时,凤梧国内已乱,掌管国库的官员急匆匆的入了宫,当地的一些王爷诸侯也急匆匆入了宫,大家面圣的事情只有一个,库府的粮食银钱等等全都不翼而飞了。 凤梧国的国君面色一白,道:“国师,快把国师请过来。” 不久之后,凤梧的青年国师洛东宴也匆匆入了宫,听闻这事后他面上一震,道:“是傅摇来了。” 虽然还不曾见过傅摇,他却知道普天下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和动机了。 凤梧国君顿时又惊又怒道:“国师,眼下如何是好?她能神不知鬼不觉进来,岂不也能……” 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他性命? 洛东宴道:“照诸位大人丢失的东西来看,她这次来凤梧,只为盗取粮食银钱,看来,燕朝的未来果然会面临五个荒年。” 若为取皇帝的性命,已经动手了。 凤梧国君听这话稍微放下心来,洛东宴又道:“傅摇必定是看了议和的条件后不满意,国君还要再做准备。” 国君满心不甘,“难道分文不取?” 如今还白白的丢失了这么多粮食,整个国库都被她快掏光了。 王爷诸侯痛心疾首,又气又怒道:“还请陛下出兵,攻打燕朝,让傅摇把搜刮走的粮食全都吐出来,不然,她还真当咱们凤梧是可欺的。” 比起王爷诸侯的愤怒,年轻的国师就冷静多了,道:“诸位莫急,容我先会一会这傅摇再做商议。” 那江魏信中把傅摇说得神乎其神,他们终究是没有看见,百官根本不信天下有这等神人,同样身为国师,青年却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终究有没有江魏所言的那样神奇,还是要——眼见为实。 * 且说,美美的睡了一觉的傅摇起了床,洗漱过后,在客店里用了些早膳后就出门了,来到皇宫的上空。 昨天没有破这个结界是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方便她先做搜刮粮食的工作,今天——她为破结界而来,也好让凤梧的国君知道,在他看来的铜墙铁壁,在她手里是不堪一击的。 她身在上空,一剑斩下,整个皇宫都震动了。 那日,百官正在上朝,有人冷不防——摔了一脚。 皇帝也差点从龙椅上摔了下来。 国师洛东宴面色一震,道:“有人破了结界。” 说了这话,他疾步而去,还没看见人,就听传来女子含着轻蔑的声音,“我当这结界有多结实呢,也不过如此嘛!” 洛东宴面色难堪了几分,沉声喝道:“傅摇,我知道是你,出来。” “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我凭你长得帅?” 长得帅又如何,她可不会怜香惜玉,她今天就是来收拾他们的。 第62章 国师有的是用不完的手段 傅摇抬手一挥,只见整个皇宫瞬时被冰霜笼罩,令皇宫的气温瞬时就达到了冰点,百官都从殿里跑了出来,要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凤梧的国君百色苍白,宫中御卫急忙护驾,弓箭手也都迅速而来,准备迎战。 洛东宴飞身而起,厉喝一声:“破……” 他手里中聚集了一团火光,试图把冰霜融化,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他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来化解被冰封了皇宫。 傅摇现身了! 她若天神降临,飘浮在空中,嘲讽道:“想与我抗衡,还是在回炉重塑万万年吧!两国议和之事,好好考虑清楚了再来回复我,你们最好别惹我生气!告辞!” 话完,她御剑而去。 凤梧国君腿上一软,怒吼:“猖狂!” 洛东宴面色难看了几分,道:“陛下息怒,对方并没有动杀心,看来只是想要议和。” 在座的王爷诸侯不会看不出来,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想杀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易如反掌。 有些人还是不甘心的喊道:“陛下,他们想要议和,咱们偏不如他们的意,请陛下再派二十万大军,攻打燕朝。” 先不说凤梧的百官今天是如何决断要不要议和一事,且说傅摇震慑之后就真的离开凤梧了。 等回到燕北军营后,她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国师回来了。”伺候她的两个奴婢忙迎了上来,傅摇颔首,进屋坐了下来道:“你们再给我准备几个荷包。” “是。” “摆膳。” 一路奔波回来,她也累了。 两奴婢立刻退下去准备膳食。 午膳还没送来,听闻她已回来的北辰王周郁匆匆寻了过来。 傅摇看他一眼道:“王爷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事和你说。” 周郁坐了下来:“国师请说。” “燕朝今年的粮食不足以支撑燕朝度过五个荒年,趁着粮价还未上涨,还是尽快派人悄悄去其它国购买粮食吧!” 燕朝的地理位置居中,北有凤梧,南有苍龙,西有太渊,东有东陵。 燕朝被包围在其中,与其他国关系紧张,平日里互不往来。 周郁面上有了难色道:“去其他国购买粮食,这恐怕很难。” 路途遥远是一,就算有办法买回来,都不一定能运回来。 路上山贼劫匪无数…… 周郁说了一下其中的难处,朝燕和其它四国非但没有往来,还常有战事发生,想从人家那里购买粮食,不太可能。 傅摇听完后道:“行吧,回头得了空,我去一趟……” 她去,就不是购买了。 周郁这时又从身上拿出几张银票道:“国师购买粮食的银子,我来出……日后就劳烦国师再多跑几趟。” 他身为燕朝的王爷,名下有不少产业,这次他出手就是十万两银票。 傅摇点开银票看了看,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王爷一心为了燕朝,我自然义不容辞,这些粮食,就归王爷了。” 她索性把自己刚得来了粮食都拿了出来,给了周郁三个荷包。 周郁打开往里面一看,果然都是粮食。 “多谢国师。”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国师,你这个荷包,我想再购买一些……” “你是我的包年用户,这些小物件,就免费送你了,就是我手里现在没有荷包了,等奴婢把荷包送来,我再送你。” 想要荷包还不简单,周郁打算回头就让人购买荷包送过来。 两位奴婢这时端了午膳进来,傅摇要用膳了,周郁也就告辞了。 这事之后,周郁在午后就先奴婢一步送了她一百个荷包。 傅摇:“……” 想累死她不成? 周郁忙道:“我只要十个荷包就好。” 其它的是留给她的。 他不贪多。 都收了他十万两银票了,傅摇还是尽心尽力的为他画起了符,等贴在空间上后,周郁把荷包都收了起来,又道:“国师,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知道不当讲还要讲?”是存心要惹她生气不成! 周郁还是讲了:“这种荷包,还望国师莫要随意卖给旁人,我是怕一旦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里……” 到时候去干一些盗窃之事,全藏在这小小的荷包里,调查起来就很困难了。 傅摇听了这话后没有生气:“王爷多虑了,我自不会随意卖给他人。” 周郁心情顿时大好,傅摇只把荷包送了他,是不是因为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 想到此处,他又趁机道:“国师与我算是熟人了,你我日后不必这般客气,以名字相称可好?” 傅摇没想那么多,在她眼里,他就是自己最大的包年用户,她这么多的银子都是从他这里得来的,一个名字而已。 “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叫的,王爷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北辰王:“我叫周郁。” “郁闷的郁?” 周郁:“……” * 七日后,江魏如期而至。 这次与他一同前往的还有另外一人,就是凤梧的国师洛东宴。 坐在议事堂里,洛东宴姿态矜贵,道:“关于两国议和之事,本朝也一致认为燕朝的提议甚好,为了两国和平,凤梧愿意与燕朝和平共处。” 说完这话,他抿了唇,没再提凤梧的条件,等着看傅摇如何说。 傅摇眼角微微上扬:“既然两国愿意和平共处,为了表示友好和诚意,燕朝愿意打通与凤梧的商贸往来,这份协议文书你们看看,若是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洛东宴和江魏看过后,前者冷笑了一声,后者道:“打通与燕朝的商贸来往,这个提议不错,听闻燕朝有许多上好的丝绸……茶叶……为了两国友好,改日我定会亲自前往燕朝走一趟。” 亲手报仇雪恨。 傅摇:“欢迎!” 洛东宴签字了。 既然两国签定了友好协议,北辰王也就尽了地主之谊,让人备上好酒好菜招待,又叫来了裴将军和军师坐陪,也算是给尽了对方面子了。 等用过膳,洛东宴和江魏告辞了。 两国议和之事就此完成,燕北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傅摇便决定回京了。 又在此宿了一夜,翌日,裴将军和军师等将士来见她。 知道她今天要走,特意来送行的。 裴将军上前道:“国师这一走,下次再见,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两国已议和,等回京之后,我就让陛下诏你回来,也好让你在京城娶妻生子。” 裴将军面上欢喜:“多谢国师记挂!” 周郁扫了一眼合不拢嘴的裴将军,好在今天就要走了,他日后也难再见国师。 军师也过来与他告辞。 客套话说完,傅摇走了出来,裴将军和军师也忙跟了出来,就见她御剑而起,抬手一挥,就把周郁抓到了上空。 她带着周郁飞去,当真是如同神祇一般,让人忍不住仰望! * 返程的路上,傅摇拿出荷包道:“我手里有些金银,想把它融化了,重新做成金元宝金叶子……或者打造些漂亮的首饰之类的,这事你给我办了吧!” 傅摇把手里的荷包给他,这里面全是她从凤梧搜刮的金银。 凤梧的东西,又带有编号,在燕朝不便流通。 周郁接过来,朝里面看了看,心情又舒畅了不少,傅摇还是挺信任他的。 “能为国师效劳,是我的荣幸!” 傅摇没再说话。 她沉默的时候面部有着生人勿扰的冷冰,周郁悄悄看了看她,在与女子打交道这件事情上,他也不是一个特能言善道之人。 一路无话! 直到靠近浅水镇,傅摇在此降落,道:“前面就是膳堂了,过去看看。” 一晃半个月都过去了,如今的膳堂已经大变样了。 里面重新修葺了一番,桌椅也都换成新的了。 当瞧见傅摇进来时,在柜前的谢十一顿时迎了出来,惊喜的道:“国师,您回来了。” “叫我东家就好。” 国师国师的叫,影响太大了。 “好好,东家,快,里面请。” 她一边把人请了进去,一边冲里面喊:“姑娘们,快看看,谁来了。” 当初被从这里救出来的九位姑娘,全都在此了。 一看到傅摇出现,姑娘们都急忙过来行礼:“拜见公主,拜见王爷。” 傅摇颔首,看她们都整整齐齐的在此,她就放心了,这说明大家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并没有选择轻生,而是第一时间回到了这里求生。 这也再次说明,这个时代对女人是多么的苛刻! 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回家后却得不到家人的庇护,反而因为失踪了一段时间,被非议,被嘲讽,被羞辱,被处死! 谢十一道:“东家,明天就是开业的日子,东家可在此多留一日,等明天开业可好?” “好,我刚好也饿了,把这里的招牌菜都端上来。” 她一句饿了,姑娘们立刻忙了起来,有人忙端茶倒水、谢十一蹲在她面前要为她揉腿献殷勤,反而是周郁被晾在了一旁了。 明明美得惊心动魄,可无人问津。 他身上有着拒人千里的压迫气息,也让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傅摇气质虽然也冷,可对待姑娘们她冷中带暖,让姑娘们情不自禁的就想亲近她。 傅摇制止了谢十一的服侍,道:“不必伺候,坐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奴家站着听。” “坐下。” 谢十一忙坐了下来,傅摇送了她两个荷包道:“这里面有五百两银子,这段时间,没事也可以多往县城跑一跑,多购买些米面,以备不时之需。” “是。” “既然姑娘们都回来了,又愿意在此做事,从这个月起,每个月就拿出收益的一半,作为你们的月银来发放。” 她们靠着劳动不仅能养活自己,还能为自己积攒不少银钱。 如果亲人不能给人带来盼望,反而伤透了她们的心,那就让丰富的物质生活,给她们带来一些满足。 等进一步成长了,就会知道,人活着也并不是非得要那一文不值的亲情。 有了固然好。 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膳堂里的姑娘们各有所长,有会做菜的,有会看账的,有会管理的。 不多时,膳堂的招牌菜就端了上来,糖醋排骨,清烝鲈鱼,黄焖鱼翅……逐个端上了桌,傅摇对周郁道:“瞧着挺不错的样子,尝尝。” 周郁夹了道鱼肉,放在她面前的碗里,让她先品尝。 傅摇尝过后道:“比起京城的厨子也是毫不逊色的,这手艺搁在这儿浪费了。” 一旁伺候的谢十一道:“东家,这道菜是令仪做的,她父家本就是从商的,做的就是膳食的生意。” 她在家里本就是个庶女,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家里人哪里容得下她,商议着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她自然是不从的,便又逃了出来。 姑娘们虽然都有各自的不幸,所幸在不幸中都找到了出路,离开家人后这膳堂就成了容身之处,让她们往后的日子里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便可丰衣足食。 用过膳后,傅摇当晚就歇在这里了。 翌日 膳堂正式开业,谢十一拿个牌子往门口一放,上面写着新店开张,前三天一律五折优惠,在本店消费满一两银子免减一百文,以此类推,入会一律七折优惠,所消费的银子可以累积成分,兑换礼品。 傅摇看见这牌子后道:“挺有想法的,这点子谁想出来的?” “禀东家,是奴家想出来的。” 傅摇又一次觉得把她安放在这小地方有点大材小用了。 她名下有许多产业,也需要有更多的人才来管理。 来日方长,这事暂且不提。 县令也特意赶了过来捧场,当看到傅摇和周郁又在此时,他急忙就要下跪行礼,却被一股力道托住,没让他跪。 新店开业,来往的人不少。 周郁道:“不必多礼。” 县令了然,他们的身份要保密。 小镇上的人不知傅摇和周郁是谁,但很多人是认识县令的。 县令坐镇膳堂,为了捧场,许多住在县城里的人都跑过来用膳了。 一个开在小镇上的膳堂,本来也没觉得能做出多高级的菜,想着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客店。 不料,一进门就被晃了眼。 谁也没想到这浅水镇上竟还能有如此高级的客店。 客店里外都被刷新一遍了,店内还摆设了各种鲜花,墙上还贴有各种漂亮的字画,让客店的档次一下子就提了上来。 当一道道菜端上来后,客人都赞不绝口。 不多时,膳堂客满,客人络绎不绝,谢十一站在柜台前忙着给客人办理入会手续,陈元宁管理膳堂的账户。 傅摇站在楼上看了一会儿,周郁这时走来问她:“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膳堂正式开业,会在几位姑娘的手里越来越好。 她们不仅用心,也是真的能干,并不输于男儿。 当天下午,傅摇和周郁就回到了京城,直接入宫面圣了,把战果汇报了一下。 皇帝龙颜大悦,可他转而又惆怅的道:“国师,燕南战事吃紧,苍龙频频挑衅,就在三天前,苏相已向朕推荐你的弟弟傅招去了。” 傅摇心里倒不担心阿弟,只道:“身为燕朝的臣子,自当为陛下效力。” “国师,你是知道的,咱燕朝不适合再战,可有办法与苍龙谈和?” 傅摇:“……” 牛也不能这样使唤吧! 周郁:“陛下放心,国师有的是用不完的手段。” 傅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