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业的声音沉了下来:“落云集团……你确定?”
“八九不离十。”
李建业叹了口气,语气复杂。
“秦豪啊秦豪,我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但能不能……稍微收敛点?别老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李建业心里清楚,秦豪这小子,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行了行了,知道了,”秦豪敷衍道。
“我还得补个觉呢,挂了啊。”
说完,不等李建业再说什么,果断掐了电话。
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准备继续跟周公约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秦豪眉头一皱。
谁啊?这么没眼力见儿。
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
“秦豪!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事了!”
是赛荷的声音,听起来十万火急。
秦豪叹了口气,看来这觉是补不成了。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赛荷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脸色苍白,眼神里全是焦急。
“德明……德明被绑架了!”
秦豪挑了挑眉,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哦?这么快?”
赛荷瞪了他一眼:“你早就知道了?”
“猜到了,”秦豪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晨曦的光芒有些刺眼。
“他暴露了,落云集团不拿他开刀才怪。对方的报复,比我想象的还直接一点。”
赛荷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德明的朋友也联系不上了,恐怕……凶多吉少。”
“绑匪来电话了,指名道姓让我去,带三十亿炎币,去东城区废弃工厂。”
“不然……不然就杀了德明,还会把他是我们警方线人的照片和视频,全都发到网上去!”
三十亿?
秦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昨天他在钱庄不多不少,正好“赢”了三十亿。
这帮人,消息还挺灵通。
这是冲着他来的啊。
赛荷紧紧盯着秦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德明是我的线人,我必须救他!而且……对方这么做,也是在打我们警方的脸!”
“秦豪,这件事……我只能靠你了!”
她见识过秦豪的手段,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能量。
现在,秦豪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呵,”秦豪轻笑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有意思,这是直接下战书了。”
他转过身,看着赛荷:“三十亿,东城区废弃工厂是吧?”
赛荷用力点头。
“行,”秦豪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那就去会会他们。”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目标东城区废弃工厂。
赛荷紧握着方向盘,手心渗着汗,脸色依旧很难看。
秦豪坐在副驾,倒是悠闲,闭着眼睛像是又睡过去了。
这家伙,心可真大。
赛荷咬了咬下唇,压下心头的躁动。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不是秦豪的,是她的。
一个陌生号码。
赛荷皱眉,按下了接听键,开了免提。
“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慌乱的男声,带着哭腔:“是……是赛荷队长吗?”
“我是,”赛荷沉声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队长……出事了!小刘……小刘他……他死了!”
赛荷心里咯噔一下:“哪个小刘?”
“档案室的小刘啊!刘明远!昨晚……昨晚他值夜班整理近期归档的案宗。”
“今天早上接班的同事发现他死在了回家的路上……是枪杀!一枪爆头!”
赛荷的呼吸猛地一滞。
刘明远?那个有点内向,平时不怎么说话,只会埋头苦干的年轻警员?
他怎么会……
“什么时候的事?”赛荷的声音有些发紧。
“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那不正是秦豪从钱庄“赢”了三十亿,他们刚分开没多久的时候?!
赛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太巧了!巧合得让人毛骨悚然!
落云集团……他们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连警局内部的消息都一清二楚?!
“队长,我们怀疑……小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电话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赛荷已经听不太清了,她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
“内奸!”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警队的内奸!级别不低!”
“呵,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语气平淡。
“要不要……要不要调动警力?或者……请求军方支援?”赛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秦豪嗤笑一声:“调动警力?你觉得那些内奸是吃素的?”
“不等我们的人到,对方早就跑没影了,或者……干脆等着看我们的人送上门。”
“至于军方,”他顿了顿,“动静太大了。对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绑人勒索,就不怕把事情闹大。他们要的是我,或许,还有你。”
赛荷脸色更白了。
“那……我们就这么过去?”
“不然呢?”秦豪挑眉,“人家帖子都递过来了,不去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
“放心,既然他们想玩,我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看看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到底想怎么个死法。”
又是这种云淡风轻,却又带着浓烈杀气的调调。
赛荷看着他,那颗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竟然慢慢平复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发动车子:“好,我信你。”
妈的,大不了就是个死!
东城区,贫民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味,低矮破旧的楼房挤在一起,巷道狭窄曲折,如同迷宫。
在贫民窟的中心,有一片相对空旷的小广扬,广扬边缘。
矗立着一座废弃多年的钟塔楼,斑驳的墙体爬满了藤蔓,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赛荷把车远远地停在一条小巷口。
两人刚下车,秦豪的目光就投向了那座钟塔楼。
赛荷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只见钟塔楼锈迹斑斑的指针下方,一个身影被反绑在冰冷的石壁上。
脑袋耷拉着,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