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寿一卖了个关子,起身招来参谋耳语几句。
几分钟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个中将军衔的中年人,正是刚从天朝败逃回来的岗村。
寺内寿一笑着说道:“岗村君,你跟第九战区交过手,给大家说说,那帮支那军队到底什么成色?”
“在我的印象当中,天朝第九战区的部队跟其他国府军压根不是一路货。”
岗村回忆一番说道:“别的不说,就这执行命令的果断力,跟帝国军队有得一拼。
苏北之战时,他们发动进攻的时间掐得非常准,说三点整冲锋,连秒针都不带多走一格的,绝对不带半分拖沓。”
众人纷纷点头,岗村这话算是说到心坎里了。
岗村继续说道:“还有步炮协同,炮火延伸刚过五秒,步兵就跟装了弹簧似的,全线发起冲锋。
而且在炮火压制的时候,人家直接压到我军阵地前百八十米的距离,这配合简直无缝衔接。
再说步坦协同,他们总能找到最佳角度跟着坦克推进,我们刚有士兵发起‘玉碎’攻击,那边就跟长了千里眼似的,一枪一个准,把勇士们当活靶子打。”
说到这儿,岗村掏出桌子:“都说帝国士兵的战斗素养高?可第九战区也不含糊,两百米开外打靶,命中率跟帝国士兵一样不相上下。
而且他们在战术上特别‘精明’,遇到难啃的阵地,绝对不硬拼,扭头就呼叫炮火支援和空中支援。”
第九战区给岗村的印象太深刻了,各部队之间的默契配合不说,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战术。
稍微有点难度就上炮火,还有坦克打先锋,这种战术让他相当无奈。
整个大本营内一片沉默,众人都在回味岗村的话。
以往都是从电报上了解情况,没什么真切感受,这次算是听了个明白。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变得更强了!”参谋总长闲院宫突然站起来,厉声说道:“根据关东军的电报,现在他们彻底换了新战术!
拿坦克当先锋,空军做掩护,地面部队随后进攻,战争模式不知不觉就变了!
帝国必须抓紧研制新型坦克和战机,尤其是航空兵,必须超过天朝人,否则我们根本没资格跟人家交手!”
闲院宫这话分量十足,毕竟在很多时候,他的意见就代表着天蝗的意思。
想起和第九战区的交手,众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张元初一出现,他们就没占到过便宜,刚开始还好,张元初兵力少,装备也差不多,就重炮有点优势。
可随着第九战区成立,压力越来越大。
皖中会战,华中派遣军在江北没了战斗力。
鲁南会战,华北派遣军直接被打没了。
现在东北交战,一千多架战机说没就没,关东军也岌岌可危。
就在众人沉默时,一名参谋在门外急得直打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陆相板垣征四郎。
板垣眉头一皱,能让参谋在大本营会议时这般焦急,肯定是天大的事,他挥手让参谋进来。
参谋走到板垣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板垣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相,卑职绝不敢说谎,这是关东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参谋急忙说道。
裕仁皱眉看向板垣:“板垣君,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板垣的声音有些颤抖:“关东军司令梅津君来电,今天早晨天朝第九战区在锦城、朝阳一线发起猛烈进攻,绕过这两地直接突破前线阵地,直扑盛京。”
“纳尼?”大本营内众人惊呼道:“关东军在锦城、朝阳一线布置了二十万军队,怎么连半天都没坚持住就被突破了?这简直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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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锦城北部三十多公里外,一支钢铁洪流正势如破竹地向鬼子后方推进。
一辆坦克内,一名坦克兵向坦克二师师长云海请示:“师座,前方有小鬼子营地,他们已经架好阵地了,咱们冲不冲?”
“废话!”云海拿起通讯器,当即下令:“各单位注意,开足马力,给我突破小鬼子阵地!”
“艹!云海这王八蛋开坦克跟投胎似的,跑这么快,咱步兵师腿肚子都快跑抽筋了!“
步兵五师师长孙明礼趴在装甲运兵车顶上,望远镜差点磕到钢盔。
远处漫天烟尘里,坦克二师的履带像犁地似的翻起黑土,活脱脱一群撒欢的铁牛。
一旁的参谋长苦笑道:“师长,人家坦克师是铁家伙,咱步兵靠两条腿追,能跟得上才怪,要不咱也跟司令部申请几辆坦克?“
“申请个屁!“孙明礼啐掉嘴角的草棍:“司令说了,坦克师负责撕口子,咱步兵就得跟在后面扫尾巴。
传令下去,把吃奶的劲都给我使出来,就算爬也得爬进小鬼子的战壕!“
“是!”
此时的东北战场,第九战区的钢铁洪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裂关东军防线。
除却朝阳和锦城围而不攻之外。
以二十个坦克师,十五个步兵师为首的北方突击集群,像一把锋利的剪刀,绕过朝阳直插盛京北面。
以十个坦克师,十五个步兵师领衔的南方集群,绕过朝阳,扭头就往盛京正面猛扑。
装甲运兵车的履带声、轰炸机的轰鸣声,把大地震得直打哆嗦。
面对这种野蛮的攻击方式,小鬼子没有任何抵抗手段。
特别是天空上,还有成群结队的轰炸机援助,更是让小鬼子被炸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