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阎埠贵家，此刻，一大爷易中海家里，灯也亮着。
屋里头，除了易中海，还有贾东旭、他妈贾张氏，以及刚从外面串门回来的傻柱。
甚至连平日里早早就睡下的聋老太太，也正坐在炕沿上，竖着耳朵听。
“哗啦啦……”
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程帆回来了。”贾东旭扒着窗户缝。
“自行车！真是自行车！”傻柱也凑了过去，他个子高，看得更清楚。
“嘿，还是永久牌的！”
易中海坐在炕桌边，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半杯凉白开。
他没往窗边凑，但院子里的动静，他听得一清二楚。
聋老太太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程帆那孩子，我瞅着就行。”
贾张氏突然凑到贾东旭和傻柱跟前，“哎，我说东旭，柱子，你们俩跟程帆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要不……你们俩去说说，让他也接济接济咱们？”
这话一出，贾东旭又羞又气：“妈！您……您说什么呢！这叫什么话！程帆帮咱们那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咱们怎么能主动开口去要？那不成要饭的了？这脸我可丢不起！”
傻柱也是一脸的不赞同，“就是啊，贾大妈！您这话可忒难听了！”
“程帆要是真有那心，不用咱们说，他自己就会表示。”
“您这么一说，倒显得咱们上赶着占便宜似的，以后还怎么相处？”
他虽然叫傻柱，可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清楚得很。
程帆对他不错，他也把程帆当朋友，让他去跟朋友哭穷要好处，打死他他也张不开那嘴。
贾张氏被儿子和傻柱一通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吗？为了这个家好吗？你们一个个的，不识好人心！”
“行了，都少说两句！”一直没开口的易中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搪瓷缸子。
他先是瞪了贾张氏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贾张氏，你这话，确实不妥当。”
“程帆这孩子，自从进了咱们院，平日里对街坊四邻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得了好处，那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是厂领导对他的认可。”
“咱们院里出了这么个人才，是好事，是给咱们院争光添彩的事情，你怎么能净想着从人家身上捞好处呢？”
易中海顿了顿，目光扫过贾东旭和傻柱，又落回贾张氏身上。
他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程帆一向照顾院里大家的感受，人家心里有咱们，咱们不能因为人家现在出息了，就眼红，就想着去扒拉人家。”
“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己不如人家有本事，有能耐。有那眼红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也过好点。”
他这话，虽然是批评贾张氏，但也点醒了贾东旭和傻柱。
确实，程帆平日里为人处世，没得说。
“就是！”聋老太太也适时地开了口，“贾张氏，你给我闭嘴！咱们做长辈的，不替他高兴，反倒在背后嘀嘀咕咕，像什么样子？”
她继续说着：“咱们啊，现在就该出去，当面给程帆道喜！这才是正经邻居该做的事！让人家孩子心里也热乎热乎！”
贾张氏被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一人一句说得是面红耳赤，小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们是大好人……”
易中海点了点头，对聋老太太的话深表赞同：“老太太说的是。走，东旭，柱子，咱们出去，给程帆道个喜。”
“哎，好嘞，一大爷！”傻柱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于是，易中海在前，贾东旭和傻柱跟在后头，三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贾张氏犹豫了一下，也想跟着去凑个热闹，但被聋老太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只好悻悻地留在屋里。
程帆刚把自行车推进自家屋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他一抬头，就看见易中海带着贾东旭和傻柱走了过来。
“一大爷，东旭哥，柱子哥，您们怎么还没睡？”程帆笑着迎了上去。
易中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这不是听说你得了大宝贝，我们特意过来给你道喜的嘛！程帆啊，你这可是给咱们院争光了！”
“是啊，程帆，恭喜恭喜！这自行车，真漂亮！”傻柱围着那辆自行车转了一圈，眼睛里满是羡慕。
贾东旭也笑着说：“程帆，恭喜你啊。做出了这么大的成就，以后前途无量啊。”他的语气也真挚了许多。
程帆被他们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一大爷，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厂领导的栽培，也是托大家的福。”
他从兜里掏出刚才招待客人们的烟，“来，一大爷，东旭哥，柱子哥，抽根烟。”
易中海接了烟，满意地点点头：“好小子，不骄不躁，有出息还不忘本，好样的！”
傻柱和贾东旭也接了烟，点上火，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傻柱嘿嘿一笑：“程帆，你这自行车，以后能不能借哥们骑骑，也让哥们威风威风？”
“柱子哥，瞧你这话说的，我的车，你想骑，随时开口！”程帆爽快地答应了。
看着贾东旭和傻柱脸上那掩饰不住的羡慕，以及眼神深处的失落，程帆心里一动，笑着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说道：
“嗨，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嘛，算不上什么稀罕玩意儿。”
“东旭哥，柱子哥，你们也别光羡慕我。依我看啊，凭咱们的努力，好好干，用不了多久，咱们院里啊，肯定家家户户都能骑上自行车！”
“日子啊，都会越过越好的，放心吧！”
听了这话，贾东旭和傻柱心里舒坦多了。
原本他们看着程帆发达了，怕他会瞧不起他们这些穷哥们。
可现在听程帆这么一说，那点担心烟消云散了。
“对！程帆说得对！”傻柱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咱们也得加把劲，争取早日也骑上自行车！”
贾东旭也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程帆的眼神里，多了一份释然：“程帆，谢了。有你这句话，哥们心里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