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莲低声说:“殿下,傅公子一个下午没有出来。”
谢映顿了顿:“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殿下要不要去看看?”
谢映皱眉:“含莲,你多嘴了,我看起来很闲?再说了,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我去看。”
傅清鹤讨厌她,谢映又是个要面子的,才不巴巴地找上去呢。
只是到了晚饭时间,还不见傅清鹤出来,谢映敲了敲碗筷,她托着下巴,最终还是问了句:“傅清鹤呢?”
饭桌上只有谢映一个人,她不是每天都会找慕容山的,但似乎一会儿不见傅清鹤,她就要问两句。
“还在房中呢,自从回来之后就没再出门了。”
谢映忽然想到,傅清鹤会不会是因为陈汪海的事情而害怕得不敢出门?
这个猜测虽然不可信,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谢映一拍桌子,还是便宜了陈汪海。
“走吧。”
含莲跟上去:“殿下!您先吃饭呀!”
“去找傅清鹤。”谢映叹息一声,她走了两步看,不耐烦地回头,“带路呀。”
七拐八拐,最终走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里,这个院子是新建的,谢映印象中没有这个地方。
据说是……为了离自己的庭院近一点,方便随时见他。
谢映脸一红,跟在含莲身后走了进去。
只是刚一进去,谢映浑身就不对劲了,首先就是迎面的凉风,将盛夏的躁意驱散了不少,入目皆是幽绿的竹林。
这个天气正是蚊虫盛行的时候,但傅清鹤的院子里没有扰人的蚊虫,她满心疑惑地走进去。
台上那人背对着她,没有人通报,他也就不知道自己来了。
男人破天荒地没有穿绿衣,而是穿了身淡紫色的寝衣,身形并不消瘦,谢映这才发现,他是力量的,薄薄的肌肉贴合劲瘦的腰身,柔顺的长发垂在肩头,他低着头。
傅清鹤捂着唇咳嗽,坐在竹椅上,身上连一张毯子都没有,看起来孤单又瘦弱的。
一声声的咳嗽撕心裂肺,傅清鹤原本想要去端桌上的杯子,结果手一滑,瓷杯掉在了地上,哗啦一下成了碎片。
傅清鹤僵住,正要弯腰去捡,桌上躺着休息的小蛇忽然立起来,望向身后。
傅清鹤回头,谢映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丝慌乱,他赶紧站了起来,语气轻缓,只是极力压抑着咳嗽的冲动:“殿下,您怎么来了。”
傅清鹤说完,已经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了。
谢映厉声说:“慢着!都什么时候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傅清鹤被她吼得一抖,手上不小心,被碎瓷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谢映赶紧牵住他的手指:“别动别动!你的手流血了!”
看着手里的那根手指,修长、柔软,与常年持枪的谢映完全不同,这只手干净又漂亮,骨头细瘦纤长,只是上面的血坏了观感。
“殿下……我不疼的。”傅清鹤摇摇头,又说:“打坏了您送我的杯子,是我不好……”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必须赶紧包扎……”谢映说着说着,又改口说:“我给你……”
她腿突然发软,竟然往前滑了一下,撞到了傅清鹤胸前。
她晕头转向的,鼻间都是傅清鹤身上好闻的味道,她嗅觉灵敏但闻不出是什么香,直觉好闻。
“你身上好香啊……”谢映呢喃了一声。
傅清鹤凑近了问:“殿下?您怎么了?什么香?”
谢映晃了晃脑袋,抬头看见傅清鹤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和平时的厌恶不一样。
她牙齿有些痒,上下磨了磨,看着那点血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那天在竹林的时候,她也是这幅样子。
“好香,好香……傅清鹤你好香……”
傅清鹤还在问:“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谢映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整个人趴在傅清鹤身上,双手双脚缠着他,将他清瘦的身子压在竹椅上,嘴唇上也沾了血迹。
谢映心一惊,赶紧推开他,果不其然触碰到男人厌恶的眼神。
“傅清鹤,对不……”谢映原本想要道歉,但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她轻咳一声,撤开了身子。
“我只是有些没休息好,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谢映抿唇,“对了你的伤口——”
谢映看向傅清鹤流血的那只手,那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亮晶晶的,沾了她的口水。
“……”
“臣是殿下的人,殿下想怎么欺辱,都好。”傅清鹤说了句,回身披着衣服,却引来一阵激烈的咳嗽。
谢映瞥见他垂下的那只手,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语气也不太好:“傅清鹤!你……”
谢映上前去,一伸手就扯住了傅清鹤的手,她迎面就撞上了男人的后背,疼得她眼泛泪花。
谢映捂着脸后退,这才发现,傅清鹤虽然瘦,但衣服下的肌肉可不容小觑。
“傅清鹤,你怎么一天都不出来?不知道本公主回来了?”谢映压抑着怒火问道。
傅清鹤低头,不管她怎样发脾气,都是那副样子,谢映心底不由得比较起来,慕容山就不会这样冷落她……
“殿下要是想去找别人,大可以直接去,我有些难受就不奉陪了。”
谢映生气,伸手就要去抓他的手,却被傅清鹤一掌打开。
被他打的地方红了一片,他用的力还真不小,谢映立刻委屈起来,语气也更不好:“你敢打我!”
谢映这人吧,天生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越是不让她做的她越是要做,而傅清鹤显然深谙这个道理。
他说:“不要碰我。”
谢映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急切地解释:“我不是要欺负你,但是你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对我,你现在就敢对我动手……你的手好烫!”
谢映忽然感受到他的温度,不等他同意,踮起脚捂上傅清鹤的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热了!”
傅清鹤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被谢映拖着往床上去,一个不想躺下一个非要躺下,傅清鹤最后被按着盖上被子。
“殿下……”傅清鹤无奈地吐息,高温的气息喷洒在谢映面颊上,“我喝过药了,您先放开我。”
傅清鹤死死压住被角,叫了大夫来给傅清鹤瞧病。
“回公主,傅公子这是受了寒,又没有好好休息,接下来几天不能做激烈行为,更不能用神过度。”大夫说完就去抓药了。
谢映坐在床前,盯着脸色不好的傅清鹤,“你为什么不早说你生病了?”
傅清鹤垂眼,盯着谢映抓着自己的手,轻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谢映赶紧松了手,生怕在傅清鹤眼底看见嫌弃,“你要是没事了,本公主就不陪你了。”
谢映挥了挥衣袖就要站起来,立刻听见了傅清鹤轻咳的声音,她扭头就听见傅清鹤说:“殿下出去的时候,请把门关上。”
谢映心里有气,伸手放在门上的时候,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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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片滑凉的东西,她一低头,就与一条小蛇对上了视线。
“啊!”谢映反手将那东西挥在地上,那条蛇吐了吐蛇信。
“殿下……不要伤害它。”傅清鹤连忙说,“咳咳咳,不要伤害它,它没毒的。”
“我我我我知道,但是这玩意儿你就不能关进笼子里吗!”谢映窜到角落里,她天不怕地不怕,偏生怕极了这种不长毛的滑溜东西。
“恶心!”谢映怒骂道,“快把它关进笼子里!”
傅清鹤垂眼,让那条小蛇顺着自己的手臂爬上去,有些冷漠地说:“殿下不喜欢的话,就先行离开吧,臣就不送了。”
谢映看他冷下脸,立刻就要推门出去,结果又听见身后的咳嗽声,傅清鹤整个人咳得抖起来,可怜得紧。
“你这怎么一个侍女都没有?”谢映摆了摆手,不尴不尬地又坐了下来。
傅清鹤这太凉快了,鼻息间都是傅清鹤身上的味道,谢映不想承认,她喜欢这里。
傅清鹤盯着她好半晌,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回答她,他冷声道:“殿下没有给我侍女,只是有一个侍卫给我买些需要的东西。”
傅清鹤没说,谢映管他最厉害的时候,连传话的都是侍卫,她关着自己,不让任何女人近身。
谢映不知道自己那些禽兽行为,她当即说:“我会给你配几个侍女的,以后你生病就有人照顾了。”
“是吗?”傅清鹤幽幽说了句,连咳嗽都压制住了。
“是呀,你看我不能经常想起你,你身体又不好,这样一来你养好身体就能走了……”谢映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大好人,“本公主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久,我会给你很多金银珠宝……”
傅清鹤垂下眼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收起了脆弱神情,发出了一声冷笑,“殿下想要我赶紧好起来吗?”
“对呀!你快好起来,我给你安排马车。”谢映笑着说。
谢映说着说着,才发现傅清鹤好久都不说话了,“你……你怎么了?”
傅清鹤轻笑一声,将那条小蛇捞起来,让它滑进小罐子里,“殿下没事的话,就先出去吧,臣这里还有很多这种东西,恐扰了您的雅兴。”
话音刚落,侍女将煮好的汤药放在了桌上。
谢映赶紧说:“药、药来了,我看着你喝药吧。”
傅清鹤没动,谢映犹豫着伸手去想帮他端起药碗,结果傅清鹤动作更快,不让她有一点机会。
傅清鹤端起药碗,仰头就喝光了,他用大拇指擦去唇边的药汁,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了,殿下可以离开了。”
谢映忍着气,最终还是离开了。
傅清鹤果然讨厌她。
傅清鹤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体消失在门口,才缓缓走到窗前,下一刻,弯腰将所有药都吐了出来。
因为发热,男人的眼眶通红一片,落下几分脆弱,但他目光深沉,压抑着浓郁的仇恨。
夜色深沉,只有傅清鹤的房间还亮着。
傅清鹤褪下衣服,缓缓跨进木桶里,光裸的身体上横着些许伤口,他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身体藏进冰水中。
冰块哐当响,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将人笼罩,他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翌日一早,谢映又没看见傅清鹤,她不大高兴了,“你去叫傅清鹤过来。”
雀纱很快回来了,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傅公子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