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皇帝已经知道了谢映失忆的事情。
“你来做什么?”皇帝冷哼一声,看着跪在殿前的谢映,“这么些年,你怎么和我作对的,都忘记了?”
谢映不卑不亢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有些动容,这个孩子是他最喜欢的,也是最为寄予厚望的,“你这几年,荒淫无度,都把皇室的脸丢尽了!”
谢映一噎,重复了一遍:“荒、荒淫无度!?”
皇帝一拍桌子:“还敢顶嘴?”
“父皇说话要讲道理,儿臣已经知错了,但是儿臣没有顶嘴。”谢映梗着脖子说。
“我看你压根就不知道错误……你这几年和那个什么——”
一旁的五皇子连忙说:“父皇!老七已经知道错了,就不要扯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谢荷及时说:“皇妹也只是一时糊涂,这不是才刚好了身上的伤口,您也少说两句。”
皇帝一顿,见谢荷给自己使眼色,他犹豫了片刻才说:“既然如此,你从明日起,到宫中侍候笔墨,少舞刀弄枪的,学学礼仪诗经!”
谢映满心疑惑,她从前面首无数,也不见皇帝说她荒淫无度,怎么现在风评这样差了?
面圣结束,众人走出去。
谢映眼神找寻,最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连忙上前。
“于曼……”她还没走上前,就看见一个男人走上前,和谢于曼说着什么。
两人结伴出殿去了,谢映只看得见两人的背影。
谢映没追上去,因为她身前也站了一个人。
双歌听说谢映进宫了,赶紧追了过来。
劈面就撞见一身华服的谢映,最重要的是,她今日腰上没戴那串玉铃铛。
“殿下……”
谢映皱眉,她打量着穿得贵气逼人的双歌,心底隐隐有了猜测,果不其然,一个侍女走过来,对双歌说:“珍美人,您要的东西。”
“珍美人?”谢映拧眉,双歌成了她父皇的妃子?
“殿下,我是来还您东西的,请收下。”双歌抿唇,“请收下,否则臣妾良心不安。”
谢映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封卖身契,“你、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双歌一怔,她紧紧皱眉,看着一脸懵懂的谢映,似乎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哦,我忘了和你说,我失忆了,不记得这三年的事情。”谢映随口道。
双歌盯着谢映不带敌意的眼神,猛然觉得喘不上气,她这三年,寝食难安,现在谢映竟然忘记了。
双歌回去了,那封卖身契被谢映随意收下。
“这是怎么了?”谢荷走上来,不出意外看见了谢映手里的卖身契,“她又来找你了?”
“长姐,我想知道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双歌入宫为妃了,你原本给她寻了一个好人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也不愿意再接受她,她想把卖身契给你,寻个安慰罢了。”谢荷简短说道。
谢映边走边想,又问:“那于曼呢?”
谢荷好一会儿才回:“她啊……三年前你回来,父皇给你选的好夫婿,三品御史大夫匡钧和她成婚了。”
谢映了然,她记忆里自己和谢于曼是很要好的姐妹,现在却闹成了这样。
“还没完,她的生母因为你被关进冷宫了,不恨你就怪了。”
说话到一半,谢荷连忙住嘴,她差点就要提起傅清鹤了,毕竟这件事情和傅清鹤也有很大关系。
“算了,这些你没必要知道。”
谢映噘嘴:“长姐,你话不能只说一半。”
谢荷笑出了声音:“你呀,还和以前一样,少撒娇。”
谢映嘻嘻笑起来,随口道:“我今日想去偏院。”
谢荷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如果现在是三年前的谢映,以她从前对慕容山的宠爱劲儿,傅清鹤还真不一定比得上。
不过谢映宠爱谁都好,只是不能再摧残傅清鹤了。
“好好好,你去吧。”
*
偏院在长安城郊外,这院子不大不小,刚好两进,一人居住绰绰有余了,但和谢映的正院比起来就小气多了,她一走进来就嫌弃得不行。
“慕容山?怎么没有人?没人通报?”谢映走进来,就看见一人背对着她,一语不发,似乎在做什么东西。
她一想到慕容山,心底就一股暖流涌起,慕容山就像个兄长,对她体贴温柔,当时她最喜欢这个面首。
慕容山听见声音,几乎不可置信,他好半晌才转过头来,慌张起身:“公、公主殿下!”
谢映背着手,满意地看他,慕容山还和以前一样,只是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宠爱养人,钱也养人,这句话用在谁身上都适合。
“你怎么穿这么多?!热不热呀,这屋子怎么连冰盆都没有!”谢映皱眉,牵着慕容山的手,却被他冰凉的手弄得一颤,“你手好冰!”
慕容山没说话,皱眉打量着谢映,尤其是近一年,谢映几乎对他不管不问,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谢映意识到不对,收回手,她轻咳两声:“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和我回去好不好?”
哪里会不好,慕容山扯出一丝笑意,他仰望着谢映的宠爱生活,这当然好。
“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不做数,以后本公主还是一样对你好。”谢映牵着他的手,笨拙地哄人。
慕容山眼底蔓延上温柔,“那他怎么办?”
谢映:“他?还有谁啊?以前那些面首我都不要了,从今以后,我只要你。”
慕容山一怔,最终没有再说话,他跟在谢映身边回府。
如今圣上三个公主,大公主住在宫中,三公主出嫁,只有谢映独自有公主府,还在朝中有不小的职位,只是这三年她荒于朝政,失了很多势力。
慕容山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公主府,眼底落下几分复杂,跟随谢映一同进去。
晚饭的时候,谢映破天荒地喝了点酒,她摇摇头,正感叹自己酒量下降了,就见慕容山凑过来给自己剥葡萄。
她笑嘻嘻地,在慕容山身上撒娇,完全不顾侍女在场。
“殿下,不要这样。”慕容山轻声阻止,叫住了谢映触碰自己脸颊的手。
谢映收回手:“我喝多了,这才一杯我就醉得不行了,我要出去一会儿。”
她起身,扶着墙往外走。
慕容山仓皇地想要叫住她,但话还没出口,谢映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了。
谢映觉得头疼,她或许是太久没喝过酒了,这一走就走到了后院里,她撑着一棵竹子喘息。
竹林里静悄悄的,好半晌,一缕风吹过,带来一点清浅的香气。
“嗯?竹林?我府上什么时候有竹林了。”谢映嘟哝着,一转身,就看见一道影子站在不远处。
那人穿着一身浅色衣裳,身形修长。
谢映迷蒙间就看见一张清俊妖冶的脸,她眼神就这么定在这张脸上,一动不动了。
“好俊俏的小郎君……”谢映酒醒了大半,开口问他:“请问公子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在我的府上?”
傅清鹤不说话,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声音轻缓:“公主殿下,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回去吗?”
谢映还以为自己又醉了,她对上男人的眼神,被他看得浑身燥热,靠近他的时候才觉得凉爽。
她闻到男人衣袖上的香气,他身上仿佛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咽了咽口水,掰过他的脸凑上去。
竹林深处发出哗哗声响,她被男人反手压住,身后靠在一颗粗壮的竹干上,仰头承受着这个猛烈的吻。
“啊……”谢映眼神懵懂,立刻攥住他的手腕,改变位置,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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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着他索取更多。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在男人身上就忍不住用上更多力气。
男人不反抗,轻声求饶:“公主殿下,轻点……”
慕容山追上来,一眼就看见这一幕,他连忙出声说:“殿下!”
谢映恍然清醒了大半,她看向自己的身前,一个陌生男人衣衫不整,更别说眼角含泪,一副被欺凌了的模样。
傅清鹤用力推开她,捂着嘴低眉不语。
“我、我喝多了,你是哪位?”谢映酒醒了大半,这下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刚刚明明是他……
“殿下,臣先告辞了。”傅清鹤只说了这么一句,就逃也似的离去,仿佛身后有猛兽追来。
慕容山关切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慕容山眼神落在谢映微红的嘴唇上,脑海里循环不断的是方才他看见的场面,难免吃醋。
他暗暗咬紧了牙关,那样失态的模样,只有在傅清鹤面前才会有,对他从未做过一点肌肤相亲之事。
“我没事,他是谁?”
慕容山一顿,又恍然大悟,解释道:“我忘了,殿下如今失忆,不记得傅公子了。”
慕容山说这话时忍不住带上了点高兴的情绪,毕竟谢映失忆,忘记了傅清鹤,这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嗯……回去吧,我刚刚是迷糊了。”谢映摇摇头,再张嘴的时候,呼吸间都是那股若有似乎的香气。
她的心思都空了一半,只记得刚才的事情。
翌日,吃饭的时候,谢映终于想起来,问侍女:“既然府上多了个人,又为何不告诉我?”
含莲急忙跪下:“殿下喜怒!是、是大公主吩咐的,不让奴婢告诉您。”
谢映改口道:“那还不去把人给我叫过来!”
她抿唇,仿佛还记着昨夜的事情,傅清鹤是她强抢来的男宠?
“荒唐!本公主会强迫一个有妇之夫!?去把人给我叫过来,本公主有话要问。”谢映瞥了眼侍女。
片刻后,雀纱走了进来,她语气纠结:“傅公子说殿下需要冷静,他就不过来……碍眼了。”
说完,雀纱悄悄看了眼一旁的慕容山,后者只是含笑坐着。
谢映冷笑一声:“不过来?主人这么大的事情他说不来就不来,不知道以为他才是主子!你告诉他,他现在不过来,以后也不用来了,直接走!”
谢映骨子里有很多暴躁分子,从小要风得风惯了,有很多权贵的坏习惯,比如威胁人。
含莲不知该说不该说,要是真的这样说了,傅清鹤估计会直接整理东西出门,他才不稀罕留在公主府呢。
出乎意料的,雀纱这一次再回来,还真的把傅清鹤请来了。
谢映抬眼,先是听见一声玉铃的碰撞声响,这一次才真正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的,她从前面首多,这世间男子她见多了,但还是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长得如今赏心悦目。
明明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但寡淡的气质丝毫没有削弱他的妖冶,他长相稠丽、蛊惑,尤其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狐狸眼,仿佛还闪着一点绿光。
要是忽略掉他眼底的那点厌恶,就更好了。
“咚。”谢映手里的酒杯掉在地上,她猛地回过神来。
“站着,本公主有话问你。”
傅清鹤低头,露出一截脖颈,那上面红痕未退,是昨夜留下的,看起来过分引诱。
明明只是一个寻常动作,但谢映就是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氛围。
“哼,狐媚把戏。”谢映冷哼。
傅清鹤垂眸,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说话?还等着本公主给你解释?”
“回公主,是您说要问臣话,请问吧。”傅清鹤不卑不亢地跪着。
他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