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神官大人已闭目养神。
……
徐二伯坐在光秃秃的大石头上,又湿又滑又硬,坐得时间久了屁股吃痛。她站起来揉揉屁股拍拍大腿,松快松快,一边踱着步,好一阵动静。巨大的桧木桶后种了长长一排湘妃竹,刚种下去没多久,还是一株一株的小竹子。她偏偏走到金神官背后的几株,挑中了其中一支。
合眼的金神官,先是听到几声脚步,就安静了下来。正疑惑着这小麻雀在干嘛,突然背后一阵吭哧吭哧,甚至竹枝竹叶已经戳到了他的背后。
他还是闭着眼,巍然不动。
徐二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下一节还算粗壮的枝丫,扛着大竹枝走到木桶前扔在地上,左右看看,把四周的幕帘拉严实。
围着大竹枝绕两圈,托着腮,口中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又拖着枝条往右挪十厘米,精确在某个角度。
突然起手,画了个稍大的圆圈。
只见这节竹子,离地悬浮,像把飞天扫帚,轻轻松松蹦进圈,“嗖”地不见了。不带后排尾气,清洁环保还有点小骄傲。
“哇!哇!哇!”徐二伯像只刚下锅的螃蟹,被烫地半边熟,冒着热气张牙舞爪地吐着泡。
“我可以扫大树枝了!”
红脸狒狒闭着眼的睫毛抖动几下,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鸡仔!还是忍不住破了攻。
“圈太小,竹子再长一点就戳不进去了!”
“大圆画到一半很吃力,画出的线也不稳。”
……
额角的神经跳动一下,忍住嫌弃表情的金神官招了招手。
徐二伯走到跟前。
“这!”红脸狒狒点着徐二伯的脑瓜,“不集中!”
摸鱼洒扫被抓现行的既视感,今日的耐受度终于到达满格,徐二伯找了个理由飞速逃离参拜点。
石清泉这一整日都没有出现,以及后面的很长一段日子,有意躲着南神官。越这样南神官越是生气,以各种理由拒绝见徐二伯,把气撒到徐二伯的身上。
神殿的诸多事务因为这些男男女女的原因停滞不前,一心垂帘听政的徐二伯被迫走到台前,真正开始管理神殿,进神殿后就留着的短发跟着急得炸毛。一边焦头烂额,一边等着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破冰。
直到某日。
在上乙殿主殿见到一位陌生男子,第一眼徐二伯并未在意,信众在神殿内随处走走也是常事。她转身时,那人正好跨入殿门。
微风拂过,扬起薄纱的衣角,飘落在身后,
咦?
银色丝袍……
殿主袍浅色为主,有统一制式,没有规定颜色。但是这么些年,由于某二位殿主身体力行对银色的钟爱,很多人误以为殿主袍是银色,自主避开这种颜色,神殿内根本见不到银色的衣袍。
此人身着银色丝袍,虽不是殿主袍,却也绝不是普通便装,个头不高,刚刚匆匆一面,相貌普通,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徐二伯百思不得其解。紧跟几步,那名男子穿过满园花草的的中庭未作停留,急匆匆地往内殿方向去了。
这背影……?
……和石清泉神似!!!
后背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徐二伯眉头轻皱,那个方向,南神也住那边。
“来一下。”她朝殿门外不远处的小门僮招招手,指着那名男子离开的地方,问:“那位是谁的客人?”
“殿主。”小门僮施礼,徐二伯硬着头皮干活消耗了自己,也赢得了一些小跟班,当然,神殿的老人们还抱着观望的态度,甚至有些人在等着施义之的回来。
“那位晨七殿的内务。”
内务?徐二伯想骂人了,银色的袍子!和石清泉一样的职务!一样的身高!一样不咸不淡的脸!
司马昭之心,贴在脸上人尽皆知。
“晨七殿?晨七殿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刘殿主先知会了南神官,拿着南神官的令册进殿的。”小门僮捂嘴悄声说,眼中闪着八卦的喜悦,被徐二伯瞪了一眼。
刘锦刘锦!无孔不入!南神官已经入驻上乙殿,还阴魂不散!趁着石清泉不在,这是什么!?这是赤果果的勾引!
“你去叫下石清泉。”冷静的也该差不多了,等二位自行破冰是等不了了。
-
徐二伯站在庭院之中,秋风渐凉。
这个季节,花生今年是来不及种了,地空着留到明年有点可惜。按内殿的藏书上面说,现在是葡萄最甜的时候,那就明年春天在院中架上藤架吧,再开垦几小块地。
全机械革命后,除了人类的日常生活,大气系统被全面接管。原因也很直接,人类的摄入进入分子化时代,依赖配比营养液维持机能,连“品尝”这个词都变成久远的词汇。食物、以及种植喂养食物所需的气候,全部被元素分子替代。
无需再供给人类衣食住行的动植物对整个人类来说,突然失去了意义。于是,在现实的光速时代,它们被搬进了封闭的实验室。
直到神殿出现。
禁止使用流水线、崇尚人类原始劳动力的神殿内,保留着原始的动植物。
殿外事事都是效率,殿中任意消耗光阴。
徐二伯计划着以后让信众一起参与劳作时,石清泉匆匆赶到,手里还拿着份文册。
“光禄寺有新任命,你收到了吗?”一向不咸不淡的石清泉少见的面有急色。
“任命?没收到。”徐二伯话音刚落。
“叮。”文册到了,徐二伯打开文册。
简单来说,南神官要求搬去晨七殿,光禄寺指责徐二伯办事不力,不足以承担殿主之职,决议罢免徐二伯。
石清泉同时递过来他收到的另一份文册,是光禄寺的任命书。
下一任殿主便是他。
要说这男男女女之事,八字还没落笔,不温不火就已经爱恨情仇,火焰蔓延到周遭无辜之人。像夏天里戴着口罩,憋在汗臭味里,活活把自己气闷了。
徐二伯知道南神官的这口气总是发出来,提一些要求,给出个台阶。她都想好了,到时候给石清泉来一场心灵之旅,劝他主动低头,就让这事过去吧。毕竟南神官也不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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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之事,站在南神官的角度,心有好感的男子突然疏远自己也很窝火。
但是,也不至于朝令夕改?直接搬走?
更不至于罢免她这个上任没多久的殿主,金神官指定的殿主?
……
……
……
“金册!?”徐二伯和石清泉同时出声。
二人火速跑回殿内,书案还在原处。石清泉留在门口望风,示意徐二伯。当日离开时,徐二伯留了个心眼,在砖缝里夹了根头发丝。
徐二伯的那一根短头发,还原封不动地躺在砖缝里。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大方砖,金册还在,没人动过?徐二伯瞥了眼还在殿门口的石清泉,当日只有她和石清泉二人,不是她更不可能是石清泉。自从看过金册之后,小石恨不得天天洗眼睛,不可能是他。
见徐二伯轻蹙眉头走出来,“被动过了?”石清泉问。
“还在原地。”徐二伯摇头。
“我去问问南神官?”没有什么冰不冰了,石清泉主动提议。
“南神官只是想搬走,要罢免我的不是她。”
“金神官呢?不知他知不知道此事。”
“既然你我都收到了文册通知,应该会正式通知他。”徐二伯抿嘴考虑着,其实这个殿主不当也就不当罢了……
知道了这么多秘闻……再没有了殿主身份的保护……
还会有清闲的日子吗?
徐二伯哭丧着脸。
“我还是去光禄寺问问。”
“我和你一起。”石清泉看过那片金册,有些担心。
这些年,因为他的防御屏,徐二伯被众人轻视,他不是没感受到,即使徐二伯自己并不在意这些旁人的眼光。
他是徐二伯的朋友,他不允许任何人轻视徐二伯,包括徐二伯自己。终于等到徐二伯的机械同化,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你留殿内,我只是去交还殿主金册,人多反而奇怪……像去吵架……”
石清泉去当殿主,她回去当洒扫,只要金册还在地下。
自从沾边这个殿主,徐二伯总在后悔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比如现在,当初若是不答应南神官,硬着头皮让给晨七殿,今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只是如若那样,不知神官那边会做何反应。
思来想去,其实这件事,她是夹在了光禄寺与神官之间。从结果来说,她的选择实际是站在了南神官这边。如此光禄寺这么着急地罢免她,也是能理解了。
“这个你拿着。”石清泉左右放心不下,从自己的芥子空间里掏出个银色三角体。
“这是?”
“防御胶囊,一次性的。”
石清泉大拇指推开三角体顶盖,里面有几粒胶囊。他细细检查每一颗胶囊,关好盒子,递给徐二伯。
“这么神奇?像你的防御屏。”
“嗯,浓缩胶囊,刚做出来的,就这几颗,省着点用。”石清泉特意叮嘱。
-
徐二伯还未到述职的日子,这是第一次来光禄寺,直接跃迁,看到门口站着一人。
刘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