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回来了!”一青衣女子喊道。
话音刚落,无极宗其他弟子一时间都望了过来,笑颜在他们脸上绽开。
“此话当真?”
青衣女子答道:“这还有假?我亲眼看到江师姐与翎羽师兄一道进了无极殿。”
“师姐奉命前去鬼域已有三百年,这次回来竟没有一点消息。”
无极宗三百年来也进了不少弟子,纷纷听说过这位大师姐的名号。
无极宗内,一向温和的大师姐第一次生了怒气。
“翎羽你为何要拦我?”江漓月焦急不已,无极宗与鬼域有数千里的距离,这会就算她御剑赶回去恐怕也无济于事。
江漓月此刻一心担忧桑吟,并未注意到翎羽的神色。
翎羽满眼愧色,看向江漓月时又委屈不已。
“师姐,是翎羽的错。”他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翎羽自小便仰望大师姐,视她为那高悬的明月,触不可及,令人神往,对她的话自然是听从遵从,唯有这一次。
翎羽垂眼,忽然间抽出裂骨抽魂鞭,双手递过:“请师姐责罚。”
那鞭子通体呈骨刺状,散着紫红的光,隐隐还带着几道骇人的闪电。
就像它的名字:裂骨抽魂,打在身上,如同扒皮抽骨,若是打在寻常妖邪身上,不死也得残。
江漓月偏头,眼神微微缩紧,目光掠过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瞬。
见她不动,翎羽打算自己动手,刚抬起的鞭子被江漓月制止。
“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她说完,忽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翎羽师弟救了她,她非但不感激反而说出这种话,着实不该。
江漓月神色缓和下来:“抱歉,翎师弟。”她依旧坚持道:“我还是要再去鬼域一趟,起码要知道桑吟是否还活着。”她的声音越说小,仿佛风一拂就消泯了。
以玄鳞残暴的性子,她没有底气确保桑吟还活着。
她抬步就要外走,翎羽见状急了,鬼域危险重重,更何况师姐还有伤在身。
“师姐你要去哪里?”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江漓月迎面遇上方才得知她返回宗门的师妹师弟。
一时间,殿内站了不少人,都是来找她的。
翎羽不说话了,站在江漓月身后看着她们。
“师姐刚回来又要走吗?”
“师姐鬼域长什么样子?与无极宗是不是相差很大?
几人一句又一句的问题往外蹦,问的江漓月一时之间竟不知先回答谁,可她又急着出去。
忽然间,空中传来一道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弟子江漓月,速来苍关道。”
“师姐回宗,掌门出关,今日真是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几名弟子不知前因后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江漓月步子顿住,双手合在身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弟子听令。”
从江漓月记事起便在无极宗了,她是天隐掌门一手养大,她向来清心寡欲,有一颗仁德仁爱之心,自幼修习无情道。
三百年前修为一直停滞不前,迟迟不能突破第七阶,后来她自请前往鬼域,一直到了今日,方才回宗。
苍关道前,江漓月将所有的来龙去脉毫无保留的汇报给了天隐掌门。
天隐掌门听完,厉声斥道:“糊涂!”
江漓月低着头,一语不发,没有为自己辩解分毫,也没有认错。
“随意将自己的护身法相赠给一只妖,你可知那法相的重要性?”
江漓月:“弟子知晓。”
“仙妖自古不两立,而你作为为师的亲传弟子却如此糊涂,你可知错?”
江漓月眼中有不解:“弟子确有不对之处,可桑、可她待弟子如知心之交,也是弟子先利用她在先。”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妖也分好坏,弟子…没错。”
天隐睁大了双眼,登时哑口无言。
良久,丢下一句:“无极宗弟子江漓月被妖蛊惑,丢了护身法相,自去梵天净领二十一道雷罚。”
江漓月闭了闭眼毫无异议,声音波澜不惊道:“弟子遵令。”
……
天光微亮,金光一点一点溢出,直至刺破云层为路边的花草披上一层暖黄的新衣。
桑吟几人走在一条窄路上,双手张开轻轻拂过路边摇曳的狗尾巴草,沾了点清晨的露珠。
她们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了。
玄鳞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忘记是哪条路了,他跟在桑吟身后,不紧不慢道:“阿吟,我们还要走多久的路?”
青鸟也叽叽喳喳的,它其实早就想问了,飞了这么久,翅膀都酸了,还不能使用法力。
“快了快了,白曦山路径复杂,需的多费些时间。”她的声音轻灵,带着一丝雀跃,桑吟忽然停下,哎呀一声,转过身来。
那双眼睛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小白,我一想到马上要回家太兴奋了,像感觉不到累一样,却忘了你们会累。”她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一处平坦之地:“我们歇一下吧。”
说完便拉着玄鳞朝着那边走去。
玄鳞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停在原地,摇头:“在下不累,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桑吟:“真的?”
玄鳞笑着点头:“只是这一路阿吟不说话,着实感到有些无聊。”他转念一动,又说道:“不如阿吟与我说说白曦山吧。”
他的手心冰冰凉凉的,附在手腕上,感到一阵舒服。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娇憨的脸上,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随之而来的清风拂过她的脸颊,细碎的鬓发波动着。
她听完展颜一笑,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好啊。”
青鸟翻了个白眼,它的死活竟无人在意。
桑吟边走边说:“白曦山是我兔妖一族栖息之地,兔妖一族不喜斗争,好宁静,跟凡人一样种地耕耘。”
“白曦山有一颗参天巨树。”她说着,手臂张开比划着:“有…这么大,一眼望不到树端,所有兔妖族人都住在那巨树之下,受它庇佑。”
玄鳞看着她介绍着白曦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生活在那的情景。
听她滔滔不绝的讲述了一路的白曦山,这会终于要到了。
路越走越宽,最终来到了一座石桥上,石桥呈拱状,甚至没有护栏,由一块块大小相同的石块垒砌而成,边上长了一层薄薄的青苔。
“过了这座桥,就到了。”
她望着眼前的景色,胸膛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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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亮了,亮如晨星,透着难以抑制的欢喜。
三两步跑上石桥,一望无际草坪上,伫立着一颗能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树下是由藤蔓建成的房屋,一户接着一户。
玄鳞立在原地,抬头望着桑吟,将她那鲜活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回头,挥了挥手,叫他过去。
……
一妇人正蹲在溪边,低着头,忙着洗手中瓜果蔬菜,手肘弯动时碰倒了放在草坪上的篮子,倒的一瞬间,篮子里的东西掉进了水里。
妇人看见,忙伸手去捞,果子顺着溪水往下流着。
正好被一只手白净的手接住。
妇人忙着放其他果子,没来的及道谢,待她捡完,这才抬头,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妇人愣了一下,这姑娘的神态看着好生眼熟。
姑娘眉眼弯弯,笑着将果子递到她手上。
“寻竹姑姑,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一出,寻竹姑姑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又看,没错了,是她。
“是……桑丫头?”
桑吟冲她点了点头。
哐的一声,篮子落到地上,里边的东西滚了一地,再次见面,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寻竹姑姑伸手轻抚摸着桑吟,像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哽咽着嗓音:“桑丫头…你跑哪去了,大家都以为你已经……”
后面的话寻竹没有接着说下去,桑吟清楚的知道她们在担忧的是什么。
“寻竹姑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说罢,她转了一圈。
桑吟还是只不会化形的兔子时就时常被寻竹抱在手心里,她一生无儿无女,将桑吟当成亲闺女来对待,如今三百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变的相当之大。
“我就知道…桑丫头的长明灯还亮着……”她呢喃着。
妖族寿命长,容貌几乎不会变,可三百年的时间,也不短了。
寻竹拉着桑吟左看看右看看,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桑丫头长大了,出落的真是漂亮。”寻竹望着桑吟泪眼婆娑的样子,眼神慈爱,嘴里念叨:“回来了就好。”
玄鳞默默看着,他比谁都清楚桑吟为何会消失三百年,因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桑吟为什么对他又惧又怕,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寻竹看向桑吟身后站着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从方才她就注意到这个相貌非凡的男子了,一时情绪激动,这会倒是想起来了。
桑吟吸了吸鼻子,听到寻竹姑姑问起,她连忙介绍道:“姑姑,这位是我相识的朋友,他叫小白。”
小白,寻竹在心底将这个名字又过了一遍,她抬眼看看桑吟又转头看看小白。
唇角勾着笑,没说什么。
过了会她拉过桑吟的手念叨着:“走,跟姑姑回家去。”
走了一两步又想起方才掉地上的果篮,刚要回头去捡,就看见东西已经被捡好了,现在正挂在那位叫小白的年轻人手上。
“怎么好叫你拿呢。”
玄鳞看了眼手中的篮子,嘴角抿着笑:“不碍事,姑姑与阿吟许久未见,此等小事就交给在下吧。”
寻竹笑着点头。